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眼(六)(2 / 2)

快穿之炮灰有毒 飛翼 16596 字 3個月前

歐陽歡顯然也想到了這個問題。

歐陽老爺子並不是一個溫和的人,相反,十分強勢。

她從小兒沒少挨耳光。

歐陽歡瑟縮了一下,心裡又十分憤慨。

一個木頭一樣的女人,竟然還敢威脅她?!

這麼個女人,不娶才是對她哥哥好呢,她也幸虧哥哥沒有喜歡她,而是喜歡著高婉寧。

歐陽歡本想說點彆的什麼,可是卻擔心真的被歐陽老爺子往死裡打,不得不忍住了。她狠狠地盯著沈望舒的眼睛看了一會兒,這才用力地扒開了一旁看好戲的眾人大步走了。

隻是她還不敢在老爺子沒有發話之前就離開,隻好走到了一旁幾個和自己要好的閨蜜的地方,一邊惡意地看著沈望舒,一邊不知再和那幾個女孩子說了什麼。沈母跟要發怒,卻被沈望舒握住了手,眼睜睜地看著沈望舒吃委屈。

她冷笑了一聲,對二夫人不善地說道,“有這麼個姑娘,幸虧舒舒沒看上你家兒子!”

沈舒雅從來報喜不報憂,沈母竟然不知道,歐陽家這個小姑子,竟然這樣刻薄。

看她牙尖嘴利地擠兌沈望舒的樣子那麼熟練,顯然不是第一次這麼做了。

沈母這才知道女兒吃了多少的委屈,心疼女兒的難堪,又忍不住在心裡埋怨她。

早知道歐陽家都是這種貨色,她說什麼都不會同意這門婚事。可是沈舒雅什麼都不說,叫她還傻乎乎地把歐陽家當做好人。她是第一次看見歐陽歡這麼無禮,雖然平常也聽人說起過歐陽歡離經叛道,可是她是長輩,又是沈氏珠寶的女主人,平日裡來往的圈子都是成年貴婦,竟然不知道這些小輩之間竟然是這樣。

沈舒雅又總是什麼都不說,她還本以為歐陽歡的那

些傳言,都是這些小人在嫉妒的流言。

“沈夫人誤會了。”二夫人汗都出來了,急忙說道,“這孩子這段時間有點不痛快,所以才…”

“不痛快就拿我家舒舒撒氣?”沈母哼笑了一聲,冷淡地說道,“從前的事兒,咱們沒完!往後,舒舒跟你們就沒有一點關係,少來攀扯!”

她說得聲色俱厲,聲音也提高了,把心虛的二夫人訓得垂頭喪氣,一時大家都側目。歐陽老爺子本對沈望舒沒有了什麼想法,隻是不想結仇罷了,見二夫人不知道做了什麼,竟然叫沈母盛怒,老臉頓時微微一變,之後擠出一個笑容,努力粉飾太平。

今天可是他的壽宴,可不能搞砸了。

沈父聽見沈母的聲音心都亂了,哪裡還忍得住,急

忙踮腳去看,見沈母怒氣衝衝地握著沈望舒的手,急忙走了過來。

“怎麼了?”他輕聲問道。

“你不知道,歐陽家欺人太甚!”沈母心疼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勉強忍住了,聲音卻嘶啞得厲害,把方才歐陽歡出言不遜都說了,這才哽咽地說道,“這個傻丫頭!怎麼能這麼委屈自己?”

她這輩子就這麼一個女兒,是當做掌心的寶兒來愛惜的,可是自己的寶貝,卻在彆人眼裡不值得一提。沈母本有些惆悵最近女兒的性子變得厲害了許多,可是現在想想,反而覺得還是厲害些更好。

沈父聽了沈母的告狀臉色頓時微微一沉,之後垂了垂自己的眼睛,握緊了自己的手。

“今天給咱們舒舒正了名,往後咱們跟歐陽家就沒什麼牽扯了。”沈父崇尚的一向是和氣生財,可是這一刻,卻格外地想和歐陽家拚個你死我活。

他心裡已經拿定了主意,臉上卻不動聲色,懶得去和歐陽老爺子假惺惺作態,就站在一旁遠遠地看著。這一家子正站在一起,用眼神就叫歐陽玉母子也跟著尷尬地退去,就見門口突然走進來了一個高挑靚麗的女人來。

她手裡捧著一個精致的禮盒,眉眼精致,穿著一件十分華麗的晚禮服,美麗奪目。

沈望舒見是高婉寧,就挑了挑眉。

“你怎麼來了?”歐陽玉最近被關著,還不知道高婉寧給自家賭石的事情,急忙走過來問道。

“我來給老爺子賀壽。”高婉寧笑容明媚地對他說道。

她渾身上下都充滿了活力與張揚,叫眾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

歐陽玉眼裡露出幾分感動。

這都是為了他。

“就是這個丫頭?”沈父看到歐陽玉對這個女人小心翼翼的樣子,心裡就一動,急忙壓低了聲音問道,“那個高什麼的?”

