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1 / 2)

第27章

樊淵近距離看顧煬紅透的臉頰,看他泛著水光的雙眸,他猛地鬆開手,向後退開。

顧煬見樊淵退開,反而單膝跪上床,往前靠近。

冰涼的鐵鏈貼著樊淵的指尖滑過,樊淵指尖瑟縮了一下,立刻把鐵鏈從手腕上摘了下來。

他繞過顧煬下床,兩人交錯間,指尖輕輕一搭就解開了顧煬脖頸上的項圈扔在床上。

“收收你的翅膀,趕緊起床。”

顧煬撿起被扔在床上的項圈,指尖勾著黑色皮質的項圈轉了兩圈。

“什麼嘛,送個項圈都這麼小氣。”

說著一時玩樂心起,在樊淵轉身時撲了上去,趁機將項圈扣在了樊淵的脖子上。

樊淵察覺到顧煬要撲過來,本沒打算理,卻沒想到顧煬會把這東西扣在他的脖子上。

顧煬扣的很緊,可沒有樊淵扣的那麼鬆垮。

樊淵下意識的抬手握住了垂下去的鐵鏈,身體本能的反抗意識讓他快速回身把鐵鏈繞上了顧煬的脖子,雙手要收緊時又驀地鬆開。

顧煬一點都不怕,甚至壓在了樊淵身上,把從脖頸邊延伸出來的鐵鏈轉手扣在了項圈的鐵扣裡,鐵扣卡著鐵鏈的一節,徹底卡死,解不開了。

兩個人身體相貼,一人脖頸上扣著皮質的黑項圈,一個人脖頸上纏著一圈圈漆黑的鐵鏈。

他們之間的距離不過一寸,過近的距離讓視線都有些失焦。

顧煬絲毫沒意識到此時的狀況,反而挺得意:

“這下你解不開了吧?誰讓你說送個項圈還出爾反爾的?”

樊淵指尖在脖頸摸索一圈,試著拽了拽,拽得顧煬脖頸上的鐵鏈跟著收緊,咳了一聲。

聽到顧煬的咳嗽,樊淵立刻鬆開指尖,半眯著眼看趴在他身上的顧煬,半響沒說話。

顧煬見樊淵一直不說話,心裡就有點忐忑。

他是不是鬨大了,樊淵不高興了?

樊淵腰部用力,直接抱著顧煬站了起來,顧煬下意識的把雙手雙腳纏上去,小心翼翼的貼著樊淵的耳朵。

周邊有黑色羽毛掉落,緩緩飄落在兩人身邊。

“你生氣啦?”

樊淵單手拖著顧煬的後背,從床頭櫃裡翻出把小刀,帶著顧煬坐在床邊。

顧煬跪坐在樊淵的腿上,眼看著樊淵拿著小刀用刀尖對準了他自己的脖子。

“你乾什麼!”

顧煬立刻伸手去擋,被樊淵抬手將兩隻手腕並在一起扣在了後背,讓他動彈不得。

樊淵看不到自己的脖頸,隻能憑感覺將刀尖插進項圈與脖頸之間。

刀尖割開項圈邊緣的同時,也在皮膚上開了個小口子,鮮血立刻流了出來。

顧煬著急,張嘴咬住了樊淵拿刀的手腕。

樊淵頓住,沒再動。

顧煬這才退開,有點求饒的輕聲說:“樊淵,你真生氣啦?是我錯了好不好?你把刀給我,我給你割開,行嗎?”

顧煬說話帶著鼻音,眼睛認真、祈求的看著樊淵。

樊淵攥著顧煬的手腕慢慢放鬆力道,黑眸側過來與他靜靜對視。

半響,他終於鬆開了手。

顧煬立刻去搶樊淵手裡的小刀,樊淵沒反抗,很輕易的交給了他。

顧煬小心翼翼的拿著刀,將刀鋒側著插進項圈和樊淵脖頸之間。

這麼近的距離能讓顧煬看清樊淵脖頸上淡青色的血管,他將刀鋒立起來對準項圈,慢慢割開。

樊淵微側著脖頸,將最脆弱的地方暴露出來。

他垂在顧煬身後的手緩緩抬起,攥緊了顧煬的襯衫。

項圈被割開,顧煬立刻扔開小刀,把自己脖頸上的鐵鏈也拿了下來。

樊淵沒動,顧煬也沒從樊淵身上下來,他把頭又埋進了樊淵的脖頸裡。

頸項間傳來屬於另一個人的溫度,樊淵能感受到傷口快速愈合時的輕微癢意。

顧煬見樊淵脖頸的傷口長好了,這才小心翼翼的去看樊淵的黑眸,緊張的舔了舔嘴唇。

“我不要項圈啦,你彆生氣啦。”

樊淵半垂的黑眸抬起,看著顧煬,像在打量,又像在審視。

半響,樊淵鬆開攥緊顧煬後背衣服的手,指尖向上,碰了碰顧煬的翅膀根部。

顧煬翅膀抖了抖,踩在床上的腳趾跟著蜷縮在一起。

樊淵將下巴壓在顧煬的肩膀,雙手在顧煬的身後慢慢安撫他。

“顧煬,放鬆。”

