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條野采菊自然聽到了國崩二號遲滯的呼吸聲,料想他可能是發現了什麼線索。他便專心進行對兩人詢問,“這座學校似乎除了你們兩位以外,就沒有彆人了呢。”
這是他和國崩二號一路過來所得到的結論。
本來雷電影讓他過來無非就是想讓他幫忙應付一下學校尚且沒有離開的人或者是保安什麼的,但所設想的場麵完全不存在。這很難不讓人心生懷疑。
“明天我們學校要作為考場使用,所有的學生都被要求提前放學。我今天下午幫宣傳部的人對下午的排球賽進行錄像,沒注意把相機落在這裡了。因為這是宣傳部的東西所以到家發現這件事之後又回來了一趟。保衛大叔把鑰匙給了我,我就進來了,再之後我就看到體育館裡有接雜活的委托廣告,正巧有些事情需要幫忙,就給這位先生打了電話。”穀崎直美指了指夜鬥。
看到夜鬥點了點頭,條野采菊繼續問道:“那麼,你委托的事情是在學校?”
“不是哦。”穀崎直美搖頭,“我剛打電話他就突然出現了。”
“聽到你的呼救聲自然而然就來咯。”夜鬥問道,“你遇到了什麼?”
話題被轉移,關於“夜鬥為什麼那麼快就來到這裡了”的問題也變得不是那麼重要了。
“當時有一個打扮很奇怪的人……或許不是人也說不定。”穀崎直美雙手交疊,回憶道,“身材很是健碩,腰間掛著一把刀。我暴露身形之後就他把刀抽了出來,好像是想要攻擊我。我下意識的呼救,沒過多久這位運動服先生就來了,再然後……”
“再然後那家夥就跑掉了。”夜鬥把手揣進上衣口袋裡,接了句話,“本來我是準備追上去的,結果你們打了岔,我也就沒來得及。”
兩人的心跳都極為平穩,加上兩人的證詞也可以對上——除卻夜鬥的異能力還有待考量以外,其餘的事情……依舊是撲朔迷離。
條野采菊放下了搭在刀柄上的手,轉頭朝向一旁背過他單膝跪在地上,低著頭的穿著黑色製服的少年。
“你有什麼發現嗎?”
半天沒有回應,直到條野采菊察覺到異常,朝少年的方向走了一步的時候,少年才慢悠悠起了身。
少年轉過身來,眸中無波無瀾地與條野采菊對視。
就這樣僵持了幾秒後,少年把手攤開,手心靜靜躺著中的那枚羽狀金飾。
“什麼?”條野采菊伸手想將少年手中那枚金飾拿過來檢查,下一秒就少年就握緊了金羽,猛的抽回手。
“嗯?”條野采菊眉頭難以被察覺的微微一皺。
“不是已經看到了嗎。”少年將金羽塞進了口袋裡,敷衍地回應道,“我先收著。”
條野采菊氣笑了,額角青筋都跳了跳:“您說什麼呢?我可沒有僅靠五感就能想象出這麼小的玩意兒全部模樣的本事。”
“哦,忘記你是瞎子。”即便這麼說,少年還是沒有把金羽拿出來給條野采菊一探究竟的樣子,玩味地打量著白發男人壓抑著怒氣的模樣,“但我還是不打算給你看呢。”
“隨您的便,國崩二號先生。”條野采菊也不準備繼續和少年掰頭,畢竟按照國崩二號那個死腦筋,搞不好就要語出驚人,“現在最主要的……”
“你叫我什麼?”少年冷不丁地打斷了男人的話。
條野采菊嘴角的弧度漸漸壓平:“國崩二號,先生。”
在旁觀的兩人眼中,少年抬頭看著條野采菊的那對眸子裡麵的,是如同墜入冰窖一般的冷意。
“真是有些好奇——您究竟是看到了什麼才會讓您有這般波動。”條野采菊再次微笑道。
條野采菊很清楚自己無法聽到少年胸腔之中的心跳聲,但從對方很是平穩的呼吸聲來看……能得到的有關對方情緒的聲音實在是太少了。所以所謂的波動不過隻是他的猜測而已,是一種不理性的、單從他自己的主觀而進行的猜測。
明明一切都很正常,但在他的直覺中總有一種莫名的……
違和感。
打破僵局的是少年的輕笑聲。
“雖然已經聽過無數遍了,但這麼長的名字果然還是很奇怪啊。”少年攤手,“剛剛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抱歉了。”
條野采菊還想繼續問什麼,少年就已經邁步,走到了穀崎直美的身旁。
他聽到少年問道:“我剛剛聽你說見到那家夥了,他長什麼樣子?”
“我能描述的剛剛都描述過了……等等,我想起來了!”穀崎直美抬頭後四處望了望,忽然鎖定了一處,指向那個方向,“那裡有攝像頭的!”
就在語音剛落之時,她看到屬於冷兵器的光朝自己逼近,速度之快讓她完全來不及有任何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