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2 / 2)

被子被重新拉了下來,露出顧煬悶紅的臉和布滿汗水的額頭。

樊淵伸手要幫顧煬把汗水擦乾淨,顧煬雙眼緊閉似乎累極,在感受到樊淵指尖的溫度後,渾身向後瑟縮一下,嘴裡呢喃著:

“不吃了不吃了,好撐了,真的吃不下了。”

顧煬後退,樊淵就靠過去,按著顧煬的肩膀幫他把額頭的汗水擦乾淨,末了貼在顧煬餓耳邊:

“不過是個深吻而已,就能讓你吃撐?”

顧煬這才睜開眼睛,眼尾通紅一片,看向樊淵的視線帶著無法掩藏的羞赧和無奈。

“你這是簡單的深……麼,我都快斷氣了!”

樊淵攬著顧煬輕拍他的後背:

“是你太笨了,這麼久了也學不會呼吸。”

顧煬每次吃飽了就開始推拒樊淵,下一次餓了又會主動靠上去。

樊淵由著顧煬來來去去,總歸也跑不出他的視線。

兩個人在這夢境世界仿佛度假一般,直到一日魔殿內警鐘長鳴。

聖教帶著大軍直接出現在了魔界內部,正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魔殿攻打過來。

魔族們慌成一團,高階魔物紛紛帶兵出去迎戰。

整個魔殿也跟著亂作一團,偏偏樊淵和顧煬還事不關己的窩在王座上閒聊。

“你這夢境倒是複雜。”樊淵一下又一下輕輕順著顧煬的長發,漫不經心的說著。

顧煬窩在樊淵懷裡看著底下亂糟糟的魔族大軍,也覺得稀奇。

“你不管他們嗎?他們要出去和那什麼聖教打仗了,那聖教的人居然長著白色的翅膀,好像天使啊。”

樊淵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幻象而已,何必浪費力氣。”

顧煬一想也是,就窩在樊淵懷裡一起看戲。

來回路過的魔族看到他們的魔王直到此時還如此模樣,徹底失望,看向顧煬的視線也充滿了怨毒。

無人帶領的魔族大軍很快被聖教的教徒們打得潰不成軍,步步後退,最終被逼進了魔殿中心。

王座下廝殺一片,鮮血迸濺的到處都是,王座上的兩人溫馨繾綣,目無他人。

直到一名聖教教徒的血濺到了顧煬的臉頰上,鮮紅的一滴血液順著顧煬的臉頰慢慢滑落,拉出長長的一條血線。

樊淵黑眸微眯,裡麵紅光漸漸浮現。

“你的臉被弄臟了。”

顧煬沒當回事,抬手要擦,被樊淵握住了手腕。

樊淵從懷裡掏出手帕,一點一點的擦乾淨顧煬臉頰上的血,隨後那手帕在樊淵的手掌心焚燒殆儘。

顧煬仰著頭讓樊淵擦臉頰,視線好奇的看著樊淵的眼眸,此時樊淵的眼眸正被一片血色慢慢浸染,直到黑色消失,隻餘血紅,血紅深處,是從血海中掙脫出來的暴虐和殘酷。

偏偏顧煬對此毫無懼意,他伸出指尖點了點樊淵的眼角,由衷的讚賞著:

“樊淵,原來你的眼睛變紅了也這麼好看。”

樊淵聽了顧煬的誇獎,更加靠近顧煬,方便顧煬能夠在更近的距離觀察他的眼睛。

“是嗎,好看就多看看。”

顧煬還真就仔細的盯著看,兩個人認真的對視,眼眸中隻有彼此。

剛剛將血液濺到顧煬臉頰上的聖教徒,早已換成了風中的塵埃。

直到一聲冷嗤打斷了兩個人的對視:

“沒想到我聖教派出去的小奸細,還真能讓向來冷血無情的魔王大人沉迷至此。”

顧煬聽了這話疑惑的眨了眨眼睛,轉頭看去。

王座下的戰爭已經結束了,魔族潰敗一片,聖教教徒們聚攏在王座下氣勢十足。

一名高階魔物對這場失敗感到難以置信,越是如此,對顧煬的恨意就越是深刻。

他不再管那群聖教徒,直接飛撲上王座,想要奪了顧煬的小命。

可這魔物還未靠近王座一米,就在飛撲的過程中化成了一堆灰燼落在地上。

聖教領頭看到這一幕,仰頭大笑出聲:

“魔王啊魔王,你居然已經為了這個低賤的小奸細,癡迷至此了嗎?”

顧煬伸手指著自己,遲疑的問:

“你說的奸細,是我?”

顧煬隻覺得一頭霧水,他的人設不是什麼低階魔物嗎?怎麼還成了魔族奸細了呢?

