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金安(十)(1 / 2)

快穿之炮灰有毒 飛翼 9208 字 3個月前

阿香癟了癟嘴兒, 卻還是與沈望舒福了福, 往一旁等著去了。

隻是還不老實, 不是偷偷兒往這頭看一眼, 唯恐貴妃吃虧。

“她倒是個忠心的。”若阿香當日敢去與惠帝告狀, 沈望舒會做出什麼來, 連她自己都不願去想。

她的心在屢次的輪回之中變得堅硬, 卻沒有堅硬到去弄死一個頗無辜的小宮女兒的程度。

“還好。”阿玄來見沈望舒,並不是為了與她談論什麼小宮女兒的,他收起了自己不悅的目光, 落在了眼前的菜肴上,就見自己特特兒要的八寶鴨子果然有,嘴角便忍不住慢慢地揚起, 也不說客套的話, 夾了一筷子先給了沈望舒,自己方才慢慢地吃了起來。

他安靜地吃著眼前的鴨子, 頭也不抬仿佛看不到沈望

舒的臉, 可是卻抖著耳朵, 片刻抬頭問道, “你怎麼不吃?”

沈望舒嘴角抽搐了一下, 看著這一臉認真,仿佛真的是為了吃鴨子才來見自己的青年。

她咬著牙咬了一口鴨子肉兒, 跟咬阿玄的肉差不多了。

青年冷峻的眼角,緩緩地勾起了淡淡的笑紋。

“你瘦了。”他輕聲說道。

他身邊跟著幾個侍衛, 可是似乎沒有看見他對貴妃如此溫柔, 仰頭看天。

“宮裡生出了些事端,因此忙碌。”惠帝如今焦頭爛額,幾乎要哭出血來。

他不過是寵幸了容妃一次,後者就日日來與他請安,不是送個湯水就是給他跳個舞什麼的,柔情萬種,真是最難

消受美人恩呐。

可憐惠帝總是想去瞧瞧被打了之後就被關禁閉的荷嬪,這麼久竟然沒有尋出個空兒來。

也不知傷身傷心的荷嬪久等愛人不來,還聽著宮中容妃的歌舞是個什麼心情。

至少沈望舒與太醫院問過,荷嬪的病似乎沉痛了起來。

“陛下是個沒有魄力的人。”惠帝當阿玄是個傻子糊弄,其實阿玄門兒清,從前不理會,不過是厭惡貴妃,想看貴妃的笑話。

如今他傾慕貴妃,自然不樂意叫貴妃為惠帝算計,喝了一口鴨子湯,感到身上暖洋洋的,忍不住眯著眼睛懶懶地說道,“若他直言自己愛重荷嬪,或是叫容妃滾蛋為荷嬪報仇,我都能高看他一眼。一個男人,”他頓了頓,目光沉沉地看著含笑不語的沈望舒。

他英俊的臉,露出極致的認真。

“一個男人,若不能護住自己心愛的女人,不能給她榮光,那還做什麼男人?”他輕聲說道。

“男子總是有許多的不得已。”沈望舒溫聲說道。

“再多的不得已,也不能委屈自己的愛人。”阿玄盯著沈望舒隨意放在案上的纖細的手,卻並不敢在此時握住。

他得給她更多的尊重,不是叫她與自己私通,而是真真正正,名正言順地嫁給他。

“你說了陛下,有沒有想過,有沒有委屈了我?”沈望舒見阿玄一臉克製,便笑問道。

“我委屈你了,所以本就是我的錯。”阿玄收回自己的目光,俊臉微紅,有些不自在地說道,“用我的下半輩子來陪你。”

他抿了抿嘴角,一雙眼睛亮得嚇人,與沈望舒輕聲說道,“你也心悅我,我很歡喜。”

他知道自己與貴妃有情罪大惡極,隻是所有的罪過,他都願意背負,所有的責難,他也願意承擔,他願意將一切都自己背負下來,來叫眼前這個有著一雙叫自己做夢都無法忘記的眼睛的女子,來快快樂樂地在自己的羽翼下過下半輩子。

若惠帝待她好,他總是會忍耐,可是惠帝隻將她視作草芥。

既然如此,他為什麼不能愛惜她?

