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溫迪大步走過去說要給自己做個示範的時候,夏油傑想過很多種情況。
他猜溫迪可能會利用他可愛的長相裝作富婆假裝被騙,反正到最後錢肯定還是他來付(?)。再者就是用他這幅極具欺騙力的模樣去假裝牛郎騙富婆。但他唯獨沒想到溫迪會去騙牛郎。最離譜的還是騙成功了。
夏油傑無法想象到是怎樣愚蠢的人才能被溫迪的花言巧語騙,他甚至都想把那個感動到淚流滿麵的牛郎頭上的花給狠狠的塞到他的嘴裡堵住他的花言巧語。
喂你看清楚啊!你麵前這個可是個帶把的!而且窮得已經連喝酒都要白嫖了好吧!
夢野久作瞥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想說那人怎麼那麼輕易就被忽悠了?”
夏油傑眼神複雜,算是默認了他的說法。
“但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夢野久作毫不留情地點出了華點,“好像你被忽悠的也挺輕鬆的。”
夏油傑沉默了。
那邊溫迪已經施施然走了過來,上下打量了一番夏油傑,皺了皺眉:“你這打扮不太行啊。”
“?”夏油傑,“等等,你不會……”
“想洗盤子還是風餐露宿吃小籠包。”
“……”
自從和小籠包進行生死一戰後,夏油傑到現在也無法使用咒術。他恨。
在夏油傑被拉到更衣間前,他艱難地問出了一句:
“讓我一個學生當牛郎。”夏油傑艱難地問出了一句,“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溫迪一把把夢野久作攬了過來,可憐巴巴道:“但是我和小久作看起來都比你要小欸。”
夏油傑emo之時,溫迪助力的推了他一把,下一步直接把門給關上。
“但很容易被壞女人騷擾啊。”裡麵的人拍了拍門,做出了最後的掙紮。
不想被騷擾?難道是想和他一樣假扮富婆白嫖?
“記得泡個澡。”溫迪嘴上回避了夏油傑的問題,“撒點花瓣會更香更有魅力喲~”
看到溫迪一臉興奮卻假裝鎮定的模樣,夢野久作為夏油傑點了個蠟,並且毫不同情。
他之前的要做出的事那麼過分,讓他嘗嘗人間疾苦不是再正常不過?夢野久作不屑極了。
然後下一刻他就看到溫迪歡快的跑了出去,繼而神神秘秘地抱了件粉紅色的和服回來。然後打開門悄咪咪地把夏油傑換下來的衣物和本來準備的西裝都給抱了出來。做完這一通後,溫迪滿意極了。
他可是為了夏油傑忍痛角色扮演了一次“牛郎”,夏油傑就好好做小仙女去吧!
夢野久作:“……”
過了一會兒。
“喂,外麵有人嗎?”
沒有人回應。
夏油傑沉默了太長時間,長到溫迪都擔心他會不會凍感冒準備打開門一探究竟的時候,門“啪”的一下被推開。
麵對殺氣騰騰的夏油傑,溫迪瞄了一眼他身上的粉色和服,搶先一步據理力爭:“你不是說容易被壞女人騷擾嗎?你現在這副模樣就隻能騷擾彆人了啊!”
夢野久作瞅了眼夏油傑的造型,默了。
好家夥,這個“騷擾”可真的是絲毫不摻雜曖昧的情緒啊。
溫迪繼續勸誘:“其實你想想,隻要你能成功坑到一個人,我們旅行的吃穿用度就都有著落了啊!”
“嗬。”夏油傑冷笑,“這可是你說的。”
溫迪嗅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
隻見夏油傑轉身就走向了那邊長得白白嫩嫩的小奶狗類型的牛郎,沒有管和小奶狗聊的正興起的富婆,一腳踩上了桌沿。
“我是富婆。”夏油傑冷聲道,“開酒。”
“等等——”
眼看著夏油傑就要破罐子破摔讓他和夢野久作也留下了打工還巨債,溫迪連忙製止了夏油傑的自損一千傷敵八百的行為。
“大小姐,你的台詞錯了。”
看到小奶狗驚慌失措的表情,溫迪露出溫和一笑。
“彆害怕。”他道,“我們大小姐不是什麼好人。”
小奶狗瞅了一眼比他還要高個一頭身材魁梧的夏油傑,狠狠地點了點頭。
“但他是個女人。”
小奶狗:“???”當他瞎?!
