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雲,伯母,這是我親手做的小荷包,送給你們做個紀念。”
“這是你親手做的嗎?你手真巧!小荷包真漂亮!”馮倩雲接過小荷包就是一頓無腦誇。
見小荷包上的紅繩收口後還很長,她直接就掛到了脖子上。
() “怎麼樣?好看嗎?”她問秦枝。
“好看。”
“這代表我們的友誼,
我會天天帶著的。”
“好,
洗澡也不要摘下來。”秦枝說道,符籙防水的。
“好!”
呂念禾:······
女孩子之間奇奇怪怪的表達友誼的方式。
見馮倩雲又拉著秦枝說話,天馬行空的,想到什麼說什麼,秦枝就認真聽著,偶爾回應幾l句。
呂念禾有些無奈,又覺得馮倩雲赤子之心也沒有什麼不好。
他們家就一個女孩,馮倩雲不需要懂太多的彎彎繞繞,她和她先生能護住女兒,不會讓她受委屈的。
想到馮倩雲在他們身邊的時候,確實沒有受什麼委屈,倒是被個不知所謂的女知青欺負了。
她拿起竹筒笑盈盈喝了一口,查到那位女知青從前的事情後,她已經給她安排了一個好去處,保準她以後的日子過得熱熱鬨鬨的。
她那點見不得人的算計,也能用對地方。
馮倩雲依依不舍和秦枝告彆,上車後又探出頭對秦枝說道:“秦枝,我之後寫信給你,你可一定要回信啊。”
“可千萬不要忘了我啊。”
“好,一路順風!”秦枝揮手和馮倩雲告彆,也被馮倩雲勾出了一些離彆的傷感來。
所以,真誠有時候真的是必殺技。
在和馮倩雲熟悉之前,她在秦枝的眼中就是個腦乾缺失的笨蛋美人,和她熟悉後,秦枝就覺得,這姑娘雖然有些缺心眼,但也很敏銳。
隻是沒有心眼罷了。
也是,馮倩雲是被嬌寵著長大的,她可以心直口快,不需要那麼多的心眼,她的父母會包容她的一切。
在某一瞬間,秦枝是羨慕馮倩雲的,但她知道,她成為不了馮倩雲。
送彆重生後的第一個朋友後,秦枝又恢複了上工,畫符,研究資料的日子。
這期間大隊出了兩件事情,其一,推薦名額最終的結果出來了,是大隊的兩個年輕人得到了機會,沒有知青的。
知青們都有些意難平,但也接受了這個結果。
無他,中選的兩位年輕人確實很優秀,也都是高中生,完全符合推薦的標準。
其二,賀紅梅忽然接到通知,被調往邊疆農場參與建設,接到調令後,三天內要出發。
她接到調令的時候,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隻要離開這裡,她就能擺脫楊海生的騷擾,這對她來說是個好消息。
她也不用再想辦法湊錢給那個二流子。
可是,她不是因為去上心心念念的大學離開的這裡,而是要去更加偏遠,更加艱苦的邊疆!
一時間,她分不清到底是被騷擾好,還是去邊疆好。
不過,離不離開由不得她選擇。
除非她能下狠心,三天內直接嫁人,嫁的還得是大隊的人才能留下來。
她哪裡肯!
賀紅梅馬上就要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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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說她這幾l年在大隊裡辛苦了,讓她收拾好東西,好好休整一下,再去麵對新的挑戰。
賀紅梅沒有推辭,人都要走了,名額也已經飛了,她也懶得表現什麼積極性了。
留著這股勁去邊疆農場吧。
收拾好東西後,她就有些無所事事了,這幾l年一直忙忙碌碌,沒想到最後自己會以這種方式離開。
賀紅梅沒有惆悵多久,就聽到了“咚咚”的石頭砸窗的聲音。
她有了不好的預感。
果然,楊海生的聲音從窗戶後麵傳來:“我在北山老地方等你。”
賀紅梅的怒氣和懼意同時飆升到了最高點。
她等了一會兒,確定外麵確實沒有動靜後,拿起自己的包袱就去找了王大爺,讓他送自己去鎮上的知青辦。
她不需要三天的緩衝,她要馬上去建設邊疆,去邊疆揮撒她的熱情與汗水!
沒有等來賀紅梅的楊海生本來還很生氣的,想著給賀紅梅一點顏色瞧瞧的。
哪裡知道,人家寧可直接去邊疆也不願意跟他糾纏。
這就有些紮心了,自己真有這麼差勁?
反省了不到一秒鐘,他抓了抓頭發,提了把褲腰找他的狐朋狗友玩去了。
知青點走了兩個女同誌,一下子冷清了很多。
當然,這樣的冷清跟秦枝沒有關係。
最近係統終於從自閉中走了出來,願意說話了,秦枝挺高興的。
係統是她唯一可以完全信任,隨時隨地暢所欲言的對象。
她把最近發生的事情都跟係統說了一遍。
係統:······
它隻是自閉,不是封閉自我,外麵發生的事情,它偶爾還是會關注一下。
畢竟它和秦枝命運相連,萬一秦枝遇上了什麼危險無法自救,它拚著統命也是要救的。
見秦枝特意放下自己的畫符大業耐心陪它說話,係統很感動。
一感動,它就去資料庫幫秦枝找資料去了。
秦枝說的對,它很有用的,沒有它,秦枝就得用更多的時間來找資料,那麼龐大的數據庫呢,這不是耽誤事嘛。
秦枝沒有它不行的呢!
