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死不渝的愛(三)(2 / 2)

快穿之炮灰有毒 飛翼 17323 字 3個月前

就連寧父和寧母小心翼翼地進來說飯做好了,叫沈望舒去吃飯,似乎知道這兩個老食物要拐走懷裡的人,喪屍再次發出了憤怒的聲音。

他對有人敢對自己的食物覬覦感到很憤怒。

可是沈望舒還是要吃飯的,又能怎麼辦呢?她輕輕地揉著喪屍的頭發,溫柔地保證吃完飯就回了和他繼續在一起,可是喪屍無動於衷,隻用一雙灰白的眼睛憤怒地看著她。

他張大了自己的嘴巴,覺得自己還是把這個食物吃掉算了。可是他卻又覺得萬分的不舍,希望她一直都在自己的身邊,可以叫自己舔舔她,可以掐一掐他的耳朵。他色厲內荏地嘶吼了很久,卻變得有些驚慌起來。

她要跑了!

他又不懷好意地看了看寧父和寧母。

或許吃掉這兩個,就不會有人和自己搶奪懷裡的溫暖了。

可是他敏銳地感到,如果自己吃掉這兩個食物,懷裡的

這份柔軟一定會很不高興。

他用喪屍很不善於思考的大腦糾結了一下,決定開恩不要理會麵前這兩個食物。

“柔柔啊?”這可怎麼辦呢?

寧母看出來這喪屍對沈望舒另眼相看,起碼短時間呢女兒是不會有危險了。可是這份不同,總不能叫女兒餓死啊。她無奈地看著,不知所措。

沈望舒摸了摸喪屍的頭。

他沒有動容,堅決地抓著沈望舒的手,扭頭無動於衷。

“算了,一起在這裡吃吧。”寧父頓了頓,歎氣說道。

他的膽子還真的不小,真的把熱騰騰的飯菜全都端到了這個小房間裡。沈望舒看著這香噴噴的四菜一湯,扭頭看了看阿玄,看這個喪屍看都不看這些飯菜一眼,也不鬆開自己,隻好用一隻手吃飯。

她用得笨手笨腳的,顯然一隻手很不方便。寧母欲言又止,本想叫阿玄鬆開至少叫沈望舒好好兒吃飯,可是才想到喪失是聽不懂自己的話的,隻好自己動手,給沈望舒夾菜,又伸手把沈望舒眼前地上的飯碗捧在了沈望舒的嘴邊。

她端著飯碗,對沈望舒慈愛地微笑。

這樣沈望舒就可以正常地吃飯了,她揮動自己的筷子,夾起眼前的飯菜來吃得很開心。

她下意識地垂頭蹭了蹭寧母的手,仿佛撒嬌。

秀麗柔弱的女孩子長發披肩,她的美麗的眼睛彎起來,如同一隻小貓兒一樣在母親的手邊撒嬌,她的笑容又滿足又可愛,在有些暗淡的光線裡,她的笑容是那麼的安靜。

不知何時喪屍扭過頭來看著她親昵地蹭著自己母親的手,那個已經上了年紀的女人正露出疼愛的笑容。喪屍頓時很不開心。他伸出手推了推沈望舒,看她偏頭,眼睛裡還

有方才笑容的痕跡,頓時吼叫起來。

他氣勢洶洶地看著寧母,伸出自己沒有握住沈望舒的那隻手,嘶吼了一聲。

寧母茫然地看著喪屍。

他並不像外麵那些遭受過啃食或是衝撞的喪屍那樣血肉模糊,除了臉色是不同活人的蒼白,依舊是一個英俊冷硬的男人。可是他臉上的扭曲卻叫人不得不正視,這是一個早就沒有了活人理智,隨時隨地可以將他們置於死地的喪屍。

他嘴裡那森白的牙齒,還有灰白的眼白以及那恐怖的針尖一樣的瞳孔都叫人感到畏懼,可就是這麼恐怖的喪屍,卻沒有吃掉他們。

見寧母發呆,喪屍不耐地再次伸了伸自己的手臂。

“把碗給他。”寧父遲疑了一下,對寧母小聲兒說道。

寧母下意識地把端在沈望舒眼前的飯碗送給了喪屍。

他看了看自己大手裡的小飯碗,那手指僵硬青筋畢露,握住這滑溜溜的飯碗都很艱難,可是他似乎很滿意的樣子,把這小小的飯碗仿效著寧母送到了沈望舒的嘴邊。

他端得穩穩的,作為喪屍也不會覺得勞累,在沈望舒試探地順著他的手吃飯,他又把飯碗往沈望舒的手邊送了送。看她依舊沒有表示,喪屍頓時暴躁起來。他衝著飯碗憤怒咆哮,幾乎下一刻就要撲到沈望舒的身上。

