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在介紹到她時,景平特意多看了他幾眼。
餘下的兩人都比較年輕,一個笑容滿麵,眼底卻無一絲笑意,明顯笑麵虎一枚,另外一個卻是一副老實人摸樣,木訥的很,除了對新義安的龍頭大哥閻剛,他對誰都不假辭色。然而閻剛最倚重的人也恰恰就是他。
秦閣老因上次一事對聶政與景平很是親切,而那個粗獷大漢則是拍著聶政的肩笑的分外豪爽:“阿政你可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鄭重其事的介紹一個女人,莫非是真陷下去了?”
便說話便衝景平眨巴眼,又道:“弟妹真是好福氣,阿政可從不輕易對人這般。以前這種場合他可從來都沒有帶過女人出來,很多人都以為……”
眼神往聶政胯間盯了數下,而後一直衝景平嘿嘿傻笑。
景平心領神會,卻隻能低下頭作一副嬌羞無限狀,不過心底不以為然。這幫漢子說話素來直爽粗魯,自己聽聽就好。
此言一出餘下的兩個堂主紛紛出言附和,爭相開他兩的玩笑。
唯有謝老怪一人站在一旁,眉眼陰鬱,乾癟的嘴唇舔了舔終於忍不住開口。輕蔑又曖昧的看著景平道:“蘇小姐這般輕易就贏得阿政的心。莫非……是有什麼秘寶?”
一團草包的色胚!是和美人痣一樣在懷疑她的床上功夫厲害?
景平柔軟的垂下眼簾,眉眼間儘是哀怨。
她今日穿了這麼一條淑女清純的長裙,發絲由何媽的巧手編成花環辮子,發尾垂下左耳畔,其上插了一直藍色的鳶尾花,如此打扮,簡直就是小清新中的小清新!那謝老頭還說她……
果然是淫者見淫。
垂頭,景平思量著聶政是否會開口為她反擊,畢竟她現在的身份是他女伴來著。
然而聶政沒有開口,說話的人卻是秦閣老。
隻見秦閣老笑眯眯的指著景平衝謝老怪道:“老謝啊,這你還就真不曉得了,蘇丫頭最大的本事就是偵察,這丫頭簡直就是天生的偵察兵啊,那天在山野家餐館,若不是這丫頭發現的早示警,恐怕你今天都見不到我和阿政呐!
哼,好在都沒事,老子這條命連閻王爺都不敢收,等我揪出那個不長眼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的王八羔子,秦爺我讓他好看,秦家刑堂的七十二般花樣絕對一一讓他見識個徹底!”
笑眯眯的神情說出殺氣這般強烈的話,景平不經意間瞥見謝老怪的身子一抖,而後應了聲“是”就不再開口。
美眸微眯,景平眼中閃過幽光,果然是他麼?一計不成他定然還會有下一記,看來她今晚一定要謹慎小心。
隻不過她漏了,她是小心翼翼了,某位大爺卻是闖禍了。
宴會廳的人慢慢的多了起來,聶政帶著景平尋了一處僻靜的角落待著。
豪宅中的宴會興致有點像現代的自助餐,身著製服的服務生們端著放慢美酒或是精致小點心的托盤來回往返於客人中間。
景平要了一杯紅酒慢慢品,一個秀麗的女服務生走到聶政身邊低頭說了什麼,就見聶政過來衝她擱下一句:“你留在這裡彆亂跑,晚宴就要開始了,我馬上回來找你。”
再拿了一塊小蛋糕,景平乖巧的點了頭,聶爺做事,哪有她插嘴的份。
聶政走後她閒閒的坐在那裡品酒吃喝,過了一會兒隻覺得身側的位子上坐了個人。景平剛要回頭就聽見異常耳熟的男聲道:“自己男人去會舊情人了都不管,你倒是悠哉。”
景平驀然回神,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帶著三分笑意七分試探的英俊臉龐,男人一身白色西裝,身形挺拔,唔,大帥哥一枚,隻是為毛這麼眼熟?
實在實在不能怪景平健忘,她看了好幾眼才認出了他。
眼前的男人就是朱堅,守船人,那個說要和她一起搭救林柔的男人。
從一個胡子邋遢不修邊幅的粗狂漢子搖身一變成了西裝革履人摸狗樣的英俊青年。這實非眼拙的問題。
“最近又拐賣了很多無辜的少女發了大財?”景平開口,帶著點點玩笑的意味,隻是說話時眼神卻是冷的。
“再發大財又哪能和你比,我可真沒想到當日一彆你竟然真的能傍上聶政。”
朱堅的聲音也反擊似的帶著嘲諷,景平淡定一笑,沒有理她。
這樣的表情越發刺激的男人的劣性根發作,直接導致的後果就是朱堅靠在她耳邊施恩般的道:“蘇小姐你就是個可憐丫,到現在都還被蒙在鼓裡,今日你覺得和聶政在一起很風光不是?可是除了現在的風光還是些啥?
