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1 / 2)

第37章

樊淵眼看著顧煬嘴角翹了起來,不等顧煬說話,就先伸手把顧煬的嘴捂住了。

“算了,你還是好好上學吧,鎖鏈的事再說。”

顧煬眸中湧現明顯的失落,撇了撇嘴,趴回樊淵身上。

“小氣鬼,變卦王。”

樊淵指尖繞著顧煬的尾巴尖,兩個人之前慢慢沒人再說話,氣氛安穩,周遭寂靜,兩個人共同睡去。

第二天上學的時候,樊淵叫了人來家裡照顧三隻小奶狗。

他們要上學,這三隻小奶狗不方便一直養著,隻能養一段時間,等長得白白胖胖了就送給好心人領養。

一進班級,顧煬就收到了來自孟展和李紫煙雙雙投來的奇怪視線。

若說顧煬昨天被李紫煙盯了一下午,隻當李紫煙這人腦回路奇怪,可這孟展又是怎麼回事?居然跟著李紫煙一起發瘋?

孟展也是不想的,實在是早上李紫煙跟他亂七八糟的講了一通,不隻是李紫煙自己的三觀碎了一地,就是孟展都受到了不小的刺激。

畢竟樊淵和顧煬平時的相處模式、身高、體型的差異都擺在那裡呢,實在是攻受分明。

可聽李紫煙這麼一說,顧煬口中的那些什麼“是我太用力了”、“我以後不那麼用力了”、“我錯了嘛”之類的話,實在是讓孟展太過震撼。

此時一看到兩個人進來,孟展忍不住就看了過去。

他看著顧煬那個小身板,沒想到顧煬還是個深藏不漏的選手,他一直以為樊淵肯定是在上麵的那個,卻沒想到事實是顧煬才是在上麵的那個!

這麼想著,孟展沒忍住,對著顧煬豎起了一根大拇指,旁邊李紫煙雲裡霧裡的跟著一起豎了個大拇指。

顧煬見了,以為他們兩個玩什麼遊戲在打暗號呢,茫然的對著兩個人也豎起大拇指,算是回禮。

這下,孟展更驚了,他覺得顧煬在向他們炫耀,炫耀壓樊淵這件事對他顧煬來說隻是小菜一碟。

李紫煙也很驚訝,他覺得顧煬這意思是代表他發現昨天跟蹤他們的事了!

樊淵旁觀了一切,抬手就把顧煬的大拇指給按了下去握在手裡捏了捏。

“彆跟他們兩個一起犯傻。”

顧煬衝樊淵笑出小白牙:“你朋友真好玩。”

前排潘菲目睹了這奇奇怪怪的全程,今天卻並沒有往常那麼興奮。

她現在煩著呢,姐姐家心愛的小狗丟了,這幾天,一放學她就要跟著姐姐一家去找,越找就越覺得這狗狗怕是再也找不回來了,心裡越來越絕望。

下午的時候,外麵飄飄揚揚的下起了小雪,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

班級裡不少同學都有點分心,時不時看向窗外,就連顧煬也是。

晚自習前的課間,顧煬推了推樊淵:

“晚上我們堆雪人吧?”

樊淵看了眼窗外,挺煞風景的說:“這麼點薄雪,堆不起來雪人。”

偏偏顧煬不信,仍舊看著窗外。

今天不隻是下雪了,就連月亮也要比往常圓一些。

顧煬盯著那圓圓的月亮有點出神,直到晚自習的上課鈴聲響起來時,才回過神來。

上課鈴聲響了不一會兒,與昨天相似的細碎聲響又傳入了顧煬的耳中。

顧煬本以為昨天遇到的被拋棄的小狗事件隻是偶然,沒想到今天再次聽到了這樣的聲音。

他有點著急,側著耳朵仔細傾聽,今天的聲音比昨天要大一些,似乎隱約能聽到些微可憐的嗚咽聲。

樊淵注意到顧煬走神,微微低下頭靠近顧煬一點,問他:

“怎麼了?”

