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2 / 2)

趁著兩個人驚慌中,樊淵和顧煬從中間穿過,逆著人群,走近可怕的火場,身影幾乎被濃黑的煙霧掩蓋。

樊淵在這時撐起黑色的雨傘,遮擋在兩個人的頭頂。

刹那間,瓢潑大雨從天而降,下雨的範圍居然精準的控製在大火籠罩的地方。

樊淵和顧煬貼著火舌漫步,肆虐的火舌明明就在兩人旁邊,卻無論如何也燒不到兩個人的身上。

那大雨若是仔細看去,就能發現其實是一個個細密的冰絲,冰絲被高溫融化,變成了大雨。

大雨源源不絕,片刻就將這一場衝天大火壓了下去。

火光消失,隻剩還在蔓延的黑煙。

當火星徹底被撲滅,大雨也停了下來。

有聞訊趕來的記者,借著長鏡頭看到了火光邊撐著黑色雨傘漫步的兩人。

相互依偎共撐一把傘走在火焰旁邊的畫麵實在太過震撼,記者忍不住想將這一幕拍下來,卻發現鏡頭前突然一片模糊。

記者放下相機,這才發現鏡頭前不知為何結了一層薄冰,將鏡頭徹底遮擋住。

等他清理完薄冰再想去拍照的時候,已經沒有了那兩個人的身影。

距離火場不遠處的垃圾桶裡,扔著一把黑色的雨傘。

樊淵和顧煬已經重新回到了車裡,車子緩緩啟動,向小彆墅開去。

如今的樊淵修為並不算高深,這一場控製範圍精準的冰雨,對他的消耗不算小。

一上車,顧煬已經主動攬住了樊淵的脖頸,將嘴巴湊過去。--

樊淵也不客氣,洶湧的寒氣瘋狂擠入顧煬的體內。

隨著顧煬吸收的寒氣越來越多,他體內的烈火就越來越劇烈。

漸漸的,顧煬發現如今的情況已經不僅僅是樊淵需要把寒氣過渡到他身上那麼簡單,他也變成了需要樊淵的寒氣才不會周身滾燙難忍的體質。

他們兩個,誰離了誰都不能獨活。

車子已經駛進小彆墅的院子裡,司機很有經驗的先行離開了,留下樊淵和顧煬還待在車後座。

天空慢慢飄下了小雪,馬上就要到三月份了,這怕是冬天裡的最後幾場小雪。

車內的溫度時而冰冷,時而炙熱,兩個人毫不相讓,在小小的車子裡口唇爭鋒。

直到小雪停下,車子外麵結了一層薄冰。

車門被打開,薄冰也在這時慢慢融化。

顧煬是被樊淵抱出來的,這場口唇爭鋒的最終勝利者,到底還是樊淵。

他們在路上浪費了許多時間,回來已經很晚了,但就算這樣,定下的學習計劃必須執行完畢。

顧煬撐著睡意把今天需要做的題做完,掙紮著寫下最後一筆,立刻趴在了桌子上,迷迷糊糊的不想動彈。

樊淵抱起顧煬回到臥室,兩個人仰倒在大床上,蓋被擁抱,共同進入夢鄉。

曾經的樊淵有著非常苛刻的生物鐘,按時睡覺按時起床,從不曾晚過,像個沒有私欲的機器。

可如今的樊淵慢慢的也會賴床,也會起晚。

第二天,兩個人就起晚了。

又是一個兵荒馬亂的早晨,兩個人坐車趕到學校,一下車就開始在校園裡奔跑。

眼看著要遲到了,校園內已經沒有幾個人了,樊淵和顧煬奔跑著路過教導主任,跑過時的風幾乎吹起教導主任這學期新買的假發。

顧煬漸漸有點體力不支,樊淵立刻伸手拽著顧煬,跑了兩步乾脆把顧煬扛了起來,繼續往教學樓跑。

直到趕到班級門口,樊淵才把顧煬放下。

兩個人一起踏進教室,剛好響起早自習的鈴聲。

顧煬喘著氣,看著卓婉瞪圓了的眼睛,又看著因為扛著他,同樣跑得氣息不勻的樊淵,突然咧嘴笑了起來。

樊淵在看到顧煬的笑後,像是被感染了一般,也笑了起來。

高三一班的同學們稀奇的看著他們的樊大班長笑得這麼開心,要知道他們的班長雖然總是麵帶微笑,可那微笑就像隔著一層屏障,雖然有禮,卻也無法更加靠近,有種無形的疏離隔在裡麵。