這時一名高階魔物從魔族陣營裡走出來,慢慢走向聖教的陣營。

在走過去的途中,這魔物的外貌不停變換著,身後長出潔白的羽翼,脫下魔族黑色的外袍,露出裡麵純白的聖教服飾。這魔物在魔殿內可是個高職位的魔物,沒想到他也是聖教藏進來的奸細。

他在走進聖教的陣營後,向顧煬招了招手。

“還不快點過來?我本來以為你不會有什麼作用,沒想到你還挺有用的,要不是你牽扯住了魔王,我沒準還偷不到這魔王印呢。”

顧煬聽了這聖教教徒的話,更往後的倚靠進樊淵懷裡。

“你神經病啊,叫我過去,我就得過去嗎?”

背靠樊淵的顧煬可是膽子大的很,一點都不怕這群聖教徒。

被罵神經病的聖教徒臉色扭曲了一下,乾脆一揮手,一道光籠罩在了顧煬身上,樊淵發現這光他阻擋不住,立刻去看懷裡的顧煬。

“我看你是裝魔物裝上癮了!”這聖教徒對著顧煬怒斥。

被光芒籠罩的顧煬周身開始變化,漆黑的發絲從發尾開始逐漸變得雪白,白色不斷向上蔓延,最終將他全部的黑發染白,不僅是頭發,就連顧煬的睫毛和瞳仁都變成了銀白色,緊接著一雙潔白的羽翼在顧煬的身後展開,白色的羽毛在兩個人的身邊飄落。

顧煬驚奇的回頭看了看身後久違的大翅膀,挺開心的忽閃了兩下。

“樊淵你看!我又長翅膀了,不過這次是白色的!”

樊淵伸手撫上顧煬的羽翼,順著羽翼邊緣一路按壓到翅膀根部肩胛骨的位置。

“我看見了。”

翅膀根部被樊淵輕輕碰觸著,久違的感覺讓顧煬渾身都跟著抖了下。

這麼久過去了,樊淵愛摸他翅膀根的毛病還是沒變。

聖教徒滿意的看著顧煬的變化,又命令顧煬過來。

“你還不過來!想背叛聖教嗎?”

顧煬坐在樊淵懷裡,伸手拉著自己一邊潔白的翅膀研究,仔細挑選著,從翅膀內裡拔了跟細軟一些的羽毛下來,一拔下來立刻跟著疼得眯了下眼睛。

“好疼。”

緊接著他就把這根羽毛放到了樊淵的手心裡:

“給你,黑色的羽毛有了,白色的也收藏一下。”

樊淵捏著羽毛的尾端,用絨毛搔了搔顧煬的臉頰:

“你傻嗎?夢境裡的東西也帶不出去。”

顧煬愣了下,抬手拍了下自己的腦門:

“我忘了。”

被忽視的聖教徒氣得滿臉通紅,衝著顧煬咆哮:

“你聾了嗎?”

顧煬這才掏了掏耳朵往下看,用特彆隨意、特彆輕鬆的語氣說:

“是啊,我叛變了。”

說完他一把抱住了樊淵的腰,把自己的臉頰擠到樊淵的懷裡。

“你看不出來嗎?我被大魔王的美色迷住了,不回你們那個什麼奇奇怪怪的聖教了。”

在顧煬主動撲進樊淵懷裡後,他身後潔白的翅膀邊緣慢慢出現了一點點漆黑的顏色。

樊淵盯著顧煬翅膀邊緣的黑色,似乎看入了神。

“顧煬。”

聽到樊淵叫他,顧煬抬頭,剛一抬頭,就被樊淵深深的吻住。

在兵荒馬亂、遍布鮮血的魔殿中央,兩個人坐在王座上旁若無人的親吻。

隨著親吻的深入,顧煬身後潔白羽翼邊緣的黑色,逐漸向中央靠攏,那黑色如同活物一般,慢慢將顧煬整個人籠罩其中。

聖潔的白色逐漸被黑色浸染,大魔王當著所有聖教教徒的麵,將他們的教徒顧煬徹底拉入魔族,共同墮落。

顧煬暈頭轉向的被樊淵鬆開,雙眼再睜開時,已經恢複了漆黑的顏色。

他把腦袋砸在樊淵的胸口,似是而非的抱怨:

“完了,這下可真成了要靠吃愛意為生的魔物了。”

樊淵輕輕拂過顧煬黑色的羽翼:

“這樣不好嗎?我也不會餓到你。”

“比起白色,還是黑色更適合你。”

王座下的聖教徒們忍受不了了,揮舞著兵器撲了上來,在他們靠近王座半徑一米的範圍內後,紛紛化為灰燼,這一次連衣角都沒有剩下一片,儘數消失在空氣中,成為了無儘的塵埃。

整個魔殿突然成了一出默劇,不隻是聖教徒們,就連那些魔族們,也紛紛如塵埃般飄散,緊接著魔殿開始劇烈的搖晃,無數石塊、殘垣掉落下來。

樊淵和顧煬仍舊依偎在王座上,顧煬用自己的黑色羽翼包裹住樊淵,安靜的窩在他的懷裡,看著不斷掉落的石塊,詢問:

“這個夢境是不是要結束了?我們不從這裡離開嗎?”

