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人紛紛附和:“是啊,有欠條嗎,把欠條拿出來,不就知道你說的話是真是假嗎?”
“小姑娘,既然這兩人欠了你的錢,你得把欠條拿出來。”
更有一個五十多歲的大爺問道:“小姑娘,你說夫妻兩個欠了你的錢,你知道他們的名字嗎?”
周圍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薑玉燕的身上,李蘭花暗暗唾棄自己,剛才她怎麼就沒想到這一層呢。
省城的人就是聰明。
李蘭花抱起手臂,得意洋洋地看著薑玉燕,“小姑娘,你認識我們啊,既然你說我們欠了你的錢,那肯定得知道我們的名字啊。今天你要是說不出我們的名字,那你就是話說八道,得給我們賠禮道歉,還得賠償我們的名譽損失。”
羅自省上前走了兩步,擋在薑玉燕和李蘭花中間,他比薑玉燕要高上不少,要是和薑玉燕說話的話,得微微低垂著頭。
“小姑娘,你快走吧,這裡沒你的事了。”
他不敢喊薑玉燕的名字,怕暴露和薑玉燕認識的事實,那樣父親和繼母兩個人就更不可能饒過薑玉燕了。
薑玉燕抬起頭對著羅自省微微一笑,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
“我是沒有欠條,證明你們欠了我的錢。”她慢慢悠悠地說道,語氣是怎麼欠扁怎麼氣人怎麼來:“可是你們有證據證明這個少年是你們的親生兒子嗎?既然你們沒有證據證明他是你們的親生兒子,上來就能拉著人家認親,我怎麼就不能沒有欠條就跟你們要錢呢?怎麼,隻準你們沒證據,就不準我沒有證據啊?”
薑玉燕的語氣欠欠的,聽得李蘭花是一陣火大,原來這個小姑娘是來搗亂的,她非得給這個小姑娘一點教訓不可。
李蘭花用手推開羅自省,想給薑玉燕兩巴掌,讓她再管閒事。
可羅自省就像一座山一樣,不肯離開。
這個王八蛋,在省城呆了幾天,膽子倒是肥了不少。
李蘭花伸出手來狠掐了羅自省一把,罵道:“你個吃裡扒外的東西,還不快給我讓開。”
薑玉燕上前走兩步,一把拉開了李蘭花的手,還不等李蘭花反應過來,薑玉燕一巴掌拍在了她的手上:“大娘,你這是乾什麼,說不過我就來這一套,你這是故意傷人,要進監獄的。”
“娘老子打兒子能進監獄,你不要騙我。”
李蘭花的眼睛瞪得圓圓的,費力把手從薑玉燕的手裡抽了出來,高高揚起,就想給薑玉燕一巴掌。
薑玉燕哪裡能讓她得逞,快速地後退一步,用儘全身的力氣高喊道:“打人了,要出人命了,大爺大媽,叔叔阿姨,你們救救我,我一個小姑娘隻不過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個大娘就要殺了我啊。”
薑玉燕的聲音之高昂,把路邊電線上的麻雀都嚇飛了兩隻。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薑玉燕一下子就跑到一個麵善的大媽背後,假惺惺說道:“奶奶,你救救我,大娘一看就那麼厲害,那一巴掌下去,還不得把我的半條命都去掉了啊。”
大娘看了一眼躲在自己身後的薑玉燕,想起家裡和薑玉燕差不多年紀的小孫女,憐惜之情油然而生:“這個女同誌,有話好好說,動手乾什麼。”
“是啊,有話好好說,動手乾什麼。”
周圍人紛紛附和老大娘,他們是愛看熱鬨,可是不愛看打架啊。
李蘭花要被氣出血來了,她回頭罵自己的丈夫:“你個縮頭烏龜,看著你媳婦被人欺負,怎麼連一句話都不說啊。”
羅六斤訥訥道:“小姑娘,你不要胡說,我們根本就不認識你,怎麼就欠你錢呢,沒有證據的事情可不能胡說啊。”
薑玉燕站在老大娘身後:“我沒有證據,那你們就有證據了,你們有證據證明這個少年是你們的兒子嗎?”
李蘭花還是沒有說話,繼續看著羅六斤。
羅六斤隻能硬著頭皮道:“我是他爹,他是我兒子,還用什麼證據,難道我們吃飽了沒事乾,特意來省城認兒子嗎?我們圖的什麼啊?”
是啊,任這麼大的一個兒子,圖什麼啊?
他又說道:“小省,你說說,我是不是你爹?”
圍著的人的目光都聚集到羅自省身上,他低著頭,薑玉燕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羅自省的身體在微微發抖。
她從老大娘身後出來,指著李蘭花,羅六斤和羅自省說道:“你們說他是你們的兒子,可是看看你們穿的什麼,你們的兒子穿的什麼?你這個女人長得白白胖胖的,被你稱作兒子的少年長得又黑又瘦,這像是一家人嗎?大爺大媽,爺爺奶奶,你們也都是有孩子的人,會自己穿好衣服,讓孩子穿的破破爛爛的嗎?會自己吃的又白又胖,讓孩子吃不飽嗎?”
李蘭花的臉圓圓胖胖的,一看就知道營養不錯,羅六斤雖然比老婆瘦,但是臉上也有肉,看著也很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