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中原乾部竟然還好這一口……”
好這一口?中原中也想了下,難道是說他圍觀聽音樂這件事?
不過他確實喜歡聽音樂,這種愛好也是無法舍棄的。
“看起來好小啊。”
“?!”小?你說誰小?!
談論“中原乾部”年齡的中年男人完全沒有察覺到一旁直射過來的殺氣騰騰的目光,一邊磕著瓜子一邊繼續跟旁邊的人交談道:“嬌小地跟個小姑娘似的。”
“……”中原中也忍不了了,“喂。”
中原中也的聲音吸引了那些雜七亂八討論著的人,他不爽道:“你們是生怕正主聽不到嗎?”
男人扭頭看了眼他,眼中是滿滿的疑惑。
就在這時,又有一個女聲響起:“不對不對,他不是中原大人!”
中原中也:“?”我怎麼又不是我了?
“上次中原乾部聚眾乾……咳,後。”女人兩手叉著腰,聲音非常堅定,“基本已經確定了那人不可能是中原乾部!”
中原中也:“?”他乾什了麼你說清楚一點啊喂!
見周圍的人的目光成功被她吸引過來了,女人抬了抬下巴:“即便中原乾部是乾部,既然做出那樣的事情,怎麼可能還全身而退?”
“但除了五大乾部那樣的身份以外。”有人提出了質疑,“也不可能做出那樣的時候被首領輕易寬……”
“有什麼不可能?”女人嗤了一聲,“你們看看他的頭發。”
中原中也心裡一個咯噔,以為下一秒自己就要接受很多自以為悄咪咪實則非常明了的視線,於是他下意識的挺直了腰杆。
然而一道視線都沒投過來。
正當中原中也匪夷所思的時候,看到他們有的店家或踮起腳或踩著板凳地越過人群往裡麵看。
“黑發?發梢染了點綠。還挺時髦。”男人說,“怎麼了?”
“首領的頭發也是黑的啊。”
“!”
剛剛那群八卦的人大受震驚。
“如果這麼說的話……嘶——”男人倒吸一口涼氣。
什麼?中原中也眉頭一緊,按照他們的對話,中原中也已經明白了他們所指的“中原乾部”並不是他,而是中間被圍著的那個他沒看到臉的人。隻是他們的猜測有些奇怪……
難道那女的以為裡麵的那人是森鷗外的私生子?
不過還好,話題從他身上轉出去了。中原中也鬆了口氣,正不打算再管,就聽男人道:
“難道中原大人是那位的私生子?!”
中原中也:“???”這什麼討論結果結合體?
中原中也也愣了。
不是,他就出個差而已,他不在的時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了弄清這個問題,他當下便給尾崎紅葉發了短信詢問。
饒是他絞儘腦汁也不可能想到,溫迪在港口Mafia管轄範圍內的酒吧裡究竟做出了怎樣驚天動地的事情,並且他敬愛的森首領說不追究溫迪責任之後隻是把那些人抓起來處置了,但根本沒想著澄清“溫迪”不是“中原乾部”這件事。畢竟對於森鷗外來說,本身也不想讓彆人知道五大乾部的樣子,誤會便也就誤會了。
隻是苦了剛回來的一臉懵逼的中原中也。
這些人做出了以下猜測之後皆是震驚不已,彼此對視了一眼,紛紛拿著找出現金或者是支票朝人群那裡走去。
那邊的溫迪還在悲情的訴苦,旁邊是一副想殺人的樣子但是因為雙手捂著臉無法出手的“妹妹”。
“自從那一件事後,她便被傷透了心。但我拯救了他。”溫迪歎了一口氣,似乎是回想起過往,他的眼中浸染了淡淡的笑意,“在寒冷的夏夜,他感到手腳冰冷,四肢發寒,感到整個人都沒有了存在的意義。他內心苦痛,想要毀滅這個世界。她想:[如果這個世界隻有她這樣的異類存在,那該多好啊]。”
夏油傑因為極為憤怒而顫抖的手慢慢的不動了。
“但這個世界本就是由異類和人類存在的。她在動手的前一刻想到——如果她把這個村子裡的人都殺光了的話,這個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呢?”