而此時的樊淵,笑得這麼爽朗、簡單,看起來和所有的高三學生沒什麼區彆,就隻是一個普通的學生而已。

卓婉歎了口氣,隻是說了句“下不為例”,就揮手讓兩個人回到座位了。

樊淵走在前麵,路過第一排的座位。

顧煬緊跟在他身後,也跟著路過第一排的座位。

樊淵走到第二排的座位,回頭看了顧煬一眼。

顧煬在樊淵看過來時,立刻翹起嘴角回了個大大的笑容。

兩個人的距離拉近,一起路過了第二排的同學。

走到第三排的座位時,樊淵轉回頭去,手卻往後攤開五指。

顧煬立刻把手搭了上去,兩個人手牽手,一前一後,路過第三排、第四排、第五排……

直到走到他們最後麵的座位,停下。

被閃瞎眼的前幾排同學隻覺得剛剛嘴裡被強硬塞滿了狗糧,都快堵住嗓子了。

卓婉低著頭寫教案,裝聾作啞。

顧煬坐進最裡麵的位置,呼吸到這時還沒有平穩下來。

樊淵卻已經呼吸正常,除了有點淩亂的黑發,看不出剛剛扛著顧煬瘋狂奔跑過。

顧煬翻開背包,拿出理綜套題,又把樊淵的英語遞過去。

握好筆,顧煬衝樊淵歪了下頭示意:

“我做理綜,你做英語。”

顧煬身旁的窗外,幾隻小麻雀落在了窗沿邊,嘰嘰喳喳爭吵幾聲,又震翅離開。

春天快到了。

顧煬在秋天來到了樊淵的世界,與他一同走過了第一個嚴冬,這也是他們十八歲的最後一個冬天。

他們還將一起走過未來無數個四季交疊、看遍人生的夏蟬冬雪。

十八歲,情意還長,鐘聲悠遠。

這學期的忙碌完全超出了顧煬的意料,在繁忙的學習生活中,很快度過了開學的前幾天,樊淵的寒冰之體和顧煬的純陽之體,也將消失。

顧煬對第三根火柴十分期待,他躲在浴室裡,在點燃前,特意捧著火柴盒嘟囔了許久:

“小火柴啊小火柴,這次一定要讓我厲害一點啊!全都靠你了!拜托拜托!”

說完,顧煬使勁親了口火柴盒,這才點燃第三根火柴。

火柴點燃,微紅的火光慢慢燃燒殆儘,顧煬長長呼了口氣,這才離開浴室。

樊淵見他出來,放下手裡的書,在顧煬靠近時,扯著顧煬的手腕將他拉進懷裡,關上了床頭燈。

夜晚開始,第三個夢境世界,啟動。

顧煬睜開眼睛,看到跪倒了一地的奇怪物種,他們都有著人形,但也有著動物的特征,有長著馬腿的,有頂著鹿角的,還有沒有手臂揮舞著雞翅膀的。

他們跪在顧煬麵前,高呼著:

“恭迎大王!大王早安!”

在震耳欲聾的恭迎聲停下後,一名頂著牛角、穿著大臣服飾的男人走上前,向顧煬一鞠躬。

“稟偉大的兔大王,之前逃跑的人類新娘已經抓回來了,您是否現在就召見他?”

