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眼(十二)(1 / 2)

快穿之炮灰有毒 飛翼 16807 字 6個月前

歐陽老爺子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著自己的長孫。

他還沒死呢, 這小子就敢□□, 從前真是沒有防備錯他!

“你, 你怎麼敢…”老頭兒呼哧呼哧, 兩隻眼睛都翻白眼兒了, 一旁的私人醫生就擔心他被直接氣死, 急忙把小型呼吸器給他扣上, 不著痕跡地看著帶著人來逼宮的歐陽家大少。

隻是歐陽堂似乎對眼前這一幕很有心理準備,扶住了推不開他的歐陽老爺子,對正用驚恐眼神看著自己的堂弟一家視而不見, 轉身就和身後的股東淡淡地說道,“爺爺身體不好,咱們長話短說。”

看起來真是一個孝順的孫子。

不過誰家孝順孫子擺出一副要逼死人的架勢呢?那幾個股東訕笑了一會兒, 目光卻堅定起來。

老爺子老了, 眼光也大不如前,為了防備孫子, 還想要扶持廢物, 想要在歐陽珠寶內部搞分化。

一個諾大的公司, 內裡如果相爭起來, 離破產也不遠了, 而且歐陽玉這個廢物什麼好處都沒有為公司帶來,反而虧了公司一個多億, 這放在哪裡都是絕世敗家子的貨。

公司是有他們的利益的,他們不可能由著老爺子胡鬨壞了公司的利益, 更何況歐陽堂很有本事, 也有眼光,這是已經思想落後不知變通的歐陽老爺子不能比的。就為了公司的以後,他們也得走這一趟。

就算歐陽老爺子從前對他們不錯,可是…他們又不是要命,隻不過是請老爺子退下來罷了。

頤養天年,其實也是對老爺子的一片真心呐。

給自己找了一個心安理得的解釋,餘下的話就都好說了。

“阿堂是個人才,您也享享兒孫的福,不比如今操心受累的強?”就有人賠笑對露出悲憤眼神的老爺子說道,“阿堂又是您的長孫,這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咱們這些做叔伯的,以後也肯定聽他的,您不必擔心。”

歐陽堂這麼有本事,自然是要跟著他走的。這個股東說了一會兒,微微一頓就笑著繼續說道,“往後老爺子您空閒了,咱們在一起釣釣魚養養花,這日子過的才叫有滋有味。”

他努力寬慰了一番用被背叛後憤怒眼神看著自己的歐陽老爺子,轉身就躲到了歐陽堂的身後。

“大哥,你,你怎麼能?”公然□□,這陣仗超出了歐陽玉的思考範圍,叫他整個人都被嚇到了。

他想到的最激烈的時候,也隻不多是歐陽堂會和老爺子爭吵,會發生爭執而已。

“無恥!”高婉寧用正義使者的表情尖聲叫道,“誰給

你的權力叫你奪走歐陽珠寶!?這明明是,明明是阿玉的…”

她捂住自己的小腹,感受到那小腹中隱隱的抽痛,卻顧不得彆的了,轉身抓著歐陽玉的手叫道,“他們無法無天,咱們告他去!”如果歐陽珠寶成了歐陽堂當家,她以後還混個什麼勁兒?歐陽堂那麼不喜歡她,想必之後一定會更加欺負她的。

那樣,她就算嫁給歐陽玉,也沒有什麼好日子了。

“這是股東會的決定。”歐陽堂淡淡地說道。

他籌謀這一日很久了,隻是還是不忍心叫老爺子傷心,隻是二房一家鬨得太厲害,叫他不得不如此行事。

“你帶著這個女人吵吵嚷嚷,連累爺爺吐血,這筆賬我還沒有跟你算!”歐陽堂想放過高婉寧都不行,這女人太吵鬨,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露出一抹鄙夷的神色來說道,“一個第三者,有這麼臉在歐陽家吵嚷?!”

他看不起高婉寧明知歐陽玉有未婚妻還來破壞人家的感情,雖然這年頭兒都說隻要沒結婚就不算什麼插足人家感情,可是對於歐陽堂來說,這就是第三者。

插足彆人感情還肆無忌憚洋洋得意的女人,還能有什麼好品性。

他鄙夷極了,就算高婉寧有賭石天賦也不能挽救這種鄙夷,況且看這樣子,高婉寧是想借著懷孕嫁進門,他就更不願說什麼了。

“你氣病了爺爺,給公司造成巨大損失,交惡沈氏珠寶,還連累咱們公司現在都買不到翡翠料子。”歐陽堂在堂弟慘白的目光裡一樁一樁地數著他的罪過,冷冷地說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歐陽家都叫你禍害了!你是我弟弟,我不會對你趕儘殺絕,隻是往後,咱們分家吧。”

他垂了垂眼睛在歐陽玉才震驚的目光裡說道,“公司的股份,爺爺當初給了我們的,我從你手裡買來,你以後就和公司沒有關係。”

他必須得叫歐陽玉和歐陽珠寶徹底分割開,不然薛玄那頭兒肯定不會鬆口的。

所幸股份大頭都在歐陽老爺子的手裡,如今大局已定,憑老爺子對歐陽珠寶的感情,不會再繼續幫扶二房了。

“不…”歐陽玉沒有想到堂兄要趕自己出門,拚命搖頭。

“我們不賣!”二夫人也尖叫道。

“不賣就不賣,隻是過些時間公司可能要增持股份和注冊資金,你明白是什麼意思麼?”

