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2 / 2)

“樊淵,月亮好圓,我好難受。”

樊淵抬頭看了眼車窗外的月亮,微微皺眉:“你又不是狼人,還受月亮的影響……”

話說到一半,樊淵就住嘴了。

顧煬現在長著狼尾巴和狼耳朵,還真是個小狼人。

小狼人顧煬可憐兮兮的看著樊淵,雙手被控製住了,雙腿就往樊淵身上纏。

“樊淵,我想出去跑,想對著月亮嚎叫,如果你不讓我做這些,至少要讓我咬咬你嘛。”

樊淵黑眸上上下下的打量著顧煬,最終慢慢鬆開了顧煬的手腕,算是妥協。

顧煬一得了自由,立刻撲到了樊淵身上,像是個看到肉的狼崽子,張嘴就咬在樊淵的脖子上,小尖牙來回磨著,連帶著樊淵肩膀上的衣服都慢慢濕透了。

偏偏顧煬又不知道輕重,時不時就因為下嘴太重被樊淵掐著後脖頸警告。

車上的隔板雖然擋住了視線,但並不能完全隔絕聲音。

前麵開車的司機搓了搓自己的耳朵,警告自己認真開車。

載著樊淵和顧煬的車慢慢駛進樊家的院子,司機等了等,發現後座上的小少爺和他的小同學並不打算下車,就自己先下車離開了。

密閉的車後座裡,溫度似乎都要比前座高上很多。

顧煬趴在樊淵懷裡哼哼唧唧的,尾巴根兒被樊淵握在手心,尾巴尖纏著樊淵的手腕,一雙毛絨絨的尖耳朵快樂的抖著,耳朵尖有一下沒一下的蹭著樊淵的下巴。

樊淵下巴被蹭的難受,側開頭,推開顧煬,收回手。

“行了,到家了,趕緊下車。”

顧煬被樊淵推開,靠在車的另一邊,看著樊淵慢條斯理的係著襯衫扣子,那些被他磨出來的小牙印隨著樊淵的扣子逐漸係到最後一顆,全都被遮擋的嚴嚴實實。

他用小尖牙壓了壓自己的唇邊,似乎有些意猶未儘。

樊淵係好被顧煬扯開的扣子,穿上外套,打開了車門。

車門一開,冷氣立刻鑽了進來,讓隻穿著襯衫的顧煬打了個寒顫。

樊淵立刻又把車門關上了,將擠在角落裡的外套扔給顧煬。

“把大衣穿上。”

顧煬接過外套,視線還看著樊淵,手裡無意識的揪著外套的袖子,揪著揪著就把外套扔到了一邊,又向樊淵撲了過去。

樊淵被顧煬當成磨牙棒磨了一路的牙,身上的牙印多著呢,有些地方還挺疼,此時是不打算隨著顧煬胡鬨了。

他抬手就把撲過來的顧煬反壓了回去,抓過同樣擠在角落皺巴巴的紅圍脖,三兩下就把顧煬給五花大綁起來,拽過外套把顧煬裹起來,扛在肩膀上下車走進屋裡。

顧煬被紅圍脖給綁住,肚子抵在樊淵的肩膀上被他扛著,胃部有些不舒服,便忍不住蹬了蹬腿。

他一蹬腿,立刻被樊淵掐了把尾巴根兒。

樊淵現在發現了新招數,也不掐顧煬的屁股了,就專掐他尾巴根兒,一掐一個準,保準顧煬大尾巴也伸直了,毛耳朵也僵硬了,身體也老實了。

顧煬被樊淵扔到了沙發上,樊淵也不給他解開身上的紅圍脖,直接換了身衣服走進廚房。

看到樊淵進廚房,顧煬這才在沙發上來回拱著。

三隻小奶狗見到顧煬回來,紛紛湊到沙發前衝他仰著頭嗷嗚嗷嗚的叫著。

顧煬一路上在車裡啃樊淵啃得挺滿足,現在還真不太餓。

他從沙發上滾下去,坐在地毯上,招呼三隻小奶狗。

“來來來,幫我把這圍脖咬開。”

