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1 / 2)

景平打定主意後就開始著手安排去香港事宜。毛毛才三個多月自然是不能帶著的,就先留在蘇家,反正爸爸和沈阿姨一定會把小家夥照顧的很好。

收拾好一切隻不過用了半天時間,最讓景平糾結的反而是該如何和蘇爸開口提要去香港的事。午飯後蘇爸看起來似乎心情不錯,一直含笑在逗弄著搖籃裡的小毛毛。午後的陽光灑在兩人的身上,溢滿溫柔的光暈。

景平一時有些猶豫,然而想起午夜的夢境,終忍不住決定和蘇爸攤牌:“爸,我想回香港一趟。”

蘇爸原本坐在搖籃旁邊逗弄毛毛,聞言抬頭看了她一眼,一臉的了然: “是為了那個男人?”

咬了咬牙,景平點頭。蘇爸默默地看了她一會兒,父女兩人相顧無言,好一會兒才聽蘇爸有些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道:“去把去吧,你們年輕人的那些事我也不摻和了。隻是彆忘了回來就成,毛毛還在家裡等著你。”

景平重重點頭,眼角又開始微微發酸。

臨登機時心裡突然生出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似乎是這次上了飛機就永遠也回不來了一樣。檢票口,景平猛然回身,衝一旁抱著的沈阿姨附耳低聲道:“沈阿姨,如果我這次去回不來了,請一定要幫我照顧好爸爸和毛毛。沈阿姨,拜托了。”

沈阿姨瞪大了眼眸看著她,景平卻是直接登機,根本連回頭再去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到達香港時已經是傍晚了,景平出了機場之後就打車直奔冥紅的空中樓閣。夜幕降臨,華燈初上。整個城市一片霓虹閃爍的光影。

景平到的時候冥紅正坐在露天陽台的藤蔓下喝茶,石凳上還擺放著上次匆匆看過一眼的水晶球。

見了景平推開陽台的玻璃門,冥紅笑容妖冶:“平仔,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的。”

對於冥紅,起初景平隻當她是自己的朋友,雖然很多時候有些特立獨行。

然而上次的穿越一事,景平雖然已心知自己約莫是被她利用了,可是想起聶政,再多的怨恨便也如風散去。是以她如以往一般,走到相鄰的石凳上坐下,笑看著冥紅道:

“既然你能猜到我會回來,那你能不能猜猜看,我是為了什麼事而回來?”

冥紅這次笑而不語,隻是抬頭輕輕掃了她一眼,順手就遞給了她一份文件。翻開文件,入目的第一頁赫然就是一排粗大的黑體字。硬的嚇人:

“1994年香港黑社會新義安涉嫌8150宗全部罪案,其中嚴重毒品案2986宗,暴力罪案2984宗,非法社團 1512宗,刑事毀壞1163宗,毆打傷人86宗,恐嚇483宗,勒索478宗;

1994年,有組織犯罪案及三合會調查科○記透過滲入“新義安”黑幫的場地搜集罪證,成功拘捕聶政及一乾黨羽,並控以“身為黑社會會員”罪名,最後新義安核心領導包括聶政在內的十六人順罪成被立判監九個月。其中聶政與祈俊在獄中身死。”

上麵的類容竟然和夢中所看到的不謀而合!區彆隻在於死去的兩人已經變成了聶政和祈俊。景平冷不防大抽了口氣,轉而看向冥紅道:“這是怎麼回事?”

冥紅蹙眉道:“牽一發而動全身,雖然你之前回到1984年改變了一些事,可是聶政的根本宿命還是沒有改變。”

“那既然上麵說他在1994年死在獄中,為何現代的聶政仍舊活的好好地,而且身上並沒有任何的案底記錄呢?”

這是最讓景平困惑呃地方。卻聽景平嗤笑一聲道:“事在人為,如果有人刻意不想讓他好又能有什麼辦法?你穿越之前聶政不已經死在醫院了麼?現在又如何了?”

景平無語,心下自嘲原來人的命運竟是可以隨意逆轉的麼?

