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做比秋莎·海茨希維爾,是佛羅倫薩州出了名的美人。
在加入組織前,我是某個地下**窟的頭牌女郎。
那些來這個地方尋歡作樂的男人無一不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這是當然的,除了有一張姿容絕色的臉,我的異能力能讓他們回憶起自己人生中最快樂的時刻,沒有人能夠抵抗我所製造的幻覺,因為這是他們心底最隱秘的渴望。
嘛,可惜我是無法窺探這些回憶的,這就導致了我的客人們在我麵前就像是在發癡,他們沉浸在自己意淫中的場麵有種說不出的好笑。
無論你是政府高官,還是罪大惡極的殺人犯,到了我這兒——你都得變成任我擺布的傀儡。
但是,有一個男人粉碎了這種自信。
他叫弗萊克,是個嗜刀如命的意大利男人。
說真的,我一直懷疑他謊報了自己的出處,如果不是,那這個男人肯定發生了基因突變。
真受不了,意大利男人骨子裡的浪漫和風流在他身上全都見了鬼。
不過,能夠在我麵前抵抗幻覺的人自始至終隻有他一個,弗萊克——這個男人挑起了我的征服欲。
他們家的老大是個玩弄人心的高手,我對他很忌憚,這個人的異能力可以篡改人的情感,情人變仇敵、兄弟反目成仇的例子在他手上屢見不鮮。
弗萊克是個冰冷剛強的男人,我了解我的獵物,但正因為了解,我曾一度懷疑那個男人對弗萊克的感情動了手腳,否則死靈騎士一般的男人又怎麼會甘心對一個陰險狡詐的笑麵虎俯首稱臣。
嘛,後來加入了組織才知道,那個男人是不會對同伴出手的類型,當然,這就是後話了。
這位Boss大人有個了不起的犯罪夢,野心十足,悲願是登上世界犯罪集團的頂點,我對於這個夢想絲毫不感興趣,但我依然答應了他們的邀請。
這個組織需要專攻心術的人才,而我——想要讓那個活在刀光血影裡的男人做我的狗。
沒有男人不會成為我的裙下之臣,他當然也不會例外。
就這樣,我加入了「Liar」,成為了這個組織的乾部之一。
老板說最適合我的搭檔非喬萊莫屬,他的異能力能夠創造獨立的封閉空間,並強製分離空間內任何具有生命的個體,與我的「終極幻想」相適應,在戰鬥中簡直稱得上是天衣無縫。
這種事我當然清楚,但老娘隻會和中意的男人一起行動。
老板很看好我的異能力,對於我的任性經常表現得無可奈何,要不是他從不對同伴出手,說不定早就把我這種不聽話的下屬改造成對他言聽計從的忠犬了。
嘛,感謝他人性中殘留的閃光點,所謂的雙人拍檔變成了三人組,弗萊克成為了我和喬萊的專屬保鏢。
雖然不是甜蜜的二人世界,但我畢竟是個不會得寸進尺的好女人,這樣的結果已經很讓我滿意了。
加入組織後,我開始瘋狂地勾引那個冷心冷肺的混蛋男人,幾乎用儘了我這些年對男人屢試不爽的所有招數。
但他依舊隻是重複著揮刀屠戮的無聊生活,對我的示好永遠冷著一張臉。
我甚至難以置信這世上居然會有男人對我的薄紗透裙無動於衷,有一段時間我還強烈地懷疑過他身下那個玩意兒根本就是個擺設。
我是個不甘寂寞的女人,漸漸地,我厭倦了這場情感遊戲,不過就是一塊沒心肝的木頭,誰稀罕呢。
和我同意加入組織時一樣隨便,在一個一如往常的夜晚,我沒有穿著暴露地藏進弗萊克的被窩,也沒有在他房間裡放七八十年代的老唱片——說真的,我還幻想過能夠光腳站在他的鞋尖上共舞呢。
所有人都沒有發覺我的反常,這是當然的,我本來就是個隨心所欲的女人。
那晚月光清亮,老娘拍拍屁股不伺候了。
離開組織後,我又乾回了老本行。
我去了倫敦,並迅速在那裡的地下酒吧走紅,你永遠都不會知道那些衣冠楚楚的英國紳士們是怎樣屈服於性|欲,在女妖精麵前像條哈巴狗一樣搖尾乞憐的。
在那裡,我遇見了另一個男人。
他叫卡紮爾,是聯邦異能總署的士官。
如果我還在組織,這家夥說不定會成為我的暗殺對象。
