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顆光點落在持劍的手上,唐螢有些發愣,突然手一疼,她趕忙甩開光點,但手背已經生了幾顆小水泡。
這些星火依靠唐螢吹入的靈氣燃燒,維持好一會都沒消散,甚至因著靈力的親切,圍繞在少女身邊打轉,彷佛點點光蟲,揮散不去。
無數螢蟲大小的光點四處飛舞,看著活潑歡快,但實則是一顆顆燃燒靈氣的小火苗,輕輕一沾還好,但時間久了,小光蟲就會逐漸燃燒,最後生成猙獰火蛇。
唐螢舔了舔傷處,看著圍繞不去的星火,靈機一動。她往門縫處注入些靈力,果然不少星火似有意識地鑽入縫隙。
唐螢等了許久,直到隱約聞到木頭的燒焦味,伸出一腳便輕鬆踹開了門。
暴火咒沒成功,但似乎無意識間變出了好東西,唐螢感到久違地的喜悅,又放出了些靈力,讓星火們圍繞著自己行動。
光暈圍繞在自己四周,在眼下這個時刻,似添了一層溫暖的保護,井底的潮濕陰冷再影響不了她。
唐螢莫名有了底氣,她往門後的空間踏出一步。
入鼻就是一股腥騷味,唐螢皺著眉頭,她注意到壁上有火把,便沿著牆壁,用靈力指揮星火點亮火把。在點亮了四麵牆的火把後,她也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和井外的慘絕人寰比起來,這裡可說是極為普通,是一間簡陋肮臟的居室。地上擺滿未洗的碗筷,蚊蟲在上頭盤旋,幾張床被簡單鋪設在四處,數一數,起碼曾有五人以上在此居住。
唐螢踢到了一個小枕,隻見枕下藏著一絲金色,她抽出一看,是一個女人用的金釵。
之後她又陸陸續續在其他床被下搜出首飾、絲帕、甚至是繡著鴛鴦的女性肚兜。
這間地下居室住的全是女人。
唐螢抽出那本記滿村落男性名字的竹冊,零星的線索似乎就差一條可以串連一切的絲線,千頭萬緒間,一個高昂清脆的女子聲音替她回答:
“外來人若是男的、老的便殺掉奪取財物,姿色不錯的年輕女人就留下傳宗接代,這個小破村便是靠著喪儘天良的法子,延續了整整十三代,小姑娘,妳怎麼需要想那麼久?”
唐螢一個機靈,反身掏出銅匕首,毫不猶欲往那陌生的聲音襲去。
那人完全沒有反抗,她的匕首深深地刺入,但唐螢卻沒有放鬆,而是皺緊眉頭。
匕首刺入的並非人的皮膚,而是粗糙的樹皮。
“小妹妹,這不是我的本體,你彆費心了。”
隻見牆角紮著一根小孩手臂粗長的藤樹根,上頭布滿的皺皮極似人的五官,不,應該說,那皺皮形成的嘴巴正一開一合說話:
“上頭那個秋嶽山的修士死了嗎?嘖嘖……好不容易找到這口井下。”
那樹皮視力不錯,注意到唐螢手裡的竹冊很是眼熟。
“你,”唐螢沒有抽出匕首,一臉戒備問:“你是什麼東西?樹妖?”
那樹皮臉做不出什麼表情,隻能從她的語氣聽出強烈的不滿:“什麼樹妖?都說了不是我的本體。我可是看你們菜鳥太可憐,特地找東西附體來和你們說說這遊戲的規則。”
唐螢還在消化這張樹皮臉,又聽她一陣胡言亂語,似是瘋癲,一時間半信半疑,問:“這裡是哪?為什麼我走不出村?”
“還能是哪?就是在那鬼姑的法寶裡囉。”
那樹皮臉似乎想做出沮喪的表情,哀聲歎氣道:
“我好好的一個靈蟬寶貝,竟被她作成百鬼蠱那種鬼玩意,唉,也不知是她生來討債,還是要怪我魏家欠她一命。”
“那前輩知道怎麼出去嗎?”
唐螢聽她語氣老練,雖然話語瘋癲,但還是捉住了一絲希望,便改口尊稱一聲前輩,左右也不會吃虧。
那樹皮臉這次真的做出為難的表情:
“妹子,不是我不幫你,你現在就一個人,剩下的三個修士,包括你看到的那一個,都已經翹辮子了,基本全滅,你不可能單槍匹馬又躲屠夫,又修機……”
聽著那樹皮臉還是滿嘴糊話,唐螢覺得腦中隱隱脹痛。
“我見過那麼多修士玩這幾場,倒有幾個走位風騷,可惜最後還是翻車……”
少女似乎忘了一個很重要的東西,那東西現在就要急著破殼而出,她卻毫無頭緒,那是什麼東西?
“地窖在哪?”
她突然脫口而出:
“唉?”
老樹皮彷佛被鳥狠啄了一下,大聲問道:
“老鄉?”
“阿?不,前輩家鄉何處?”
見唐螢一臉莫名奇妙,那老樹皮心下已經猜到七八分,不禁露出又悲又喜的表情:
“我說妳,該不會是胎穿吧?”
作者有話要說: 係統提示:百鬼蠱-隱藏支線開啟。
女配雖然奪走了女主本來的機緣,但也把她推向另一條完全不同的機緣,大概就是原書的隱藏支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