似是看透了她心中所想,冥紅點了點頭,一改之前的嬉笑,反而很是鄭重的衝景平道:“平仔,其實上次是我利用了你。”

冥紅的麵上浮起絲絲羞愧,隨即轉為隱忍:“平仔,你信這個世上有前世今生麼?

聶家的來曆不凡,在很久很久以前,那個時候的聶政曾給我和哥哥一個莫大的恩惠,要求的回報就是要把他夢中心怡的女人送到他的身邊。

並且幫他逢凶化吉,把那些自家族衍生的隱患徹底拔除!”

說到這裡,冥紅又抬頭看向景平,雙眸灼灼流轉著耀眼的光華:“本來前路我們已經幫你掃清了,第一次穿越其實本可以讓你留在聶政的身邊,奈何發生了緊急狀況,為了你肚子裡的孩子,隻能招你回來。而這一次,聶政遭遇到了平生最大的麻煩,隻能讓你去幫他了。”

意思是再次穿越回到聶政的身邊麼?可是她不過一個女人,就算能夠提前知曉將來會發生的幾件大事,又能幫得了他什麼?

冥紅見狀神秘一笑,神情慧黠似狐,她抬手指了指文件上的關於卷宗的那一段衝她道:“94年的時候聶政已經成了新義安名副其實的龍頭老大,治下極嚴,手段鐵血,又怎會出現這麼拙劣的犯罪案?顯然是有人在後麵推波助瀾。惡意挑釁。

而這些行為使得本就頂著輿論巨大壓力的香港警署忍無可忍,最終決定在聶政身上動刀子,不惜花出血的代價要把新義安連根拔除!”

聞言景平又是一愣,既然情況如此險峻,黑社會與警署曆來勢不兩立已經進入白熱化階段,又豈是她一個人穿越回去就能改變的?

把疑問告訴冥紅,冥紅卻笑得毫不在乎:“放心,我會給你安排個好身份,絕對讓你方便行事。”

景平嗤笑,這次她倒像是回去做間諜的。

“如果我再這樣穿越了,我爸爸和毛毛那邊怎麼辦?”

她雖然迫切的想回到聶政身邊當著男人的麵把一切都搞清楚,然而她更害怕的卻是一下子失去兩個對她同樣重要的男人。一個生她養她,一個為她所生,骨肉血親。

麵對她這種顧慮,冥紅卻是言笑晏晏:“這有什麼關係,你還記得你來的這天是哪一天?隻要記住這個日期,等你回到聶政那裡,陪他一起活到這一年,在這個日子一起再去蘇州,到時候把一切事情都說給你爸爸聽,儘量說些隻有你們兩人才知道的事情,你覺得你爸爸會不信你麼?”

冥紅的意思是隻要活到那一天,就會有相認的時候?

景平還是有些猶豫,冥紅眉間卻已浮現不耐,時間不等人,她們這邊閒適,聶政那邊的狀況說不定已急如水火。擰著眉目她隻問景平:“你還想見到聶政嗎?”

“想。”景平麵上一片瑩潤。

“既然想,那就去吧。”

原本坐著的石凳子上突然多出來一道閃著金光的門,景平還未及反應,便聽冥紅在身後推了她一把道:

“既然想,那麼現在就去吧!”

隨著一陣天旋地轉,景平再次睜開眼睛時,是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上。腦袋有些渾然,似乎是撞到了哪裡,正疼的難受。入眼的首先是前方一張米色的沙發,沙發邊上還擺著一盆仙人掌。

房間裡除了她之外一個人都沒有,景平有些發愣看著周圍的擺設,隱約覺得有些眼熟,卻又想不起是在哪裡看過。

這時突聽門把被擰開的聲音,一個身著寬鬆褂子的婆子端著茶走了進來,婆子顯然已經上了年紀,眼角的皺紋很深很明顯。不過麵色卻紅潤,想來身體健康得很。

景平隻覺得來人同樣很眼熟,隻是一時想不起來究竟在哪裡見過。

卻見那婆子看見她醒了後麵上浮現高興的神色,嘴裡念叨著:“小姐原來已經醒了麼?我這就去叫聶爺,他等會肯定會過來看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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