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金安(十一)(2 / 2)

快穿之炮灰有毒 飛翼 8535 字 3個月前

“臣妾沒有!”這原來是她方才被惠帝拽到地上後摔碎的瓷器,荷嬪再沒有想過傷了惠帝,這行刺帝王是要滅九族的呀,雖然荷嬪的家中不過是尋常,裡裡外外加一起三族也差不多了,不過這也很夠嗆了不是?

她淚如雨下,柔弱的身子在地上恐懼地顫抖,正要指著自己的脖子說事兒,卻見惠帝一言不發,用冷漠的眼神掃過她,一雙眼睛回複了清明,卻離開了她,轉身走了。

他來去如風,又並未治罪,荷嬪心中安心了片刻,之後又忍不住忐忑了起來。

她自然也並不知道,惠帝這是覺得自己最後的感情都被這要命的一瓷片給捅碎了,也不知道惠帝出了她的宮中之後,摸著自己肩膀的傷口,竟什麼都不管,不顧身邊內監的慌亂,一路往沈望舒的宮中去了。

他一路踉踉蹌蹌,可憐脆弱地衝到了沈望舒的宮中,卻見阿玄並不在,偌大的華貴奢侈,聚集了天下最華美一切的貴妃的殿宇之中,竟是鴉雀無聲。惠帝走過這熟悉的,天天都走動的宮殿,又覺得這裡才是自己最熟悉的地方。

他肩膀疼得厲害,忍耐著搖搖晃晃地進了宮中,卻見沈望舒正托著一碗茶,聽身邊一個小宮女說話。

他看見她眉目愜意,永遠都不會有悲切的臉,眼淚就落下來了。

他性情偏陰柔,本就是軟軟的性子。

“陛下?”沈望舒才不管惠帝怎麼死呢,見了他竟然去而複返,便皺了皺眉。

“朕,朕沒有地方可以去。”惠帝有些茫然地說道。

他是真的沒有地方,可以叫自己感到心安。

荷嬪處不要說了,後宮這麼大,可是其實那麼多的妃嬪,真的一心為他,將他看的比命還要珍重,又能夠護住他的,也隻有貴妃一人了。

“朕很疼啊。”他心裡疼得甚至不能呼吸,捂著肩膀小心翼翼地走向第一次,在他落淚卻眉頭都沒抬一下的貴妃,看她漫不經心是用美豔的眼隻翻看一雙纖細白皙的手,他終於明白自己失去了什麼,可是卻絕不肯就這樣失去,試圖用自己的狼狽與可憐,來換貴妃對他曾經的感情。

隻要曾經有過感情,那就是存在過,總是會又重新回複從前的對不對?惠帝的眼裡就充滿了希望。

“本宮又不是太醫,陛下若疼了,該去宣太醫。”沈望舒已經與惠帝撕破了臉,自然不會再與他糾纏,擺了擺手,就有阿玄留下的侍衛護在了自己的麵前。

她不得不承認,自己敢與惠帝這樣冷言冷語,全都是因阿玄在給自己撐腰的緣故。

若連帝王都能壓製的攝政王不是阿玄,她真的敢對他這樣肆意?

若是從前的輪回,她隻會用更多的籌謀的辦法,來收拾這兩個。

“太醫?”貴妃竟然冷酷到了這個份兒上,惠帝的眼裡越發地有淚水在醞釀了。他看著就在自己三尺之外的貴妃,卻叫許許多多的侍衛給攔著,隻能勉強看見貴妃一個晃動的身影。

他聽著貴妃對自己無情到了極點,突然叫道,“荷嬪都是騙你的!”他似乎看到貴妃那雙上挑的,神采奕奕的眼鄙夷地看過來,卻顧不得這個,抓著自己的衣襟傷心地說道,“你在朕的心裡,不是沒有位置的人。”

沈望舒連抽他一耳光的力氣都懶得有了,隻覺得齷蹉透

頂,碰他一下都臟了自己的手。

“阿玄,阿玄都是在騙你!”惠帝卻自顧自地說起話來。

他眼神急切地看著沈望舒,呼吸困難了許多,卻還是急促地說道,“他是為了敗壞朕,是為了將你置之死地,在哄騙你!你忘了,他從前多討厭你?從前討厭,如今怎麼還會心悅你?不過是看朕的笑話,然後再處置了你!”