三隻小奶狗繞著顧煬轉了兩圈,就像能聽懂顧煬的話一般,當真去咬顧煬手上係著扣子的圍脖。

一隻大灰狼帶著三隻小奶狗折騰,倒也真讓他們把圍脖給解開了。

等樊淵端著飯菜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客廳裡早就沒有了顧煬的身影。

紅圍脖沾滿了小奶狗的口水,亂糟糟的扔在地上。

不隻是顧煬,三隻小奶狗也不見了蹤影。

樊淵放下飯菜,皺著眉想上樓去找,走了一半,又走下來打開門往外看。

果然,燈光昏暗的院子裡,顧煬隻穿著單薄的襯衫帶著三隻小奶狗在薄薄的雪地上狂奔,時不時還要停下來,蹲在地上,教三隻小奶狗對月狼嚎。

樊淵眼看著顧煬對著月亮發出一聲嘹亮的狼嚎,緊接著三隻小奶狗也跟著發出奶聲奶氣的嚎叫,斷斷續續的,卻一聲接著一聲不停歇。

門把手被樊淵握在手裡,發出“哢”的一聲響,差點沒被樊淵掰斷。

樊淵站在門口招呼顧煬:

“顧煬,回來。”

帶著三隻小奶狗玩得正歡的顧煬渾身一僵,小心翼翼的回頭,衝樊淵耷拉下了一雙毛耳朵,磨磨蹭蹭的帶著三隻小奶狗走了回去。

樊淵拉過顧煬的手臂,拍了拍顧煬身上的雪。

“該吃飯了,大冷天彆出去亂跑。”

顧煬見樊淵沒有要訓斥他的意思,立刻乖巧、聽話的點點頭,主動跑過去洗手,在餐桌邊坐好,等著樊淵喂食,三隻小奶狗也歡快的奔向了自己的食碗。

樊淵這次沒有逗弄顧煬,直接你一口我一口的喂顧煬吃飯,看著顧煬精力充沛的樣子,若有所思。

這還隻是月亮微圓,並不是月圓之夜,顧煬就已經這麼能鬨騰了,又愛瘋玩又愛咬人,偏偏咬人還挺疼,等到月圓之夜,顧煬得瘋成什麼樣?

顧煬吃飯吃得開心,哪裡知道樊淵在想什麼?

他現在滿腦袋不是出去玩、就是咬樊淵,反正兩件事,必須讓他不停的做一件,不然他就覺得渾身難受。

吃過飯顧煬立刻忘記了樊淵的叮囑,還想帶著三隻小奶狗往外衝,衝出去一半就被樊淵壓進了書房學習。

樊淵把三隻小奶狗關在書房外麵,任它們怎麼撓門都不開,打定主意要讓顧煬先做完一套模擬試卷再說。

顧煬心裡跟長了草似的,哪裡做的進去試卷,寫幾個字就要往門口看一看,要不就看看窗外。

樊淵見他往外看,直接把窗簾拉上了,看不了窗外,顧煬就開始看樊淵。中途樊淵去上廁所,顧煬立刻溜了出去。

剛帶著三隻小奶狗到樓下,就被樊淵抓住,揪住了領子。

顧煬可憐兮兮的回頭,握著樊淵的手臂甩著大尾巴哀求:

“樊爸爸,我求你了,你就讓我出去玩吧,就今天一天,真的!”

樊淵微眯黑眸:“想出去玩?”

顧煬使勁點頭,三隻小奶狗也繞著顧煬的腳邊焦急的嗷嗷叫著。

樊淵沒說話,猛地握住顧煬的手腕往裡走,顧煬被樊淵拽得急了,踉蹌了兩下才跟上。

兩個人一路走到走廊的儘頭,來到了那扇漆黑的大鐵門前。

自從顧煬的《夜鶯》金手指失效後,他還沒來過這裡。

樊淵打開鐵門,拉著顧煬進到裡麵,把三隻小奶狗關在了外麵。

顧煬被樊淵拽進了籠子裡,本來想出去瘋玩的心思一下子就淡了。

他看著樊淵關上籠子門,心裡甚至有點興奮和期待,這些期待忍不住表現在了臉上,一臉直白的看著樊淵。

樊淵把顧煬關進籠子裡也沒說話,自己又出去了。

籠子裡黑漆漆的,顧煬在秋千下找到了頭頂燈光的開光,一打開,籠子裡立刻亮起了幽暗的光線。

樊淵很快去而複返,把燈光調亮,手裡拿著厚厚一遝模擬試卷遞給顧煬,擺明了態度。

“寫,寫不完今天彆想出去!”

