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眼(六)(1 / 2)

快穿之炮灰有毒 飛翼 16596 字 3個月前

“這錯兒也不在咱們舒舒身上, 誰知道那孩子還是個不定性的性子。”

沈母在一旁儀態萬般地笑著說道, “歐陽家老爺子親自上門賠禮, 隻是咱們舒舒說呀, 感情的事兒, 說不在了就不在了, 勉強了也沒有意思。況且她眼下精力都在咱們公司上, 哪兒有那麼多的時間談情說愛?歐陽老爺子也是個明理的人,這解除了婚約,不過你瞧瞧, 還對舒舒沒有什麼心結,可見舒舒並沒有多放肆,做錯了事兒。”

她笑著說著這個, 果然一群貴婦都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的確, 如果隻是沈家大小姐無禮,那歐陽家也不是吃素的, 也不會還對沈氏珠寶這麼親近。

想必, 這婚事鬨劇裡, 做錯的泰半應該是歐陽家的公子了。

一時間, 看向沈望舒的目光就多了幾分溫和。

“這些長舌婦真討厭!”沈母帶著沈望舒不著痕跡地離開了這群女人, 就在沈望舒的耳邊氣憤地說道。

歐陽家和沈家的婚事不成了,在外頭風言風語的都有, 一開始還是歐陽玉被詬病多一些,到了最後, 卻成了沈家大小姐跋扈打人, 歐陽家的少爺十分無辜。

沈母也才真正地明白,沈父為什麼都要跟歐陽家翻臉了,還要今日前來。

她們在這裡,如果有人對她們發難,大可以把歐陽家頂在前頭說事兒。

歐陽家那起子小人如果敢說是沈望舒的錯,那兩家就徹底撕破臉皮,想必這是歐陽家老爺子不願意看到的。如果歐陽家默認了是歐陽玉的錯,還對沈望舒十分和氣,叫外人看起來,自然就沒有沈望舒什麼不好聽的話了。不要以為上流社會就不八卦了,實則這些平日裡隻知道逛街購物旅遊打麻將的太太小姐的,最喜歡乾的事兒就是八卦。

“都是小事而已。”沈望舒就笑著勸說道。

“如果阿玄在這兒,誰敢說你半個字!”薛玄還不嚇死她們?

沈母又忍不住有些得意這個好女婿了。

沈望舒就笑了笑。

不得不承認,薛玄確實是一個狐假虎威的最好的對象。

這個點兒,這人應該正抱著她的枕頭在家裡打滾兒吧?想到薛玄,沈望舒一時都覺得有些歸心似箭,不願意在無聊的地方浪費時間。

“你瞧瞧,今天來的人少了很多,隻怕是之前阿玄的話,叫人害怕了。”

今天來歐陽家壽宴的大多是其他行業的商人,真正的珠寶商人來的並不多,隻怕是被薛玄給嚇壞了。連歐陽珠寶都扛不住薛玄的一句話,其他的中小珠寶公司更是畏懼薛玄。一句斷貨,就是薛玄對歐陽家的不喜,誰敢湊上來找死?沈母四處看了看,心裡有些感慨,卻又很滿意地說道,“還得是阿玄,不然彆人都

得叫這老頭子欺負死。”

雖然薛玄在翡翠界一言九鼎,不過肯定有對他不滿,或是想要從中牟利的人。

沈望舒也知道,國內這麼大,歐陽家想要進毛料隻會艱難,卻並不會完全沒有辦法,薛玄表露的,隻是他重要的態度。

“我還想著叫阿玄偷偷兒賣歐陽家一批毛料。”與其便宜了彆人,還不如便宜了自己。

賣給誰不是賣。

沈母是不大理會生意經的,隻叫沈望舒自己拿主意,就又露出了笑容,與幾個結交的好友一同說話去了。

這一回說到沈望舒的就不大多了,更多的卻是據說被關了禁閉的歐陽家的二公子。這更說明婚事裡頭還是歐陽家的錯更多一些,不然心虛地關起來做什麼?

想到那位歐陽家的二公子溫潤如玉的俊秀模樣,一時就有人感慨了起來。然而說話沒有多久,就聽見有歐陽老爺子中氣十足的說話的動靜兒傳來,之後歐陽家的老老少少簇擁著今日格外喜氣洋洋,對著四處拱手道謝的歐陽家老爺子進門。

他一進門,沈望舒就感到四周的吊燈都越發調得明亮了。

“舒丫頭也來了?”歐陽老爺子最能耐的就是,就算叫薛玄給斷了貨,可是麵對沈望舒卻沒有一點的埋怨,依舊和氣。

他用慈愛的表情對沈望舒微笑。

沈望舒知道他是什麼人,這是吃人都不吐骨頭的主兒,自然不會相信這似乎十分誠懇的慈愛。她微微頷首,目光就落在了歐陽老爺子的身後,一個有些憔悴,失魂落魄的青年的身上。

歐陽玉雖然穿著一身雪白的修身西裝,越發風度翩翩俊美絕倫,不過沈望舒卻很輕鬆地就看出了他的疲憊和驚慌。見了沈望舒看過來,歐陽玉忍不住退後了一步,還隱蔽地捂住了小腹。

