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夫(四)(2 / 2)

快穿之炮灰有毒 飛翼 17327 字 3個月前

侍女們圍觀了一場三皇女是怎麼叫人死心塌地賣命的,更加不敢多說什麼了。

“咱們回王府去?”沈望舒累了,那個什麼,雖然什麼都不拿,不過走著也會累不是?她滿意地看著方玄對自己依舊遷就順從,雙目清亮柔聲問道,“和我回家去?以後,那也是你的家。”

方玄眼睛一亮,頗為意動。

不過鸞王府的侍女們是真看不過去了。

這明顯是把人家方將軍騙回王府這樣那樣的節奏。

“殿下,今日天色將晚,方將軍過府與理不合。”

到底是個大男人,怎麼能跟女子一樣獨處呢?都說男女七歲不同席,這光天化日在外走走就很可以了,真跟鸞王回了王府,那還不一定叫人傳出什麼來。

不過知道鸞王的性子不是一個聽勸的,這侍女眼珠子一轉,在沈望舒耳邊壓低了聲音說道,“您想想方將軍的清譽?總不好叫方將軍無顏見人不是?”這話,算是叫沈望舒有了一些忌憚。

她心裡一歎,有些黯然。

如同阿玄這般驚才絕豔的男子,在這個世界,竟然會被這樣看輕。

雖然她覺得她和方玄的交際彆有一番情趣,可是卻不願意叫方玄的名譽有損。

有些心疼方玄,她又舍不得和方玄總是見不著麵,

想了想眼睛一亮,對方玄笑著說道,“既然如此,改日,叫我姐夫請你去說話,到時候咱們還能見麵。”

鸞王殿下一點兒都沒覺得使喚自己姐夫有什麼不對的,笑眯眯地就幫自己姐夫大皇女的正君派了差事。她的話叫有些失望的方玄再次振作了起來,他點了點頭,輕聲說道,“我等著。”他又頓了頓,紅著臉說道,“三日後,我從大營回京。”

“你現在住在哪兒?”沈望舒突然好奇地問道。

“陛下才將京郊大營給我,這些天我住在大營的軍帳裡。”方玄老實地說道。

“不許和彆的女人住一起啊。”彆管是不是女尊世界,沈望舒都覺得這個必須指出。

方玄的眼裡帶了淺淺的笑意,溫情地看著自家的舒

舒帶著醋意。

“在京裡沒有宅子”沈望舒好奇地問道。

方玄搖了搖頭。

他之前隻是一草根兒,哪裡能有錢在上京買宅子,更何況他從來都住在軍帳裡,孤家寡人的,買什麼宅子。

沈望舒轉了轉眼睛,急忙說道,“我在京裡還有處宅子,特彆好特彆美,你若是沒出住著,不如就在那兒住了。”這就是金屋藏嬌吧?鸞王殿下覺得自己更滿足了。

原來皇帝給自己媳婦兒宅子住的時候,是這種心情。

方玄沒有遲疑,點了點頭。

他其實是喜歡眼前這美貌絕倫的女子把他什麼都放在心底的。不過他是個內斂的人,不敢承認,隻好繼續賣力地給沈望舒提著東西。

力大無窮的方將軍連鸞王府這些侍女的活兒就搶著乾了,直到和沈望舒依依惜彆,他才一步三回頭地往京外走。沈望舒沉默地看著他走遠了,這才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帶著自己的侍女一同回了王府。少了那麼多的美貌少年,王府空蕩蕩的,露出幾分蕭瑟。

沈望舒其實覺得三皇女挺會享受的。

還知道整一王府的小妖精養眼。

“殿下,要不要…”一名侍女是從小就服侍三皇女的,見沈望舒看著靜悄悄無聲的園子沉默,遲疑了一

下就上前留意她的神色,輕聲說道,“若殿下不喜那些美色,咱們園子裡也不必這般簡陋,不如撿好的戲班子采買來,時不時聽聽戲,不也熱鬨些?”

她是知道三皇女性子的,當然不會勸她去再買一些美貌的少年,遲疑了一下就說道,“大殿下說的有幾分道理,正君入門之前…”

她沒敢更多地說些什麼,唯恐三皇女聽了這麼多的勸解反感。

想當初大皇女就是這麼和三皇女生分的。

“戲子就不必了,廚子多尋幾個,要最好的手藝,天南海北的,都叫進來幾個好的。”

沈望舒的話頓時叫這侍女驚呆了。

“廚子?”

