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夫(八)(1 / 2)

快穿之炮灰有毒 飛翼 17499 字 3個月前

這少年看著這思澤誘人的香料, 抿了抿嘴, 拿起其中一根點燃。

淡淡的香氣, 在空氣中蔓延。

二皇女嗅到了一些, 皺了皺眉頭。

“我隻是試一試效果。”念玉低眉, 輕聲說道。

他靜靜地立在窗下, 窗戶緊閉, 然而有淡淡的光線透進來,透在這少年如玉一般白皙的臉上。

這一刻,少年的靜謐與溫順格外地美好。

二皇女的心裡也忍不住微微一蕩。

她身邊早就有了貼身服侍的小侍, 自然知道男女之間是什麼滋味兒,那些卑微的或是看似美貌實則俗鄙的小侍在二皇女眼裡完全不算什麼,然而此時這個溫潤如玉,

又清雅秀致的少年給人的感覺卻令人驚豔。

他本就是極精致美麗的容貌, 又溫順又含著對她的愛慕,混合著淡淡的香氣, 令二皇女心曠神怡, 連心裡的忌憚都少了幾分。畢竟她想到, 若是自己在大皇女之前得了念玉, 豈不是叫大皇女撿了自己不要的?

到時候念玉的心裡向著誰, 她也不必擔心了。

想到大皇女那般高傲,卻要撿自己用過的男人, 二皇女就覺得渾身發熱,忍不住地興奮起來。

且她若得了念玉的身子, 來日念玉迷倒了大皇女, 不管事情成不成,一味地扣在大皇女的頭上就沒跑兒了。

到時候看大皇女怎麼還有臉做出夫妻情深的樣子,怎麼和蕭王君交代!

口口聲聲地在外以正人君子當門麵,口口聲聲說不納婢妾的,回頭她非給大皇女一耳光不可。

一想到這些,二皇女隻覺得身上輕飄飄的,都是對自己的得意,看向念玉的目光就帶了幾番熾烈,也不知是香的功效,還是念玉對自己的感情叫她心裡更動容。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地走到了念玉的麵前,看這少年含羞帶怯地垂頭,低沉地笑了一聲,伸手就掐著他的下顎將他的臉頰微微抬起,輕聲說道,“真是一個美人。”

特彆是這美人兒,哪怕見識了大皇女姐妹的風采,卻依舊對她一片癡心,就叫二皇女心裡充滿了成就感。

她目光一黯,垂頭,將自己的嘴唇壓向這顫抖的少年,低聲說道,“本王很喜歡你。”

念玉用力地握住了自己的雙手,主動張開自己的嘴唇迎接這個吻。

他的心裡同樣一鬆。

當二皇女慫恿他拿著這催/情香去誘惑大皇女,給二皇女做內應的時候,念玉是拒絕的。

因為他知道,大皇女的心裡,他什麼都算不上啊!

什麼用美色迷惑大皇女,什麼挑唆大皇姐姐妹的不和,簡直就是白日發夢呢,不必說大皇女對他若有半點兒情分都不能把他丟到彆院來,就是三皇女,寧願稀罕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也不喜歡他,就叫念玉充滿了挫敗。

與其拿什麼催/情香去魅惑大皇女,還不如直接和二皇女相好,畢竟這位是真心喜歡他的不是?雖然她方才還叫自己去和另一個女人在一起,可這是無奈的,她心裡也是不願意的呀!

念玉的心裡自有丘壑,當然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

此時二皇女對他動情,就叫念玉心裡生出幾分竊喜。

隻要生米煮成熟飯,就算是皇女也得認了他是不是?

羞澀的少年,就算感到二皇女的亟不可待,也微微閉上了眼睛表示了默許。

香燃燒得更快了,甜膩的房間裡,傳出了曖昧的聲音。

鮮豔的床幔被放下,隻有隱隱約約的人影在裡麵晃動,還有少年羞澀的喘息聲,因此當大皇女點齊兵馬踹開了房門的時候,正是春意濃重不能分離的狀態。大皇女也懶得去看,嘴角飛快地勾起了一瞬,厲聲指著那突然發出驚叫的床幔之中道,“將賊子捆起來!”

她一聲令下,就見身後的眾多鐵甲侍女大步上前,兜頭就將床幔與那兩人一同罩在了其中,放出了穿著一件白色裡衣,露出大片雪白鎖骨的少年,隻將二皇女籠罩在了床幔之中。

還未待二皇女說話,劈頭蓋臉的棍棒就已經砸下來了。

念玉看到自己房中出現了這麼多人,門口,大皇女與百無聊賴的沈望舒都在,一時看了看自己的樣子,尖叫一聲越發往床底下爬去。

大皇女冷笑。

“真沒勁兒。”沈望舒還以為看什麼好戲呢,沒想到不過是捉奸,就與方玄抱怨道。

早年這都是她玩剩下的。

方玄沉默了一下,飛快地掃過大皇女抽搐的眼角,伸手無聲地摸了摸沈望舒的頭。

最近妹妹表現得不錯,大皇女決定不和她計較,而是緩緩走到在床幔中掙紮的二皇女身邊,聲音冰冷地說道,“真是不知哪裡來的狂徒,竟然暗中潛入本王的彆院,還敢欺負本王庇護的親眷!”