顧煬視線直勾勾的看著廢棄收購站的方向,不是太確定的說:“那裡……似乎又有了被丟下的小狗。”

樊淵聽不到距離遙遠的廢品收購站有什麼奇怪的聲音,但是他相信顧煬。

“放學我們去看看。”

顧煬看了眼講台上的卓婉,心裡焦急,又知道直接逃課不太可行,隻能爪心撓肝的等到晚自習放學的鈴聲響起來。

鈴聲一響,顧煬背包也來不及拿,立刻往外跑。

樊淵拿著兩個人的背包緊隨其後,兩個人快速的趕到了廢棄的廢品收購站門口。

昨天,他們臨走時並沒有關上的鐵門此時被關得嚴嚴實實的。

這裡明明不會有人來,門卻關上了,說明此時裡麵也許有人!

樊淵把要往前衝的顧煬拉到了身後,小心、緩慢的推開了鐵門,儘量減少生鏽的軲轆發出過大的動靜,兩個人順著鐵門打開的縫隙鑽了進去。

一靠近就能看到半開著的倉庫門和裡麵隱約透出來的光線,甚至還有踢打、咒罵的聲音和不明的嗚咽聲。

樊淵按著顧煬的肩膀不讓他亂動,兩個人一起靠近倉庫。

從倉庫半開著的門往裡看,能看到一個有些佝僂的男人拿著手電筒,對著地上四肢、嘴巴都被膠帶死死纏住的小狗踢踢打打,邊踢打邊興奮的咒罵。

顧煬看清後,立刻從樊淵手裡拿過兩個人的背包砸了過去。

他再也忍不了了,甩開樊淵的手跑了進去,抬腳就踹上了那個男人的後背。

那人顯然是沒想到身後偷偷來了人,被顧煬踢著往前踉蹌了幾步,驚慌轉身,露出帶著數層口罩遮著嚴嚴實實的臉,推開顧煬就要往外跑。

顧煬立刻追了出去,下著雪的夜晚,外麵格外亮堂,頭頂的月亮有些圓潤,顧煬的雙眼在黑夜中泛著光,將那男人踢倒在地,撲上去胖揍。

那男人個頭不高,渾身瘦巴巴的,抬手不停得擋著臉,邊咒罵、慘叫,邊躲避顧煬的拳頭。

從顧煬揮拳的縫隙間,他看到了顧煬在黑暗中發亮的雙眼。

過於驚恐的情緒使這人猛地掀開了顧煬,大叫著爬起來往外跑:“怪物!怪物啊!!”

顧煬被男人掀開,又聽到那人一連聲的罵著“怪物”,神情有些怔愣,一時沒反應過來,跌坐在雪地裡,手掌按在冰涼的雪上。

樊淵快步追上,一腳踢到男人後背,踩著他的後背拽下了這人臉上的口罩,拿出手機對著這人的臉拍了幾張高清的大頭照。

“你如果再敢做這種事,我就曝光你,讓你成為真正的過街老鼠。”

顯然男人很怕這個,他自己也知道他做得不是什麼好事,連聲求饒,這才被樊淵放開,連滾帶爬的跑了。

顧煬還跪在地上,他的帽子歪了,大衣也因為踢打變得淩亂。

樊淵走過來向顧煬伸出手,想要拉他起來,顧煬卻沒動。

他仍舊跪在雪地裡,緩緩抬起頭看向樊淵,一雙眼眸在黑夜裡發著光。

隨著他抬頭的動作,頭頂歪斜的帽子掉了下去,毛絨絨的尖耳朵立了起來。

顧煬看著樊淵伸到麵前的手,又看向樊淵身後微圓的月亮。

半響,他才把下巴緩緩放到了樊淵溫暖的手心蹭了蹭,語氣有些委屈:

“樊淵,我不是怪物。”

樊淵撓了撓顧煬的下巴,輕聲答應:

“嗯,你不是怪物。”

顧煬兩邊的尖耳朵無精打采的耷拉下去,他低頭把臉頰整個埋進了樊淵的手掌心。

樊淵低頭看顧煬對他露出的發旋,緩緩蹲下,拉著顧煬抱進了懷裡。

他伸手拍著顧煬的後背,一下又一下,緩慢而堅定。

顧煬立刻依戀的倚靠進他熟悉的懷抱,臉頰埋進樊淵的頸窩,熱乎乎的貼著,呼吸間全是樊淵獨有的味道。

樊淵不斷輕拍著顧煬的後背,在顧煬耳邊輕聲說:

“你不是怪物,你是我圈養的小狗。”

顧煬頭頂的耳朵終於有了點精神,立起來抖了抖,還不忘反駁:

“我不是小狗,我是狼,大灰狼,很凶很凶的那種”

樊淵沒有反駁他,從善如流的改口:

