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死不渝的愛(三)(1 / 2)

快穿之炮灰有毒 飛翼 17323 字 3個月前

可是他也沒有放開她。

沈望舒就感到冰冷得令人感到僵硬的皮膚, 慢慢地貼在了自己的臉上。

她和阿玄四目相對。

那雙總是安穩溫暖的眼睛, 已經變成了陌生沒有感情的眼睛。

他灰白的眼睛盯著她, 就如同盯著一個自己的獵物。

那雙眼睛裡充滿了令人恐懼的, 垂涎欲滴的欲/望。

他依然想要吃了她。

“阿玄…”沈望舒用力掙動了一下, 感到壓製著自己的冰冷僵硬的手再次縮緊, 身上的喪屍威脅地咆哮了一聲。

他似乎警告了一下身子底下這個不安穩的食物, 可是看到沈望舒臉上不容錯辨的痛苦之後,眼裡沒有感情,身體卻不由自主地瑟縮了一下。

他動了動, 垂下頭輕輕地壓在沈望舒的身上,貼在了她的頸子旁,看了看這雪白柔嫩的皮膚, 和那隱隱的露出一點青色的血管, 他湊過去嗅了嗅,又舔了舔, 想要張口一口咬下去, 卻到底隻是將尖利的牙齒停留在沈望舒的脖子旁。

沈望舒一動不動, 就算轉眼就會被喪屍咬斷脖子, 還是沒有再動彈。

“吃我, 吃我!”寧母撲了過來,推不動這喪屍, 急忙把自己的手伸到了喪屍的嘴邊。

她的眼裡都是淚水,喃喃地抓著喪屍身上的衣服說道, “放過我家的柔柔吧。”她看見寧父手裡抓著菜刀撲過來, 怒吼著叫她退後,不知為了什麼淚流滿麵。低聲說道,“都是我們,都是我們害了這孩子啊!”

她這些天看著阿玄掙紮,終於知道阿玄是為了什麼受了傷,就覺得心裡愧疚得厲害。那時那個變成喪屍的保姆本來撲倒的是她,是寧父撲到她的身前擋住了那個喪屍。

然後是阿玄出現,救下了寧父。

可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阿玄會因此被喪屍咬了。

寧父舉著菜刀衝到了阿玄的麵前,雙手高高地舉起,看向阿玄的目光帶著幾分愧疚。

他不想傷害曾經的救命恩人,可是和他的妻子和女兒比起來,他也隻能對恩人說聲抱歉了。他一把把寧母拉扯到自己的身後,一刀向阿玄劈了過去。然後那喪屍仿佛聽到了這威脅自己的動作帶出的風聲,他扭頭,睜著無機質的眼睛猙獰地看著寧父,放開了沈望舒的一隻手,一巴掌就把寧父給揮了出去。

他一隻手緊緊地抓著沈望舒,對寧父和寧母發出了威脅的嘶吼。

“出去。”沈望舒奮力叫道。

她聲音淒厲又充滿了央求,被壓在地上偏頭看著倒在一旁喊她名字的寧父,央求道,“我沒事,媽,帶著爸爸出去。”

“不行!”寧母痛哭失聲。

“阿玄不會傷害我,您先出去。”沈望舒看著阿玄明明很想要吃人,卻努力地壓製著自己,隻把自己給抓住,心裡充滿了希望。

她用懇切肯定的眼神看著寧父寧母,低聲說道,“您在這裡也沒有什麼用處,您看到了,爸爸也救不了我。”寧父和寧母已經老了,怎麼可能是喪屍的對手,沈望舒卻覺得阿玄是手下留情了,不然寧父方才撲到他嘴裡的動作,簡直就是送菜。

阿玄隻要張開嘴,就能收獲一個寧父。

“我和阿玄好好兒談談。”什麼是談談呢?喪屍現在根本聽不懂人類的語言了。

寧父和寧母哪裡肯,可是沈望舒央求,隻好走到了門外,卻沒有關上那厚重的鋼門。

顯然,如果沈望舒出了什麼事情,老兩口也不準備活下去了。

沈望舒眼角有些濕潤,她扭頭看著依舊壓在自己身上的喪屍,看見他焦躁得厲害,那雙大手已經長出了尖銳的指甲,他看沈望舒一眼,想要吃掉她,可是卻又努力地在躲開沈望舒的樣子。他看見沈望舒動了動,威脅地叫了一聲,用自己的手掌壓住了她,卻避開了自己那尖銳的指甲不要劃破她的皮膚。

他扭曲著自己的臉,沈望舒看著他依舊完好,隻是變得青白僵硬的臉上,慢慢地露出了凶狠。

“阿玄,我是舒舒。”沈望舒把自己主動地依偎在阿玄的身邊,輕輕地說道。

她的耳朵壓在他的胸膛上,那裡已經沒有了跳動,平靜得厲害。

她的眼淚滴落在他赤/裸的胸膛上,喃喃地說道,“你找到我了。”

