“你說殿下不給固安侯府麵子,固安侯府給殿下麵子了嗎?”池棠挺直背脊,端坐著看她,“盧攸為什麼害我?你們都不知道?她憑什麼覺得我擋了她的路?殿下是她的嗎?東宮是為她準備的嗎?誰給她這種錯覺了?你們敢不敢這麼去問固安侯?去問固安侯老夫人?”
說完,冷冷哼了一聲。
誰不會生氣似的!
薛箏怔愣了一會兒,突然歎道:“殿下處事一向周全,這次還是冒失了。”
池棠輕哼道:“冒失不冒失的我不懂,但是盧攸肯定不是殿下殺的!”
薛箏微怔,問道:“你怎麼知道?”
“殿下留著盧攸還有用——”池棠猶豫了一下,將那天遇襲的經過都說了一遍,“那張引我出城的字條是盧攸寫的,後來出現的刺客卻不是盧攸的人,殿下還要留著盧攸審訊那群刺客的來曆,不會殺她。”
薛箏驚訝地看著她:“這些是殿下告訴你的?”
池棠感覺被小瞧了,睨著她道:“不用殿下告訴我,我自己也能想到!”
雖然都是黑衣蒙麵,但黑衣跟黑衣也是不一樣的好嗎?
更何況那一批明顯厲害多了,一看太子殿下趕到就迅速撤退,勉強留下的幾個都自儘了,根本不是匡大這群烏合之眾可以比的。
“這麼說來,盧八是被人滅口了?”薛箏喃喃道。
她原本不知道刺客的事,現在知道了,自然不會再懷疑太子殺了盧攸。
“是吧……”池棠歎了一聲,“你們要是不懂,就跟我一樣不要說話好了,殿下做事怎麼會有問題呢?”
薛箏頓時語噎,但畢竟理虧,也沒有反駁,隻道:“那批刺客隻是你空口白牙地說,我信,彆人未必信,盧八的死,還是要算在太子頭上了。”
池棠勃然變色,倏地起身,怒斥道:“你們這些人!就知道質疑殿下、指責殿下,都不知道為殿下排憂解難!殿下要你們何用!”
薛箏呆呆看著她。
池棠擰眉喝道:“愣著乾什麼,還不去幫殿下想辦法!”
“啊……哦!”薛箏慌忙起身,跑了出去。
池棠氣呼呼坐了回去。
這都什麼人啊!一點都不給太子殿下省心!
舀了一匙粥送進嘴裡,一邊咀嚼一邊陷入沉思。
滅口……那群刺客到底什麼可怕的來曆……
……
“那群刺客,應當與固安侯府無關。”
東宮,麗正殿中,齊國公薛會沉吟道。
“孤沒有懷疑固安侯府。”李儼淡淡道。
齊國公皺
了皺眉,道:“既然如此,殿下為何對固安侯府趕儘殺絕?”
李儼看了他一眼,道:“孤並未對固安侯府趕儘殺絕。”
齊國公神色一動,卻沒有開口。
李儼垂眸看了一眼麵前書案上的奏章,馮安立即會意上前,將奏章轉交到齊國公手裡。
齊國公翻開掃了兩眼,神情晦澀,沉默不語。
“孤是皇太子,並非誰的囊中之物——”李儼神色淡淡地看著他,“舅舅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