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李蘭花和羅六斤不來,他插上大門開始睡覺。
這一覺睡得可真好,羅自省沒睡到自然醒,是被一陣哐哐哐的砸門聲吵醒的。
剛醒的時候還有些今夕是何夕,分不清是不是在夢裡,不過很快他就清醒了。
這是在家裡,他回家來了。
大門被砸的哐哐響,還夾雜著婦女高亢的罵聲:“羅自省,你趕緊給我出來,你砸門乾什麼?你在省城混了一圈,好的沒學到......”
等到羅自省徹底清醒了,他把李蘭花後麵的罵聲自動給過濾了。
穿好鞋,打水洗臉,收拾好了羅自省才去開門。
李蘭花還在罵著,顯然心情很不好,和她相反,羅自省的心情倒是好的很。
拉開門栓打開大門,李蘭花罵罵咧咧的聲音停了一停,手卻揮了上來,要是以前,羅自省會躲閃,可是今天不同,羅自省沒有躲,反而一把抓住李蘭花的手,接著稍微往前用力又狠狠往後一推,李蘭花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羅自省這才往周圍看了看,除了李蘭花和羅自強,倒是沒有彆人。
李蘭花沒想到羅自省會推她,不過她很快就反應過來,順勢坐在了地上。
“來人啊,快來人啊,羅自省要翻天了啊,他要打死我這個做媽的啊。快來人啊!”
配合著喊聲,李蘭花還誇張的捶著腿,像是真的要被打死的樣子。
以前隻要她這樣鬨,老頭子和羅自省無可奈何,他們都是男人,不好跟一個女人動手,吵又吵不過,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李蘭花也有自知之明,她隻是貪一些小便宜,從來不會跟老人提出太過分的要求。
老人畢竟是她的公公,是長輩,要是她鬨得太過了,撕破了臉,不僅什麼都得不到,還得背上一個不孝的名聲。
等老人去世以後,李蘭花沒了轄製,才膽大起來,占了羅自省的房子,把他趕出了家門。
他們對外的說辭是怕羅自省年紀小,怕他一個人在家裡照顧不好自己,才把老房子門給鎖了,讓羅自省跟她和肉六斤一起住。
這樣的理由任誰也挑不出錯處來。
等羅自省到了她的家裡,還不是任她拿捏。
在她家呆了沒多久,羅自省就去姑姑家裡了,在姑姑家裡住了一段時間就去省城打工了。
知道羅自省去省城打工之後,李蘭花是高興的,反正羅自省的工資最後還是得落到她的口袋裡。
借口李蘭花都想好了,哎呀,他一個半大小子,正是存不住錢的時候,我們當長輩的先把錢替他存的,等兩年給他娶媳婦用。
即使羅自省想找人說理,她的理由也能站得住腳。
誰知道那小子到了省城就沒了消息,她好不容易才打聽到他在省城的住處,想跟他要工資結果被羅自省反將一軍,還進了派出所,丟人都丟到家了。
現在羅自省回了老家,隻要他做出了什麼出格的事,就讓長輩們說說他,李蘭花就不信他能對抗整個家族。
李蘭花想什麼羅自省根本就不知道,也懶得去猜,他站在那裡由上往下俯視著李蘭花,“嬸子,這青天白日的,你砸我們家的大門乾什麼?”
羅自強在他媽摔到的時候就去扶她了,聽到羅自省說的話,羅自強一怔,抬起頭用不敢置信的語氣問道:“哥,你剛才喊媽什麼?”
羅自省抱起手臂道:“嬸子啊,我不應該喊她嬸子嗎?她是我爹的兄弟媳婦,難道不該喊嬸子嗎?”
“哥,你是怎麼了,什麼你爹的兄弟媳婦,咱爸有兄弟嗎?”
羅自省顯得比他還吃驚,“什麼咱爸,咱們不是一個爸啊,我爸不是你爸的大哥嗎,戶口本上就是這麼寫的啊。”
李蘭花越聽越心驚,這個兔崽子在家也不打算認六斤了嗎?這怎麼行,要是這樣,兔崽子的工資她還怎麼要過來。
李蘭花拍著大腿,開始嚎叫:“我的腿啊,羅自省,你竟然敢打我,你是要天打雷劈的。”
“哦,嬸子,我怎麼打你了,我可是連你的手指頭都沒碰到啊。你來我家砸門罵人,還伸手想打我,我隻是輕輕推了你一把,誰能想到你就這樣自己摔到了呢。這也不能怪我,畢竟我不能在那裡等著被你打啊。”
羅自省的語氣風輕雲淡,眼神帶著淡淡地諷刺,像看一個小醜一樣看著李蘭花。
羅自強在一旁不知道說什麼,隻是驚訝地看著羅自省,大哥去了省城一趟,回來怎麼就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