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樣了?”
“在旁邊呢。”陶雲鬆微微側開身體,讓安瓊看到另一張病床上沉睡著的曹燦陽。
“醫生說燦陽運氣好,看著凶險,傷到了胸口,不過,沒有傷到心臟,昏睡不醒應該是失血過多的原因。”
知道安瓊醒來最想知道的是什麼,他又接著說道:“有人救了你們,把你們送到衛生院後,又去公安局報了案。”
“根據救你們的秦知青的說法,燦陽中間曾經醒過來一次,指認衛端是叛徒,所以,她就把衛端和李黑子都綁了。”
他邊說,邊給安瓊倒了杯水,輕柔的把人扶起來後,喂安瓊喝了幾口水。
“因為案情重大,鎮上派出所打電話給了市公安局,我跟慕程剛好聽到,就趕過來了。”
“現在,慕程在處理這件事情,你放心,我已經跟他說了,李黑子是極端危險分子,他會把控風險,不會讓人跑了的。”
“至於衛端,人還在隔壁,燦陽的同事在看著。”
安瓊喝了水後,嘴裡的鐵鏽味淡了不少,聽到陶雲鬆的敘述,又親眼看到曹燦陽好好的,終於鬆了口氣。
“要再喝點水嗎?”陶雲鬆遞上搪瓷杯。
安瓊下意識伸手推拒:“不用了。”
下一瞬,她意識到了不對。
“怎麼了?”陶雲鬆見安瓊愣怔,擔心地問道,“哪裡不舒服嗎?”
安瓊搖頭,說道:“衛端確實是叛徒,我聽到他喊李黑子大哥。”
那天,衛端不小心踢了石子後,她隱隱覺得不對勁。
衛端是經過專業訓練的軍人,不應該犯這種低級的錯誤。
所以,她示意曹燦陽殿後,加以防範。
那個時候其實局勢很明朗,雙方子彈幾乎用罄,他們這邊三個人實力都不弱,隻要李黑子在山洞裡,他們就能形成合圍之勢,李黑子插翅難逃。
誰也沒想到李黑子事先在山洞裡藏了槍,衛端會背後放冷槍!
她躲閃及時避過要害,傷了肩胛。
曹燦陽被子彈穿胸而過,用儘最後的力氣撲倒衛端,衛端後腦著地昏了過去。
她永遠忘不了,曹燦陽最後看向她,催促她離開的眼神。
她怎麼能走!
後來,就是她和李黑子對戰,被李黑子踹中肩胛的傷口,那一腳衝擊力極大,她清楚聽到了肩胛骨斷裂的清脆聲!
安瓊下意識動了動左肩,毫無滯澀!
“安瓊,安瓊?”
安瓊在陶雲鬆的呼喚裡回過神,她露出了一個微笑,說道:“我沒事,就是有些恍惚,對了,你說的那個救了我們的秦知青是個怎麼樣的人?”
她腦海裡最後的畫麵,是李黑子猙獰著臉衝過來要拳擊她太陽穴的畫麵。
安瓊垂下眼簾,她以為她是必死無疑的。
還有曹燦陽,她是親眼看到子彈射穿他胸口的,按照陶雲鬆的說法,經過醫生的診治,他們兩個人是受了比較嚴重的外傷,失血過多才會昏迷。
要不是她親眼所見,其中一個傷者還是她自己,她都要相信了。
聽到安瓊的問話,陶雲鬆想起了之前看到秦枝時的熟悉感從哪裡來了。
“你看著我乾什麼?”安瓊以為陶雲鬆盯著她的臉看是擔心,她笑著說道,“我真的沒事。”
想了想後,她又說道:“現在,很多事情,我也沒有弄清楚,等我弄明白了,就告訴你。”
陶雲鬆握住安瓊的手,說道:“安瓊,我要說的話可能有些匪夷所思。”
“安雯是安爺爺抱回來的,對嗎?”
安瓊不妨陶雲鬆會說起安雯,她有些不明所以,回答道:“是啊,爺爺常常覺得慶幸,他隻要晚一步,安雯就被彆人抱走了。”
“秦知青,她跟你很像。”
“什麼!”安瓊激動地坐了起來。
陶雲鬆忙扶住她,又接著說道:“你們的五官單個拎出來都不像,誰單獨見了,都不會覺得你們之間有什麼關係。”
“但同時見到你們的時候,就會覺得你們兩個人很像,是那種,神似。”他找了一個詞來形容。
“神似?”安瓊反握住陶雲鬆的手,說道,“雲鬆,這件事情太大了,我想見見秦知青。”
原本因為救命之恩,以及自己和曹燦陽身上傷口的異常,她就很想見秦枝。
現在,她更想快點見到秦枝了。
“彆急,你和燦陽現在還不能出院,秦知青就在附近的大隊下鄉,她去鎮上派出所報了案,那邊都有詳細的記錄。”
“我······”
“我知道這件事情對你很重要,所以,我第一時間告訴了你。”陶雲鬆說道,“不過,眼下更重要的是你的身體。”
“相信我,秦知青不會離開,等醫生說你能出院了,我們立刻去找她,好不好?”
“如果事情真的是我們猜測的那樣,你就更需要儘快恢複,好查出真相。”
最後一點成功的說服了安瓊,她重新躺回去,開始對比自己和安雯的長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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