沈望舒那天穿的可是尖頭皮鞋,踢上一下,差點兒把歐陽玉踢得斷了氣。

“既然來了,就好好兒玩兒,就當是從前在自己家裡一樣兒。”歐陽老爺子專門和沈望舒說了幾句話,見她總是淡淡的,就在心裡暗罵了一聲狼崽子養不熟,然而臉上卻不動聲色,再三謝過了這來給他賀壽的

眾人,推了歐陽玉一把,這才去舉杯和在場的眾人喝酒。

沈望舒見沈父手裡握著的是一杯果汁,這才放心,扭頭,卻見歐陽玉正憂鬱地看著自己,臉上的神情叫人看了都會心疼。

“舒雅。”歐陽玉苦笑了一聲。

他沒有想過,竟然會和沈舒雅走到這個境地。

他也沒有想過,沈舒雅會對他這麼無情。

“你好自為之吧。”沈母擔心沈望舒看到歐陽玉的狼狽又心軟了,沉了臉冷冷地說道。

“伯母。”歐陽玉這些天被關在家裡並沒有什麼好日子過。因他的原因,沈家大小姐和他的婚約就這麼

不明不白地被解除,還上了那個什麼薛爺的黑名單,連累了公司。

他最近被家裡人普及了一下薛爺是什麼人物,已經在心裡嚇出了一身的冷汗,也知道自己給歐陽家帶來了什麼麻煩。更叫他感到身心俱疲的,是祖父對在這段時間悶頭辦事的堂兄更加的看重,也對成事不足的自己更加不滿。

為了這個,他母親,歐陽家的二夫人已經抱著他不知哭過一回了。

歐陽家老爺子一生有兩個兒子,長房就是堂兄歐陽堂了,自己是出身二房,對繼承權本來就沒有大伯堂兄一家來的硬氣。

可是他母親二夫人擔心得也很有道理。

老爺子在的時候,歐陽珠寶不分家,也沒有什麼所謂的繼承人,可是老爺子已經老了,如果一個不小心哪天突然沒了,這全部的家當就都是大伯和堂兄的,那時他父親和自己還有什麼臉留在歐陽家的老宅裡?

或許那時為了一點的兄弟情分,大伯父不會趕儘殺絕,會給他們相應的股份,可是那時他們就隻是客,而不是主人。他也是老爺子的孫子,為什麼不能掌管歐陽家呢?

難道日後,要倉皇地從歐陽家搬出去?

歐陽玉想到這裡,忍不住紅了眼眶。

他本來就是一個多愁善感的敏感的人,此時想得多了,一時就露出了哀容。

不過…

這可是歐陽老爺子的壽宴,大喜的日子偏偏露出哭喪的表情,就算俊美成了天仙兒…也是不能被原諒的事情啊!

沈望舒譏諷地看著歐陽玉垂頭擦了擦眼睛,再看到四周看向這青年的異樣的眼神,嘴角微微勾起。

“日後請稱呼我為沈小姐,不過,”沈望舒冷淡地說道,“我更希望以後,你當做不認識我。”

她這麼無情,歐陽玉的嘴角就露出苦笑。

二夫人還叫他好好兒把沈家大小姐給哄回來,叫祖父高興高興,可是看她這個樣子,又怎麼可能會回頭呢?

如果早知道沈氏珠寶對祖父這樣重要,他還會不會

帶著高婉寧,叫她看見?

“彆跟他說話。”沈母恨死歐陽玉了,用警告的眼神叫歐陽玉往後離自家閨女遠點兒,才要拉著沈望舒離開,卻見另一側,一個風韻猶存的絕美婦人,帶著一個頭發短短,一臉倔強的女孩子過來。

那個絕美的婦人已經到了中年,不過卻並沒有露出多少的老態,反而多了幾分歲月留下的風韻,那個女孩子也一張十分美麗張揚的臉孔,不過就是在這種鄭重的場合,她還穿著一身兒的豹皮紋,幾乎到了大腿根兒的短褲,還有隻蓋住了胸部的背心兒。

沈望舒挑眉看這個特立獨行的女孩兒。

這一身兒充滿了野性的美感,如果上街上走一圈,自然是十分美麗靚麗的風景。

不過這是在宴會…穿這麼一身兒,是不是有點兒不合適?

在宴會上特立獨行,這不是有性格,是有病!