那喪屍本來已經壓製不住自己的食欲,在寧父寧母的痛哭中向懷裡的沈望舒咬了下來,卻在那晶瑩的眼淚落在他的心口的時候,再次停了下來。

他僵硬機械地垂頭,看著那滴眼淚從心口婉轉地流淌下去,消失在他和沈望舒糾纏的衣服裡。

他已經沒有了人類的痛感和溫度,也不明白這個食物為什麼在自己的身上流淚。

他很餓,隻想吃掉這個充滿了新鮮氣味的食物,可是這滴水落在他的心口的時候,卻又仿佛叫他感到灼熱。他瑟縮了一下,仿佛被燙到了一樣,明明簡單的頭腦裡,不知為何總是閃過零碎的畫麵。他對這些畫麵不感興趣,那不

能叫他吃飽,也沒有新鮮的血氣。可是他卻對懷裡這個食物下不去嘴。

她很香,他想吃掉她,可是身體卻本能地在拒絕。

他在抗拒自己傷害她。

他死死地看著沈望舒,長大了自己的嘴巴,慢慢地發出了嘶吼,把牙齒在她的臉上輕輕地研磨。

“真乖。”沈望舒卻感到阿玄變得和之前不一樣了。他依舊垂涎欲滴地看著她,可是卻又變得克製掙紮。她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伸手抱住了喪屍的大腦袋,聽他似乎不滿地嘶吼了兩聲,也不在意他的威脅,用被放開的那隻手輕輕地捏了捏他的耳朵。

耳朵冰冷,沒有了柔軟和溫度,可是沈望舒卻覺得和從前並沒有不一樣。她看到喪屍偏了偏自己的頭,似乎把自己的耳朵塞進她的手裡。

他動了動,齜牙咧嘴衝沈望舒嘶吼。

他覺得食物捏著他耳朵,叫他感到很舒服。

不知為了什麼,他覺得這個食物更熟悉起來,叫自己變得有點舍不得。

他覺得舍不得吃掉這個可以乖乖留在自己懷裡,捏他耳朵抱著他的頭微笑的食物。

可以暫時留下這個食物。

他抽了抽自己的鼻子,眼睛看向門口那兩個食物的身上。那種食物鏈頂端擇人而噬的眼神叫人不寒而栗,寧父和寧母淚流滿麵,全都瑟縮了一下。可是不知為什麼,寧父和寧母卻慢慢地走到了房間裡。

他們看著沈望舒被喪屍壓在了懷裡,突然就對沈望舒笑了笑。寧父顫抖了一下,眼神變得堅定了起來,緊緊地握住自己手裡的菜刀,卻沒有麵向喪屍,隻衝著自己的手腕兒來了一刀。

腥甜的血氣透出來的瞬間,喪屍的眼神變得興奮起來。

“爸爸!”沈望舒急忙撲到了喪屍的身上,扭頭驚呼了一聲。

“爸爸老了,如果吃掉爸爸,能叫他放過你,爸爸就沒有遺憾了。”寧父身體在恐懼,卻用最溫柔的眼神看著沈望舒。他看出喪屍不想吃掉自己的女兒,可是喪屍怎麼可能不吃人呢?

他願意叫喪屍吃掉自己,放過自己的女兒。他心裡很害怕,就算從前在商場上最危險,瀕臨破產的時候,都沒有這樣恐懼。可是他卻不敢退後,反而走向了阿玄。他眼裡帶著堅定的決心,卻看見沈望舒抱住了阿玄的脖子。

“彆吃我爸。”沈望舒低聲說道。

喪屍興奮地想要撲到食物身上去,聽到沈望舒的央求,聽不懂她在說些什麼,卻看見她的眼睛裡全是眼淚。

他不滿地嘶吼了一聲,明明饞得渾身亂抖,卻衝著寧父

咆哮了一聲。

他一隻手壓在沈望舒的腿上,威脅了一會兒,見寧父嚇得退後了一步,抱著沈望舒向方才的小床的方向縮了過去。

“謝謝你。”看到喪屍眼睛裡泛起了蒙蒙的血色,抓著自己的手都在用力,明顯是在保持著克製。他看起來很生氣,明明喪屍已經沒有了情緒,可是沈望舒卻還是覺得自己能夠看出他的情緒。

她的手還盤繞在喪屍的脖子上,可是眼睛裡卻透出了淡淡的笑意,用自己溫熱的臉慢慢地蹭著這個喪屍冰冷的臉。她頓了頓,從自己的空間戒指裡翻出了一塊新鮮的牛肉,遞到喪屍的嘴邊喂給他。

喪屍似乎是在生悶氣,高大的黑發喪屍把自己的食物禁錮在懷裡,一雙修長僵硬的腿長長地伸著。

看到嘴邊的牛肉,喪屍偏頭,嗅了嗅,大怒。

雖然也有新鮮的血氣,可是這氣味和方才食物的甜美完全不一樣。

連喪屍都糊弄,人乾事?!

