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夏油:]
[不知你近來可好,有做些什麼嗎?]
夏油傑低頭看了眼手中的盤子,按了一下旁邊的洗潔精擠到盤子上,下一刻直接開水龍頭衝洗。
[不知道你適不適應外麵的生活呢!會不會有些受挫呀?]
盤子上的的洗潔精被衝掉之後,油漬變成一條一條的,很是瘮人。夏油傑皺了皺眉,又拿水衝了一會兒,就直接給扔旁邊了。
[但連咒靈都可以輕鬆斬殺的你,肯定沒問題吧!]
旁邊的人手裡拿著盤子看著夏油傑把那個臟兮兮的混合著洗潔精和油漬的盤子扔到了他剛洗乾淨的盤子山,麵露驚愕和憤怒的看向夏油傑。
[我早就想出去玩玩了,外麵的世界一定很有意思吧。]
“喂,你這小子是故意的嗎?!”旁邊的大叔砸了一下桌子,“要洗盤子就好好洗,不會做事就彆添亂!”
[平時一定要多磨練心性,多思考一下自己的問題。]
“我哪裡沒好好洗了。”夏油傑嘖了一聲,“猴子。”
“嘿你這臭小子。”大叔撈起一把鍋勺就指著夏油傑。
“就憑你?”夏油傑嗤笑。
“老子怕你不成。”話是這麼說的,但夏油傑眼裡的氣勢還是太凶狠,但大叔也不慫,當下紮了個馬步擺出了預備進攻的姿勢,“呔!”
夏油傑也不洗手了,慢條斯理的摘下了洗碗專用手套,而後手朝大叔勾了勾。
眼看著硝煙即將彌漫戰場,溫迪和夢野久作及時趕到,從門那探出個頭。
“喲?”溫迪驚,“華山論劍呢這。”
硝煙“啪”的沒了。
[如果真有問題的話,可以和溫迪多交流交流。]
[——家入硝子留]
“要我給你們配個BGM不?”溫迪興致上來了,激動地問道。
“……不。”
“保準激發百分之二百的戰鬥力!”溫迪躍躍欲試,“就是這家餐館有點危險。”
夏油傑看了眼溫迪身後冒出來的麵帶殺氣的老板。心想,或許溫迪自己更危險些。
經過和溫迪的幾天相處,他深知“相信溫迪”無異於玩死自己。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懷著怎樣的心情離開的咒術高專,隻知道當他醒來的時候,麵前出現的不是五條悟那張臉,他便安心了。
然後他才知道自己即將要去橫濱旅行。
自從成為咒術師後,他很少離開東京。就算離開也是坐車和夥伴去外地祓除咒靈,很少能有能欣賞風景的機會。但他對橫濱卻是印象最深的,那裡的雷光是他見過的最為壯觀的場景。
他時常會想——如果他也有這樣的力量就好了。
上一次的事情結束之後,他心中根本沒有冷靜下來。腦中燃燒的是熊熊的怒火,是無法抑製的悲鳴。他唯一沒有再度做出過分的事情的原因,不是他沒了這個想法,而是他做不...
到。
溫迪的實力不知幾何,他之前以為對方一定不會比五條悟強,但現在他也沒了這個把握——如果對方比他強的話,他動手的下場隻會是還未開始就迎來結局。
最主要的是他吃的那個小籠包到現在也沒有緩過勁,甚至連咒式都放不出來。可惡!
這並不是令他最絕望的,最絕望的應當是他走的太急沒帶錢這件事。
以前都是公費吃飯,平時他和硝子都隨便刷五條悟的卡,誰知道出門在外,溫迪那家夥身上一點錢都沒有啊!
當他們在江之島美美的飽餐一頓之後,雖然溫迪和夢野久作都吐槽飯菜難吃,但餓的快要死了的夏油傑覺得這恐怕才是人間美味。
直到發現他們三個身上都沒有錢。
“啊,是挺不好意思的。”溫迪捂住欲言又止試圖拆他台的夢野久作,對夏油傑理直氣壯道,“話說,你一個咒術師怎麼做到連一點錢都沒有的啊!”
夢野久作發育不良,溫迪矮,於是打工還債的重任就落到了185的夏油傑身上。
溫迪感受到身後傳來的殺氣,果斷轉身雙手合十眨巴著眼睛裝可憐,於是順利躲開一劫。
“我哥哥他被我們兄弟倆慣壞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那種。”溫迪拜托道,“讓我來笑話笑話……不,來教教他。”
夏油傑有種不好的預感,於是他果斷的拿起一個新的盤子,在眾人麵前展示了一番與剛剛如出一轍的高級操作,完事之後還給他們看。
“看吧,這根本不是我的問題。”夏油傑不爽道,“這玩意根本就衝不乾淨。”
“……要不然你試試用手搓搓?”
“太臟了,這能用手碰?”
溫迪看著他的粗獷洗盤子方法,抹了一把並不存在的汗,“雖然十指不沾陽春水但油水還是可以沾沾的。”
夢野久作就更直接了:“沒看到那上麵都是油水嗎?”
正當溫迪感慨連夢野久作都會做家務時,旁邊的老板眼中似乎也有讚賞的神色,那眼中似乎寫著
“手拿著邊緣用力甩一甩就甩掉了嗎?”夢野久作冷哼一聲,“這都不會。”
老板和溫迪都沉默了。
“我這傻弟弟也十指不沾陽春水。”溫迪拍了拍夢野久作的頭,“實不相瞞,這個家是靠我一個人扛起來的。”
老板對他投向同情而又讚賞的目光。
在老板的目送下,溫迪雄鄒鄒氣昂昂地走到了夏油傑麵前。
“其實很多人和你一樣都很嫌棄盤子臟。”溫迪道,“但是你平時用的盤子還是很乾淨,你知道為什麼嗎?”
夏油傑一怔。
“盤子是由千千萬萬個普通人洗的,他們不像你們一樣,可以用咒力變出咒式什麼的方便生活。”
大叔:“咒力?咒式?”
“啊,他看熱血漫看多了腦子比較熱,說冷冰冰的真理他聽不懂。”溫迪隨口解釋了一句,“反正就是說,如果沒有普通人的話,你就要自己洗盤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