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兩件無關緊要的小事,可是要養成好習慣,像上回那樣,半路跑去遼東找公孫淵玩泥巴,再有一次,她一定翻臉。
夏侯玄為了安撫看上去情緒有些不穩定的妹妹,他沉聲保證道:“臣會留在這裡照看皇上,反賊曹宇敢有異動,臣立刻誅殺他。”
這句話他沒有避人,在場的人都聽見了,就是在向遙襄表明,他是站在她這邊的,不會有任何搖擺。
遙襄滿意地嗯了一聲,揮揮手示意夏侯玄去找小皇帝玩。
她請幾位重臣去偏殿暫避,曹爽坐在原位沒動,司馬懿起身欲走,卻被叫住了。
“太尉留步。”遙襄有些不好意思,不過態度還是十分的強硬,“太尉是朝中元老,又是先帝委以重任的輔政大臣,本宮還需要太尉主持大局呢。”
說著,也不看司馬懿是否真的留步,兩步走到之前奉曹宇之命請她離席的侍官跟前。侍官跪在地上,見遙襄提劍向他走來,知道自己要被清算,一下癱倒了。
利刃割開血管的聲音,雪花噴灑向半空,侍官倒在血泊中抽搐了幾下,便徹底沒了動靜。
“走吧,先回昭陽殿。”遙襄提著滴血的劍往外走,腳步輕盈。
按常理,曹宇的安排應該是隻圍不殺。所以,她先回昭陽殿帶些人手,然後再去宮外與曹訓等人接頭。
她好像......一點都不緊張,曹爽和司馬懿無聲地對視了一眼,很有自知之明地跟上。
一出門就看到百十來個人手持兵刃,曹爽上前大聲嗬斥,遙襄卻唯有片刻停頓,她亮出染血的短劍,依舊穩步向前。
“太後儀駕,不跪者,殺!”
人還未至,那股宛如來自修羅煉獄的血腥氣已衝過去開路了,怎樣做一個魔鬼,遙襄再熟練不過了。經曆繁複如她,知道如何濾淨人性,隻不過她還是渴望做人。
所經之處,無人不跪。
將駐守昭陽殿的親衛全部叫出來,一行人氣勢洶洶地向宮門進發,遙襄也總算有了點排麵。
應天門外有曹宇的親信帶隊守候,因不跪太後,遙襄一聲令下,親衛立刻拔刀如餓狼一般撲過去。
“跪者無憂,不跪者,夷三族!”
伴隨著遙襄冷酷的警告,有人跪下了,而有人還在猶豫。
遙襄隨機在猶豫不跪的敵人當中選擇目標,親手送他們上路。一旁的曹爽想勸她不必親自動手,可想了想,還是閉嘴保持沉默。
後麵的路都非常順利,他們順利見到看守芳林門的曹訓,有點小意外的是,司馬師和司馬昭兄弟倆就在此門內等候進宮赴宴的司馬懿。
遙襄已有多年沒這樣整齊的見過這兄弟倆了,確切地說,那年邊關探親匆匆一彆,她與司馬師就沒再見過。
不過,沒什麼好感慨的,她在宮中的歲月,不曾思念過任何人。
那邊父子三人團聚互道驚險,這邊遙襄組織曹爽和曹訓以謀反之罪查封曹宇的府邸,扣押其家人門人,瓦解其在京的武裝,思路清晰有條不紊。末了,還從懷裡拿出一紙詔書。
“燕王一家控製起來即可,其他人暫不必打擾,靜觀其變。”
曹爽接過詔書展開一看,落款上蓋著天子的璽印和太後的令印,待他一掃將詔書的內容看了個大概,隨後就愣住了。
這是降罪曹宇的詔書,顯然給曹宇的罪名早就準備好了。隻是.....今日之變,太後早有預料?所以才將詔書帶在身上?
“讓他去就好,你留下把偏殿裡的那幾位送走。”遙襄對曹爽說。
曹爽依言把詔書給了曹訓,扭頭瞅了瞅司馬懿父子,輕咳一聲,“他們......直接放出宮就行吧。”
遙襄這才想起來還有個司馬懿沒打發,她順著曹爽的視線望過去,一眼就看見了司馬師臉上的海盜黑眼罩,不禁心生好奇。
她偏偏頭,小聲問曹爽,“他眼睛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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