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平這一番淩厲帶刺的話說完,彆人還沒有反應之前,她自己倒是被嚇著了,她何時變得這麼暴力血腥了?以暴製暴,從來就不是明智的行為。
剛才一時說的痛快,倒忘了她說應該割掉JJ的人正是麵前這位明斯少爺的兄長。不過說了都說了,還能怎麼辦?況且那確實是她心底最真實的想法。腳步微動不著痕跡的往聶政身後轉去,慢慢的龜縮在聶政挺直的背脊後,自動無視對麵那泛著瑩綠幽光眸子皮笑肉不笑的外國男人,聶政隨即側過身去擋住了男人的視線。景平悄悄鬆了口氣。
“伊斯那個就算膿包再不爭氣也是甘比諾家族的人,是我的哥哥,如果照你說的那樣辦,家族的臉麵置於何地?兩位,明斯這次是誠意而來。伊斯做錯了事我可以讓他去給謝當家當眾道歉,然而他這條命卻必須留下。他是家族的一份子,自然也有權受到家族的庇護!”
明斯皺著眉,一頭銀白碎發乍起,明顯能看出他為這件事煩心許久。
景平與聶政默默對望一眼,隨即垂下眉。聶政卻抱拳衝明斯行了一禮,而後方沉吟道:“明斯少爺的苦惱我們已經明了。這次紐約之行,聶某一定妥善處理,對兩方都有個交代。”
聶政說話的態度謙遜有禮,然而眉眼之間卻硬氣十足。這般矛盾的態度看的明斯冷冷一笑,扭頭就衝景平道:“小美人兒,你真的不考慮改了跟我?跟著這樣一塊木頭有什麼意思?一點樂趣都沒有。”
無視男人話裡赤裸裸的輕視,聶政星眸帶著寒氣回望,眼底的戾氣若隱若現。景平則是垂下腦袋作衣服嬌羞無限狀。
看著眼前的這兩人,明斯心裡就像是被上百隻螞蟻在心裡抓一樣癢癢,有種想要張嘴卻不知道從哪裡下嘴的感覺。對麵男人身上的煞氣越來越重,明斯唇畔的笑意越深,倒是一條硬氣的。
懶懶的動了動手腕,男人綠眸透著一股冷意衝聶政道:“那就讓我們拭目以待了,但願你們處理的方式能讓我滿意。”
說完雙手插在西裝褲衩裡,長腿微抬就要離去,不想下一秒卻突然回頭,一臉挑釁的衝聶政道:“喂!中國功夫的!什麼時候有興致要不要好好和我打一架?”
沒有等聶政的回答,男人態度堪稱猖狂的離去。景平隻覺得牙癢癢,好像要人啊啊啊!
明明就是過來求人搬救兵的,這位少爺的態度要不要這麼拽啊?!
看出了她眸中的憤懣,聶政大手在她的發頂輕輕的揉了揉,唇角的笑容異常溫和:“我們也進去吧,外麵很冷。”
後花園的溫度是跟不上開著暖氣的彆墅內部。景平無異議,手腕被男人大手扣住一同走回了前廳。
酒宴還在繼續,隻有景平歸心似箭。其間聶政被龍頭閻剛叫過去囑咐了幾句,回來時一臉凝重。
“怎麼了?”景平一臉不解。
聶政輕歎了口氣,墨玉般眼眸沉沉,看不見底色:“大哥說紐約那邊的局勢很緊張,讓我們明日一早就隨甘比諾過去。”
這麼急,竟然連一絲準備的時間都不留麼?景平揉了揉臉,心想假如隻有自己和聶政並今晚選中的兩人一同去紐約的話,被人暗地裡下手弄死的概率是多大。
直到夜裡一點多宴席才算結束。驅車回到彆墅,聶政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熟睡的所有人全部召集到書房。冷著臉把事情一說。祁俊聽完若有所思的瞥了景平一眼,方道:“大哥此去一切小心,明日你們必然是坐甘比諾家的私人飛機。到時候我會安排堂口幾個功夫不錯信得過的兄弟隨後就飛去紐約,給大哥做後應。”
“大哥,家裡不用擔心,一切有我,必然不會出亂子。”唐俞一臉溫和,神態自信。
聶政見此心底大定。阿祁和阿俞這兩人就是他的左膀右臂。有這兩人,就算是他走後其他堂口的混子故意過來砸場子,也完全能應付。因而他是很放心的。
又續著說了些話,聶政安排了幾項堂口的大事包括進出錢財的支配。之後才算完。
此時夜已深,諸人麵上俱是一副疲態。聶政交代完所有就攬著景平的腰往外走。景平下意識的跟著他的步子。
帶那股芒針在背的感覺重現,她這才發現自己的行為是多麼不妥。慌忙停下步子看著隨後走出的唐俞道:“唐大哥,我外出的這些日子,麻煩你幫我照顧一下我妹妹,小柔年紀還小,很多地方不懂事,勞煩你多多照拂。”
唐俞眉眼溫情,笑道:“都是自家兄妹,那麼客氣作甚,既然當得你一聲“唐大哥”,自然會幫你照看的好好的。”
麵上淡淡笑著,景平不動聲色退出聶政的懷抱,對聶政道:“大哥還是早些睡吧,我去看看小柔,明日見。”
說完抬腳就往房間跑,身形頗有幾分狼狽,就好似身後有狼在追趕她一樣。
懷抱中的柔軟空了,聶政麵上有些悵然若失。祁俊見狀發出一聲嗤笑,而後轉身也回了自己房間。
景平回到房間時林柔已經睡著了,呼吸清淺均衡,顯然是睡的很熟。合衣躺下,不久之後她也入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