“至少在那片村落,聲聲哀嚎之後便隻會留下她一個人。或許偶爾會有烏鴉經過樹枝發出沙沙的聲響。”
“樹下是月光照不到的地方。她的身形瘦小,仿佛是世界上最孤獨的人。於是我走了過去,給他了一個熱騰騰的小籠包。”
“自此,正道的光照在了他的身上。”
見證過夏油傑慘狀的夢野久坐斜看了溫迪一眼,心道你也真敢說啊。
“他對生活再次充滿了希望,但他還是很害怕,於是我給他講了一個故事。”
中原中也穿過人群走了進來,和那些拿著支票或者現金的店家一樣沒有再向前,而是不自覺地站住腳步。
自從溫迪出現在了黑手黨地界,按照首領的吩咐,中原中也去觀察了好幾次溫迪的動向,包括他的出演。
這次和前幾次都不一樣,他沒有朗誦那些從遙遠的地方帶過來的浪漫詩歌,也沒有彈奏著他的裡拉琴。而是在陳述一個極為普通的故事。
故事的主角是一隻老虎和一隻貓。老虎從小便和貓咪一起長大,老虎逐漸發現自己有了能夠保護兄弟姐妹們的力量,於是經常性的會在危險來臨之前與猛禽搏鬥,保護貓咪們。為了不讓貓咪們對這些潛在的危險害怕,老虎沒有告訴過他們這件事,隻是讓他們好好的生活著。
老虎不會抓老鼠,不會抓魚。所以平時都是貓咪們給他提供食物,提供溫暖的窩。
老虎覺得幸福極了。直到後來,一群老虎找了過來,告訴他——他是老虎。
但老虎還想保護他的貓咪們。直到後來他在與一條毒蛇殊死搏鬥指揮,發現貓咪們開始畏懼他了。於是他便離開了貓群,回到了老虎們的身邊。
沒了貓咪,他開始笨拙的學著自己捉魚,自己找住所。老虎都是高高在上的,他發現老虎裡麵也有等級,作為低級的自己,同樣也在被奴役著做他不想做的事情。
故事講了很長,或許又很短。
溫迪的聲音好像有魔性一樣,讓他們不自覺的便沉浸在了他的故事裡。
夢野久作看了眼夏油傑——他依舊是原本那個動作,絲毫未動。
“但我們實在是沒有車票錢了,拜托諸位助力一下啦。”溫迪雙手合十,可憐巴巴道,“真的隻要車票錢哦。”
一個男店家走了過來,將他手裡的現金放在了地上的帽子裡。隻見他抹了一把臉:“嗚嗚,真是辛苦您了中原乾部,您肯定就是那老虎吧。”
眾人:“?”
男店家才發現自己說錯了什麼,驚慌之下連連擺手:“對、對不起中原大人!”
人群傳來喧嘩之聲。
眼看著事件變得愈發不可收拾,中原中也重重的咳了一聲,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溫迪,彆來無恙。”
溫迪這才看到站在人群裡的中原中也,微微一怔,繼而笑眯眯地對中也打了聲招呼:“好久不見呀中也~”
人群再度炸鍋了。
那幾位店家之前看到了中原中也但是並沒有在意他,以為他不過是個純路人,此時身份被徹底揭穿,幾人都想立馬跑路。誰知中原中也冷哼一聲叫住了他們。
“之前你們誰說他是中原乾部的?”中原中也環抱著,一臉不爽,“怎麼不繼續叫了?”
“對不起中原乾部!”
那幾人立馬識相的跪了下來,那個之前說“中原中也不是中原中也”的女店家連忙求饒道:“我們絕對不會把這位的身份給透露出去,請您原諒我!”
溫迪指了指自己:“欸?我什麼身份啊?”
那幾個早已得出結論的店家目光先是同情,繼而將同情給很好的掩藏了下來,生怕惹溫迪不快被殺人滅口。
“你們的猜測我都聽到了,但你們最好知道猜測隻是猜測,不會是真的。”此時中原中也瞥了跪在地下的幾人一眼,冷聲道:“溫迪是港口Mafia極為重要的客人,你們把這一點給我好好的記住。下次若是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
“不會!一定不會!”
幾人連連承諾,隻是聽中原中也這話一說,本來非常荒謬甚至離譜的猜測此時此刻竟然隱隱像是最後的真相。
而且能被港口Mafia重力使這樣禮遇……恐怕已經不是普通的私生子這麼簡單了。
至於這邊——溫迪察覺到夢野久作的身體明顯緊繃起來,眼露凶狠地盯著中原中也,有些詫異。
“溫迪先生。”中原中也掃了一眼夢野久作,便看向溫迪,“夢野久作是boss送給您的禮物。我先前一直都以為您貿然做出帶走Q的決定,反噬的風險不可謂不大。但如今一看——倒是我的關心多餘了。”
夢野久作一怔,忽然感到手心傳來刺痛。
他忍耐著心中無法克製的憤怒,指甲刺入血肉卻絲毫沒有感覺,此時隻覺得掌心發痛。
他愣愣地盯著鮮血淋漓的雙手,腦子一片空白。
似乎他已經好久沒有受傷了。
這裡應該沒有繃帶……有些麻煩,但也沒關係。
直到手心傳來柔軟的觸感,溫迪不知從哪搞出柔軟的絲綢,纏在了他的手上,最後還打了個非常漂亮的蝴蝶結。
“你從哪搞得?”夢野久作十指虛空抓了抓,“還挺舒服。”
隨著他這句話剛落,夢野久作就聽到了溫迪旁邊傳來的無能狂怒的聲音:
“你抽我腰帶乾什麼啊喂!”