“所以你把他當女人哄就行了。”
小奶狗抬頭望去,深感對方有一種一拳可以打幾個他的氣勢,咽了口唾沫。
剛剛那邊已經傳出消息要讓他們注意這個穿綠衣服的小妹妹了,畢竟剛剛那位前輩給溫迪開了一瓶酒後褲頭都賠的不剩還嘶吼著要繼續為他的白月光氪金……實在是太可怕了。小奶狗不禁打了個寒顫。
跟進新時代發展,他們應付的客人早就不止是女人了,麵對這樣的場景,他早已司空見慣。再看看對方身上這種打扮……小奶狗大致做了一個方向猜測。
“親愛的。”小奶狗深呼吸一口,露出得體的微笑,“今晚的夜色真美,和你一樣楚楚動人。”
夏油傑:“你地下一樓怎麼看到夜色的?”
“不是因為我看到了夜色很美,而是因為有你的黑夜最美。”
夏油傑:“直接說我心黑就是了?”
那邊小奶狗剛哽住,就聽溫迪善解人意的幫他說了句話:“不對吧?”
小奶狗還沒來得及感動,就聽到溫迪肯定道:“‘夜色和你一樣’,應該是說你臉黑。”
小奶狗:“……”
不是,你不嫖我就阻止彆人嫖我嗎?小奶狗以為自己成為了溫迪下一個狩獵對象,辛酸淚險些流了出來。
這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啊喂!
“你應該主動一點。”溫迪隱晦地提示了一下,小奶狗才如夢初醒。
能夠來到這裡消費的人非富即貴,雖然眼前這個穿著粉嫩和服的猛男身上並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但肯定是身上有很多現金支票或者卡之類的吧!
“您有什麼煩心事嗎?”想到馬上就要到手的大額支票,小奶狗真情實感地露出他的招牌微笑,可可愛愛地問夏油傑,“希望我能幫到您。”
“有。”夏油傑,“沒錢。”
小奶狗哽住了。
溫迪注意到小奶狗看向他,也聳了聳肩:“從職業角度來看——他的職業定位和你是一樣。”
“噗。”旁邊傳來女聲的輕笑,隻見小奶狗之前招待的那位成熟女性高雅的翹起了腿,掩麵輕笑,“如果這是xx店最新推出的套路的話——男人,你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
隻見在眾人震驚呆滯的目光中,女人慢條斯理的摘下了她耳朵上鑲鑽的耳墜,然後拍到了桌子上,慢條斯理地朝夏油傑推了過去。
“說兩句好聽的。”女人眼中含笑,“這個就是你的了。”
夏油傑疑惑:“我又不是沒有,要這個做什麼?”
看到夏油傑如此不識相,溫迪一把把他揪了過來,恨鐵不成鋼道:“又不是給你戴的,之後可以變現啊。”
夏油傑若有所思。
“女孩子都喜歡被誇年輕,記得往年輕誇。”溫迪諄諄教導,“再誇誇聰明才智什麼的,兩句好聽的就結束了。”
夏油傑點了點頭,看到對方如此上道,溫迪欣慰極了。
“你真年輕。”
女人唇角勾起。
“年輕的像個三歲小孩。”
女人笑容僵住了。
“機敏聰慧,人見人愛。”
女人心中的不悅消散了些。能讓這樣一個看起來不太好搞的帥哥誇她,她還是有些成就感在裡麵。於是心情頗為愉悅地道:“那便如我所說,這耳墜就給……”
“嘖。”夏油傑抓了抓頭發,眼中滿滿都是厭煩和不耐,“兩句話就上鉤了,真是愚蠢到不堪入目。”
溫迪:“……”
溫迪:“!”
*
在溫迪的默許下,三人成功地被老板趕了出來。
回想起迫於他展露的那張Mafia黑卡,經理假情假意地在他麵前痛哭流涕訴說悲苦。溫迪一臉麻木。
他事後也痛心地質問過夏油傑,告訴他好話說都說了,走之前怎麼也要把那給順走,不要給資本主義留情麵,誰知道夏油傑隻是嗤笑一聲,臉上絲毫沒有悔過的跡象。
“上麵沾了猴子身上的臭味,我才不要。”
溫迪:“……所以車票錢?”