“高婉寧。”沈母沒好氣地說道。

“也不怎麼樣。”沈父嫌棄地說道。

“歐陽家那小子覺得她好,那她才是真的好。”沈母心裡十分不痛快,看到高婉寧直奔歐陽老頭兒就去了,那老頭兒臉上還笑開了花兒,頓時大怒。她忍了又忍,還是沒有忍住,對沈父不快地說道,“你非要來,這個時候,咱們也跟著丟臉!”

歐陽家的二公子為了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未婚妻都不要了。這很好看麼?沈母看著歐陽老頭兒打開了盒子,露出裡麵剔透水潤的極品翡翠,頓時冷哼了一聲。

“寧丫頭破費了。”歐陽老頭兒人老眼不老,看了一眼就發現是帝王綠,十分滿意。

高婉寧這次的壽禮,送得十分貴重。

“老爺子喜歡就好。”高婉寧賠笑說道。

她站在歐陽老爺子的身邊,被無數人聚攏仿佛眾星捧月,頓時就感到了一股虛榮。她見歐陽老爺子十分喜歡自己的翡翠,這才鬆了一口氣,來得及對歐陽玉笑了笑。

隻是這時候她就見到頂級的水晶吊燈之下,沈望舒正漫不經心地看來,頓時臉色僵硬了起來。她急忙去看歐陽玉,見他時不時地扭頭去看沈望舒一眼,更加擔心,拉著歐陽玉的手說笑起來。這是他們兩個獨處時的常態,可是看在彆人眼裡,就很不順眼了。

歐陽玉才解除婚約,就和另一個女人來往甚密,傻子都能看得出這兩個的關係。

偏偏歐陽歡看到高婉寧,頓時高興地跳了過來,嘴裡叫道,“高姐姐!”

“歡歡!”高婉寧也熱情招呼道。

“我可想你了,可是上回我哥帶我去過你家一次,我就再也沒有時間多看看你。”歐陽歡就拉著高婉寧的手腕笑著說道,“我聽說你現在住我哥的房子?這真是太好了!以後咱們能天天在一起玩兒!”

她也想跟高婉寧學一學賭石的技巧,至少有能叫歐陽老爺子對她另眼相看的地方。隻是她肆意慣了,聲音不小,幾乎是所有人,都已經知道,這位送出一塊翡翠的高小姐,目光正跟歐陽小公子同居。

或者說…是被包養?

高婉寧臉色微微一變,隻是歐陽歡從來都是口無遮攔的,她也不好嗬斥,隻好強笑笑了笑。

作為一個有骨氣的人,她不希望叫人以為自己被包養了,也不希望被這些人用齷齪的眼光看待自己。

“我哥天天都跟我提起你呢。”歐陽歡撇了遠遠的沈望舒一眼,聲音越發地大了起來。

歐陽玉叫這個妹妹打了一個措手不及,白皙的臉頓時漲得通紅,他看著四周了然的眼神,有心想說些什麼,卻不知該從何解釋。

這真是坐實了他籌備訂婚,卻暗中還養著一個女人的事實。

他從來都循規蹈矩,也對自己十分嚴格,如果不論高婉寧這個生命中的意外,那在外是被人交口稱讚的小輩。

比起那些隻知道賽車風流快活的同齡人,他總是被人在訓自家孩子的時候被頻繁提起,儼然就是鄰居家的孩子。可是鄰居家的孩子現在也知道五毒俱全,還

知道養女人了,這從神壇跌落的時候,那光輝的形象被摔得稀巴爛。歐陽玉什麼都說不出來,他茫然地站在一旁,感到視線都在自己的身上聚攏。

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窘迫,一時哪裡想得出辦法來。

歐陽老爺子氣得渾身發抖,如果不是老當益壯,當場死過去都有可能。

這麼丟人的家醜,不遮掩就已經很叫人生氣,哪裡有這種什麼都大聲嚷嚷的。

“閉嘴!”還是歐陽堂這個做堂兄的更有威嚴,對歐陽歡冷冷地嗬斥了一聲。

他是長兄,威嚴極了,歐陽歡打小兒怕這個不苟言笑的堂兄,頓時就不敢說話了,嘴裡嘀咕了兩句,就

叫堂兄命她去換正經的衣裳來,一步三回頭地走了。歐陽堂見歐陽歡走了,這才將冷峻的目光落在了高婉寧的身上,審視她片刻,冷冷地說道,“小玉平日裡最看不得彆人落魄,看見你可憐,收養了你幾天,你可彆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他聲音不大,可是卻比方才歐陽歡的大聲嚷嚷還叫人羞憤。

