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使治世平穩,初代的七神同天理定下了‘最初的契約’。天理不許直接抹殺「渴望強烈之人」,而作為契約的籌碼,七神需要遵循天理的安排於七國執政。”鐘離看向雷電影,“若你是‘天理’,異能特務科為‘七神’,你對‘異能者’進行限製,又有什麼籌碼令異能者信服於你呢?”
一切再度回到了起點。
“且不論‘儲存異能’的異能外置器官能否被研發出來,單是這個方法的可行性……”溫迪故意吊了個長音,直到雷電影眸子微眯的時候,他才豎起食指,眼帶笑意道,“至少比前幾個方案要好。”
雷電影有些疑惑:“但明明做出來異能外置裝置才是最為困難的一步。”
“但以你的武力無法管控住所有人呀。這個世界可不隻有異能者,還有咒術師,或許以後還會有彆的非自然力量擁有者出現。”溫迪搖了搖手指,“雖然最終可能還是由你的武力作為眾人順從的原因,但好歹算是循序漸進了。”
“若是能夠建立一個合理契約的話,倒也未嘗不可。”鐘離頷首,“但你所想治理的地方,是僅限於‘橫濱’嗎?”
“或許因為稻妻的緣故。除卻橫濱,對於日本的其他地區,我也想嘗試一下。”雷電影回答道,“但如果真的難以執行,我的目標便隻有橫濱了。”
這個回答不出兩人所料。無論是對於現代的華國人還是對於提瓦特的三執政,對於現在所處的日本並沒有切實的責任感。或者說,他們更多的把綜漫世界當作是度假場所。
而真正帶給雷電影責任感的,是作為現代的他對《文豪野犬》動漫的喜愛,以及那份想要改寫人物命運的執著。
“我更偏向於最後一種方法,也即那名異能者提出來的想法。”雷電影道,“我不會永遠留在這裡,所以我希望人類可以在我離開之後依舊有能力維持橫濱的太平,神是引導者而非永遠的庇護者,我已經明白了這一點。但……我還有一個疑惑。”
在兩人的注視下,雷電影繼續道,“‘神之眼’的製度雖然使七國相對穩定的發展,減少了不必要的風波與動蕩。但終歸是以限製人民自由為代價,天理也因此被推翻。那麼……”
“聽起來是個很不自由的製度呢。但既然這是人類自己提出來的,或許也是另一種方向的自由?”溫迪仿佛是認真琢磨了一下,繼而神態變得輕鬆起來,“想做什麼就放心大膽的去做吧。”
“限製與自由本就是同在的,隻是如同契約一樣,衡量的標尺需要把控得當。若這是你的意願,便無需顧忌試錯。”鐘離道。
聽到鐘離和溫迪的話,雷電影釋然一笑。
“那便祝我成功吧。”她舉起杯子,語調愉悅,“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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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說,這次去東京我一定天天讓你住上酒店!”溫迪在夢野久作麵前晃了晃雷電影給他的銀行卡,“所以可彆說我老是讓你風餐露宿啦,搞得跟我虐待你似的。”
“那我謝謝你。”夢野久作敷衍地回了一句。
“你好冷淡哦。”溫迪又往男孩那邊貼了貼,委屈道,“我可是費了好大的勁才能帶你免費去東京旅遊一趟的。”
“我最開始的時候以為你把國崩二號叫過來就是為了坑我。”夢野久作叉著腰氣鼓鼓道,“結果我沒想到你竟然是想讓我從他那裡坑個車票錢。”
“你還說這事。我都提前教過你了,你不也是到最後也沒坑成功?”溫迪想到這就是一陣心塞,“感覺你也不笨的樣子,怎麼就連國崩二號都贏不過?”
“你不是也沒贏過?”
“那不一樣。”溫迪理直氣壯,“我是大人,當然得讓著小孩子。”
“哦。”夢野久作無語,“所以好心讓著小孩子的你是怎麼忍心天天讓我睡野外的?”
“欸嘿。”溫迪笑,“自家孩子沒那麼多講究嘛。”
電車終於來到,為了保持安靜的乘車環境,兩人上了車也就沒再聊天。但變故即在轉眼之間。
突如其來的晃動使得電車裡的人變得躁動起來。又一次的晃動,腳下踩著的地板都微微顫抖,惶惶不安的情緒瞬間盈滿了電車本就狹小的空間。
“怎麼回事?!”有人顫聲道,“是發生什麼故障了嗎?”
諸如此類的問題被一而再再而三的討論,震動仍在間歇的繼續,但電車仍在前行。
車內的播報被打開,但播報的人還未說出幾句話,便發出了一聲尖叫。
尖叫中的恐懼繼續在車內蔓延,車內變得愈發吵鬨起來。
夢野久作倒是沒有害怕,畢竟隻要溫迪在,他便一定不會有事。
他抬頭,看到溫迪的神情逐漸變得凝重起來。
“走。”溫迪拉住他的手,“我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