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1 / 2)

第章

這是非常漫長、陶醉的一吻,顧煬被樊淵親的暈乎乎的,隻覺得滿口梅子的酸味都感受不到了,隻剩生津的甜蜜,四肢也跟著軟了下來,被樊淵抱起來帶回臥室。

剛一騰空,顧煬雙腿猛地蹬了一下,這一竄,差點帶著樊淵一起摔倒在地。

“我的梅子!梅子!”

樊淵隻好帶著顧煬又蹲下,顧煬立刻伸手把梅子、樊淵的衣服、他拔下來的毛毛一起往懷裡塞,樊淵並沒有阻止他,由著顧煬抱著一大堆的東西,這才又抱起他往臥室走。

一路上,樊淵沒有說任何一句訓斥顧煬不好好待在臥室的話。

顧煬本來還有些緊張,見樊淵的確沒有任何要責怪他的意思,小腿開心的晃蕩了兩下,兔尾巴也跟著晃,毛絨絨的兔子毛擦過樊淵摟著他的手臂,又軟又絨。

樊淵感受到了顧煬的開心,將顧煬更往上的抱了抱,穩穩的把顧煬抱回臥室。

一進臥室,顧煬雙腿踢了兩下,就要下去。

樊淵彎腰,顧煬雙腳一落地,立刻把樊淵的衣服重新塞在他亂七八糟的兔子窩裡,順便還要把他揪下來的幾撮毛毛也塞近衣服的疊層裡。

顧煬跪在他的兔子窩裡忙綠,樊淵就蹲在顧煬旁邊看著他,指尖捏起顧煬一邊軟趴趴的兔耳朵看了看,本是一對好看的兔耳朵,現在幾處毛毛稀疏,看起來都醜了很多。

樊淵輕輕搓了搓兔毛稀疏的地方,顧煬立刻縮了一下肩膀,手裡還揪著樊淵的一件衣服,小心翼翼的看過來:

“你怎麼啦?”

樊淵鬆開顧煬的兔耳朵,拿過顧煬手裡的衣服扔到他的兔窩堆裡,一把拽過顧煬的手臂,拉著他一起向後倒。

顧煬驚呼一聲,和樊淵一起倒在了身後的大床上,趴在了樊淵的身上。

他想爬起來,卻被樊淵緊緊環住了腰間,根本起不來。

“我的窩……”顧煬也不敢大聲說,就在那裡小聲嘟囔著,視線一直向後看地上亂七八糟的兔子窩。

樊淵拉著顧煬往床裡竄,兩個人的拖鞋一起掉在地上,樊淵長手長腳圍攏住顧煬,不讓他從懷裡出去。

“忘了嗎?我懷裡,就是你的窩。”

顧煬聽話的坐在樊淵的腿彎裡,雙手按在身前的被子上,也不敢看樊淵,隻是點了點頭,隨著他點頭的動作,頭頂上兩隻兔耳朵跟著晃了晃。

樊淵看著顧煬一對毛絨絨的兔耳朵在眼前來回晃悠,心裡也跟著起了一點燥。

顧煬點完頭,半響沒抬頭,指尖抓著深色的床單,細白的指尖將床單抓得滿是褶皺,似乎有話想說,又不敢。

這傻兔子,現在敏感又膽小。

“想要什麼?說出來。”樊淵掐著顧煬的下巴讓他抬頭。

顧煬一雙通紅剔透的眼眸裡映出樊淵漆黑的碎發、好看的五官,緊接著眼睫又垂了下去,像是很不好意思一般。

“我的梅子……”他聲音很小,樊淵聽清了,但卻故意逗他。

“聽不清。”

顧煬揪著床單的手鬆開,一手搭在旁邊樊淵的膝蓋上,一手搭在樊淵捏著他下巴的手腕上,聲音稍微大了些,尾音甚至帶上了一些顫抖。

“梅子……我想要我的梅子……”