英國的黑社會並不遜於他國,甚至要比外界想象得更加混亂糜爛,但所謂越暗的地方光明越甚,這句話用在這個國家的勢力分布上再合適不過。
隨著近幾年異能者的興起,各國都窺探到了異能戰爭的迫在眉睫,於是所謂的異能特務科誕生了。
在此基礎上,為了鎮壓世界範圍的異能者暴動,各國首腦聯合成立了異能總署,並定期向這個聯盟輸送本國的人才,使其在短時間內成為了世界上第一批由異能者組成的軍事力量。
嘛,十個國家領導人,九個是瘋子,異能者這種東西,一個就夠普通人受的了,他們居然讓這種力量成為了軍隊。
異能軍團——我還記得第一次聽到這個東西的時候,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這群家夥絕對是比核武器還危險的存在。
話是這樣說,但關於異能總署的任何風吹草動總能在坊間廣為流傳,比如——
那個年僅十五歲就被授予了上將軍銜的日本女孩。
聽說,她並不是日本政府送來的士兵,而是被她哥哥“賣”給了異能總署。
可憐的女孩兒,內心軟弱的人總會被輕易舍棄,我曾不止一次地在和那些男人推杯換盞間嗤笑過她的愚蠢。
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那個自稱“希茲·特恩佩斯特”的日本女孩非常強大,她有個很出名的外號——時空的支配者。
卡紮爾是她的部下,我會認識他純粹出於一場意外。
你知道的,沒用的男人最會對女人惡語中傷,尤其是對那些他們比不上的女人,在我的酒吧,針對那位神秘的上將小姐的汙言穢語簡直多到讓人想堵上耳塞。
又是一個稀鬆平常的夜晚,我在男人們露骨貪婪的眼神中翩翩起舞,耳邊依舊充斥著對上將小姐的辱罵,但是——卡紮爾出現了。
那是個一頭金發,濃眉碧眼的大男孩兒,兩顆小虎牙瞧著很讓人愉悅。
他像個毛頭小子一樣揪住了為首的男人的衣領,憤憤不平道:“嘿,夥計,如果你再敢侮辱我的長官,我會讓你再也站不起來!”
他穿著軍裝,或許這時候還不能稱之為男人,但生氣的時候倒是有點感覺,像把尚未出鞘的利劍。
不錯,無聊的日子過久了,是時候找顆青蘋果換換口味了。
我端著酒杯朝他風情萬種地走去,對付這種未經人事的毛頭小子,不需要耍什麼手段,隻要給他一點甜頭就夠了。
我湊近他,在他耳邊嗬氣如蘭,又伸手輕撫他的喉結,舔唇的動作魅惑十足。
“小東西,在我的酒吧鬨事,要接受懲罰喲~”
他當場就愣住了,紅著臉不敢看我,說話聲音甕聲甕氣的,像隻焉啦吧唧的小鵪鶉。
我爽朗地笑出了聲,這是離開那個男人後,我第一次真心實意地開懷大笑。
“你真可愛~”
我挑起他的下巴,就著他嫣紅誘人的嘴唇親了下去。
意料之中地,他的臉立刻紅成了猴子屁股,從這家酒吧落荒而逃。
我並不擔心這個獵物會逃跑,無視我女性魅力的男人一個就夠了,我要是連這種小苗苗都收拾不了,我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朵交際花。
事實證明,老娘依舊貌美如花、身段風流,消失了一段時日後,卡紮爾成為了我的常客,但這個愣頭青隻會坐在台下偷偷瞟我幾眼,或是和鄰座的人為了他的寶貝上司大打出手,不過現在已經好很多了,大概是因為他每次和彆人打得頭破血流時,我都會給他一些特彆的懲罰吧。
終於,我們上|床了。
他很美味,這種青春洋溢的味道很合我的胃口。
就這樣,我們做了很長一段時間的露水夫妻,他很愛我,幾乎對我百依百順。
可惜——我是個壞女人。
弗萊克終於找到了這裡,他依舊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樣,見到我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跟我回去。”
我朝他臉上嗬出一口煙圈,不以為然道:“我就不回去,你能拿我怎樣?”
