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2 / 2)

那婆子說完放下茶壺就走了出去,直到門再次被帶上,景平才後知後覺的想起,剛才那婆子不就是之前在聶政彆墅幫傭的官家何媽麼??!!

如果那人是何媽,那這裡豈不就是!!聶政的彆墅?!

景平猛的從床上爬做起來,她終於弄明白為何這房間的裝飾看起來如此眼熟了。聶政的彆墅二樓之前有著很多空房間,充作客房,可不就是現在這種簡潔的調調??!!

原來她竟然真的已經穿越回來了麼?一陣欣喜從心底湧出,景平還未及高興,房門再次被打開。聶政帶著數人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

那人很快就走到了床畔,景平卻有些呆,很是有些不可置信,隻因為眼前的男人像聶政,又有點不像聶政。

那五官那輪廓分明就是聶政,然而男人那眉眼間暗藏的刀鋒和他身上不由自主散發出的寒氣就讓人覺得刺骨的冷。

最讓景平驚訝的卻是男人的眼睛,以前聶政的眼睛是墨色的,低調卻不黯然,犀利卻不灼人。整個人往人群裡一站,雖然分外出挑卻不突兀刺人。

而現在的聶政則是滿眼滄桑,眼眸依舊如濃墨,卻深不見底,隻是被那雙眼眸注視著時才能讓你察覺他在看你的同時,已經把你這個人剔除皮肉沿著骨血狠狠的看穿看透。

這樣的聶政讓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以前少女時代看過的言情裡描述的暗夜吸血鬼公爵,隻是剔除那俊美的樣貌與貴族氣外,舉手投足更添了駭人的冰冷。

男人此刻正冷眼看著她,眸色深不見底:“宋小姐以後要當心,走路要記得看路,彆再一不小心就撞到我de 車上,須知這個月已經是第四次如此了,再有下次,聶某不介意破費點幫宋小姐把這對玻璃珠子處理掉。”

冷冷清清的聲音不含任何的關心,淡淡的戲謔之下是透著血腥氣息的威脅。景平卻是真的徹底呆住。

這真的是聶政?或者說是10年後的聶政,雖然容貌沒有多大變化,隻是為何給人的感覺卻更加森寒徹骨?

他的小手指輕輕敲擊著床板,現今看她的眼神也是戲謔與厭棄參半,景平毫不懷疑他手指微動間便是一場驚天的殺戮。

景平突然想起以前看電影《教父》中某一段的台詞:

“他相信最有權勢的人是說話最少的人。暴力雖使人恐懼,但那不是權力。真正的權力表現在眉毛微微揚起的點頭和不容置疑的手勢上。”

真正的權力表現在眉毛微微揚起的點頭和不容置疑的手勢上。

這一句,如此妥帖的描述出了景平對此時聶政的感覺與印象。

聶政說完這句話就沒再看她,起身徑直走了出去。

景平依舊如呆瓜一般的躺在床上,木呆呆的想著聶政為何會不認識她了?而且對待她的態度還是如此的厭棄?

“鏡子!有鏡子麼?鏡子在哪?”

景平下意識的摸上臉頰,尋找鏡子,她懷疑自己現在是否是換了一張臉,否則聶政如何能不認識她?

“宋小姐,給你鏡子。”

耳邊傳來清泠的女聲,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景平抬頭就看見了一張絕世的臉兒,顏色嬌媚,眉眼風流。本該是嫵媚妖嬈的美人兒,然而舉手投足間卻多了幾分乾練與從容。如此非但不矛盾,反而讓她周身的氣質更加的迷人。

景平隻匆匆看了一眼覺得眼熟,便調回頭去看女子捧在手心裡的鏡子。鏡子裡麵的女子膚白如玉,眉眼秀雅,正是她看了很多年的獨屬於她自己的臉。

既然身子仍舊是她的身子,並不是她想的那樣冥紅讓她穿越到了彆人身上怎樣的、。那聶政剛才怎麼用那般的眼神看她?