樊淵鬆手,長手一伸,就拿過了那一袋子梅子,放進顧煬懷裡。

顧煬捧著梅肉,立刻用指尖夠出來一顆塞進嘴裡,開心的又晃起了他的大兔尾巴,頭頂軟趴趴的兔耳朵也跟著翹了一下。

他就這麼跪坐在樊淵身前,往嘴裡一顆接著一顆的塞著梅子,臉頰鼓著,嚼得很快,倒真像個小兔子了。

樊淵一手搭在撐起來的膝蓋上,看顧煬一口接著一口吃這種酸倒牙的梅子吃得這麼歡快,居然也沒有半點不耐。

顧煬被樊淵看得有些不自在了,再一次探進袋子裡拿梅子的動作放緩,慢慢拿出一顆梅肉,遞到樊淵唇邊。

“給你,你也吃。”

樊淵側頭躲開,他對這種酸倒牙的梅肉沒什麼興趣。

倒是顧煬看見樊淵不要,眼睛立刻亮了起來,這表情讓樊淵有些不爽。

樊淵乾脆捏著顧煬的手腕重新靠近自己,張嘴把梅子咬進嘴裡。

入口立刻彌漫出強烈的酸澀感,樊淵眉頭微皺。

顧煬看著空空的指尖,又看了看懷裡隻剩半袋子的梅肉,有些沮喪:

“你不是不要嘛……”

顧煬話音未落,樊淵含著梅子低頭壓過來,隨著樊淵的不斷靠近,顧煬下意識的向後仰,腰彎出了柔韌的弧度,又被樊淵伸手摟住,不再讓他後退,樊淵另一隻手按著顧煬的肩膀,將口中的梅肉推入了顧煬口中。

推入顧煬口中後,樊淵退開一些,輕咬了一下顧煬的嘴角。

“的確不要,還給你。”

顧煬含著失而複得的梅肉,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樊淵勾著顧煬坐直,伸手捏了下顧煬的臉頰,顧煬下意識的咀嚼起來,三兩下就把嘴裡的梅肉咽進肚子裡。

看著顧煬小巧的喉嚨滾動一下,樊淵又捏了下顧煬的臉頰,把顧煬懷裡的半袋梅肉拿走,扔在了床頭櫃上。

“好了,彆吃了,去洗澡,洗完睡覺了。”

顧煬這次沒有再去看被扔在床頭櫃上的梅肉,事實上,他幾乎要被樊淵的舉到驚到。

以前的樊淵說什麼都不肯親親他,現在的樊淵總是會出其不意的親他。

顧煬被樊淵拍了下兔尾巴,這才驚醒般往床下爬,雙腿剛踩到地上,因為跪坐太久,姿勢不當,有些麻軟,差點摔倒在地,被樊淵勾住腰站穩。

樊淵鬆手,手離開時似乎也帶走了一部分的溫度。

“腰很軟。”

輕飄飄的三個字從顧煬耳邊飄過,顧煬兩隻軟噠噠的兔耳朵緊緊貼著他的人類耳朵,就算這樣也擋不住這三個字竄進腦海裡。

顧煬猛地直起腰,同手同腳的往浴室走。

浴室門被關上,卻許久沒有傳來水聲。

樊淵靠在床邊,麵上的表情漸漸全部消失,黑眸靜靜的看著浴室的門口。

顧煬不在的時候,樊淵仍舊是曾經那個完美麵具加身、內裡腐蝕黑暗的樊淵。

顧煬此時正揪著自己的兔耳朵蹲在浴室的地上,兔耳朵內側紅撲撲的,臉頰幾乎要紅成一個顏色。

“樊淵……樊淵怎麼越來越……”

剩下的話顧煬說不出口,隻是眼眸裡一片水潤,不是委屈、不是難過,而是羞澀,滿滿得快溢出來的羞。

半響,顧煬才站起來,覺得腰間仍舊軟綿綿的,晃晃悠悠的去開熱水洗澡。

熱水衝刷下來,顧煬才想起來脫衣服,又慌張的去關熱水脫衣服。

他這一個澡洗得兵荒馬亂,兔耳朵和狼耳朵不一樣,軟趴趴的,一個不注意就容易進水,顧煬沒做好防護措施,洗完澡水龍頭一關上,就發現上麵兩隻兔耳朵嗡嗡的難受,裡麵進水了。