她聲音越發冷酷,慢慢地說道,“今日若是放過了你,來日,誰都敢來本王的麵前張狂了!給本王把她翻出來,捆好了送到衙門去,叫人都知道,這是個什麼狂徒!”她的話,頓時□□幔裡的二皇女驚呆了。

這要是這麼被送到衙門去,那她就不必做人了。

太丟臉了。

“皇姐,是我!”二皇女顧不得在大皇女麵前示弱,高聲叫道。

大皇女頓了頓,眼裡露出淡淡的寒芒,掃過了一旁的一點香料。

這香料,聞起來就有問題。

“皇妹?”她聲音平淡,卻有些淡淡驚訝的聲音,就跟之前不知道這是二皇女一樣。

二皇女覺得自己倒黴極了,當場被大皇女拿住不說,還挨了這麼多棍,渾身都疼,不過風流罪過不算什麼,她厚著臉皮答應了一聲,之後便央求道,“妹妹也是一時糊塗,求皇姐不要與妹妹見怪。”

她掙紮了一下,不好就從床幔裡出來,隻探出一顆頭來,臉上才帶了幾分歉意的笑容,然而看到此時屋裡的人,頓時眼前就是一黑。不提冷著臉的大皇女,就是沈望舒和方玄就叫二皇女鬱悶的了。

特彆是二皇女其實對方玄還有幾分賊心不死,這被他撞破了自己的風流韻事,以後這婚事肯定是沒戲了。

“一時糊塗,糊塗到本王的彆院來。”大皇女就跟沒看見二皇女蒼白的臉色似的,冷笑了一聲。

二皇女確實是沒理,也說不清自己究竟是怎麼進來的,抿了抿嘴角,方才誠懇地說道,“皇姐恕罪,隻是我與念玉早就相識,之前見他進了皇姐的彆院,不敢叨擾皇姐因此暗中潛入,隻是沒想到與念玉共處一室,又是兩情相悅,因此格外情不自禁。”

她倒是蠻無恥的,硬是將此事說成了真情緣分,然而大皇女卻不在意這個,看著二皇女再三與自己賠罪之後,方才垂目淡淡地說道,“也罷了。”

“多謝皇姐。”身上疼得厲害,不過二皇女還得捏著鼻子道歉。

“彆看,看了長針眼。”一旁還有個慵懶的聲音慢悠悠

地說道。

能說出這麼天怒人怨的話的,當然是鸞王殿下了。

她伸出一隻白皙優美的手,馬馬虎虎地遮住方玄的眼睛。

高大威武的男人頓了頓,溫順地點頭道,“嗯。”

他一點兒脾氣都沒有,不過二皇女卻覺得自己被這兩個人把臉都抽腫了。

大皇女的眼角都忍不住一跳。

“幸虧之前你看不上她,不然你看看,風流快活的,哪兒有本王對你情深似海呢?”鸞王嘰嘰呱呱也就罷了,可為了顯擺自己非要踩二皇女一腳就太叫人生氣了。

如果不是二皇女還縮在床幔裡,她破口大罵的心都有了,然而她此時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沈望舒用格外得意的表情看著自己,努力深深地呼吸,想著以後報仇。她隻多看了

沈望舒兩眼,就看到方玄的眼睛同樣看了過來。

與在沈望舒麵前的溫順不同,方玄看向她的眼中,充滿了冰冷與殺機。

二皇女竟然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戰。

“服侍二殿下穿衣。”大皇女同樣冰冷地看了幾眼敢對妹妹記仇的二皇女,側身吩咐。

她見一旁的侍女胡亂地把衣裳丟給二皇女,目光帶著幾分寒涼,看到念玉從床下探出頭來,實在想不到,初見時美麗秀致,帶著幾分清冷的少年,竟然會有這樣的下場。

不過求仁得仁,若念玉不願,二皇女也不可能壓著他怎麼著不是?因此她隻是心裡冷哼了一聲,命人同樣給了念玉衣裳,背身待這兩人傳好了衣裳,看著念玉怯生生地跟在二皇女的身邊,哼笑了一聲。

“現在怎麼辦?”她也不換個地方,就站在這個屋子裡問道。

“我會接念玉進府。”二皇女垂頭喪氣地說道。

都被捉奸在床了,她想否認也否認不了啊!