我告訴你,聶政可是一點都不喜歡你。”
見景平仍舊神色淡淡沒有反應,朱堅壓低了聲音繼續道:“你不知道,在這條路上,若是這幫人真喜歡上了什麼人,是絕對不會把人帶到麵前的。大都是藏著掖著恨不得沒有任何人知道,還不就是為了怕有人失勢了遭到仇家的報複追殺?
今晚新義安龍頭大哥閻剛這宴會,你等會繼續看,這龍頭的女人可不少,留在身邊的就七八個,可是他結了婚的夫人和孩子統統都被他秘密藏了起來,任誰都找不到。”
朱堅的話讓景平很有些觸動,在現代時也曾聽過這樣的說法,重案組的那幾個督查的老婆孩子都送到了國外,一年也見不了幾次麵,變相的也是一種保護。
朱堅想繼續說,冷不防旁邊突然就竄過來一條人影抓住他的手腕道L
“向卿,你還在這玩什麼,快入席了。”
說完衝景平歉然一笑,而後拖著人就走。
景平有幾秒的恍惚,那個男人叫朱堅什麼?向……向卿?!
下意識抬頭,朱堅,不,是向卿正衝她咧嘴一笑,拋下一句:“妹子,有空再會。”
是他。我擦!竟然真的是他!
景平霎時悔的連腸子都青了!今天為毛沒有讓林柔過來啊啊啊!!
正欲抓狂間卻見聶政走了過來,大手握住她的小手,挑眉問:“怎麼了?”
“沒……沒什麼、、”
景平抬頭,不經意間就瞥見聶政喉結的下方突然出現一個嫣紅的唇印。
想起向卿的話。景平眼中閃過了然,原來聶政果然是去會老情人去了。
被聶政半拉著到屬於新義安話事人那一席坐下。
不久,統帥新義安數十年的龍頭大哥閻剛露麵,坐在聶政他們這一桌,剛發表了生日感言,說了句開席,而後坐下還沒來得及吃兩口菜,就聽見二樓的某個房間突然傳來尖利刺耳的尖叫!叫的人耳膜都快要被震破了!
閻剛滿臉不悅,一邊示意手下火速上樓去看,一邊微笑著安撫各位貴客。
不一會兒手下就下來了,隻是他臉色非常難看,附耳在閻剛耳邊說了幾句,閻剛臉色大變。
眾人紛紛追問發生了何時,閻剛笑容不改隻說是小事,坐在其身側的尖沙咀堂主謝老怪卻突然大嗓門開口道:“什麼?!大哥,剛才那人跟你說的是不是七夫人死了?還是在房間被人奸殺的?”
這一下,全場的客人都聽到了,閻剛的臉當場就白了。一個個不安分的笨蛋!好好的紅事變成了白事!
胸中怒氣未消,又聽謝老怪大嗓門吼了一句:“還不快去查查最後一個離開七夫人房間的人是誰?!”
此言剛出,就有一個身著製服的女服務生伸出手指指著聶政道:“是他!我剛才看見他最後一個從七夫人房裡出來,還一臉鬼鬼祟祟的!”
完了……瞥了聶政喉結下方的唇印一眼,景平的第一反應就是今晚完了。
所有人都看著聶政,鄙夷的,好奇的,疑惑的,幸災樂禍的。擔憂的,各種眼神都有。
廳中頓時靜謐了數秒,所有人都在等著聶政的回答,所有人也在等著看閻剛的反應。
就見閻剛拍著肚子很無所謂的豪聲道:“都發什麼呆?左右不過就是個女人,兄弟之間換換女人玩有什麼?
阿政,你身邊這小姑娘大哥我就看上了,等會就送到我房裡去。
大家都彆亂想了,是小7福太薄,受不住咱兄弟的實力。”
此言一出,不管彆人是什麼反應,反正景平是在心底開始變身潑婦叉腰罵人了!
我擦!我擦擦擦!
這個閻剛看樣子還蠻喜歡欣賞聶政這個手下的,可是非就要拉自己一起下水麼?這不是明擺著逼她出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