這種感覺很怪異,因為他隻是兔耳朵進水了,屬於人類的正常耳朵還是好好地,這導致他聽到的聲音也變得特彆奇怪、難受。

顧煬裹著浴袍,邊甩耳朵邊出去,也顧不上什麼害羞不害羞的了。

他一出來就發現樊淵閉著眼睛側臥在床上,呼吸很緩,似乎睡著了。

顧煬揪著自己的耳朵放緩腳步,輕輕走到樊淵麵前蹲下,看著樊淵的臉。

樊淵的五官屬於很鋒利的那種,不笑的時候給人的壓迫感很強,但在學校的時候都是帶著溫和有禮的麵具,讓人不容易察覺,此時閉上眼睛,仍舊會給彆人很強的距離感。

也隻是給彆人而已,顧煬可不算。

顧煬鬆開自己的一隻兔耳朵,指尖慢慢湊近樊淵的鼻尖,輕輕點了一下,一觸及離,馬上縮回手像是做了什麼壞事一樣偷偷抿嘴笑。

笑容還掛在臉上呢,就見樊淵慢慢睜開眼睛,一雙沉靜的黑眸看向他。

“笑什麼。”

顧煬立刻收斂了臉上的笑意,蹲在樊淵麵前傻乎乎的問:

“你沒睡呀?”

樊淵沒回答,直接坐起來,拉著顧煬的手臂,將他拽上床。

“你耳朵怎麼了?”

顧煬明明什麼都沒說,樊淵卻能立刻察覺出他的不正常,每次都是這樣。

樊淵撩起顧煬一邊的兔耳朵,入手濕潤,不隻是外麵一層細軟的兔毛是濕潤的,裡麵的皮膚也泛著潮氣。

“裡麵進水了?”

顧煬不自覺的向前傾著身體,微側著頭,讓樊淵能夠更方麵的撩起他的耳朵。

“嗯……聲音也變得很奇怪。”

樊淵鬆開顧煬的耳朵,轉身從床頭櫃拿出一盒棉簽,拍了拍自己的腿。

“蠢兔子。”

剛洗完澡的顧煬渾身帶著熱水熏出來的粉,聽話的側躺在樊淵腿上,讓樊淵給他擦耳朵裡麵。

樊淵邊給顧煬擦耳朵裡麵的水汽,邊說:

“你手機剛剛響了。”

顧煬伸手從枕頭底下拿出手機,劃開屏幕,上麵是樊淵和顧煬兩個人的合照。

樊淵側眸看了一眼,又收回視線。

是顧煬的微信響了。

潘菲發微信找顧煬出去玩,同行的還有柴靜秋、孟展和李紫煙。

顧煬想著他現在長著兔耳朵和兔尾巴,想要拒絕,樊淵卻說:

“答應吧,你該出去換換心情。”

顧煬愣了一下,抬頭去看樊淵。

樊淵的指尖輕輕擦過顧煬兔耳上毛毛稀疏的地方,說:

“顧煬,你這兩天太緊張了。”

顧煬的確很緊張,心情也總是莫名的煩躁。

一時看不到樊淵,就覺得是世界末日。

想了想,顧煬把輸入框裡拒絕的話刪除,答應了下來。

樊淵給顧煬擦完兩隻兔耳朵,轉身關上床頭燈,帶著顧煬躺下。

顧煬縮在樊淵懷裡,被樊淵輕輕拍著後背,卻睡不著。

他睡不著,又不敢去吵樊淵,隻能渾身僵硬的躺在那裡,感受著樊淵拍著他後背的動作越來越輕、越來越慢,直到停了下來。

明明是安撫他的動作,卻無法帶給顧煬平靜,反而讓顧煬越來越煩躁。

因為《兔子新娘》金手指的影響,哪怕在黑夜裡,顧煬也稍微能看清些事物。

他窩在樊淵懷裡,視線剛好對上樊淵脖頸上的頸鏈。

那本是戴在他的脖子上的,但自從他將這頸鏈戴在樊淵的脖頸上後,樊淵洗完澡也會自己立刻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