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鐘離準備給國崩二號留個解謎空間的時候,那種微妙的“事情或許會超出自己掌控”的感覺莫名地湧了上來。
就在他這麼想的下一秒,國崩二號深深一鞠躬,把館長嚇了一跳。
“不好意思,誤會你了。”
館長:“?”
鐘離看到館長拿著鋼管的手微微顫抖。當然,他此時此刻的心情也有些微妙。
館長也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於是他停住了腳步,嘗試性的試探道:“你是來做什麼的?”
“為了查案。”國崩二號絲毫沒有掩飾地爽快道。
這下一明一暗的兩人都沉默了。
國崩二號的思想很單純,他心想剛剛鐘離都已經給他暗示了館長是個好人,自然他就不會再對館長有懷疑,也自然不會對館長有什麼隱藏。不過他有一些奇怪。
“館長先生這個時間來圖書館是做什麼呢?”
好家夥,還反客為主起來了。
館長思索了一會兒,決定暫時放棄武力,他道:“我有東西忘在這裡了。”
“這樣啊。”
發現國崩二號絲毫沒有懷疑他的話,館長心跳快了幾分。
這位[名偵探]又在裝傻了嗎?但表情完全不似作偽……這種表情管理簡直是神乎其技。
“那你現在準備從哪開始查起呢?”
從鐘離的視線來看,館長握著鋼管的手又用力了幾分。仿佛下一個就要掄下去一樣。
雖然有些殘忍,但麵臨這種場景,鐘離反倒覺得這是個不錯的進展。
反正國崩二號肯定可以躲過去,而且順便還能把國崩二號莫名其妙給館長套上的濾鏡給摘下來。
兩全其美。
“暫時沒有什麼頭緒。但是準備先從白天說的那些地點查起。”國崩二號率直道。
“哦?是哪些?”
“這就忘了嗎?人到老年記性果然會變差啊。”理性地點評了一波館長,國崩二號繼續道,“那我就犧牲一下查案的寶貴時間同你重複一遍吧。不過最多隻能一遍哦。”
然後館長又聽國崩二號重複了一遍那些熟悉的容易被藏屍的幾個地點。
“就是這些地方。”
終於把這些地方給細數完,國崩二號鬆了一口氣,然後對館長道:“要一起嗎?”
館長回想了一下國崩二號要找的那幾個地點,發現沒有一個和線索對的上的,不由地鬆了一口氣。不過很快他又再度警惕起來。
這或許都是偵探的把戲罷了。館長內心冷笑一聲,還是準備把眼前的少年給做掉,於是再度握緊了手中的鋼管。就在這“千鈞一發”之時,輕咳聲打破了詭異的寂靜。
館長一驚,這才發現鐘離也在。身子轉動了小半圈,把鋼管給藏了起來。
如果隻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孩的話他肯定沒有問題,但是如果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人……他還真不一定能打過。
雖然眼前的人看上去隻是一個嬌生慣養弱不禁風的小白臉,但也不能輕視,還是有著萬全的準備再說吧。館長心中如是想。
“辛苦你們了。”館長道。
“不客氣。”國崩二號抬起胳膊對館長揮了揮手,“你是要回去了嗎?”
“嗯。我就先走了。”館長麵目和藹道,“你們也早些回去吧,注意安全。”
“好。”
館長隨之按下了電梯的按鍵,但它遲遲沒有打開,館長不禁抬頭朝上看去。
門上顯示電梯所到達樓層的燈光在閃爍。館長剛按下的按鍵處,微弱的紅光依舊亮著。
電梯在向上移動。
*
“讓兩個未成年來處理這種危險的事情,是該說這裡的人心大還是他們真有兩把刷子啊?”
夜鬥坐在一棵粗壯的大樹上,叼著一根狗尾巴草漫不經心道。
“……這種時候耍帥給誰看呢。”天內理子坐在夜鬥旁邊,一臉無語,“我又不會誇你。”
“什麼叫耍帥?我夜鬥本來就……”
“天生麗質萬人矚目。”
“哎呀,這麼誇我還怪不好意思呢。”夜鬥忸怩道。
天內理子往旁邊挪了挪,遠離了一些一旁忸怩作態的一看就不是很靠譜的青年,目光再度看向遠處站在原地不走的兩名高專生。
“他們兩個怎麼不動了?”
“不動不正好嗎?他們之前跑的那麼快,我們一路追上他們也很不容易的好吧。”夜鬥聳肩,“正好也可以休息一下。”
“誰叫你又為了五塊錢去接了雷電影的委托的……”天內理子捂臉,“彆人的委托還好,那位你又不是沒見識過人家的實力,需要委托你的事情肯定不會簡單吧。”
夜鬥倒是一點都不心虛:“無論是什麼願望,神明都應該滿足的。”
“嗯,嗯。”
“……喂。”
“嗯?”天內理子微微歪頭,“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