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棠剛從父親房裡出來,沒走幾步,就遇上了郭涼及其副將。
似乎剛從外麵回來。
看著她們行禮時,池棠突然想起上回在前衙看到郭涼的事,便小聲道:“我上次看到殿下召見你和杜縣令、李副率……呃,殿下懲罰你們了嗎?”
郭涼意外地看了她一眼,點頭:“我等護主不利,理應受罰。”
場麵話沒什麼好聽的,池棠越發壓低聲音問道:“殿下罰你們什麼了?”
郭涼微微一笑,道:“也沒什麼,就是正常的懲罰,罰俸、降級、貶職。”
見池太子妃一臉關心,便詳細說給她聽:“杜縣令罪責最小,且守城有功,隻罰俸三月;李副率除了罰俸外,還降了一級,我——”頓了頓,有些訕訕,“罰俸一年,降三級,還有貶職……”
“啊!”池棠心疼。
郭涼安慰道:“也沒什麼,隻是從姑臧軍正使貶成了副使,但我們姑臧軍就沒正使了,我這個副使也一樣。”
池棠歎了一聲,點頭道:“當初是我答應了讓你走,我是不怪你的,但殿下這是賞罰分明,也是應該的。”
郭涼莞爾道:“我明白,殿下沒有罰錯,三人中原是我罪責最重。”
池棠振奮鼓勵道:“大軍北征,有的是你立功的機會,被罰的很快就都回來了!”
郭涼語氣一頓,點頭應了下來。
她身後的副將卻突然麵色古怪,似有不平,又似黯然。
池棠心中起疑,正要詢問,突然從旁跑來一名侍衛,稱道:“太子殿下有請太子妃!”
有些疑問,問太子殿下也是一樣的。
“殿下,這次北征,姑臧軍已經安排好了嗎?”池棠一進門便關心地問道。
李儼正站在書案旁,剛想抬手招呼她過來,一聽這話,將手放了下去,淡淡問道:“你遇上郭涼了?她對你說什麼?”
“也沒說什麼……”池棠將她與郭涼的對話複述了一遍,道,“我看岑副將麵色有異,是我說得不對嗎?”
李儼神色略緩,道:“姑臧軍留下守城,不隨軍北征。”
池棠怔愣片刻,問道:“姑臧軍留下守城,是殿下覺得她們適合守城,還是為了罰她們上回守城時不在?”
李儼默了片刻,道:“是將功折過;郭涼心懷歉疚,會護你更周全。”
“可是……”池棠覺得不太對,可又不知從何說起,有些著急。
李儼蹙眉問道:“是不是那個副將心懷不滿?”
池棠回憶了一下,點了點頭。
副將確實是有些不滿。
“殿下不要怪岑副將,”池棠道,“岑副將很好,她很有誌氣,想做大將軍,所以她每天練兵練武是最努力的!”
語氣微頓,有些感慨。
“其實岑副將出身也不差,可是她要非常非常努力,才能做到副將,和她一樣出身的男子就不用那麼辛苦。”
李儼走過來,握住她的手,大概明白她要說什麼。
池棠自己卻還不是很明白,反握住他的手,神色有些迷茫,又有些了悟。
“其實陸先生也是這樣——”
“先生的才學是我爹爹也拜服的,可是一開始隻被允許進宮做個女官,教導教導公主,一直到先生名揚天下,才得以入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