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時間太短了, 巴恩斯儘可能每分每秒都待在法爾身邊, 至少也要是能看得到他男朋友的地方。
“這麼說那幾場爆炸都是你們乾的?”棕發青年追問道, “你確定自己真的沒受傷?你不能怕我擔心就不告訴我!”
“準確來說,我們隻是潛入把上麵需要的資料和設備搞定, 再毀掉一些防禦設施,剩下的會由其他隊伍完成。”法爾端好兩個人的晚餐到食堂找了個角落坐下,“這對我來說不難, 我從進入到出基地都悄無聲息, 而且我會說德語。”
他眨眨藍眼睛:“雖然多數平常隻用來和你說說情話, 但實際上你想聽我說些研究課題也沒問題。”
巴恩斯用左手拿著湯匙攪了攪蔬菜湯:“反正我隻想聽你跟我說話, 說什麼不是重點。你甚至很少願意到我的夢裡來……”
棕發青年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法爾轉過頭來看他,聲音很輕:“我真希望我一直都在你身邊,詹姆斯。”
“所以他們還是告訴你啦?”巴恩斯不自在地用鞋底蹭蹭並不平整的地麵, “我明明說過已經沒事了。”
“但你還是一遍一遍夢到那個場景。”他的舊戰友們特地選出一個代表來拜托他, 希望他能和詹姆斯談談詹姆斯的噩夢。
法爾把手搭在男朋友肩頭,用了點力氣握住:“那孩子還很年輕,是嗎?”
巴恩斯用左手捂住眼睛:“……也許十六歲, 我不知道, 他肯定沒成年。我殺第一個人的時候沒覺得有什麼, 法爾,我得帶著我的士兵們活著下戰場, 所以就隻能殺死敵人。好吧,我承認那天晚上我拿著你的照片坐了一夜……之後我很快就適應了,畢竟我隻是個士兵, 聽從命令奮勇殺敵,以求早日結束戰爭就是我能做到的全部了。”
“……那孩子有一雙琥珀色的眼睛,他劃傷我手臂時我看見的,然後我一槍打穿了他的眉心。”巴恩斯比劃了一下,用左手食指胡亂點在桌麵上,敘述時也沒什麼條理,“我十六歲時在做什麼呢?最多街頭打打架。我以為我已經習慣死亡了,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總是夢見他。我能走出來的,法爾,我不能隻知道依靠你來拯救我,我會讓你覺得疲累。”
“為什麼不能?”法爾說,“隻要是你,我會千次萬次毫不猶豫地來救你,即使是在你的夢裡,我也希望我是你唯一的英雄。我不會累,我隻知道愛你。”
那天晚上他們在隊友們睡著後將手牽在了一起。
……
“我想這個消息你應該看一下,法爾。”
吉斯跑來把電報拍在法爾的桌子上,趕在小隊友開口趕他離開前語速飛快的說道:“我們的下一個任務,位於考斯貝克的九頭蛇基地。施密特——沒錯,又是他——派了一支軍隊到博爾紮諾,我們在那兒隻有兩百人,傷亡慘重,還有一部分被俘虜了,總之回來的不足四分之一。”他吸了口氣,沉聲道,“包括107師。”
金發青年沉默著像一尊浸在黑暗裡的雕塑,吉斯懷疑這時候一伸手說不定就會把小隊友碰碎。
“我要一份傷亡清單。”法爾聽見自己嗓音沙啞,“你們什麼時候出發?”
“我看過了,沒有叫做‘詹姆斯·巴恩斯’的軍士。”這也是吉斯能硬著頭皮過來告訴他這個消息的原因,上次放假回來他們的金發隊友訓練時甚至沒像往常那樣給他們留點麵子,據說是因為他的好友在戰場上受傷了。然後他反應過來,“等等,‘你們’是什麼意思?法爾你彆衝動——”
“我非常冷靜,隊長。”金發青年嘴上這麼說著,卻非常迅速把武器裝備齊全,“回來再說處分的事,現在你該去外麵,確保人們看見你始終和其他人待在一起,吉斯。”
吉斯衝小隊友翻了個白眼:“這種時候想到不連累我了?”他拋了個聯絡器給法爾,“雖然不知道你要怎麼提前去那裡,不過我們最遲明天晚上就能出發,到時候就用這個聯係上我們。”
他轉身往外走進夜色裡,還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你絕對會有處分的,小子。”
“那也是在我確認詹姆斯安然無事之後了。”法爾把聯絡器塞進腰後,在確認四周無人後,打了個響指。
“法則爸爸你要乾嘛?!”他剛瞬移到考斯貝克,世界意識就極其警惕地嚷嚷起來,“我告訴你這次的戰爭非常重要,這可是涉及到全世界的!你你你彆亂來啊!”
“先告訴我詹姆斯怎麼樣了,我想你有一直關注他。”法爾左右看了看,從這個距離他已經能看得到被電網圈起來的基地,中間建築的幾扇窗戶泄出幾縷藍色的光芒。也許是九頭蛇的新科技,他時常會覺得九頭蛇的科技水平比美軍的明顯高出一大截,偶爾還會讓他覺得不像這個時期的地球應有的技術水平。
“他還好好活著呢。你的男朋友我當然會關注,不然你忽然為了他搞出什麼事來我反應不及怎麼辦?”世界意識嘟囔著,“可我本以為你會看上史蒂夫·羅傑斯呢……”
法爾挑眉:“史蒂夫?”
“你不喜歡史蒂夫·羅傑斯的靈魂嗎?”世界意識反問。
“他很好,是個非常棒的朋友。”知道男朋友暫時平安讓法爾鬆了口氣,一邊裝上彈匣一邊詢問道,“這個基地我能炸嗎?”
“不能!!”世界意識氣勢洶洶吼道,“你瞬移過來我已經很頭大要想辦法解釋了!”忽然又一頓,“除非你把功勞都讓給史蒂夫·羅傑斯,成就他的名聲。”
哦所以這本來是世界意識安排給史蒂夫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