這女孩兒的眼裡有對她的憤怒,還有輕視,不過沈望舒卻覺得莫名其妙。

“媽,歡歡。”她正在疑慮,是不是歐陽玉的哪個小情人在對她表達不滿,聽到歐陽玉叫了一聲,就恍然大悟。

這就是歐陽玉的親媽二夫人,還有他的親妹妹歐陽歡了。

從前,沈氏珠寶還沒有敗落的時候,二夫人對沈舒雅十分疼愛,當做親生女兒一樣,可是當沈氏珠寶敗落了,她就翻臉不認賬了不說,還為了叫心愛的兒子

娶上真正喜歡的女人,對沈望舒十分冷酷地親口提出了解除婚約。後者不同意,她還數落了沈舒雅不知多少的缺點,還有不好的地方,口口聲聲她配不上自己的兒子。

還有歐陽歡,打從一開始就不喜歡循規蹈矩的沈舒雅,更親近的是活潑的高婉寧。

她的眼裡,高婉寧那樣肆意的過法兒才叫人生,沈舒雅的那種,隻叫做庸碌地活著。

所以當高婉寧和歐陽玉算計了沈氏珠寶,害得沈家破產之後,歐陽歡最高興了,還特特兒地在沈舒雅的麵前耀武揚威,給她栩栩如生地描繪了歐陽玉怎麼愛惜高婉寧的。

沈舒雅不想活了,也和這接二連三的逼迫有著很大的關係。

這一家子畜生…

沈望舒臉上沒有笑容,冷冷地看著眼前的這對道貌岸然的母女。

“舒丫頭也瘦了,瞧著叫人心疼,回頭來伯母這兒,伯母給你好好兒補補。”二夫人伸手去拉沈望舒的手,眼角晶瑩的淚珠兒欲落不落的,帶著幾分綽約的風情。

她就見沈望舒冷淡地退後了一步,從前對自己的親近都不見了,頓時在心底咯噔了一聲。她從來都能拿捏住沈家大小姐的,沒想到這一回竟然都不好使了,不由歎息說道,“舒丫頭這是心裡還怨我呢。”

“把不住自己的未婚夫,是自己沒能耐,還有臉怨彆人。”歐陽歡見不得二夫人對沈望舒溫柔,頓時冷

笑了一聲。

一個木訥循規蹈矩的淑女樣本罷了,哪裡有一點的鮮活,怎能配得上她最好的親哥哥。

為了爭風吃醋,還敢對她哥動手,這樣的潑婦簡直叫歐陽歡痛恨極了。

她不由想到了前些時候和歐陽玉一同認識的高婉寧,想到她在歐陽玉被關著的時候,拚命地去賭石,好在歐陽老爺子的麵前有立場說話把歐陽玉放出來,眼裡就露出幾分感慨和親近。

況且賭石這樣刺激,高婉寧從來有大將之風,不管落到怎樣的境地都不會變一下臉色,還頻頻在逆境中賭漲了那些表現並不優秀的毛料,解出了許多姹紫嫣紅的極品翡翠,這才歐陽歡的眼裡,就如同傳奇一樣。

她喜歡高婉寧這樣傳奇的人生。

“我怨你了麼?”沈望舒理都不理歐陽歡,側頭對歐陽玉問道。

“我隻是打你了。”在歐陽玉通紅的臉色裡,沈望舒突然笑了笑,十分和氣地說道,“我也有自己喜歡的男人了,你也見過,是不是?”

“水性楊花!”歐陽歡家她這麼不要臉,頓時大怒。

“把不住自己的未婚妻,是自己沒能耐,唧唧歪歪真不像個男人。”沈望舒就瞥著歐陽玉笑著說道。

她將方才的話原路奉還,雖然離得遠,不過幾個人說話並沒有壓低了聲音,頓時就清晰地落進了周圍人

的耳朵。

沈望舒就聽到有人忍不住發出了噗嗤噗嗤的笑聲。

“回去好好兒安慰安慰你哥,雖然他也就一張臉能看,不過這年頭兒喜歡這張臉的也有不少。”沈望舒這才對歐陽歡笑著說道,“你這麼有能耐,以後也得看好自己的未婚夫,最好脖子上套個繩子,好好把住,才是你的本事。”

她話語之中就帶了幾分羞辱,見歐陽歡瞪著一雙漂亮的眼睛憤憤地看著自己,就哼笑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還有一句,就是你眼中彆人是個什麼樣兒,彆人眼中,你就是什麼樣兒。”

歐陽歡侮辱彆人的時候,又怎知彆人沒有在看她的笑話呢?

“你祖父叫你過來,想必是叫你討好我,好叫阿玄的禁令取消的。隻是你這麼一張討債的臉,隻怕那禁令,你們還得繼續受著。”沈望舒淡淡地說道。

想要她出手幫忙,還要用一種高高在上的樣子來吩咐她,哪裡有這樣的好事。

把差事辦砸了,等著回去挨耳光去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