高婉寧哪裡被人用癩蛤/蟆形容過,頓時就氣出了眼淚,而且深深地覺得,歐陽堂就是一個養不熟的野狼。

她為歐陽珠寶解石,費儘了心思與眼力,可是歐陽堂得了好處,卻從來都沒有給她一個好臉色。

“行了,來者是客,你怎麼能這麼刻薄。”歐陽老爺子到了現在,方才顫巍巍地說道。

他把手裡裝著翡翠的盒子收好,這才對受寵若驚的高婉寧笑著說道,“寧丫頭不要跟這頭倔驢一般見識,這小子…”不過既然已經被叫破,就不好在對高婉寧有什麼親近,不然隻怕歐陽家就真要背上一個不好聽的名聲了。

這些做珠寶商人的,如果沒有好名聲,不叫人信任,那誰還敢上門來買昂貴的珠寶?他心中急轉,就越過了高婉寧,走到了眾人之前。

顫巍巍的老頭兒,把一旁的酒杯舉起來,對眾人示意,一飲而儘之後,便拱手感激地說道,“多謝諸位賞臉,來參加老頭子的壽宴,今日真是多謝了。”隻是他也看到,今天同是珠寶公司的同行來的不多,心裡就咯噔一聲。

歐陽珠寶在S市執牛耳多年,跺跺腳,那是多少人

都跟隨的,可是就因為薛爺的一句話,卻叫這麼多同行都不敢來了。他心裡有憤怒,也有無奈,更多的是放在心底的籌謀。

他也並不是完全沒有根基的人。

當年在中緬邊境,他認識那些土人的時候,那個什麼薛爺還不知道在哪兒吃奶呢!

歐陽老爺子眼裡閃過一抹狠戾,之後又收斂了起來,笑嗬嗬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不過他心裡是憋著一口氣的。

歐陽珠寶被擠兌得不輕,這叫一直以來稱霸S市珠寶時常的老頭兒心裡憋著一股子不能排揎的氣,他又有些想要立威的意思,表示自己不是沒有底氣的,想了想,便趁著眾人同自己一樣將酒水乾杯之後,笑著大聲招呼道,“”前些時候,我這個不成器的孫子給

老頭子買回來一塊料子,說是孝敬我,我瞧著雖然尋常,不過當個樂子也好。咱們解開看看熱鬨?“”

他想要解石,自然大家都十分讚成。

那種價值連城的翡翠從不起眼的石頭裡被挖出來的畫麵,真的會叫人熱血沸騰的。

“沈老弟一起來?”歐陽老頭兒招呼道。

“不用了。”沈父可不會去拿自己的身份給歐陽老頭兒當踏腳石,他見這老東西說乾就乾,轉眼之間就叫人架上了解石機,就知道他早就想在眾目睽睽之下解石。

如果他真的解出了極品的翡翠料子,就說明他的店中翡翠貨源十分充足,對於薛玄的封鎖完全不放在心上。這樣的小算計沈父的心裡也忐忑了起來,擔心有

高婉寧在,這個老東西真的解出好的翡翠來。

他雖然表現得很不在意,卻還是往前湊了湊。

歐陽老爺子笑嗬嗬站在高台上,紅光滿麵叫人把今天要解開的毛料給抬上來。

不大一會兒,就見三個壯漢氣喘籲籲地把一塊十分巨大的毛料抬了上來,這料子色澤漆黑,典型的黑烏沙的料子,巧的是上頭叫人擦開了兩個小窗,露出了其中碧綠沁人的清涼綠意來。

那濃鬱的色澤,叫人心曠神怡,剔透的水頭仿佛是凍住的河水一般剔透晶瑩。這料子一出場,頓時就把在場的人都給鎮住了,或許這裡的人並不缺錢,可是看到這麼大塊的毛料和翡翠,還是叫人忍不住興奮。

沈望舒隻看了一樣,就收回了目光,笑了。

這不是那坑爹的靠皮率麼。

看起來歐陽老爺子的神眼,也沒看出來這料子是個坑貨。

“這是我家不成器的二孫子買回來的。這小子不把錢當錢,看這料子好,當機立斷,和人競價眼睛都紅了,拚著賠本兒也要把這料子買回來。我就說他敗家,隻是咱們也瞧瞧,這個敗家的小兔崽子,他眼光怎麼樣!”歐陽老爺子看似貶低,實則是在炫耀。

隻要這塊料子賭漲了,那他嘴裡的什麼當機立斷,豪爽有魄力的就真的落在他的頭上了。他這有為歐陽玉鋪路的意思。

高婉寧的臉一片蒼白。

“老爺子…”這料子一解開,她都得跟著被連累,畢竟,拚死抬高了價格的,正是她。

而且這料子是她買的,怎麼成了歐陽家的了?

歐陽家老爺子卻是一個性急的人,擺了擺手,笑著叫人從一旁薄薄地切了過去,嘴裡就笑著說道,“這料子的品相不錯,我很看好!你瞧瞧這石皮兒,薄得很!可不敢切得太厚,不然隻怕會傷了裡頭的玉肉,就是損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