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機雖然親近趙王,也不至於膽大到跟太子直接叫板,隻是躬身辯道:“臣奉旨行事,請殿下見諒!”
李儼看也沒看韋機,隻盯著他的小姑娘打量。
雖然笑得嬌態可掬,也還看得出眉眼間的困倦。
這姑娘平時都睡得挺早,一定是韋機鬨得厲害,硬生生把她吵醒了。
想到這裡,太子殿下的臉色又冷了幾分,道:“孤為何見諒?陛下旨意是讓你來大鬨尚書府?”
韋機不明白了,這麼個色迷心竅、胡攪蠻纏的人是怎麼坐穩太子之位的?
“因池家進宮的朱姑娘為賊人所劫,陛下讓臣到池尚書這裡看看有沒有線索,臣隻是想請池尚書一見,絕無任意搜查的意圖!”
池姑娘倒抽一口冷氣,似乎十分震驚。
韋機看了她一眼,心念一轉,鎮定了下來。
連池長庭的嬌嬌女兒都出來了,也不見池長庭親自露麵,可見屋裡必然有詐。
池長庭十有**不在!
他也不求抓個現行,要是太子殿下繼續攔著,他就“被迫”撤退,回了宮裡隻如實稟報。
至於池長庭是不是真的在屋裡,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宮裡那位怎麼想。
想到這裡,韋機已經有了激流勇退之意。
這時,太子殿下卻道:“池尚書今夜宴上醉酒,恐怕一時醒轉不來,你去令人煮碗醒酒湯給他喂下去,再好生喚他起來!”
這話是對著展遇說的,展遇立即領命進去了。
太子殿下又道:“韋將軍隨孤去外廳一坐,守在這裡成何體統!”
又是煮醒酒湯,又是好生喚起,還要去外廳,這不是拖延之計是什麼?
韋機眉頭一皺,腦中急轉,思索對策。
那邊太子殿下已經將目光轉向守在門口的池小姑娘,語聲陡然一軟:“回去歇著吧,這裡有孤。”
韋機聞言心中又是一沉。
看來太子殿下是一定要護著池家了!
這樣拖下去,說不定就拖到池長庭現身了,還是早點離開得好!
韋機想定主意,乾笑兩聲,道:“既然池尚書醒轉不來,臣就——”
“就怎麼樣?”門內傳來懶洋洋的一聲,韋機頓時臉色一變。
抬頭一看,正見一人搖搖晃晃走出。
長發披散,肩上隨意搭了一件外衫,中衣鬆鬆垮垮,甚至還露出一截胸膛,肩上搭了一件外衫,唇角掛著不耐的冷笑,眼裡依稀透著一絲欲求不滿。
“爹爹,你、你被吵醒了?”池姑娘聽到動靜回頭,語氣驚喜又疑惑。
池長庭仿佛剛剛發現自己女兒也在,立即變了臉色,一麵手忙腳亂掩好衣襟,一麵尷尬問道:“你怎麼跑出來了?”剛問罷,眼神一利,瞪著韋機,“可有人對你無禮?”
小姑娘趁機跑到父親身邊告狀:“韋將軍說要對我不客氣!”
池長庭將她拉到身後,殺氣騰騰朝韋機看過來:“韋將軍要怎麼對我女兒不客氣?”說話時,還捋了捋袖子,頗有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意思。
韋機又不明白了,這麼個放浪形骸、不知輕重的人是怎麼坐上禮部尚書和大將軍之位的?
“池尚書誤會了,隻因朱姑娘進宮後為賊人所劫,陛下令下官來詢問尚書線索。”韋機將來意又說了一遍。
池長庭皺了皺眉,凜然怒道:“人進了宮也會被劫走?今夜是韋將軍當值嗎?你們金吾衛怎麼回事?竟然讓賊人進了行宮?陛下的安危竟然由你們這群酒囊飯袋負責?”
韋機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又不知如何反駁,隻好假裝沒聽到,繼續說自己的:“池尚書可知朱姑娘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