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程,我得去一趟鎮上。”陶雲鬆說道。
聞言,吳慕程沒有意外,他本就覺得陶雲鬆不會無緣無故過來寧市。
“我跟你一起去,正好處理那邊的事情。”
說完,吳慕程向剛剛接電話的公安交待了幾句,就和陶雲鬆開車趕往寧鎮。
看著陶雲鬆凝重的臉色,他踩油門的腳重了幾分。
鎮衛生院,醫生檢查完安瓊和曹燦陽的情況後,鬆了口氣。
他對等待在一旁的楊樹說道:“彆擔心,人都沒事。”
“就是要暫時留在衛生院裡,等人醒來後再觀察一陣。”
“好的,謝謝大夫!”
衛生院裡平時沒有什麼病人,病房很空,就把安瓊和曹燦陽安排在了一起,方便楊樹他們照看。
楊樹和支書兩個人邊商量著接下來雙搶的工作安排,邊坐在病房裡等著人醒來。
他們沒有等到兩位昏迷的同誌醒來,倒是先等來了秦枝,後麵還跟著幾位公安。
秦枝打了聲招呼後,就站在旁邊安靜等著。
公安先是查看了一下病床上兩人的情況,又對大隊長和支書表達了肯定與感謝,接著就分彆請大隊長和支書到病房外例行詢問。
剛做完筆錄,又來了兩個人,是一路飛車趕來的陶雲鬆和吳慕程。
吳慕程出示證件後,兩人就進了病房。
病房裡,秦枝正看著安瓊的臉出神,她總覺得這張臉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聽到開門聲,她轉過頭,見是兩個高壯的陌生男人,下意識的,她就護在安瓊的前麵。
陶雲鬆見到秦枝也是一怔,還沒有反應過來那撲麵而來的熟悉感是怎麼回事,心神就被閉著眼睛躺在病床上的安瓊牽動,再也看不到其他。
“安瓊~”
隔著秦枝,陶雲鬆輕輕喚了一聲。
秦枝忽然就覺得自己像極了王母娘娘為了阻止牛郎織女見麵,用金簪劃出的那條又寬又亮的銀河。
就,略有些尷尬。
好在,吳慕程救了她。
他上前一步握住秦枝的手搖了搖,笑著說道:“你好,秦知青,我是市公安局的吳慕程,這是我的證件。”
“謝謝你救了人民子弟兵和咱們的公安同誌。”
“這位陶雲鬆同誌也是一位軍人,請你放心。”
秦枝聽對方這麼說,又看了證件,放心了,借著握手,往旁邊挪了幾步,把位置讓開。
陶雲鬆對秦枝點了點頭,上前一步,努力克製著才沒有衝過去握住安瓊的手,見她呼吸均勻,麵色雖蒼白,卻鮮活,心一下子就安穩了。
火車上的這幾天,他幾乎每晚都會夢見安瓊遇難。
夢裡的他踏遍了九座山,才在一處山洞裡找到安瓊。
可惜,太晚了。
他隻能抱著她殘破的身體回京城,然後辭去軍職,一生追凶。
“我去隔壁病房處理另外兩個人的問題,秦知青,能麻煩你跟我一起去,再跟我說說當時的情況嗎?”
“當然可以。”秦枝爽快答應。
大隊隻有一輛牛車,他們把四個人一起送到了衛生所,然後,秦枝再去的公安局。
醫生也幫著檢查了一下,兩個人都沒有大礙,就還綁著,等著公安來了再處理。
昏迷的曹燦陽:······就沒有人關心一下我嗎?我這麼大隻的。
秦枝和吳慕程來到隔壁病房,吳慕程看到被綁著的男軍人,臉色一下子變了。
但他沒有貿然上前解開麻繩,而是問了秦枝幾個問題。
聽到她說是公安同誌指認男軍人為叛徒,她為了保險,才把人綁起來的,吳慕程點點頭,又一次感謝了她的見義勇為。
秦枝見事情有人接手,那位女軍人也有人照顧,就提出了告辭。
大隊長和支書也說要回大隊安排雙搶事宜,一起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大隊長笑著說:“秦知青,你這回可立了大功了,後麵來的那位據說是市裡的領導呢。”
“是啊,一下子救了軍人和公安同誌,你可真給咱們九山生產大隊長臉。”支書空甩了下鞭子,笑著接話。
“那也得有您二位和大隊裡的同誌們幫忙,單靠我,把人從山上抬下來都難。”秦枝也笑著說道,言語中沒有邀功自傲的意思。
楊樹和支書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笑意,這秦知青是個實誠人。
他們都想著,等雙搶過去,給秦知青開個表彰大會,然後,給她換個工種。
一行三人說笑著回了九山生產大隊。
鎮衛生院,唯一沒有被貼昏睡符的安瓊,掙紮著艱難地睜開了眼睛。
“安瓊,你醒了。”驚喜從陶雲鬆的眼中閃過,“有沒有哪裡覺得不舒服?我去喊醫生。”
“我沒事。”安瓊略有些虛弱,輕聲問道,“燦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