歐陽堂早就知道二房是不甘心把股份賣掉的,看著一張俊美的臉孔完全沒有了血色的堂弟說道,“到時候希望你能拿出資金來,不然不要回頭埋怨我,說我稀釋你手裡的股份。”一旦增發股份資金,那麼如果不用更多的資金來買下更多的股份,二房在公司所占的比重就會降低,這顯然就是股份被稀釋了。

那時,二房隻怕連話語權都保不住。

歐陽玉捂著胸口說不出話來。

好好兒的去參加一個宴會回來,一夜之間世界都顛覆了。

“我們賣。”歐陽堂如果稀釋他手裡的股份,到時候他們不僅股份沒了,連錢都沒了,歐陽玉失魂落魄地點頭應了。

“彆怪我心狠,你和小歡得罪了薛爺。再和你糾纏不清,歐陽珠寶就要損失更多。”歐陽堂不願叫人說自己威逼堂弟沒有一點的感情,頓了頓就用溫和的眼神對歐陽玉說道,“咱們不能總是做軟玉市場,把翡翠珠寶拱手相讓。這是為了公司的利益,阿玉你也不必擔心,我不會虧待你。”

他會給堂弟可以叫他富足一生的金錢來補償,反正這個堂弟沒有管理公司的本事,還不如守著錢過日子。

因他這一席話,本有些可憐歐陽玉的,都微微點頭,覺得歐陽堂還是很仁義的。

他們沒有再說什麼,況且今天的變革實在叫人震驚,老爺子被送到了醫院好生看護,二房拿到了一筆巨款,倉皇地搬出了歐陽老宅。

沈望舒並不知道歐陽堂還有這樣的手段,昨天一晚上的宴會叫她精疲力儘,一覺就睡到了日上三竿。她窩在被子裡努力了半天才爬起來,一下樓就見歐陽堂正坐在薛玄的麵前。

薛玄的精神倒是不錯,看沈望舒下樓,招呼她坐在自己的身邊,抬手給她捏著額頭輕聲問道,“有沒有很難受?”他見沈望舒依賴地靠在自己的肩膀,臉上露出一抹柔和,冷硬的線條都變得溫柔了起來。

歐陽堂垂目,權當看不見。

“怎麼了這是?”沈望舒感到粗糙的手指在自己的頭上

輕輕地捏著,感到十分舒服,眯著眼睛懶散地問道。

“今天是來和薛爺說說歐陽家的家事。”歐陽堂見沈望舒好奇地睜開眼睛,沉默了半晌方才麵無表情地說道,“爺爺被小玉和姓高的女人氣病進了醫院,醫生說要好好修養,所以把公司的管理權暫時交給了我。”雖然他願意和薛玄合作,可是卻沒有家醜外揚的想法,含糊地說了一句就飛快地說道,“小玉心裡很愧疚,所以帶著二叔二嬸和我們分了家,股份也不要了,如今…”

他頓了頓,目視薛玄。

“明天可以去看貨了。”薛玄很爽快地說道,“歐陽玉隻要不在你家,我和你沒仇。”

“多謝薛爺。”歐陽堂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恭敬地說道。

“高婉寧怎麼氣著老爺子了?”說起來高婉寧才是沈望舒的大仇人,前些時候她才廢了高婉寧的那雙眼睛,沒想到這才多久,高婉寧又冒了出來。她也想看看高婉寧如今

是個什麼樣子了,笑了笑說道,“我隻是有些好奇,不要在意。”

她雖然在笑,然而提起高婉寧的時候,那雙眼睛裡的冰冷與厭惡幾乎刺目,歐陽堂心裡咯噔一聲,突然心裡生出奇怪的情緒。

這可不像是隻和沈舒雅搶奪未婚夫的仇恨。

沈家大小姐,似乎有對高婉寧趕儘殺絕的意思。

“她懷孕了。”歐陽堂動了動嘴角,輕聲說道。

“歐陽玉的?”

這多新鮮呀,難道不是歐陽玉的,還能是彆人的?歐陽堂艱難地點了點頭。

“那可得趕緊結婚,總不能叫孩子沒有名分。”沈望舒淡淡地說道。

她並沒有再露出什麼意思,歐陽堂今天也不是來跟她家長裡短的,得了薛玄的承諾,急忙起身告辭,忙著去進貨。

“你不喜歡她的話,我…”薛玄見沈望舒的臉色淡淡的,沉默了片刻輕聲說道,“你想看她落到什麼境地,就是什麼境地。”收拾一個女人,還不放在他的眼裡。

“等她生下來的,我沒有對孩子出手的習慣。”高婉寧和歐陽玉的確可惡,可是沈望舒不會去傷害一個無辜的嬰孩兒,就算他們的父母十惡不赦,可是這個時候,誰能決定一個孩子的生命?