景平一臉莫名,下意識的伸手捧著自己的臉頰慢慢摩挲,耳畔突然又響起那清泠微冷的女聲道:“好好保護這張臉吧,若不是看在你這張臉的份上……”

言有未儘,美人卻已經抬腳走遠。景平看著那搖曳生姿的背影,想起方才一眼掃到的那張臉,心裡一激靈,原本拿在手中的鏡子就這般摔到了地上。

那張臉……剛才那個女人似乎是林柔?!!!

如果她這次真的穿越到了1994年的香港,十年之間,一個15歲的少女長成25歲風華絕代的佳人,也莫怪她會沒有認出來。

“哎呀!本以為你臉皮能有多厚呢,誰知道就這一句話就受不住了麼?嘖嘖,不是我說你,宋小姐,你還是好好養著這張臉吧,彆再費儘心機往聶爺床上爬了。就你這副德行,你以為有了柔姐姐在這裡,聶爺還能真看上你麼?人呀,貴就貴在要有自知之明。”

身側再次傳來女聲,說出的話語卻是尖酸刻薄。景平抬眼,入目的是一張嬌媚俏麗的臉頰。此刻那人見景平看過來便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隨即也跟在林柔的身後揚長而去。

終於……房間裡麵總算是隻剩下她一個人了!

景平縮著腦袋把自己埋在被子裡,慢慢的消化了剛才發生的那一幕,心裡萬分糾結。

為何聶政會不認識她?明明她還是這張臉!還有聶政和林柔之間現在究竟是什麼關係?那個說話尖酸的少女又是什麼人?

景平揉了揉太陽穴,起床去浴室衝了個澡,洗完隨手從衣櫃裡摸出了一件白色的束腰連衣裙套上。擦了擦頭發,她剛準備去外邊散一圈,弄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

出了房門入眼的就是長長窄窄的廊道,還有走廊中那昏黃的壁燈,與自己記憶中的完全吻合,景平的麵上浮現出懷念的神色,卻又極快的隱去。出了廊道就是記憶中的軒木樓梯,景平順著樓梯下到一樓,直奔花房。

花房果然還在原來的位置,普一到花廊旁迎麵便撲來一陣濃烈的薔薇香氣,花房中的白薔薇依舊茂盛的生長著。

最讓景平吃驚的是此刻在花房中大理花草的仍就是那個話多愛聊八卦的張姨。張姨竟然還在,而且還認識她,或者說,是現在的“她”。

“宋姑娘,身子感覺好些了麼?”

張姨的態度堪稱熱情,景平有些小不適應。站著和她扯了幾句,才模模糊糊弄清楚了自身的狀況。

原來她叫做宋阡,不知家庭情況如何,隻知道第一次來這裡是因為撞到了聶政車上,順手就被男人給帶了回來。

其後便經常在這裡出現,原因都是撞到了聶政的車。

景平渾身直冒冷汗,原來她竟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被冥紅給換了個肉身麼?

按照張姨的說法,現在這個肉身可真夠強悍的,四次都撞在了同一輛車上。還是聶政的車,莫非她每次都是在門口守株待兔等著聶政一出來就往他車上撞?這等耐力簡直是堪比狗仔!

這樣明顯的故意接近的手法,想來聶政也是知道的,所以才會看在這張臉的份上繼續容忍她?

可是假如聶政真的一直對她念念不忘的話,有這樣一樣長相如此相似的女人出現,男人的一般想法和第一反應不都是應該占為己有充當心上人的替身麼?為何聶政的表現是不假辭色?!

景平正想的入迷,她在花房通向一樓客廳的走廊上走著,冷不防迎麵走來了一個眼生的身著保鏢服侍的年輕男人,擦身而過的瞬間,她聽見了男人低的急不可察的聲音:“做的很好,蘇,你要想牛皮糖一樣儘快纏上聶政,把查到的罪證用老方法傳給高s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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