沈望舒頓了頓。

她試探地用自己的臉蹭了蹭喪屍的手指。

如同方才蹭著寧母的樣子。

嘶吼頓時偃旗息鼓。

阿玄再次恢複了平靜,他滿意地看著自己的食物如同方才一樣蹭著自己的手指,雖然沒有感覺,卻又覺得自己那

空蕩蕩的身體裡,又什麼在慢慢地軟化。

他挑剔地看著沈望舒在自己的手上輕輕地咬了一下,覺得比方才她在寧母的麵前要溫順得多,這才心滿意足。沈望舒簡直哭笑不得,看著這個有著成年男人模樣,可是卻似乎變得幼稚的喪屍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頓飯吃得叫她很艱難。

她吃完了飯,可是阿玄卻不肯放下自己手裡的碗。

還是沈望舒溫柔地親了親他的臉,他才允許寧母把手裡的碗給拿走。

寧母去洗碗去了,她不知怎麼,就覺得這個喪屍簡直就像一隻圈地自劃的動物一樣。這樣的阿玄,就算是危險的喪屍,可是寧母卻不能狠下心來謀劃要將他徹底殺死。她回頭看著正坐在一起的兩個孩子。秀麗如水的女孩子正坐在黑發男人的腿上,她伸出雪白的手,笑著環繞著他漆黑的頭發,仿佛是在玩耍。高大的男人低著頭,順從地由著她玩弄著自己的頭發。

如果不是一個為人,一個是喪屍,那是多麼幸福的畫麵。

寧母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去忙著做家務了。

寧父卻沒有動。他把家裡的一個小電視給搬過來放在屋裡。電視雖然還有信號,不過很多的電視台已經不再工作了。隻有國家最大的那個電視台循環地播放著叫大家注意,不要接近看起來怪異的人,還有如何在家中保護自己,如何製作簡單的武器,要儲備什麼生活必須的物資等等。

他看了一會兒,這才歎了一口氣,又打開了家裡的監控電視的頻道。

寧家彆墅外麵有很多的攝像頭,當初是為了安全,如今卻成為重要的眼睛。

一打開,就是一片刺目的血色和屍骸。

那慘烈的畫麵,和此時這個小屋子裡的溫馨成為了強烈

的對比。

寧父看著自家彆墅大門之外那許多相撞在一起變得亂七八糟的車子,還有車子裡透出的血色,還有那些搖搖晃晃在彆墅外茫然地徘徊,血肉模糊的踉踉蹌蹌的人影,不由露出黯然之色。那裡麵他看到了很多從前認識的人,都是一些老朋友了,當初還曾經一起合作過。可以說在這片彆墅區裡生活的都是一些功成名就的人,可是現在卻都變成了喪屍,或者是喪屍的食物。

和他們一家這麼幸運的,真的很少了。

“等等。”沈望舒正摸著阿玄的大頭,看他用尖銳的牙齒一下一下地磕碰自己的手指,扭頭看到突然叫了一聲。

她眯著眼睛看著高清鏡頭裡,那忽然閃爍的光亮。

“那是什麼?”她輕聲說道。

可是她心裡卻已經了然了。

初期的喪屍雖然很容易被擊倒,可是隨著時間日久,喪屍們卻自動開始了進化。他們的行動更加敏捷,力量也變得巨大,甚至還有一些喪屍學會了簡單的思維。並且這些喪屍的大腦裡會出現一些結晶狀物體,人類將這些結晶叫做晶核,並發現裡麵充滿了能量。

這種能量沒有更多的用處,卻可以被異能者吸收之後,使異能者進化。這是一個很可笑的怪圈,喪屍吃人,可是人卻可以用喪屍進化。於是喪屍吃人,而人類又狩獵喪屍。

雖然寧家沒有異能者,不過如果以後寧父寧母要前往基地,收集到的晶核還可以和人交換各種物資。

鏡頭前的這枚晶核看起來不是很精純,隻不過閃了閃,和普通的玻璃差不多。

寧父也看見了。

“那個是喪屍腦袋裡的東西?”他覺得很不可思議地問道。

那個晶核就在彆墅門前兩輛撞擊在一起的車的地上。似乎是逃跑的慌不擇路,這兩輛車就這麼撞在了一起,甚至中間還夾住了一隻喪屍。這喪屍的頭被擠碎了,耷拉在車輛的中間已經開始腐爛了,兩輛車上都有血跡,還有兩個喪屍在啃食著車上的屍體。顯然那個晶核是被擠碎了腦袋的喪屍的所有物,寧父都不能相信這個世界了。出現喪屍還好說,可是出現晶核是什麼意思。

“聽說人類進化出了異能者。”沈望舒看著那晶核,又看了看門口的喪屍,皺眉說道。

雖然晶核很有用,不過她不準備去拿那枚晶核。

那裡守著兩個喪屍,如果來不及退回彆墅,隻怕會被這兩隻喪屍包圍。

一旦這裡發生了激烈的打鬥,動靜就會把更多的喪屍吸引過來。那樣會更加危險。更何況想要出去取那枚晶核,就要打開彆墅的大門,這和放喪屍進來自殺也沒有什麼分彆了。沈望舒覺得還是不要挑戰這個難度。因此,她隻是