她輕輕地吐出一口氣,笑著捏了捏薛玄的耳朵笑吟吟地說道,“算她的運氣好,不過不忙著收拾她,這個時候,咱們也該說說自己的事。”她柔和地看著頓時精神起來的薛玄,勾唇輕聲說道,“咱們是不是該結婚了?”

不是訂婚,而是結婚。

誰願意把一場婚禮辦成兩回呀。

“結婚?!”薛玄眼睛都亮了,認真地問道,“你願意嫁給我?”

他那雙黑沉的眼睛明亮得刺目,英俊的臉頓時就露出了喜悅的神色。

“竟然是我來求婚。”沈望舒小聲嘀咕了一聲,見薛玄緊緊地抓著自己的手,哼笑了一聲捏了捏他的耳朵,目光憐惜地說道,“這麼久,辛苦你了。”

他一直在等著她,不是她就誰都不要,這樣的癡情,那麼誰求婚,又有什麼要緊呢?

最重要的是,她和他要永遠在一起。

“我答應了。”薛玄狂喜了片刻,努力收斂著自己的喜悅,理所當然地說道。

“答應什麼了?”沈父打著哈氣從臥室裡出來,走到客廳就感到一股極端的親密的氣息。他直覺得有些不好,況

且看薛玄此時伸長了一雙手臂,似乎把嬌小的沈望舒整個人都抱在了懷裡,頓時哼哼了一聲。

不過昨天對薛玄的好感還在,他信手從桌上拿起水杯來喝水,一邊含含糊糊地說道,“這段時間也太忙了,要不舒舒,你出去度個假,好好兒歇歇?”他覺得自己是個開明和氣的未來嶽父,還對薛玄頷首道,“阿玄也辛苦了,和舒舒一起去。”

小兩口兒自己出去度假,這是做嶽父多麼大的誠意與信任呐。

他不再管薛玄叫“薛爺”,而是“阿玄”,顯然是真的接受了這個女婿,沈望舒也為薛玄感到高興。

她見沈父這麼通情達理,就放心地笑著說道,“我和阿玄求婚,他答應了。”

“噗…咳咳咳…”沈父正喝水呢,聽到這句話頓時就咳嗽起來!

“求,求什麼婚?!”他差點被這口水給嗆死,可是此時卻顧不得這些了,跳腳就跟火燒屁股了一般蹦著高兒叫道,“我怎麼不知道?!你怎麼能不和爸爸商量?!”

他雖然認同了未來女婿,可是沒想把女兒這麼早就嫁給他啊!他乖乖的女兒年紀還小呢,還能多陪他們夫妻幾年,怎麼能這麼急著就嫁人呢?一提起這個沈父就心酸極了,用憤怒的眼睛去看拐走了自己愛女的壞蛋。

昨天的好感度,對不起,都清零了。

而且…

“為什麼是你求婚?!”沈父忍不住咆哮道。

這明明是男人的活兒!

“大概是阿玄太搶手,我要把他套牢。”沈望舒笑得不行,看著沈父穿著睡衣在自己麵前跳腳,完全沒有一點的良心了。她笑得直搖頭,看沈父精神抖擻地搖頭,就笑著說道,“難道阿玄跟我求婚,爸爸你就同意了?”

她目光狡黠,見沈父點了點頭,反應過來之後又飛快地搖了搖頭,就噴笑地將頭抵在了薛玄的肩膀,不敢再去看沈父一眼了。這動作更叫沈父傷心了。

“舒舒長大了,不愛爸爸了。”沈父垂頭縮進了陰影裡。

他看起來可憐極了,薛玄垂頭想了想,拍怕沈望舒的肩膀,起身走到沈父的身邊,俯身將自己有力的手,落在了沈父的肩膀上。

“伯父不要失落,她還是愛你的。”他乾巴巴地說道。

沈父感受到來自女婿的安慰與溫暖,臉色緩和了許多,正要感激他對自己的關心,卻聽見這個青年用沉穩的聲音繼續說道,“隻不過是,她現在更愛我而已。”

薛爺確信,愛人的心底什麼沈父沈母都不如自己的位置,這種莫名的自我感覺良好叫他的眼角露出淡淡的笑意,這本是十分和氣的笑容,可是在沈父的眼裡,明顯是炫耀

了。沈父頓時憤怒地起身,看著薛玄磨牙。

“不要太過分。”他壓低了聲音,很擔心被不遠處的沈望舒聽見。

薛玄沉默地看著他。

“我們還沒同意呢!”沈父努力地抓著頭發想了想,瞪著眼睛無所畏懼地說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兒有私定終身的道理!”

薛玄冷冷地看著化身封建父母的沈父,繼續沉默。

“說什麼呢?”沈母才出了房間要去做早飯,就看見角落裡沈父和薛玄正在彼此深情對望。這樣子叫她詫異了一下,又見沈望舒抱著一個軟軟的枕頭正興致勃勃地窩在沙發上看戲,頓時就無奈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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