“你為我做得夠多的了。”沈望舒輕聲歎息道。

她如今在宮中越發鬆快,後宮內監宮女沒有一個敢怠慢她,這其中阿玄沒有出力,她自己都不相信。

阿玄隻是搖頭,順便給沈望舒的碗裡添菜。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正好,卻陡然聽到了禦花園不遠處,傳來了惠帝的聲音。

這個一臉狼狽的青年帝王帶著人就往此處來了,頻頻後顧,仿佛身後有什麼在追他一般,眼神驚慌。

見了沈望舒與阿玄對坐用膳,惠帝微微一怔,之後露出了幾分不快。

他的心裡,貴妃總是一心為他,從不將人放在眼裡的,況且阿玄與惠帝之間勢同水火,雖然麵上還有幾分平和,實則惠帝恨死他了,見沈望舒與阿玄親近,惠帝自然萬分不快,隻是如今他還沒有什麼勢力,竟不能露出什麼,一轉眼就擠出了幾分笑容坐在了兩人的中間,看了看阿玄,又看了看沈望舒,這才強笑問道,“今日,你們兩個怎麼倒聚在了一處?”

“前些時候本宮與陛下說過,宴請阿玄。”

惠帝哪裡還記得這麼許多的話呢,眼角抽搐了一下,含糊地點頭表示自己沒忘,然見沈望舒冷豔的眼角,又有幾分心虛。

容妃熱情火辣,又花樣兒繁多,惠帝被她糾纏得厲害,這些日子頗有幾次被她纏到了床上去。

他每每意亂情迷,又時時在後悔,一時間竟不敢麵對容妃了。

他也不敢想荷嬪知道這些是那崩潰的哭泣,隻覺得隻有貴妃處,才能叫自己心安。

有貴妃在的地方,總是叫人感到安穩,仿佛有她,什麼都不必畏懼,可以叫他放心地歇一歇。

那是柔弱的,還需要他來保護的荷嬪所不能給他的安全感。

“貴妃怎麼知道王兄喜歡的菜色?”惠帝也曾經研究過阿玄的喜好,當然這研究可沒安好心,不過他自然是不能說的,隻看了看這桌上的菜色,就知道是為阿玄特彆預備,心裡竟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兒來。

早前貴妃的心都在他的身上,他的喜好貴妃全都知道,

可是不知從何時起,他就發現,貴妃宮中的菜色,變得與從前不同了。這種難言的失落叫惠帝感到很不舒坦。

他可以利用貴妃,可是當貴妃開始疏忽他,他又覺得失去了什麼。

莫非…是因他幸了容妃?

嫉妒了?

可是他也不是故意的呀!

惠帝十分無辜,委屈地看著沈望舒,見這個今日打扮得美豔絕倫,雖妝容素淡,可是依舊豔光四射的女子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抿了抿嘴角。

他的心裡又有些怨恨阿玄。

“阿玄的喜惡,我都知道。”沈望舒在惠帝的目光裡,突然說道。

阿玄的眼睛突然微微一跳,迎上了沈望舒一雙坦然的眼睛。

“我若是什麼都不說,又與荷嬪有什麼兩樣?”沈望舒並不預備隱瞞惠帝。她也不願意披著惠帝的一身兒貴妃的皮,與他虛與委蛇,模糊了自己的心意,倒叫她與阿玄之間的感情也跟著齷蹉起來。

她對阿玄明豔一笑,那刹那的榮光叫天地都失去了顏色,後者仿佛明白了她的心意,眼中的緊繃與憐惜都慢慢地化作了柔軟的愛惜,她就看著這樣的阿玄,不客氣地扭頭,看住了惠帝。

“什麼?”惠帝竟覺得,自己肯定不願意聽沈望舒接下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