看了一眼就轉過頭去,卻沒有看到正在興致勃勃舔著她的手指給自己解饞的喪屍,看到沈望舒眼裡的興趣之後,也抬頭看了看那枚晶核。

“吼!”他叫了一聲。

沈望舒摸了摸他的頭。

喪屍下意識地蹭了蹭,之後不高興地躲開。

他看了看鏡頭前的晶核,再次對沈望舒咆哮了一聲。

“我不想要那個,乖啊。”沈望舒敏銳地感到喪屍的意思,她嘴角微微勾起,看著這個可怕的阿玄。

他很可怕,可是她又覺得很安全。她爬到他的腿上坐好,他現在已經是喪屍了,一點都不必擔心他的腿麻,一邊把空間裡一些日常需要的物資給騰出來。她搬出兩袋子雪白的大米,看阿玄伸出一隻手指頭噗嗤一下捅在了袋子上,沉默了一下,扭頭對寧父露出求助的表情。

大米順著破洞嘩嘩地流淌到了地上。

喪屍似乎覺得這個遊戲很有趣,帶著尖利的指甲的手指,噗嗤噗嗤戳在口袋上麵。

“彆玩這個。”沈望舒看著千瘡百孔的米袋子,沉默了一下,隨手從身邊的一個小架子上抓了一個木雕來塞進阿玄的手裡。

“那是康熙大帝曾經把玩過的木雕啊!”寧父才從晶核和進化者這種很玄幻的稱呼裡回過神兒來,看到那個木雕被阿玄很順利地戳了又戳,頓時慘叫了一聲,“這可是古董!”

“八千塊的古董?”沈望舒眉眼彎彎地微笑問道。

“撿漏啊這是。”寧父心疼得直哆嗦。

“不是早就鑒定過了麼,專家都說這個就是公園外頭賣的那種小木雕,五十一個。”寧父在古董上總是交學費,還覺得自己很目光犀利的樣子。

沈望舒微笑著看寧父垂頭喪氣,又覺得很有趣。她心愛的人還在自己的身邊,寧父寧母也沒有發生悲劇,已經叫她滿足得不得了。隻是她也知道,阿玄變成了喪屍,自己就不能再前往幸存者基地了。那種基地阿玄進不去,她也不預備帶阿玄進去。

他到底是喪屍,如果傷害了裡麵的平民,沈望舒覺得自己一定會很愧疚。

她也不能抱著僥幸心理,擔保阿玄不會傷害人類。

既然如此,她就留在外麵,隻叫寧父寧母得到基地的庇護就好了。

她心裡想著自己的心事,有些感到遺憾,這個空間隻有自己能夠使用。不過這個可以日後考慮清楚就是,她此時並沒有其他的思考,隻眯著眼睛想著宋希的事情。

這個女人曾經是寧柔最好的朋友,卻蓄意地將她推向死亡,還搶走了本屬於寧柔的空間。她還對寧父與寧母見死

不救,這樣的背信棄義,她當然不能放過她。如果寧柔已經死在了商場也就算了,如果她沒有死去…

沈望舒記得宋希並沒有覺醒異能,也因為這,才會這樣覬覦寧柔的空間。

她也確實靠著難得的空間“異能”,成為各大基地爭相爭取的人物。

更何況她在幾個最強異能者還很弱小的時候就交好,尋常的陰謀根本不能動她一下。

如果宋希沒死,想要送她去死,就隻能先壓製她身邊的異能者。

沈望舒看了看自己的手。

這雙手白皙柔弱,保養得十分精致,可是如果能夠再強大一點,能夠保護家人就好了。

她壓低了聲音歎息了一聲。

異能者的覺醒十分沒有規律,有人是在戰鬥的時候生死一線覺醒異能,有的…睡了一覺,早上醒來就發現自己不一樣了。

要不然自己也睡一覺試試?寧柔從未覺醒過異能,不過沈望舒還是想要試一試。

如果真的不行,她就要開始鍛煉自己的身體,好能夠抗衡喪屍了。

說睡了試試就睡了試試,沈望舒就睡在了這個小庫房的床上,依舊被阿玄緊緊抓著陷入了夢鄉。

她今天受到的衝擊很大,情緒崩潰了幾次,更何況之前照顧阿玄不敢合眼已經叫她精疲力儘,因此挨在阿玄冰冷的肩膀上就睡了過去。她睡得沒心沒肺,完全沒有擔心自己半夜會被狂性大發的喪屍給吃掉。也完全不知道,不需要睡覺的喪屍鬆開了她的手,僵硬遲緩地走出了彆墅。

她隻知道自己一張開眼,看到的是一個對自己嘶吼的高

大喪屍。

他看她醒過來,頓時衝著她齜牙咧嘴。

沈望舒順著喪屍的示意垂頭,微微一怔。

一枚晶核在她的眼前濯濯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