“阿玄在外頭軍營裡風餐露宿的,倒是極為辛苦。他又是一個人,從來對自己馬虎,身子可怎麼受得了。”沈望舒心疼得齜牙咧嘴的,優雅地靠在園子裡的石橋上歎息說道,“他自己不知道自己的事兒,我隻好多愛惜他一些,至少叫他吃用都精致些。”

方玄並沒有說自己家中的事情,不過隻看他常年都在軍中,就知道他隻怕和家中並不親密。他孤零零的一個,沈望舒更加心疼。

從前那幾個世界裡阿玄同樣有與家中不睦,因此老死不相往來的。

可是沈望舒卻覺得這一世的方玄更加叫人感到心疼。

因為這是一個對男子格外嚴苛的世界,方玄一個男子能在這個世界一個人站穩腳跟,就可以知道他付出了多少的辛苦。

“殿下喜歡就好。”侍女覺得廚子什麼的倒還好,點頭,還是忍不住問道,“您真的喜歡方將軍?”

“喜歡還有假的不成?”沈望舒哼哼著說道,“趕緊把宅子收拾好,叫幾個老實點兒的過去照顧他。”她頓了頓,很小心眼兒地說道,“要男孩子過去。”

那個什麼…就算叫侍女過去服侍,方將軍的模樣兒人家也下不去那個嘴啊,侍女無語了,悶頭應了。

“等以後本王大婚,你們要對方將軍如同對待本王。”這些侍女都是大皇女從前好生抽打過的,忠心耿耿做事麻利,沈望舒一句話,就有天南海北的廚子被收攏到了王府裡,大張旗鼓的,連女帝都被驚動,命

沈望舒入宮問話。

沈望舒打扮得花枝招展,怎麼敗家耀眼怎麼收拾,總之光鮮亮麗地進了宮。進了宮中,就見女帝的臉色格外滋潤,心情很好的樣子,笑著上前請安。

女帝同樣喜歡看美貌絕倫的女兒,見沈望舒華麗,越發點頭,卻還是笑著說道,“過於奢侈。”

沈望舒卻不似大皇女與二皇女在女帝麵前緊張繃著,笑著坐在她的下手說道,“做母皇的女兒,不奢侈些,豈不是丟臉?您富有四海,自然有叫女兒奢侈的身家不是?”

她聽見女帝大笑,接著哀怨說道,“隻是確實費銀子。您知道的,前些時候兒臣把府裡那些美人打發了,花了一筆不小的銀子,如今隻不過是打腫臉充胖子罷了。”鸞王大張旗鼓地打發所有的小侍,令人側目

女帝也聽說了,突然問道,“莫非是方將軍容不下?”她沒看出來方玄是個嫉妒的人呐。

沈望舒覺得方玄肯定容不下,不過臉上卻笑著說道,“弱水三千,隻取一瓢,兒臣隻見了方將軍一麵,旁人就都無法入眼,隻覺得庸脂俗粉,不堪入目。既然如此,為何還留在王府中礙眼呢?因此打發出去,也有叫自己身邊乾淨一些的意思。”她笑著側頭去看女帝宮中的擺設,見多了幾盆嬌嫩色彩的花朵兒,目光一閃,之後嘴角勾起了一個極美麗的笑意,越發驚豔。

感情這三女還是個情聖。

女帝覺得稀罕極了,卻還是告誡道,“不過是個男人,就算愛重他一些,也沒有委屈自己的道理。”

她自然君王無情,向來如此,三皇女的生父不就是因此過世的麼,沈望舒就笑著點頭說道,“您說的是,不過世間再難有如方將軍一般被我喜愛的人。若不喜歡,我為什麼要納進來寵著呢?心頭好才叫自己心裡歡喜,旁的,就算跟在我的身邊,也隻多煩心。”她指著那幾盆嬌花笑著說道,“您這宮中多了這幾盆花兒,都是多了幾分活潑,沒有從前那般叫人透不過氣來。”

“是柔君放的。”女帝嘴角露出幾分愛憐,笑著說道。

“柔君?”

這位柔君倒是聽起來陌生極了,沈望舒不記得從前後宮之中有一個柔君,更何況突然出來一個柔君,豈不是和林貴君隻差一層?

貴君之下,可就是各宮主君了。

這突然冒出來的柔君,看起來很得女帝的寵愛。

“之前進宮的那個。”說起來女帝就有幾分尷尬。她含糊地說了,見沈望舒不以為意,顯然沒有放在心底,臉上的笑容就大了些。

沈望舒哼笑了一聲,心裡已經更加篤定那位柔君就是之前林貴君想要送給自己,卻被自己在宮宴上送給女帝的那個美貌的少年。

那少年最喜花草,喜歡拿各色的花草放在房中點綴,從前三皇女就喜歡這一點,如今看來,女帝不愧和三皇女是母女,果然同樣喜歡。知道柔君是那少年,沈望舒就放心了許多,越發露出不在意的表情。果然看到女帝的臉色緩和。

畢竟,從女兒手中搶了個美人,女帝的臉上總是掛不住,因此對沈望舒有些疏遠。

如今看她不放在心上,一心一意追求方玄,顯然不會對柔君有什麼心思,女帝就對沈望舒多了幾分愧疚。

說到底,到底是她奪了女兒的美人,見她喜歡方玄,就愈發湊趣兒地笑著說道,“既然你要廚子,咱們宮中手藝好的不少,你喜歡哪個,就叫哪個去你的王府去。”