*
在中原中也盛情邀請同行之下,溫迪還是果斷的拒絕了。第一夢野久作肯定不可能同意,第二夏油傑還要麵子。
夏油傑差點做出了那樣不可挽回的事情,說實話,溫迪是有些生氣的。
即便這裡並不是蒙德、也不是華國,但神明愛人,這是與生俱來的性格。而如果他沒有及時趕到的話,夏油傑做錯的事情卻要讓真正無辜之人平遭審判。所以無論是出於私心還是公心,這一路上他多少想給夏油傑一些教訓,當然,美名其曰自然是旅行曆練啦~
於是三人一路坐電車終於再度光臨橫濱地界,溫迪和夢野久作身心都很愉悅,除了某個縮成鵪鶉的夏油傑。
夢野久作咽了咽口水,心想沒有對比沒有傷害,比起夏油傑溫迪對他還真是溫柔了不少。
“話說,他真的不會氣到毀滅世界嗎?”夢野久作湊到溫迪耳朵邊悄悄表達了自己的疑問。
“啊,如果他不介意自己女裝出道的話。”溫迪鎮定自若道。
夢野久作:“……原來是靠這種方式解決的嗎?”
誰知溫迪聽到他這一句話,挑眉看了他一眼。
“這句話跟你學的。”夢野久作搶先一步打斷了溫迪的發揮。
“深得我的真傳。”溫迪驕傲道,“再接再厲。”
下了電車站終於踏入了橫濱地界,溫迪本來覺得教育的差不多了,準備直接打車放夏油傑一條生路,然而無意間竟看到不遠方的大橋上竟然站著熟人。
而且,似乎熟人的狀態不是很好。很明顯能看出來很抵觸一旁那個穿著白西裝的金毛男。心想或許是出了什麼事情,便想去看一下。
雖然夏油傑表示很是抗拒,但當溫迪提出“你可以留在這裡等”的時候,夏油傑看著周圍人群川流,最終還是點了頭。
“這一腳踢得不錯。”
三人剛來到就聽到“嘭”的一聲,緊接著就看到重重地被撂在地上的金毛男站了起來,笑了一聲,對中島敦道:“能值一個億。”
兩人都沉浸於戰局,根本沒有看到他們。就在那邊還在掰扯的時候,溫迪聽到後方傳來熟悉的正太聲音。
“溫迪叔叔?”
除了夢野久作和溫迪之外,夏油傑和溫迪身旁的太宰治都對國崩二號的稱呼感到驚訝。畢竟他們兩個看上去年齡實在是相仿。
“崩二?”溫迪看到國崩二號呆萌可愛的娃娃臉,心都化了,他捏了捏國崩二號的臉,眼睛彎了彎,“你們來這是因為敦嗎?”
正因為前些日子太宰治在異能特務科過了一段時間,與國崩二號也有接觸,對國崩二號乖乖被溫迪捏臉的樣子饒有興趣。
“敦?”國崩二號眼中流露些許疑惑,“雷電大人讓我來的原因並不是為了他。”
“啊,其實是這樣的。”太宰治發現了一些小秘密,心情頗為愉悅地解釋道,“雷電大人讓我來製止組合老大發動異能——大概是為了防止她的未來小金庫因為強烈的反抗心理耗儘她的錢。”
溫迪沒太聽懂,正欲再問一句的時候,隻聽身旁傳來金毛男的聲音。
“但是,我定的懸賞金可……”
說時遲那時快,正在太宰治掰手指頭抉擇是跑過去直接按住弗朗西斯還是大喊一聲製止他再按住弗朗西斯的時候,他的腳脖被抓住了。緊接著便是一陣天旋地轉,沒有絲毫防備的就被雷電國崩轉了幾圈扔了過去。
“嗷——!”
弗朗西斯若有察覺的回過頭看了一眼,隻見一個人形炮彈朝自己發了過來,他眼睛猛地睜大,剛準備發動異能,就聽到了紫色短發的少年大喊:
“你!不許浪費雷電大人的錢!”
弗朗西斯:“???”
他異能剛發動,就被甩過來的麵露無奈的太宰治砸到了地上。
“砰——”
弗朗西斯驚恐的發現自己無法再發動異能了,他剛準備把身上的人給甩開,地麵突然震蕩起來。
震蕩的幅度不大,但是震感很是明顯,突然,天空暗沉下,緊接著便是璀璨的金光灑下。溫迪察覺到了什麼,若有所思的朝天空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