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不著關她什麼事?
嗬,吊床太晃了,哪個求他睡呢?
公寓太空,太大,能夠空得過頭頂那套公寓去,據付一馨所知,樓上那套戶型跟她這套一模一樣呢,還是複式的!
她不在這裡,她為什麼不在這裡,不正是他的得意之作麼?
她施法,她念咒,她若有此等功力,她念的第一個咒語就是讓他周世燕立馬馬上現在就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咯。
哼!
周世燕這廝一貫眼睛長在了頭頂上,看似溫潤,實則涼薄甚至刻薄,認識這麼多年,付一馨還從來沒在他嘴裡聽過一句好話過,眼下,這是怎麼了,裝得跟個身受重病,就跟不久後將要與世長辭的虛弱模樣似的。
哼,付一馨才不吃這一套。
果然,下一刻,隻見周世燕將下巴埋在付一馨的肩窩裡,再一次緩緩問道:“所以,付一馨,還算數麼?”
付一馨聽了這話後,頓時氣樂了。
一百遍了,她被他這句話磨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果然,前麵示弱放軟語氣,都是為了迷惑她的,前麵叭叭叭的一大堆,最終就是為了這個話題鋪墊的。
付一馨一時又氣又是一陣無語。
然而,低低的呢喃軟語一下一下鑽入付一馨的耳朵。
溫潤的氣息,一下一下噴灑在她的肩窩。
不可否認,付一馨這人,就是吃軟不吃硬的。
你要是齜牙咧嘴,一臉咆哮的對她,那麼,有理到了付一馨這裡,都成了沒理了,然而,你若是可憐巴巴,語氣柔軟,便是無理,到了付一馨這裡,都天然原諒了三分。
看著趴在她的肩窩裡,語氣放軟,一聲聲呢喃軟語的周世燕,付一馨覺得難以置信的同時,心窩子裡一時便又有些酥酥麻麻的。
敵人手段高超。
軟硬兼施。
付一馨明知是陷阱。
可這顆該死的聖母心。
她最終緊緊咬著唇,將臉再次轉了過去,避開了他的所有軟語攻勢。
然而,下一瞬,忽見周世燕從她的肩窩裡探起了頭來,周世燕抿著唇,忽而抬手再次將付一馨的臉掰了過來,一下子又改變了策略,隻定定的,目不轉睛的盯著付一馨,冷不丁低低開口道:“付一馨,膽小鬼,好,你可以不回答這個問題,但是,你必須得回答接下來這個問題。”
說著,周世燕忽而一把緊緊捏著付一馨的下巴,逼著她雙目與他對視著,周世燕直勾勾地盯著付一馨的雙眼,一字一句道:“你究竟是從什麼時候暗戀我的,我要知道這個。”
周世燕一字一句認真質問著。
付一馨聽了這話後,雙眼一瞪,隻以為自己聽錯了,下一秒,緩過神來後,付一馨瞬間氣得惱羞成怒道:“周世燕,你……你要不要臉點,你……你少在這裡胡說八道!”
他瘋了不成!
什麼叫做她暗戀他!
他得了癔症不成!
付一馨這句話嘔得快要吐血了。
然而這一次,周世燕卻罕見的收起了以往輕佻的調笑,竟一本正經的盯著她道:“那為何,你老宅子的公主屋裡,滿牆密密麻麻的寫的全是我的名字?”
周世燕這突如其來的一番話問得付一馨驟然一懵。
隻見付一馨雙目微微一閃,然而不過半秒,付一馨很快回過神來,卻是咬牙瞪著周世燕一字一句道:“你進我的屋?翻還我的東西?誰允許的,周世燕,你要不要臉了,你這個小偷,你是個強盜!”
他霸占她的公寓?
他還偷摸進她老宅的公主屋?
他不是小偷,不是強盜是什麼?
付一馨惱羞成怒的怒罵著,恨不得張嘴一口咬碎了眼前這個賤人,片刻後,意識到自己反應太大了,付一馨緩和了一下氣息,最終抿著嘴儘量找回了一絲理智道:“那……那是我的記仇簿,那上麵刻的全是我仇人的名字,誰得罪我一回,我就在上頭刻上誰的名字,我每晚睡覺前都要念咒詛咒的,不止有你楚宴的大名,付硯的名字也在上麵,你既然偷看了,你看不到付硯的名字麼,周世燕,你彆在自己臉上貼金了,暗戀你?嗬,我眼瞎麼,還是腦子有坑?你再胡說八道,自我感覺良好,我就……我就咒你死了後下十八層地獄!”
付一馨說著說著,還是沒能忍住破了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