見沈望舒笑嘻嘻地謝過自己,她頓了頓,便溫聲說道,“你府裡剛剛花銷了一筆銀子,你又是個不懂經營的,不及你兩個姐姐精明。”這也是女帝喜歡三皇女的緣故。畢竟蠢貨雖然蠢,不過野心勃勃的女兒也叫人頭疼。

大皇女與二皇女已經有爭鋒之勢,女帝雖然樂得叫兩個皇女對著乾,叫自己穩固,不過也不喜歡那些帶了深意的討好。

三皇女人蠢,倒生在啥都是真的。

“回頭給你抬幾箱子金銀回去,京郊的莊子也給你一個,彆委屈了自己。”女帝越發喜歡寵愛廢物點心。

因為再寵愛,朝中那些精明的臣子也不會覺得這位就是太女,想來個從龍之功什麼的不是?

“多謝母皇。”不占便宜就是王八蛋,沈望舒連連道謝,毫不客氣就要了禦膳房的幾個廚娘。不過收了女帝的東西,她當然不好意思施施然地就走了,忍耐著和女帝吃了一回飯,這才施施然地告退,臨走又順

手摸走了女帝宮中的一把稀世名劍給自家愛人。

她這般放肆,女帝卻隻是笑罵了一聲就完了。沈望舒自己心滿意足地往宮外走,然而走過皇家那一片片的園林的時候,就聽見有一道柔柔的聲音在呼喚自己。

她一扭頭,就看到一身藍色長衫,頭上插著玉簪的林貴君笑著看著自己。

這曾經豔冠後宮的林貴君已經老了,眼角細密的紋路,代表他的風華已經開始消逝。

那隱隱的憔悴,隻怕就是因女帝這兩天給他弄出來一個柔君之故。

沈望舒欣賞了一下林貴君的憔悴。

再與世無爭,她也知道林貴君跟自己絕對吃不到一個碗裡去,不僅如此,林貴君逼死了鳳君,那就是殺父仇人。上一世他在三皇女落魄的時候可一個字都沒在二皇女麵前求情,沈望舒當然明白這位不可能會在意自己。她笑了笑,腳下頓足,頷首說道,“見過貴君。”

見林貴君笑著往自己麵前走過來,她退後了兩步笑著說道,“貴君是長輩,又是母皇的後宮,怎能這般輕狂,與本王這般接近?”

這話裡有罵人不知分寸的意思,林貴君的臉色僵硬了一瞬。

不過之前他經常送三皇女美少年,兩個人關係是十分親密的,林貴君見她聲色不同往日,便有些黯然地垂淚道,“鸞王說的這是什麼話,說起來我也是看你長大的,把你當我的親生女兒,如今說這樣生分的話

,叫人傷心。”他側頭,風姿卓越,雖然已經上了年紀,不過依然叫人忍不住生出幾分垂憐之心。

不過沈望舒是肯定沒有這心思了,她笑了笑,挑眉說道,“這般說,本王是不敢認的。”

“不敢認什麼?”林貴君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本王生父乃是母皇的原配鳳君,貴君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後宮,怎敢把本王當親生之女?”

沈望舒當年可是在後宮曆練過的,嘴上自然很冷落,見林貴君的眼睛慢慢地睜大了,越發柔和地說道,“雖說英雄不問出處,母皇寵愛的人自然尊貴,不過貴君不過是宮人出身,血脈自然比不上本王的父親高貴。您說及將本王當做親生,其實是在侮辱本王。今日,看在母皇,看在貴君無心,本王不會多做計較。隻是日後再叫我聽見,說不得本王就要不顧貴君的顏

麵了!”

“什麼?”林貴君目眥欲裂。

這在罵他出身低賤?

還是連著罵二皇女血脈同樣低賤,比不過大皇女姐妹?

他不知怎麼,就覺得臉上疼得厲害。

欺人太甚!

“況且,貴君出身宮人,聽說當年直接坐在了母皇的腿上進而得寵。不過本王說一句勸諫的話,您如今不是宮人,而是貴君,就該有貴君的氣度規矩端莊。如今這依舊輕佻與皇女親昵,不僅給自己丟人,還丟了母皇的人。總不能叫人說母皇後宮中地位最高的,

依舊是個不知分寸,見了成年皇女不知避諱,隻知道往前湊,笑得狐媚的是不是?”

沈望舒嘴上說得飛快,轉身就走說道,“本王還得要臉呢,回頭…“

她話音未完,就聽見後頭傳來宮人緊張的叫聲。

“貴君!”

她一邊走一邊好奇回頭,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

哦。

厥過去了。

她也沒說啥不是?

什麼心理素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