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時候普通人並不知道咒靈的存在。咒靈誕生於人類的負麵情緒——恐懼、憤怒、焦躁,這些負麵情緒集聚而成則形成了詛咒。這個世界上能夠操控咒力的人極少,為了減少負麵情緒的增加,咒術界儘可能的避免普通人知道咒靈的存在。同時又由於異能者的特殊性,同不得不了解咒靈的異能者立下契約:
[絕不可以對外公布的咒靈存在,無論是親人還是摯友。]
異能者也同樣會因此感到恐懼,不會自掘墳墓的他們也不會向身邊的普通人告知這一未知的信息。就在這樣的情況下達到了相應的平衡——咒術師執行任務的時候異能政府也會同樣幫助掩蓋秘密。一切都達到了相應的平衡。
直到這層麵紗被徹底撕裂。
一天前在全日本範圍內進行的直播使得讓整個日本的普通人都了解了“咒靈”這一存在,尤其是那之上的監控錄像即便沒有聲音,也足夠彰顯其可怕之處。當隻有電影中才會出現的靈異事件被發現無時無刻的不在自己身旁上演之時,世界範圍內都產生了混亂。
普通人永遠占大多數,無法捂嘴,無法說服,更何況不少普通人也親身體驗過某些低階咒靈對自己帶來的困擾。這種恐慌的情緒日益增長使得咒靈在短時間內無論是數量還是強度都比過往要高了幾個層次。但也就在這個應當讓咒術界焦頭爛額的時候,咒術師們卻發現需要處理的情景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複雜與困難。
他們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但有些人是知道的。
「神明」
咒術師的確可以依靠自身的能力去祓除那些因為無意間泄露出去的負麵情緒,但如果不隱瞞的情況下,高天原的神明則可以幫助這個世界達到過往的平衡。
發現世界上的人們可以通過自己的能力去斬殺一定的妖魔之時,神明並沒有進行過多的乾涉。但當發現這個世界的妖魔已經膨脹到一定程度之時,被世人愛戴供奉的八百萬神明則會舉起自己的神器,祓除世間妖祟,還清靜於世。
好在因為有這些神明的存在,世界並沒有變得更加糟糕,人們也就冷靜下來認真思考:那電視上所播放的是否是真正的影像?還是說那隻是合成的作品、是一場開到全國的惡作劇?
在這種想法紛紛產生之時,政府也給予了相應的回應。
他們擺足了充分的證據證明那是合成的監控,並且又因為沒有發生足夠大的恐怖事件,所以全國人民對此事接受良好,畢竟這實在是太超乎自己的想象能力了,就像是親眼在你麵前放一個恐怖片,然後指著恐怖片裡的鬼對你說世界上的確有鬼——你就算是再害怕也是不會信的。
而絕大多數人都不知道有兩個人為此出了極大的力,甚至還暫時拋下在橫濱的爛攤子來到了高天原。
“這段時間務必要加大妖魔的祓除力度。”
沒有任何阻攔的雷電影就來到了天照的麵前,將這件事委托給她。
“要不你坐在這個位置上吧。”天照起身給雷電影讓位,“那些神明隨便你怎麼使喚,我都不管了。”
“……”
雷電影拿出了薙刀,少女又默默坐了回去,乖巧點頭。
同時雷電影的友人也被給予了厚望。
“這段時間就麻煩你了。”鐘離對眼前的粉發小姑娘道,“與其讓妖魔從未知的地方誕生,不如主動打開風穴確定位置。”
“好!”小福愉悅的舉手,“這個任務就包在我和大黑身上啦~”
於是乎日本這段時間出現的咒靈事件甚至比之前還要少上不少,甚至隻能用寥寥無幾來形容。這也讓咒術界那邊的人摸不著頭腦,糊裡糊塗的就解決了一道世界難題。
至於咒術師和異能界這邊的矛盾依舊沒有終止,但事實已經擺了出來,咒術界那邊的人信不信是一回事,總之偵探社的三人是被鐘離強硬的護下了。至於夏油傑那邊——儘管雷電影下令儘量避免讓他聽到此類消息,但最終還是被他窺得了,隻是他並沒有說什麼。
“這些事情同現在身處異能特務科的我又有什麼關係呢?”
得到了這樣的回複之後雷電影便也就撤掉了那些指令,在有人向她要人之時,也是沒有半點猶豫的就護下了夏油傑。
“至少現在他是我的手下。”她道,“隻有我有資格來處置他。”
總之,這場風波被短暫的壓了下來,隱匿在深處的風暴依舊在不斷的醞釀。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一道風聲從橫濱走漏了出去:
‘古老的契約之神重現於世,憐憫此世災禍,「書」將被封印。’
這道消息的傳出沒有來源,無從查證,就這樣大肆且張揚地傳到了外國。任誰都能發覺必然是有不善的意圖在其中,但即便如此,也會有人為了防止萬分之一的意外自己走入圈套之中。
尤其是收到了本來或許可靠的同事親筆書寫的信件。
[書即將被銷毀。]
[向我的朋友致以敬意——費奧多爾·D]
「書」究竟是個怎樣的存在呢?不同的人都有著不同的定義,無論是菲茨傑拉德還是陀思、亦或者是那位世界英雄——「書」在他們心中的地位都不相同。
原本那並不是他必要的東西,但在發現一切的計劃都被攪亂之後,「書」也就成為了不可或缺的手段。
“畢竟我也曾使用過書頁讓那位少年離開過呢。”陀思一手撐著下巴,一手移動著棋子,“雖然沒有達成實際的結果,但的確也是做到過,不是嗎?”
