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收拾東西,你們快回去了麼?”
許蓉從浴室裡出來,身上包著一塊大浴巾,便擦頭發便問道。
“恩,明天一早就回香港去。”
景平淡笑,眼底卻是隱藏的憂傷。
這邊的事情已經了了,這次的任務聶政完成的很完美,不但解開了兩方的紛爭,更是和謝安之成了莫逆之交,以後美國紐約的三合會分支就會是他最有力的外援。他此次回去,是帶著一身的榮光。
然而她卻根本不想回去,香港啊,隻要一踏上那塊土地,所有的事情便是紛紛而來,聶政的妻兒,她穿越的任務,林柔的歸宿,樁樁件件都讓她煩心不已。
“我和你們一起回去可以麼?香港,中國呢,我從小就在紐約長大,真的很好奇全是黃種人說著中國話的地方會是什麼樣子。”
許蓉的聲音爽朗,帶著淡淡的感慨。
景平卻隻是淡笑,不置可否。許蓉想走,隻怕謝安之是不會同意的吧。
似是看出了她此刻的想法,許蓉揚唇一笑,笑容慘淡淒切。卻反而是滿不在乎的口吻道:“我跟他……我們已經是不可能的了。我害死了他的妻子和肚子裡的孩子。他就算還愛著我,我們也沒有任何機會了,更何況,或許謝安之他,到現在都不清楚自己更愛哪一個。”
景平沉默,雖然覺得謝安之才是三人中最可憐的人,卻想不出任何話去反駁,許蓉說的也沒錯。和許歌婚後相處的半年,謝安之隻怕也對其有感情了也說不定。
“恩,那我就帶你在香港好好遊玩一圈,說起來香港有很多地方我也還沒有去過。”
同時陷入了感情劫難的人,誰都不比誰要輕鬆,她到香港之後就會逃離聶政的掌控,離開之前先拐個同伴一起上路,聽起來貌似也不錯。
晚餐時景平把許蓉想和他們一起去香港的事和聶政說了,聶政神色一變,而後就放下筷子敲開了謝安之的房門。
兩個男人不知道在那裡談了什麼,直到半個小時後聶政才重新回到飯桌上。卻沒有再說什麼。
第二日清晨,景平和聶政站在一起向謝安之道彆,許蓉就站在兩人的身後,低垂著臉,看不清表情。
謝安之也沒有看她,而是大力拍了拍聶政的肩膀笑道:“聶和蘇小姐以後要常來紐約,若是什麼事能用得上我,隻需知會一聲即可。”
聶政麵容和緩,也拍拍謝安之的肩。
告彆結束,車子已經等在了彆墅門口,就在景平她們抬腳要往外走的時候,聶政突然轉頭指著許蓉衝謝安之道:“你真的不打算告訴她麼?”
告訴她什麼?難道謝安之有什麼事瞞著她麼?
許蓉悠忽的瞪大雙眼看向謝安之,卻見對麵的男人一臉慘白,卻強撐著笑臉衝聶政道:“事已至此,還有什麼好說什麼的,我不能再拖累人家。”
他沒有看向她,甚至連一個眼神都吝嗇給予。許蓉突然就慌了,男人的眼底那麼哀傷,就這樣放手讓她離開根本就不是他的風格,他到底瞞了她什麼?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
許蓉快步走到謝安之麵前,直直的看著男人厲聲問道。
謝安之卻是揚唇,衝她笑的淺淡如風:“我怎麼了和現在的你又有什麼關係?”
許蓉小臉瞬間煞白。
卻聽聶政突然開口道:“他在監獄的時候被人強。暴了,以後已經做不成男人。”
隨著聶政的話音落下,謝安之的臉色又白了幾分。
被人強暴了麼?這對於三合會的首腦來說是多麼大恥辱?對於謝安之這樣的男人來說又是怎樣糾纏一生的噩夢。
氣氛一時僵冷,人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術一樣釘在原地。
景平似乎懂了。板著臉,她從許蓉喊道:“蓉蓉快過來吧,我們該走了!”
許蓉不動,整個人如木樁子一樣站在謝安之麵前。安靜卻執拗。
“我不去了,你們走吧。我以後若是得了空會去香港看你的。景平,要保重啊。”
許蓉的聲音透著乾澀,景平還想再說什麼,卻被聶政抓住手腕硬生生拽了出去。
剩下的畢竟是他們兩人的事,外人誰都摻和不了。
來時做的是甘比諾家的私人飛機,回去聶政卻拒絕了明斯的好意,選擇從機場走。到了機場之後卻突然改變計劃,隻讓景平一個人回去,他改做下一班的飛機。
景平拒絕,無奈男人很強勢,隻得遵從。直到坐上了飛機她才想到:不想讓聶政活著回到香港的人很多,香港那邊人得到消息,想必誅殺已經開始了,聶政這樣,應該隻是為了保護她吧。由他引開那些暗中跟著的人,讓她安全的回去。
聶政說香港的機場會有人接她,她原以為會是祈俊,不想……來人竟是沈義!!
“愣著做什麼?你很不高興看到我麼?可是大哥這次卻欽點了我來接你呐。”
沈義的口吻透著玩笑的意味,景平卻是一驚,大哥?他的大哥此時不應該是鬼添的麼?
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沈義笑笑,眉心的朱砂痣更加耀眼奪目。
“我決意跟隨效忠的老大,從來都是聶政。”
!!!這是怎麼回事?聶政?那個男人到底還有多少事在瞞著她?她所知道的曆史又已經偏離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