少年的眼裡,爆發了明亮的色彩,這一刻越發嬌豔,含情脈脈地看了二皇女一眼。

“既然你知道,就去與母皇求旨賜婚吧。”大皇女微微頷首,頓了頓,帶了幾分炫耀地說道,“連阿鸞都知道心悅方將軍,必要先求母皇賜婚,想必你也應該怎麼做。”

這種無時無刻不在炫耀妹妹的做法太糟心了,特彆是你要炫耀也炫耀個好人兒啊,就鸞王這種貨色竟然還好意思炫,二皇女聽這意思自己竟然還不及沈望舒這個廢物點心,一時頓時就氣壞了。

然而氣了一會兒,聽出了大皇女的意思,她臉色頓時一變,努力給自己係上了玉帶便急切地道,“賜婚?什麼賜婚?我為什麼要求旨賜婚?皇姐這話做妹妹的不明白!”她側頭看了念玉一眼,臉都白了。

難道大皇女還想叫她明媒正娶,拿著女帝的賜婚旨意娶念玉做正君?

快彆開玩笑了!

她可是皇女,可念玉算什麼?說得不好聽些,投奔蕭王君的破落戶弟弟,這樣的身份,也配做她的正君麼?

“提上褲子就不認賬了。”沈望舒靠在方玄的懷裡說著風涼話。

她生得雖然修長,然而在方玄的麵前真是完全不算什麼,堂堂大女子躲在方玄的懷裡竟然還有幾分小鳥依人的樣子,看到二皇女看自己,還齜牙一笑。

念玉羞紅的臉,正慢慢白了,不敢置信地看著二皇女。

這和她之前對他說的完全不一樣啊!

說好的心裡隻有他,最重要的就是他,隻想和他在一起

呢?

可是卻不肯娶他?

聽著鸞王那涼薄戲謔的笑聲,念玉這被人抓個正著本就萬分羞愧的少年隻覺得沒臉見人,恨不能在地上挖個坑把自己給埋了。可是他又同樣聽到大皇女蕭王方才炫耀著,說著鸞王為了迎娶方玄親自往宮中求旨賜婚。

他忍不住紅著雙眼去看那個高大的男人。他看起來跟鐵塔一樣,站在門口就能當本片門板了,那麼粗俗,和他這個纖細優雅的少年何止是天地之彆,可鸞王卻對他那麼好。

這一刻,念玉的心裡充滿了對方玄的嫉妒。

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覺得,本該得到這些的,應該是他。

鸞王愛慕的,憐惜的,不顧一切也要庇護的,應該是他,念玉。

仿佛是…眼前的這個男人,搶走了本該屬於自己的愛慕。

想到這裡,就算不過是臆想,可是念玉還是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哽咽,連二皇女與大皇女磕磕巴巴的對話都顧不得了。

此時,兩個年長的皇女已經就要不要往宮中求旨賜婚這個話題進行了友好的磋商,大皇女要求賜婚,二皇女卻咬死了堅決不肯,到了最後,大皇女不得不退了一步,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說道,“雖然念玉這孩子從前和我家正君沒有什麼往來,不過到底是遠房的親眷,皇妹你…我本就該為他做主。”

她靜靜地看了二皇女一眼,方才慢吞吞地說道,“此事同樣不好張揚,不然大家都丟臉。既然皇妹不願意令他做正君,那就側君,如何?”

她看似讓了一大步,念玉隻覺得雙腿一軟,跌坐在了地上。

側君?

側君是奴才,是側室,是卑微的玩意兒,怎麼他一下子就成側君了?

一旦二皇女有正君進門,那才是正統,而他,還不被正君磋磨死?

“好好好!”二皇女連聲道,順便鬆了一口氣。

如果大皇女真的抓住她這個把柄,那她在女帝麵前真的要形象大跌了。

她一疊聲的點頭,頓時令念玉目光散亂,他甚至都懷疑二皇女那些海誓山盟都是糊弄他的。什麼隻愛他一個,什麼日後大計得償所願,就叫他做正君,共享天下等等!他從前還會相信,可是看到二皇女此時的無情,方才有些隱隱的明白,或許之前二皇女對他隻不過是隨口說說。

可是他的清白都給了二皇女,二皇女同樣是天潢貴胄,

因此他雖然痛苦了一些,卻沒法兒說自己不願意。

他已失了清白,此時側君不做的話,以後隻怕連側君都沒得做了。

大皇女哼笑了一聲,看都不看垂頭哭泣的念玉。

白眼狼,得了她家正君的幫襯,竟然還在這裡算計他。

大皇女覺得念玉生了一張美人麵,做事兒真是蠻惡心的。

她頓了頓,對二皇女痛快答應自己露出幾分滿意,這才帶著幾分笑意地說道,“至於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