耳邊傳來了軍靴踏在地上的聲音,陀思依舊語調輕快地同麵前的人閒聊。
明明是已經開了燈,但此處還是顯得非常昏暗。
來者身上披著黑色的披風,臉上則是一副白色的麵具,無法窺見之下的長相。
或許是因為剛剛下了雨,他身上的披風此時還在向下滴落著水。水滴落到地板之上,發出接連的清脆聲響。
“書在這裡。”陀思看向來人,朝桌子一旁上擺著的書頁微微偏頭,“不隻是這一頁,真正的書此時正在這位先生身上呢。”
「神威」依舊看著他。
“您知道這是陷阱的,但您還是來了,不是嗎?”在聽到棋盤上傳來的清脆聲響之時,陀思又將目光放回了棋盤之上,尋思了一會兒落下一子,才有微笑著轉身看向首領。
“‘契約之神’所定下的契約您不會不相信,我也奉勸您儘情相信。”陀思道,“如你所見,所以您接下來會做什麼呢?”
已經無需多言了。
“周邊的人已經被清的一乾二淨,你們這個陷阱做的未免也太不走心了。”[神威]搖了搖頭,他抬起手來摘下了麵具。麵具之後的赫然是那張[人類英雄]的麵容,“一味的流竄真是令人不悅啊……明明作為人類的英雄勢必要以斬斷人間一切罪惡為目標才是,怎麼能將時間和精力浪費在這種地方。”
[熟悉的思考方式。]
“隻有你一人有籌碼未免也太不公平了,一點都不像大丈夫能做出的事情。”「神威」,也就是福地櫻癡,他從懷中掏出了一頁書頁並將其夾於兩指之中,朝棋盤的方向走去。
就在那張書頁快要被放到棋盤之上時,變故突生。
利刃出鞘,在「鏡獅子」異能加持下的神劍所造成的威力已經達到了常人的百倍,即便是一座山在自己的麵前他也有絕對的信心能夠將其劈開。但偏偏他手下的神劍卻無法再往下劈砍一寸。與此同時,他的身後陡然出現了一道無形的牆壁。
[回溯十秒前。]
剛把他連同著陀思寫滿計劃的書頁拿出來的福地櫻癡正準備向前走去,卻看到了十秒之後的自己在地上刻下的刀痕。於是立刻的向後回退,結果身旁再度出現屏障。
[再度回溯。]
同樣刻下了標記,同樣被再度的預知與封鎖。福地櫻癡明白了一點:
那個男人的確不知道自己究竟何時會使用[雨禦前]回溯時間,但他在最開始的時候並已經進行了完全的封鎖,所以他無論走向哪裡,都會迎來必不可免的碰壁。到處皆是死路,那麼唯一的破解方法便是——
他朝前揮出一劍,劍刃穿過空間從正在下棋的鐘離腦後出現,同樣沒有任何的結果。
[又一次地被擋了下來。]
“時間的回溯與空間的轉移的確很是麻煩,但隻要在最初的時候便將整個空間布置成網格,那麼處處皆是牢籠,並不用費儘心思去思考對方下一步的選擇。”陀思笑,“先生妙算。”
“您彆用這種的眼神看著我,我既然願意幫契約之神的忙,自然也是有我想做的事情隻有他能幫上忙呢。”陀思對福地櫻癡道。
“是什麼契約?”
“這個嘛,等我下完這盤棋再說。”
並沒有讓福地櫻癡等多久,這局棋很快便就下完了。
“真是可惜。”看著自己敗掉的棋局,陀思不由地歎氣。然後便在福地櫻癡的麵前拿出了筆來。
“我可以書寫了嗎?”
“請。”
由於距離離得遠,福地櫻癡無法看清陀思在書頁上寫下了什麼。但不久之後他就聽到了曾經同事的歎息聲。
“果然不行啊,被書否決了呢。”
“那就這樣吧——合作愉快,鐘離先生。”
*
在這邊的事情被解決之後,異能特務科也迎來了一位稀客。
不,或許已經不可以用稀客來表示程度了。
“旅行者,我給你三秒時間。”
看著手裡提著刀的雷電影,橫濱異能特務科大廳裡的人都瑟瑟發抖。
“彆怕,我們好好說說。”雷電影露出了核善的微笑,“你剛剛那句‘看來你還是做女人更快樂啊’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