顧煬不情不願的接過卷子,心裡的旖旎心思都飛走了,他萬萬沒有想到樊淵有一天主動把他關進來,居然是為了讓他學習。

把模擬試卷扔給顧煬,樊淵就出去了,留下顧煬一個人在看不到窗戶的籠子裡寫試卷。

他寫的很煩躁,筆跡淩亂,試卷扔得到處都是,最後終於忍不住跑到籠子的門前,蹲在那裡研究密碼鎖。

這密碼鎖是焊死在籠子上的,徒手根本打不開,顧煬掰了兩下,越掰越氣,張嘴就咬在了一根鐵杆上。

樊淵從外麵走進來,就看到顧煬在咬籠子。

他腳步頓了一下,走向顧煬。

顧煬在樊淵進來時立刻收嘴,覺得被樊淵看到咬籠子有點丟人。

樊淵突然問顧煬,語氣聽不出情緒:

“你就這麼想出去?以前不是很想進來嗎?”

顧煬雙手握著籠子的鐵杆,頭低下去,兩隻耳朵尖抖了抖。

“我隻是不想寫試卷嘛。”

樊淵不信:“隻是因為不想寫試卷?”

顧煬視線亂瞟,還是說了實話:“樊淵,我想出去玩……”

樊淵探出指尖輕輕碰了碰顧煬的耳朵尖:“如果我不讓你出去玩呢?”

顧煬耳朵尖躲了躲,又主動湊過去給樊淵摸。

“不讓就不讓嘛……那、那你得陪陪我啊!你不能讓我自己在這裡寫試卷啊!”

樊淵打開指紋鎖,走進籠子裡,將外麵遮擋的黑布放了下來,這籠子就變成了完全密閉的空間。他伸手輕輕握住顧煬的手腕,拉著顧煬來到秋千邊坐下。

“好,我陪著你。”

下一刻,顧煬脖頸傳來“哢噠”一聲響。

樊淵從秋千下麵的暗格裡拉出一條精細的鐵鏈,扣在了顧煬脖頸小蒼蘭吊墜下麵藏著的小鐵環上。

顧煬摸了摸長長的鐵鏈,鏈子的另一端嵌進了地下暗格裡,想來這是樊淵在建這個籠子時就設計好的。

他摸了又摸,抿了抿嘴角,還是沒忍住笑了起來。

顧煬湊近樊淵,對著樊淵笑眯了眼睛。

他輕嗅著樊淵的脖頸,呼吸間全是他喜歡的味道。

顧煬覺得有那麼一瞬間,他有點能夠看透樊淵的心思一角了。

明明樊淵總是對他的膩歪表現出一副淡漠、推拒的模樣,卻還是讓他磨牙。

明明麵對他因為圓月受到吸引時的發瘋,讓他出去玩就好了,偏偏要和他一起鎖進籠子裡,選擇親自陪著他,而不是放他出去和三隻小奶狗瘋玩。

顧煬探出指尖勾了下樊淵的衣領,衣領邊緣露出半圈泛紅的牙印。

“樊淵,你說好了陪我,可不許反悔啊。”

樊淵的襯衫扣子明明係到了最上麵一顆,此時被顧煬勾著一邊,露出掩藏在整齊、嚴密襯衫下不為人知的秘密。

屬於樊淵和顧煬的秘密。

樊淵也學著顧煬輕笑,指尖勾著顧煬的尾巴尖繞來繞去。

“好啊,我陪你一夜,夠嗎?”

</>作者有話要說:一夜哪裡夠,要夜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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