他越想越是這麼一回事兒,眼裡都露出了光彩來,殷切地看著不遠的自己的貴妃,目光不自覺地露出幾分央求,仿佛在等著她不要給自己那麼多的傷害。

“若陛下從前將我當做靶子,如今還來傾訴衷腸,那阿玄突然心悅我,自然並不奇怪。”沈望舒不以為然地說道。

“他既然喜歡你,為何不日日守著你?!”

“他尊重我,自然會愛惜我,護著我,與陛下珍重荷嬪

,又有什麼不同?”沈望舒見惠帝的眼裡希望在湮滅,不耐地說道,“陛下不必在我的麵前作態。今日,你就算血在我的麵前流儘了,我也不會有一點的在意。”

她笑了笑,不願再看惠帝那張傷心欲絕的臉,搖搖擺擺地就往後方的寢殿去了。雖然她要與惠帝決絕,日後也不再做這見鬼的貴妃,不過叫沈望舒說,這宮中的寶貝財物,那也是要一起帶走的。

這可都是貴妃當了靶子這麼多年的辛苦錢。

她也知道惠帝從她宮中回去大病一場,肩膀的傷口似乎還化膿不好痊愈,可是對她而言,惠帝不過是個陌生人,也不愛去打聽。

如今惠帝的麵前,因貴妃不去見他,他又不樂意見哭哭啼啼請罪的荷嬪,因此到是容妃在照顧。

容妃如今在帝王麵前頗為風光,不過她是個有眼力見兒的人,貴妃宮裡宮外那是叫攝政王的侍衛守著的,自然是不能得罪。

她也在惠帝昏昏沉沉之中聽他喚過貴妃,醒來之後還問過貴妃有沒有來看望過他,知道貴妃沒有來過,還十分失望消沉。

容妃敏銳地察覺到這其中肯定有事兒,不過比起不好惹的貴妃,她如今忙著欺負荷嬪。

據說惠帝的傷口就是荷嬪給捅的,容妃哪裡能饒得了她,什麼都不必說的,隻暗示禦膳房浣衣局等處怠慢些,不過幾日,就將荷嬪給磋磨得乾枯起來。

荷嬪在宮中養尊處優久了,吃用都是最好,可是一轉眼,送來的飯菜都是餿的,衣裳沒人洗,送回來的還帶著刺鼻的怪味兒,這誰受得了呢?隻是從前若惠帝還好,自然有荷嬪告狀的地方,如今她求告無門,隻覺得這宮中竟是一個地府一般。

就算使了銀子,這些宮人銀子照拿,卻不給辦事兒。

因此,當沈望舒聽精通後宮八卦技巧的阿香繪聲繪色地

與自己學著這裡頭的話的時候,也覺得荷嬪的日子過得真是不壞。

她既然過得不好,沈望舒也就放心了,因此一心一意打包自己的行禮。

隻是她心中卻忐忑,不知自己這和離,該如何不會連累了阿玄的名聲。

畢竟,貴妃出宮再嫁,多少會叫人用齷蹉的猜想,來猜測她與阿玄的一切。

攝政王幫貴妃娘娘解決了這個天大的難題。

不過一日,就有朝臣上書,說及惠帝後宮妃嬪三千,隻是帝王實則心中獨愛一個荷嬪,因此繁華凋零,女子的花期都被蹉跎,這是多麼不人道的事情呀。

既然皇帝陛下隻想睡那一個女人,那就不要占著茅坑不拉屎,耽誤那麼多美麗姑娘們的青春年華了。

隻是想來宮中妃嬪們都膽小,不知宮外世界如何,那就不必都出來,依舊繼續在宮中生活,隻叫一個膽子特彆大的妃嬪出宮再嫁試試,若過得不好,就那麼算了。若有幸過得好,才好叫妃嬪效仿不是?

膽子大的是哪位?

彆瞅了貴妃娘娘,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