他咆哮了一聲,衝沈望舒齜起了鋒利的牙齒,伸手搶過了這塊牛肉,用力向一旁丟去。

鮮嫩的牛肉在半空之中劃過了一道醒目的痕跡,準確地砸在了正擔憂地看著女兒的寧父的臉上!

寧父默默地從自己的頭上把牛肉摸下來,傻了。

“趕緊給爸爸包紮吧。”沈望舒明知道這樣緊繃的時候不應該笑,可是看了看抱著牛肉一臉茫然的寧父,再看了看喉嚨裡發出不明含義的嘶吼,仿佛是在鬨脾氣的阿玄,又覺得很有喜感。

她見寧父呆呆的,不由歎氣對寧母說道,“彆再做傻事。喪屍對血很敏/感,明明人家不想吃,看到爸爸這麼主動,也不得不吃了。”寧母在寧父撲向阿玄的時候已經撲

倒在地上,手腳都軟了,聽到這裡,不由懵了。

她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把肉燉了,咱們自己吃吧。”阿玄竟然不吃牛肉,沈望舒皺了皺眉。

如果阿玄隻吃人該怎麼辦?

喪屍雖然沒有饑餓感,不過她也不能肯定,不吃人的阿玄,會不會在消耗了所有的血氣與能量之後就再次死去。

如果阿玄必須吃人怎麼辦?

沈望舒安靜地垂了垂自己的眼睛。

她伸手,看喪屍依舊偏頭嘶吼,可是那隻與她十指相扣的手卻不肯放開,忍不住微笑起來。

真的很好選擇。

“以後咱們不吃好人,隻吃壞人。”秩序的崩壞叫人心都在變得扭曲,所謂的末世,說的並不隻是出現了吃人的喪屍,而是在這個環境之下出現的壞人。

那些在災難的時候傷害著無辜平常人的歹人,那些幾乎人吃人的道德敗壞之徒。沈望舒不介意自己的愛人是能吃人的喪屍,因為在這個世界,有的是吃人的人類。她溫柔地摸著喪屍的頭,這個男人的黑發粗硬得刺手。

喪屍似乎聽懂了,滿意地吼叫了一聲。

“柔柔?”寧母本能地感到喪屍依舊很恐怖,小聲喚了一聲,唯恐驚擾了喪屍。

“沒事,您彆擔心。”沈望舒就微笑起來。

她催促寧母與寧父去做飯,等到屋裡沒有了彆人,這才滿足地笑了。

阿玄變成這個樣子,她很難過,可是卻又感到慶幸。就算他變成了另一種樣子,可是隻要能留在她的身邊,她就

很滿足了。他不再記得她,也不再愛著她,可是卻依舊本能地在對她好。她知道能叫喪屍忍住不要吃人是多麼困難的一件事情,可是阿玄卻做到了。隻要他有了這一次忍耐,哪怕下一刻她就死在他的嘴裡,也不會再有遺憾。

她輕輕地湊過去,把自己溫軟的嘴唇,壓在喪屍冰冷的嘴唇上。

她嗅到他身上那隱隱透出來的不屬於活人的味道,卻並不在意。

喪屍好奇地舔了舔食物的嘴唇,一頓之後,用力地壓了下去。

他小心翼翼地舔著食物的柔軟的紅唇,他知道她弱不禁風,努力不要將自己的牙齒咬到她的嘴唇,隻用冰冷的舌頭□□起來。

沈望舒就覺得仿佛有一根冰棍,在自己的嘴唇上刷來刷去。

她張開嘴,伸出舌頭想要舔一舔這個男人的舌頭。

可是似乎感到了這個舉動,喪屍嘶吼著把頭退後了一些,收回了自己的舌頭。他看著沈望舒詫異的樣子,偏頭小小地嘶吼了起來。

他變得焦躁起來。

沈望舒看到他把自己默默地縮成了一團,有些艱難地躲開她。

“又想吃掉我?”阿玄真的很有食欲呢。

喪屍似乎聽出她的戲謔,抬頭對她大聲嘶吼,把自己僵硬的臉扭曲成了一個可怖的模樣。

可是看到沈望舒想要讓開,他又用力地握住了沈望舒的手,把她扣在自己的身邊。

他伸出自己不能蜷縮起來的長腿,岔開,把沈望舒壓在自己的雙腿之間,看她溫潤地看著他,似乎被自己嚇住了

不敢動彈,這才心滿意足地把她夾在自己的雙腿之間。他看到食物伸出手,在自己雙腿之間好奇地摸了摸,不明白她為什麼要摸自己那個地方,又覺得摸就摸了,很無所謂的樣子。

他沒有感覺,當然也沒有什麼可激動,更沒有什麼羞澀。

沈望舒摸完了,看了看沒有動靜的地方,伸手把自己的手在這個喪屍的褲子上摸了摸。

“擦擦手。”她微笑地說道。

食物對於自己沒有一點的敬畏,還用很可惡的笑容看著自己,喪屍的尊嚴被蔑視了,頓時張開了血盆大口。

他把食物小心地圈在自己的身邊,不許她離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