顧煬聽到“兔大王”三個字時心中一跳,立刻摸了摸自己的頭頂,兩隻他早已熟悉的、軟趴趴的兔耳朵重新長了出來,身後的大兔尾巴也靈活的抖了抖。

又聽這牛角大臣說著什麼抓回來的人類新娘,顧煬心中有了些猜測,緊張的抿了抿嘴角。

“叫過來吧。”

牛角大臣彎腰行了一禮,立刻命人把抓回來的人類帶了上來。

那人穿著大紅的嫁衣,頭頂罩著紅紗,被綁在椅子上,由幾個稀奇古怪的人形動物抬了上來。

看著那熟悉的身形,顧煬從王座上走了下來,緩緩靠近,伸手捏住了紅紗一角。

他深吸一口氣,猛地掀開紅紗,紅紗飄落,露出了紅紗下樊淵的臉。

樊淵一身大紅嫁衣,雙手被綁在椅子後麵,身上也綁了粗糙的繩子,漆黑的短發彆了朵大紅的牡丹,在顧煬掀開紅紗後,抬頭靜靜的和顧煬對視。

顧煬立刻要去解開綁著樊淵的繩子,被牛角大臣給阻止了。

“大王萬萬不可解開繩子!不然這狡猾的人類又該逃跑了!大王您忘記在您為這人類誕下幾位王子時,這人類不僅不知感恩,反而逃跑了的事情嗎?如今花了好幾年好不容易才將他抓了回來,可不能再輕易讓他跑了!”

顧煬有些驚訝:“誕下……王子?我生的?”

不隻是顧煬感到驚訝,就連樊淵的黑眸裡也閃過一絲訝異。

牛角大臣點點頭,還不等他說話,幾隻頂著和顧煬如出一轍的兔耳朵和兔尾巴的小孩子從一旁的偏門裡跑了進來,噠噠噠的撲了過來,把顧煬給圍住了,不是抱著顧煬的腿,就是拉著顧煬的手臂,或是躲在顧煬的身後。

他們都睜著一雙紅通通、圓溜溜的眼睛好奇的看著被綁在椅子上的樊淵。

其中一個小孩子拉了拉顧煬的手腕,指著樊淵,充滿希冀的問顧煬:

“父王,他就是母後嗎?”

顧煬傻眼的看著把他團團圍住的小兔崽崽們,隻覺得天旋地轉。

他居然在這次的夢境世界裡當爸爸了!

顧煬好不容易緩過神來,看著也在打量幾隻小兔崽崽的樊淵,勾唇大笑,特彆得意的說:

“是啊,他就是你們的母後,還不快去打招呼。”

幾隻小兔崽崽歡呼的飛撲到了樊淵身上,有一隻膽大的直接爬到了樊淵的腿上,和顧煬一樣的、軟噠噠的兔耳朵貼在臉頰旁邊,抬頭看向樊淵,小心翼翼的叫著:

“母後,我、我是二瓜。”

樊淵:“……”

顧煬:“……”

早知道會有這樣一場夢境世界,當初起名字就該起得好聽點兒。

</>作者有話要說:第三根火柴來了!

感謝在2020-02-2420:37:19~2020-02-2520:25:2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而歌、我和作者比命長、顧然2個;山夜神刀君、諾萌萌、馥麟妹砸W、假裝有貓貓、洛汐、磕CP令人上頭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橙吱吱58瓶;安亦然50瓶;茶硒40瓶;rachel22瓶;荼蘼、幽月、彆理此人、不二周助、三三九三六20瓶;夜雨話秋涼17瓶;馥麟妹砸W、尋、最近鬨書荒15瓶;白酒14瓶;大大多更點、鳳落九天12瓶;君炎辰11瓶;我死在沙灘上、麋鹿的路、不羨不負、航源啊、豆腐上的砂糖、月寒、絕殤、冰糖催更新10瓶;你好醜.9瓶;九溪彌燕8瓶;邊伯賢老婆7瓶;276567686瓶;湯圓、牧野、我看各位都是、斑狸、撒野、路錦鯉、沒有蠟筆的小新、無知的凡人們、伶俜、魚與魚與魚、胖龘、韶清、諾萌萌5瓶;君遷子、流殤、其後也悔4瓶;莫挨老子,你個瓜娃子、昵稱能吃嗎、踢翻你的貓糧、啪嘰、司命、鹹魚メ3瓶;夜靈雪、盒子花生醬、Y.D、。、寶貝兒曦曦鴨、顧然2瓶;宇青家的極樂淨土、腐衣衣、鏡中花水中月、雙木、我家圓圓、素白、懶得起名了,就這樣吧、雪狐、阿冬、吾、39477311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