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1 / 2)

蘇爸雙手緊緊的擁住景平,醇厚的聲音含著些微的心疼:“我的平丫頭,歡迎回家。”

聞言,景平輕輕的應了一聲,語聲梗咽,眼角也微微的濕潤。

回到久違的自家小樓,普一進門就聞到一陣異常強烈的香氣。

餐桌上擺滿了各色菜,式樣精致,讓人看了食欲大振。而蘇爸的新女友沈阿姨今年四十一歲。風姿綽約,眉梢眼角都溢著溫柔,讓人的心也跟著不由自主的寧靜祥和,是個好女人呢。而此刻她正滿眸溫和的看著景平,麵上的笑容讓人看著就覺得舒服。

“沈阿姨好,我是景平。坐這一大桌子菜是不是很辛苦?放心,以後可有我幫著你呐,至於老爸他隻管張著嘴吹就是了。反正他也隻會這個了。”

景平能感覺到自她進門時父親和沈阿姨的身上皆流露出緊張與不安,是以她便說著玩笑話邊衝蘇爸擠眉弄眼,倒是把兩個人都逗得笑開……

其後景平的日子可以說是順風順水,沈阿姨是個好女人,對她一直照顧有加,剛到家的那一個月景平可是被她抓住沒少灌雞湯。對此景平雖然每每總是皺著眉頭嬌聲喊苦,然心裡卻是無比愜意的。

自從母親去世,她便習慣了獨立,鮮少有仰仗她人的地方,是以被人這般無微不至的照顧,與她來說已經是很遙遠的事了。

對於這個家中慢慢發生的變化,最高興的當屬蘇爸。每天麵上都掛著舒坦的笑意,整個人看著也年輕了好幾歲。

景平回到蘇州三個月之後,晚上睡覺時小腿浮腫的厲害。挺著六個月的身孕。肚子大的就連晚上翻個身都不容易。每每此時她便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聶政,想起自己原先夜裡小腿浮腫時,男人總是很快醒來幫她揉捏,甚至還為了她專門去向按摩技師學習指法。

想到此,景平心裡有微微的甜,然而那甜很快又會被苦澀所代替。

她愛上的男人嗬,和她隔著一個遙遠的時空,而且還不知他此刻究竟如何。既然橫死的結局已經改變,他最後還是個林柔在一起,那想來應該算是和美了。那她……也可以死心了。

不是沒有想過去找聶政在二十一世紀與她相認的可能性。實在是這個時候的聶政已經五十五歲,而她不過二十五,兩人中間相差三十年,她此時還挺著肚子走到他麵前?想來都是完全不能的事情。是以景平也早絕了這個心思。

這一晚小腿酸痛的更加厲害,景平迷迷糊糊的清醒過來,用手使勁的捏弄著小腿,卻無半分用處。好一會兒待那陣酸痛過去,她這才長長的舒了口氣,夜已深,她也不再是小女孩,不過一點點疼痛自然不能再去吵醒大人。

這個時候又想起了聶政。露在被子外麵的腳踝處還掛著一個用紅線串著係起的雞血玉石。那玉在燈光下散發著柔柔的光暈,讓人看著很是舒適。

景平抬高小腿把那雞血石耍到眼前把玩,用手細細的摸著玉石的每一寸。如此兩三遍之後方感覺到玉石的背麵粗糙不平,不若正麵的光滑,似是被什麼東西刻了字一樣。

景平把小腿翹到眼前,這才發現雞血玉的背後還當真被刻了字。

費力閉起眼睛,景平看向玉石,模糊間在那背麵看到了四個極深的刀刃的刻印,刻印很清楚,不過就是四個字。

一生摯 愛,SJP。

SJP,景平名字字母的縮寫。

一生摯愛麼?景平咧著嘴笑了笑,在這無人的深夜,卻又突然伏在床上哭了起來。聶政……聶政,她到底該不該要回香港再見他一麵?

任由夜裡如何傷心,景平白日也沒有表現出半分來。有些事情於她來說就隻能是想想,她如今已經有了六個月的身孕,難道當真還能撇下一切挺著大肚子再穿越一次?隻能是妄想罷了。

隻是自從發現了雞血玉背後的秘密後,景平便時時會想起聶政,想起之前這個男人對她說過的每一句話,想起很多次他看似殘忍的手段後掩藏的良苦用心。

就像穿越回來的那一夜,她心裡是篤定聶政必然會拋下一切隨她離開的。隻是她不忍心讓他一無所有罷了。

這樣的聶政,怎會後來又與林柔在了一起?這樣的聶政,怎會在她剛離開就變心?那張報紙上所寫的祭奠亡妻,那個亡妻指的會是她麼?她明明告訴過聶政她會回去,他會在等著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