“嗯,被我馴養的大灰狼。”

顧煬這才滿意的蹭了蹭樊淵的頸窩,周身都籠罩在樊淵的體溫中。

周遭是漆黑的夜,小雪洋洋灑灑的飄著,頭頂是微圓的明月。

四周似乎除了風聲,漸漸地隻有兩個人之間的呼吸聲。

呼吸聲中,慢慢又摻雜了些其他的聲音。

顧煬把小尖牙壓在樊淵的鎖骨上,有一下沒一下的磨著,喉嚨中發出舒服的嗷嗚聲。樊淵捏著顧煬的後頸強迫顧煬抬頭,就看到顧煬嘴唇和下巴都濕漉漉一片,臉上哪還有半點委屈,反而帶著點興奮。

被樊淵揪了起來,顧煬有點不好意思,他還想借著樊淵少見的溫柔多磨一會兒牙呢。

樊淵被顧煬這樣子氣笑了,把帽子給顧煬重新帶上,拉著顧煬站起來。

顧煬這一站起,終於想起他忘記了什麼,轉身就往倉庫裡跑。

倉庫裡,一隻小白狗躺在地上,可憐巴巴的看著他們兩個人,圓溜溜的小眼睛中似乎帶著控訴。

顧煬趕緊跑過去把小白狗身上粘著的膠帶割開,膠帶粘著狗毛,也不能強硬撕扯下來隻能暫時割開。

此時離得近了,仔細一看,就發現這小白狗有點眼熟。

樊淵拿出手機,翻到之前幫潘菲轉發的朋友圈,遞給顧煬。

“似乎是這隻狗?”

顧煬拿著照片對比,除了臟了些、瘦了些,的確很像!

這也算是意外收獲,兩個人立刻聯係了潘菲,本想先把小白狗帶回家,等明天再說。

畢竟潘菲一個女孩子,這麼晚再出來不安全,卻沒想到潘菲和姐姐一家人就在附近,立刻趕了過來。

潘菲的姐姐看到小白狗,立刻激動的撲過去,又是哭又是罵,顯然心疼的不行,潘菲的姐夫走過來不停地跟顧煬和樊淵道謝。

顧煬擺擺手,看了眼頭頂的月亮,拽了下樊淵的手臂,他想回家了。

和潘菲一行人道彆,樊淵帶顧煬回家。

回去的路上,樊淵發現了顧煬的不對勁。

顧煬一直盯著車窗外的月亮看,看得十分專注,到最後都開始小聲的嚎叫了,引得他們家的司機時不時從後視鏡裡偷看。

樊淵沒辦法,隻能攬過顧煬抱進懷裡,按著顧煬的腦袋強壓在他的胸膛,不讓顧煬亂叫。

偏偏顧煬這會兒不老實,似乎覺得那個光禿禿的月亮分外吸引人,掙紮著想從樊淵身上下去。

顧煬越掙紮,樊淵越用力,折騰下來兩個人都累得氣喘籲籲。

最後還是樊淵把手伸到顧煬身後的大衣裡,繞著顧煬的尾巴根兒用力掐了幾下,掐得顧煬耳朵和尾巴上的毛都炸了開來,這才老實下來,嗚咽著把額頭壓在樊淵的肩膀上,耳朵抖來抖去的擦著樊淵的下巴,似乎因為尾巴根兒受到了刺激,一時承受不來,整個人都有些恍惚。

儘管如此,顧煬還是隻老實了一小會兒,立刻又開始折騰。

不同的是,他這回終於不再對著月亮狼嚎了,改為折騰樊淵了。

樊淵抱著顧煬,感覺到兩隻手悄悄的鑽進了他的大衣裡。

他看向後視鏡,恰巧與偷偷往後看的司機對視,司機嚇得立刻收回了視線。

樊淵乾脆將車後座的隔板降了下來,一時車後座成了一個密閉的小空間。

沒有旁人看了,樊淵便摘了顧煬的帽子,扒了顧煬的大衣,一手揪著顧煬的大尾巴,一手把顧煬的雙手手腕攥進手心,翻身壓著顧煬不讓他亂動。

“顧煬,你沒完沒了了是吧?”

顧煬被壓著,視線還專注的盯著樊淵看,一會兒看樊淵的眼睛,一會兒看樊淵的脖子,被樊淵揪著尾巴也不老實,尾巴尖尖反繞過來搭在樊淵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