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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陸的藥效果確實不錯,正月十七這日起來,池棠臉上的腫就退得差不多了,但顏色還是青青紫紫的,對比著另半邊的嬌嫩白皙,就顯得格外嚇人。
“下手太狠了……”媚娘撫著自己的臉,眼神怯怯,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好像這巴掌差點落在她臉上似的,“看起來這麼溫柔的一個人,竟然會打人!”
池棠歎了一聲,想起自己差點認賊作母,不由慚愧。
“溫柔個鬼!”朱弦一麵往池棠臉上抹藥,一麵冷笑,“那叫口蜜腹劍!害了彆人的娘,還來騙人家沒了娘的孩子!這會兒下了地獄,看阿棠娘不咬死她!”
“我娘才不下地獄!”池棠皺眉道,“我娘也不咬人!”
“是是是!”朱弦連忙改口,“你娘從天上放條狗下來咬她!”
池棠“噗嗤”一聲,和媚娘笑作一團。
朱弦也笑了笑,旋即又憤憤:“你爹竟然那麼簡單就弄死那女人了!怎麼也該先扇她幾十巴掌!要不是人多不好駁他麵子,我當時就想把那女人搶過來揍一頓!”
“哎……”蹲在邊上憂愁了許久的何必突然幽幽一歎。
“都怪我不在家,”何必皺著眉道,“我就不該出去看燈,她們想去自己去好了,都這麼大的人了,還要我看著?真不知道那些破燈有什麼好看的,一個個樂得跟瘋了似的,結果回來一看,棠棠被人欺負了——”
“你們就算在家,當時也夠不著啊!”池棠安慰道。
“也是!”何必看了青衣一眼,“還得怪青衣!就她跟得最近,竟然也讓壞人得手了!這是瀆職!回頭看太子殿下——”
“何叔叔!”池棠忙打斷他,瞥了青衣一眼。
青衣如同平時一樣侍立門口,垂眸沉默。
“這不怪青衣,”池棠解釋道,“當時我和薛令都在屋裡,本來爹爹也在,所以青衣在門外,爹爹走得急,誰也沒料到薛令會突然動手!”
何必仍是眉頭緊皺:“池長庭也真是的,怎麼走那麼急?也不——”
“閉嘴!”朱弦冷冷看了他一眼,耳根悄悄泛紅。
何必這嘴閉得有點委屈。
他才說了兩句而已,怎麼就不讓說了?
池棠擔心師叔惱羞成怒,忙試圖轉移話題:“啊對了,何叔叔,韋凝之要進京了!”
何必眉頭一皺:“韋凝之是誰?”
池棠意外道:“你不知道?他是範陽節度使韋寬的長子啊!上回在範陽你不是跟他打過架?”
何必臉一黑,扭開身子背對著她:“彆跟我提那姓韋的!”
池棠“哦”了一聲,又道:“何叔叔,你說韋凝之進京,韋夫人會不會也跟來?”
何必又轉回身,嗤道:“小師妹跟著那小兔崽子乾什麼?她自己又不是沒兒子!”
他們從漁陽回京,途徑範陽時,韋寬攜家眷拜見。
池棠這才知道何必的小師妹何止,並非他們猜測過的為梁王效命,而是韋寬的繼室夫人。
當年何止代何必去找韋寬自首,結果成了韋寬的繼室夫人,連孩子都生了兩個。
這件事一傳到何必耳中,何必當場就暴跳如雷:“一定是姓韋的老畜生霸占了小師妹!”然後就直衝韋府企圖拯救小師妹。
結果小師妹沒跟他走,還被韋凝之以擅闖節度使府為由,派了一群高手圍攻要抓他,連何止說情也沒用。
最後還是池長庭出麵把他撈回來。
後來也就沒有後來了。
吃了那記虧,何必消沉了許久,一聽韋寬的名字就生氣。
倒是弄得他狼狽不堪的韋凝之,卻連個名字都沒記住。
“上次太子殿下也邀韋凝之進京,現在皇帝陛下也下詔讓韋凝之進京,可見他這次進京就要卷入紛爭,韋夫人武功高強,說不定會跟著來保護韋凝之呢?”池棠猜測道。
她本來提何止隻是隨口一提吸引何必的注意力,但是經自己這麼胡亂一分析,覺得還挺有道理的。
她是不是快得到爹爹真傳了?池棠沾沾自喜地想。
何必皺著臉掙紮了一會兒,問道:“姓韋的小兔崽子哪天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