“你自己想辦法。”
看到夏油傑開始擺爛。溫迪麵無表情地讓老板把他們趕出了店,然後沒給他們回去的機會。
所以夏油傑現在穿著粉色和服在風中淩亂。
“不是,那是我的衣服!”夏油傑不可置信地站在門口指著牛郎店緊緊關閉的門,“他憑什麼不把我衣服還給我?”
“和服比你的校服要貴啦。”溫迪安慰道,“就憑你剛剛攪黃的那一個單子,就扣你一套校服便宜你了好吧。”
沒等夏油傑反駁,隻聽溫迪繼續道:“其實吧,你剛剛說的也不錯。作為把你帶來的人,也應該負起些責任來了呢!”
突然,一種不好的預感從夏油傑心頭升起。
*
當夏油傑坐在花壇旁邊的時候,他腦子還尚且有些混亂,沒有弄清究竟發生了什麼情況。
而之前一直和他對不上眼的夢野久作微微俯身,越過坐在中間的溫迪,對他投來憐憫的目光。
他無聲地做了個口型:你很快就知道了。
的確很快。
一首淒涼哀婉的《二O映月》徘徊在熱鬨的集市上空,一瞬間碾壓所有門店前放著的喜慶的激昂歌曲。
一些人看了過來,溫迪拉的更起勁了。在諸多店家的殺人目光中,溫迪閉了閉眼,神情很是悲痛。
“諸君,這是我的妹妹。”溫迪拍了拍夏油傑的背,“今年十六。”
眾人的目光轉向了一旁夏油傑,在看到他戴著口罩捂著臉,胸平肩寬肌肉蓬勃,一雙大長腿嬌羞的無處安放的時候,眾人默了。
溫迪看眾人的神情不太對勁,不由微微低頭問了旁邊的夢野久作一句:“不像嗎?”
夏油傑可是貨真價實的16歲學生!
聽到文化,夢野久作認真思考了一下:“可能是發育的太好了。”你家的十六歲少女185啊。
“怎麼會?”溫迪對夢野久作的話提出嚴謹的反駁,“他都沒有胸。”
聽到溫迪和夢野久作說了什麼的夏油傑:“……”
溫迪覺得自己說的可有道理了,他清了清嗓子,繼續麵向自覺環繞成一個大圈的觀眾。抽了抽鼻子。
“我這苦命的十六歲妹妹,她真傻,真的。”溫迪垂眸道,“他隻因錯認良人,千裡迢迢帶球跑,身子虛弱一步三咳,連頓熱飯都吃不上。”
夏油傑:“???”
中原中也本來被派遣到歐洲那邊出了任務,由於組合貿然入侵橫濱,他被森鷗外緊急召回。他趕了很長時間的路,此時剛踏入江之島地界不久,準備暫時先在這片港口Mafia的商業街歇歇腳,繼而就聽到了那一段淒涼哀婉的音樂與周圍格格不入,他的目光也隨著眾人一起轉到了溫迪這邊。
不知為何,在他的印象中似乎從未聽過這麼一種樂器演奏,而且他應該很少聽過這種類型的音樂。但就是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從心底升起。大概也就是這種熟悉感,驅使著他想朝著人群那邊過去。結果剛邁步,就被店麵門口聚眾吃瓜的商家給喊住了。
“那是中原乾部嗎?”
中原中也以為自己被認出來了,臉色一凜,壓了壓帽簷,剛準備欲蓋彌彰的說句“你認錯了”,就聽旁邊的人繼續道:“肯定是!中原乾部的照片都傳的多廣了,那標準的一身打扮……真是想不認識都難。”
糟糕,他的一身打扮……
中原中也反思了一下自己——他應該也沒有什麼很特殊的打扮。如果非要說哪裡特殊的話……身後常年披著一件長款風衣,還有頭頂上這頂帽子?應該還算是正常不過的打扮吧……
“其實最主要的還是他的氣場!”
啊,氣場的話,這可就沒辦法了。中原中也歎了一口氣,不過說的也對,他這樣的氣場很難被模仿與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