顧煬點了點頭,耳朵貼著樊淵的頰邊蹭了蹭。

在樊淵的懷裡,他這一早又是興奮、又是愧疚、起伏不定的心情終於趨於平靜。

黑色的羽翼慢慢消失,顧煬還跪坐在樊淵身上不想下來。

樊淵卻立刻抽手、起身把顧煬放到床上,走向浴室。

站到浴室門口,樊淵突然停住,背對著顧煬,聲音平靜聽不出情緒。

“小時候我想養隻狗,家裡不許,買來的項圈就擱置了,但那到底是屬於狗的東西。”

顧煬沒懂樊淵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以為樊淵還生著氣呢。

他從床邊站起來,挺小聲的說:“我真不要項圈啦。”

樊淵打斷顧煬:“我會送你一個,全新的、隻屬於你的。”

話落樊淵就走進浴室關上門,很快裡麵傳來淅瀝瀝的水聲。

顧煬微微張嘴有些呆愣的看著關上的浴室門,心臟又開始加速跳動,剛收回去的翅膀差一點又要長出來。

他按了按自己的心臟,走向浴室,擰了下浴室門把。

一下沒擰開,樊淵居然把浴室門鎖上了!

浴室裡的水聲停了一瞬,樊淵的聲音傳出來。

“你去彆的浴室。”

顧煬撇了撇嘴,低頭看樊淵的好感度:15分。

漲了!

他立刻聽話的出去了。

他們雖然醒得早,但一大早就胡鬨了一通,到教室的時候剛好響起了鈴聲。

兩個人帶著同款的黑色口罩一前一後的走進教室,乍一看像是情侶間的裝飾物。

李紫煙因為昨天在樊淵下巴上看到了那個牙印,此時再看到樊淵和顧煬臉上一模一樣的口罩,臉色有點怪異。

他大咧慣了,也不細心,不像孟展,很多細節都注意不到。

此時他開始注意起來,發現樊淵和顧煬之間處處都透著奇怪的氛圍。

李紫煙戳了戳身邊的孟展:“喂,孟同誌,你覺不覺得咱們樊男神和顧煬之間的氛圍有點奇怪?”

孟展看了眼已經坐進最後排座位裡的兩人,把李紫煙的腦袋轉回來。

“有什麼奇不奇怪的,李紫煙,你彆取了個女孩兒名,就真像女孩似的那麼敏感啊。”

李紫煙最恨彆人拿他名字說事,立刻跟孟展鬨起來,把觀察樊淵和顧煬的事忘在了腦後。

顧煬縮進最裡麵的座位,立刻去翻樊淵的背包,掏出習題冊開始抄作業。

樊淵探手把顧煬手裡的習題冊翻過去一頁,指尖在上麵點了點。

“抄都抄錯了,作業是這裡。”

顧煬抓了把頭發,縮在落高的書後麵奮筆疾書。

樊淵走到教室的另一邊開始慢吞吞的收作業,像是刻意給顧煬留時間。

顧煬正抄著呢,一個打開照相機界麵的手機就被放在了他的麵前。

他抬頭,看到潘菲雙手合十衝他拜了拜。

“顧煬同學,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求你度我一劫,我一定回報你。”

顧煬看著潘菲搞笑的樣子,樂了,大方的用她的手機把樊淵的作業拍了張照片遞給她。

潘菲立刻小聲歡呼著接過去,和她同桌的小姐妹奮筆疾書。

樊淵最後收到顧煬這裡,顧煬已經抄完了。

好在他現在是理科生不是文科生,作業抄起來又快又方便。

樊淵將顧煬的作業塞進其他同學的作業中間,淡淡的說了一句:“下不為例。”

顧煬用指尖勾了下樊淵校服的袖口,笑眯了眼睛。

“謝啦,樊爸爸。”

他叫樊爸爸的時候,潘菲回頭衝他怪笑一聲。

顧煬嚇了一跳,但也沒在意。

早自習過去,顧煬立刻開始犯困。

《夜鶯》的金手指讓他的作息幾乎日夜顛倒。

第一節數學課,數學老師紅光滿麵的走進來。

“同學們,告訴你們個好消息!”

顧煬歪斜的坐在椅子上,想趴到桌子上又不敢,就怕教導主任再一次看了監控從後門進來。

他一連打了幾個小哈欠,挨挨蹭蹭的擠到樊淵旁邊,肩膀挨著肩膀,把腦袋靠了上去。

樊淵沒動,顧煬心裡竊喜,靠得心安理得。

他想著就算教導主任看監控,也隻會以為他跟樊淵靠得有點近,不會覺得他在睡覺了吧。

顧煬的意識很快模糊,又被班級裡突然響起的掌聲驚醒。

數學老師情緒激昂的在前麵宣布之前數學競賽的成績。

“同學們!這次數學競賽,咱們學校非常爭氣,直接拿下了第一和第二兩個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