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1 / 2)

婚禮,盛大隆重的婚禮。她在某個晚上被謝安之緊緊抱在懷中的時刻,曾經幻想過自己將來結婚的婚禮會是什麼樣子。身著潔白的婚紗,深愛的男人就在身旁。宴請無數的親朋好友,身後跟著的如小天使一樣可愛的花童。

在所有人的祝福聲中和所愛的男人結發為夫妻,從此恩愛兩不疑。

然而,眼前的一切俱是她想象中的摸樣,不同的是她卻隻能縮著身子躲在花籃的後麵偷偷看著他牽著妹妹的手,溫柔的在其額頭上留下象征著“珍惜”意味的輕吻。

她什麼都做不了,口不能言,手不能動,腰間還被另外一個男人的手鉗製著,隻能像木樁子一樣呆呆的看著彆人的幸福。

佛說:因愛生恨,不過就在一念之間。

她原本恨的隻是許歌,卻在看見男人攬著女人的身子眉眼舒展時,一並恨上了他。

她愛上的男人原來竟是瞎子,竟然連是不是她都分不清楚麼?她為了他所苦,他卻洞房花燭一夜春宵。

嗬、原來這才是真實。

許歌結婚的前一天本是吩咐了人悄悄的把她丟去紐約布來斯一帶貧民窟中的流氓集聚地的,假若真落到那些人渣手裡,她必死無疑,連她自己都沒有想過,最後救了她的會是崔姨。

崔姨花錢買通了許歌手下的人,讓她回去告訴許歌說她已經死了。

被崔娘關在自己家的地窖中三個月才把毒癮戒掉。等她身體剛稍微好些,她就執意要去找謝安之,她想知道那個男人有沒有發現他娶的妻子根本就不是她,她很想知道。她到底有沒有愛錯人。

謝安之的家,她偷偷的躲在花圃中的角落,看著黃昏時分,男人環著女人的腰肢出來散步,女人一臉嬌羞,男人的麵上則是一臉的溫柔。

原來,果然她才是多餘的那個麼?原來如果沒有了她,故事的結局照舊和美。看著他們兩人這般幸福,心底名叫嫉妒的那顆種子漸漸紮根發芽,最終開出墨色的花。

他們吵架的那天,她後來悄悄跟著許歌出去,看著她隨手找了輛車,看著她一臉氣憤的進了菲比酒吧,趁著許歌上廁所的空檔,她的心底生出一條毒計……

“我那時候不知道她已經懷孕了,我……那時候根本沒想要她死的。”

許蓉的聲音,如夢似幻,讓人險些聽不清。

然而景平卻是懂了,懂了之後,心底泛起一絲不可名狀的悲哀,彆人的故事,終究隻是彆人的。

“既然你那麼想要謝安之死,這次是個天大的機會,為什麼還要親自回來報信救他呢?”

景平不解,女人有些時候做的事總是充滿了矛盾。

“我想他死,隻想他死在我手裡,他的命,彆人要不起!”

女人的聲音鏗鏘有力,然而其中又掩藏了多少的悲哀孤寂?

紐約州立監獄,晚上八點,突然一片大停電。聶政他們所在的這間牢房的門被悄無聲息的打開,謝安之身形如鬼魅般就要竄出去。聶政不動聲色的跟在男人身後,尾隨著他七拐八繞之後進入一個位於監獄浴室附近的暗門,隨著暗門往下走,竟然是一處極為隱蔽的地宮。

兩人一前一後腳步極輕的往前走,直到約莫五分鐘後,謝安之才在一節明顯比前麵經過的地宮隧道溫度更高的地方停住,聲音輕慢的道:“聶,出來吧。”

聶政從陰影處走出,一雙眼睛暗如墨玉:“你知道是我?”

“開始不知道,後來看你的身手就知道了,你是香港本家那邊派來的人?”

聶政點頭。

謝安之的眉目卻高高皺起,一臉冷凝:“你幫的是哪邊?”

聶政一臉的認真:“我聶政隻幫自家兄弟。”

聞言,謝安之的神色緩和了許多。

“你既然是站在我這邊的,自然應該已經猜到了我下麵要做的事,還不快出去?”

聶政搖頭,一臉的氣定神閒:“你想點燃那些炸藥,和甘比諾家拚個魚死網破?”

謝安之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