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當成他自己的替身?
想到或許是這段時間以來,他和霍深之間的關係導致了鞏濤誤解。
蕭寒平道:“你想多了。”
見他根本沒把這句話放在心上, 鞏濤又氣又急:“你不信我是不是?那是因為你什麼都不知道!”
難道這裡麵還有旁的原因在?
“我不知道的事, 你大可以告訴我。”
鞏濤深吸口氣。
他看著蕭寒平的臉,終於下定決心:“既然你是蕭寒平的粉絲, 應該知道,蕭寒平和霍深曾經是最默契的搭檔。”
蕭寒平不知道鞏濤為什麼突然提起這些。
但不等他開口,鞏濤又繼續說:“但是,很少有人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比這還要還要親密。”
蕭寒平眉心稍蹙。
比搭檔還要親密?
怎麼重活一次, 人人都好像比他更了解他和霍深之間的往事。
看到他的表情,鞏濤說:“我不知道團長是怎麼想的,但至少霍深是。我曾經親眼看到——”
他話說一半。
帳篷門簾忽而一晃。
霍深從門外進來。
蕭寒平的視線順勢轉到他的身上。
霍深沉著臉,看向鞏濤的眼神暗藏陰雲。
他語氣冷厲:“鞏隊長, 你怎麼在這裡?”
他似乎強壓怒火,垂在身側的五指正微微顫抖。
卻自進門起,沒去看蕭寒平一眼。
“他在說你和蕭寒平的事。”
蕭寒平沒有注意到霍深的異樣,視線在他身上虛晃一圈, 又落回鞏濤臉上,“繼續講,你親眼看到什麼?”
鞏濤已經感受到身後猶如實質的冰冷眼神,背後不由泛起陣陣寒意。
在聯盟時曾經曆過一瞬生死, 他即便仍在遷怒, 卻也不得不對忌憚著反複無常的霍深。
可還沒等他轉移話題, 讓他心生警惕的寒氣突然消失。
霍深上前一步,已經轉向蕭寒平:“你怎麼突然對以前的事感興趣。你想知道什麼,我可以告訴你。”
看到他這副模樣,鞏濤心裡的憤怒眨眼蓋過忌憚。
“你既然做了,為什麼要怕我說出來!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這三年來你處心積慮裝模作樣,不就是騙得所有人以為你有多麼深情,你把團長當成你做戲的工具,現在找到替身,竟然連多看他一眼都欠奉,霍深,團長到底哪裡對不起你!”
聽出他現在情緒激動,蕭寒平道:“鞏濤,你冷靜一些。”
“我用不著冷靜!”
鞏濤咬牙說,“當年的事我看得一清二楚,如果早知道你姓霍的是這種人,我絕不會幫你瞞著團長!”
聞言,霍深背後無風自動。
鼓鼓寒流卷起門簾。
他的話埋在寒意中,凜冽得冷酷:“鞏隊長,請你出去。”
鞏濤卻橫跨一步,擋在季明鋒身前:“除非你讓我把人帶走,否則,我今天不會離開!”
事情又到了這個局麵。
蕭寒平站起身,抬手拍了拍鞏濤的肩膀,安撫他道:“放心,霍深不會對我怎麼樣。”
鞏濤氣道:“你怎麼還不明白!”
他本就嘴笨,見蕭寒平依舊這麼信任霍深,難免焦急,“霍深現在對你好,是因為他對你不懷好意!”
蕭寒平不知道他說的這個替身,究竟是什麼意思。
也不清楚當年他究竟看到了什麼,才導致他對霍深有這麼深的偏見。
想到這,蕭寒平再問一遍:“當年,你看到了什麼?”
驀地,正站在門邊的霍深神情一震。
他急急越過鞏濤的肩頭,和蕭寒平對視。
鞏濤此時已經出聲:“當年——”
霍深錯覺心跳已經停止。
麵對著那雙深邃漆黑的眸子,他心中的不安壓倒一切,在胸膛瘋狂撞動。
停下。
“霍深他偷——”
霍深呼吸顫抖。
自他耳邊響起的極度刺耳的尖嘯,肆意攪動著他的理智。
停下!
驟然暴動的能量讓蕭寒平眼神微變:“小心。”
鞏濤也意識到了不對勁。
但他的防禦在這時顯得如此脆弱。
等到霍深回神之後。
特殊材料製成的帳篷支離破碎。
參差不齊的冰柱遍布周圍。
頭頂沒有遮擋,昏沉月光傾瀉,灑落滿地銀霜。
刺骨的龍卷寒流堪堪消退。
空中還飄散著散碎的冰屑雪花。
淩亂的日用品還在“叮當”滾動。
原本站在蕭寒平身前的鞏濤,正從一旁冰柱上摔落。
他悶哼一聲,捂胸啐出一口血沫,又嗆咳出聲。
已經有聽到動靜的人從各自帳篷中探頭出來。
待看到立在案發現場的那道宛如寒鬆般的挺拔身影,眾人心下一驚,趕緊縮了回去,免得惹了這位大人不快。
鞏濤單手撐地,想起身,卻眼前一黑。
他勉強咽下喉嚨裡的腥甜,暗自痛恨自己的實力比起霍深,竟然這麼不堪!
但霍深此時的注意力,根本不在旁人身上。
他看著蕭寒平喚醒手環,打開通訊頻道。
“有人受傷。醫療隊,到這個坐標。”
蕭寒平的嗓音低沉磁性,極有辨識度,聽到是他,頻道內馬上有了回複。
“好的,請稍等,我們馬上到!”
災變後的戶外活動少得可憐,尤其已經入夜,回到帳篷至少還有一張床可以躺,沉迷網絡可以更輕鬆自在,所以這時大家都在休息區內,距離不算遠。
很快,醫療隊就趕了過來。
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什麼消息,他們來時帶了折疊擔架。
當著蕭寒平和霍深的麵,給鞏濤做過檢查之後,他們就把人抬上擔架迅速離開。
所幸,霍深即便是下意識動手,也沒有把人傷得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