出乎意料地,他強壯的手臂環住了我的腰,逼得我不得不更向他貼近一些。
都說上了歲數的男人陷入愛情,就跟老房子著火似的——不可救藥,鋪天蓋地的吻朝我襲來,飽含著這個男人壓抑已久的炙熱的思念。
我含笑望去,素來乾淨利落的男人生出了胡渣,不過這張臉依舊劍眉星目,英俊得很。
事後,我窩在他懷裡,描摹他的五官,又輕輕撫過他肩上的傷疤——
這是在我被菲律賓地下組織擄走時留下的疤,醜陋駭人,像條蜈蚣一樣盤繞在他的頸間。
“疼嗎?”
我心疼地問道。
他沒有說話,隻是抓過我的手,在上麵輕啄了一下。
“我以為你真的不要我了。”
“但老板說,以你的聰明,又怎麼可能會如此輕易地被我們找到。”
“所以——”
他頓了頓,像是終於卸下了冷漠的麵具,露出骨子裡的溫柔來。
“我來接你了,比秋。”
夥計們,這一刻,我淪陷了。
或者說,每個女人的生命裡都有一個命中注定的男人,他或許趾高氣揚、或許壞得沒邊,但你就是拿他無可奈何,誰讓你一顆心眼巴巴地係在他身上呢。
老板似乎早就料到我會乖乖妥協,所以還給了弗萊克彆的任務.....好像是要暗殺什麼政府高官來著。
嘛,既然他還有任務在身,我也就不急著離開這間酒吧了——但是我的男人在這裡,我可不敢再招蜂引蝶了。
再次見到卡紮爾,是在弗萊克得手的當晚。
他穿著白色軍裝,那張往日裡含羞帶怯的俊臉上是難得的肅穆和嚴陣以待,經過我時,還湊在我耳邊輕語了一聲“抱歉”。
傻瓜,你要是知道凶手就藏在我床上的話,恐怕會當場瘋掉吧。
可惜,那位上將小姐沒有露麵,否則我還真想一窺真容呢。
卡紮爾大概帶了一個小組的成員過來,因為有目擊者指控凶手進了這間酒吧,所以我也沒能幸免,被帶回了異能總署問話。
卡紮爾覺得很愧疚,全程都守在我的身旁,雖然沒有言語交流,但感覺他的視線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上。
真可憐,我壞心眼地想著。
就這樣,我被請去了他們的大本營喝茶。
我並不擔心這幫家夥會查到我的頭上,畢竟我已經從那個組織叛逃了不是嗎?
很快,我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上將小姐。
我的天,那可是位不可多得的美人,如果說我的容貌就像嬌豔的,蝕骨誘人,她的美更像是浩瀚星空,世間的塵物根本不配用來形容她的一顰一笑。
卡紮爾畢恭畢敬地跟在她身旁,眉宇間顯然是一副大受打擊的表情。
我挑釁地對著上將小姐嫵媚一笑,嗔怪道:“這兒的刑訊室環境可真差~”
希茲·特恩佩斯特沒有多言,隻是朝我遞上了一份資料袋——
好嘛,我的身家背景完全被他們查了個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