樊淵低頭輕吻顧煬的額頭,頗覺可惜的說:

“是要結束了吧,反正都是夢境,跑又能跑到哪兒去?”

顧煬一想也是,窩在樊淵懷裡就沒動,砸向他們的石塊都會在即將降落的時候碎成粉末,兩個人的身上仍舊一塵不染。

他開著玩笑說:

“樊淵,如果這不是夢境,我們會隨著這坍塌的魔殿一起死在這裡,那可怎麼辦?”

樊淵聽了,看著頭頂幾乎倒塌一半的魔殿頂部,輕聲問顧煬:

“和我一起長眠在此,不好嗎?”--

顧煬撐著手臂起身,趴到樊淵的肩膀上,貼著樊淵的耳朵一字一頓十分鄭重的說:

“求之不得。”

“轟——”

巍峨的宮殿徹底倒塌成了一片廢土,這橫亙了千萬年時空的魔殿,在此時付之一炬。

樊淵家的小彆墅內。

顧煬和樊淵同一時刻睜開眼睛,天已經微微亮了,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射進來。

大床上的兩人紛紛轉頭,相視一笑。

“樊淵,你醒啦。”顧煬爬起來,趴到了樊淵的麵前。

樊淵看著顧煬此時恢複正常人的模樣,又想到昨晚漫長、真實的夢境,許久沒有說話。

那些魔族血脈中強烈的占有欲、破壞欲,似乎在此時仍舊沒有從樊淵的身體裡剝離出去。

樊淵起身,直接壓在了顧煬的後背上。

顧煬還趴著呢,突然就被樊淵壓住了後背,他掙紮了一下,發現反抗不得。

“樊淵,你壓著我乾什麼呀?”

樊淵把臉貼在顧煬的後頸,張嘴輕咬了一口。

“彆動,讓我這麼呆一會兒。”

顧煬真就特彆聽話的不再動了,他趴在床上,指尖一下又一下的劃著被子,說著:

“樊淵,我發現你留長發、穿古裝、紅色眼睛的時候也特彆好看。”

樊淵的黑眸裡從邊緣開始慢慢染上紅光,他並沒有說話,隻是將鼻尖貼在了顧煬的大動脈上輕嗅著。

顧煬的肚子在這時咕嚕嚕叫了一聲:

“好餓啊。”

樊淵終於從顧煬身上起來,坐起身的同時把顧煬也拉了起來。

顧煬坐起來一回頭,就看到了樊淵紅透的眼睛。

“樊淵,你的眼睛……”

樊淵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顧煬拿過手機打開前置攝像頭遞給樊淵。

“你的眼睛變紅了,跟夢境裡的一樣,難道夢境裡的某些人設被帶到了現實裡?”

顧煬猜測著,心裡震驚萬分,湊近樊淵去看他的眼睛。

誰知越湊近,他越覺得腹中饑餓。

顧煬恍惚的發現,似乎不隻是樊淵的某些人設被從夢境裡帶了出來,就連他那個羞於啟齒的人設也被帶到了現實裡。

肚子咕嚕嚕的哀鳴聲大到兩個人都聽得見,樊淵扔開手機,紅眸看向顧煬。

“餓了?”

顧煬點點頭,抓著樊淵的衣襟向下拽了拽,湊到樊淵耳邊特彆小聲的說:

“樊淵,喂飽我……”

樊淵順勢低頭,紅眸裡是翻滾著的深沉欲念:

“遵命。”

帶著大魔王設定的樊淵,埋進骨血裡的克製被拋到了角落,血液裡替換上了魔族的瘋狂、占有、掌控、破壞,那些曾被壓抑的、曾被克製的,都將在此刻迎來巨大的反噬。

顧煬還不知道他即將麵對怎樣一個樊淵,他隻是在努力的填飽自己的肚子,視線偶爾飄過左手心,剛看到上漲的好感度,沒等看清,就被樊淵攥緊雙手控製在一起。

迷迷糊糊中,顧煬想著,剛才看到的好感度是多少?

48分。

一個夢境世界,將樊淵的好感度提高了3分。

床上的被子被兩個人踢到了床尾,枕頭邊的火柴盒跟著掉在了地上。

盒子微微撞開一點,露出裡麵還剩下的五根火柴,火柴紅色的頂部微微發光

在奇妙萬分的童話世界裡,隻有你想不到,沒有它做不到。

</>作者有話要說:大魔王樊淵:顧煬,過來。

顧煬:【打飽嗝】不吃了不吃了真的不吃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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