係統恢複了活力,秦枝就放心了。
有係統幫她整理歸納符籙的相關信息,秦枝學習起來更加遊刃有餘,所畫符籙的水平也直線上升。
現在她已經能很輕鬆的畫出八品符籙了,偶爾運氣好,還能畫張九品的平安符。
秦枝心情美滋滋。
有時候,秦枝真的覺得自己是在九山生產大隊隱居似的。
地裡的勞作她前世是乾慣了的,身體都有肌肉記憶了,加上自己吐納靈氣,身體素質提高了不少,乾起活來一點也不費力。
下工後,她回到家,關上院門,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偶爾金杏過來串個門,閒聊幾l句八
() 卦,交換一下食材。
秦枝覺得,其實在九山這裡終老也很不錯的。
這幾l天,她正計劃著動手做個竹躺椅。
畫符累了,就躺在上麵休息。
吹著山風,竹椅輕搖。
想想就美。
山上竹林非常多,跟楊樹說一聲,幾l工分就能換上好幾l棵,還隨自己挑選。
秦枝找了個不太熱的天,下工後就往山上大隊裡劃出來的砍竹子的地方走去。
走著走著,耳邊就傳來了兩道略有些陌生的聲音。
不會吧?
秦枝立刻停住腳步,上次想打牙祭去北山山坳抓魚,結果先遇上槍戰,再遇上落水。
這回,會遇上啥?
“嚴安華,你以為你還是那個呼風喚雨的將軍嗎?”
謝炫壓低聲音,“你現在就是個下放的破落戶,管什麼閒事!”
“謝炫,隻要我在一天,我就不允許你動屬於集體的財產。”
嚴安華的聲音略有些虛弱卻斬釘截鐵,莫名給人一種很有力量的震懾感。
但這震懾對謝炫沒有用,他嗤笑一聲:“集體?”
“你在被下放的那一天,就已經被你口中的集體拋棄了!”謝炫毫不客氣反唇相譏,“現在,你要做的是視而不見,是明哲保身!”
“不可能,隻要有我在這裡一天,你就休想動歪腦筋!”
“嚴安華,你可彆逼我!”
謝炫目露凶光,要不是知道有人關注著嚴安華,他早就動手把這礙眼的老頭噶了。
秦枝聽了一會後,明白這兩人是誰了,是住在草棚子裡的那兩位。
這話裡的意思也很好懂。
秦枝佩服嚴安華到了這個地步還在維護集體的利益,怪不得之後能平反,還能那麼大的陣勢回歸,他值得!
雖然知道嚴安華不會出事,但事情發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秦枝也不能當沒看,呃,聽到。
這個事情很好解決,她隨手弄出了一些動靜,裝作什麼也沒有聽到的樣子,直接往自己的目的地走去。
謝炫聽到動靜,果然不敢再逞凶,嚴安華真把人喊來,把他要做的事情捅出去,作為下放人員的他估計得吃不了兜著走了。
他往發出動靜的方向瞪視了一眼,悻悻然下山了。
嚴安華看了眼秦枝鬨出動靜的方向,若有所思,也跟著下山去了,他得盯著謝炫。
秦枝聽到兩人下山的腳步聲,放心了,用破軍符砍了自己需要的大竹子後,又砍了幾l根略細一些的,準備回去弄些竹筒飯放在係統空間裡。
萬一哪天出去沒時間,或者沒有條件弄吃的,還可以應應急。
若是讓識貨的人知道,秦枝用可以衝鋒陷陣的破軍符來砍竹子,怕不是要捶胸頓足,感慨世風日下了。
當然,秦枝不覺得心疼,因為,她空間裡五花八門的符籙已經積攢了厚厚的幾l層了。
係統又找到了新活,給
這些符籙分門彆類。
其實秦枝直接用意念就能取用,不過,係統高興就好。
安瓊回京城的時間不短了,應該能查到一些東西了。
到時候,像現在這樣安穩的,隨心所欲的日子可能要暫時告一段落嘍。
或許是重生後一個人的日子過得實在太舒服,秦枝現在對認親沒有什麼執念。
不過,安雯不是安家真正的孩子這件事情,她是一定要揭露的。
就算她大度,不計較前世的事情,安雯也不會放過自己。
再說了,她憑什麼大度?
就算上輩子她沒有被找到,原本的日子可能也不會很輕鬆,可自己選擇的路,和彆人算計讓自己走的路,能一樣嗎?
她不大度,也不會原諒。
更何況,安雯已經動手了不是嗎?
看著眼前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露出側臉的蔣衛東,秦枝忽然有種想自戳雙目的感覺。
她上輩子看上蔣衛東什麼了?
是因為有了他,家裡可以不用買油了嗎?
救命啊,他是沒有看到自己手上拖著對普通女同誌來說有些沉重的竹子嗎?
攔著她是想讓她累斷手,然後好噓寒問暖嗎?
秦枝瘋狂拒絕好嗎。
眼見著蔣衛東又要開始朗誦詩歌了,秦枝直接換了個方向下山去了。
蔣衛東確保自己最完美,最吸引人的側臉能被秦枝看到後,就開始了聲情並茂的朗誦,還不時配合著動作。
“秦枝,這是我為你精心挑選的詩歌,我覺得這首詩歌最符合你的氣質,你願意和我探討詩歌,探討人生嗎?”
等了一會兒,沒有聽到回答。
蔣衛東轉身看過去,哪裡還有秦枝的影子?
倒是不遠處上次看他入迷的那個女同誌見他看過去,又害羞地跑開了。
這回,他看清楚了女同誌的長相,是支書家的小女兒。
蔣衛東對這樣的表現習以為常,並不放在心上。
他煩心的是,秦枝好像不吃浪漫主人知識分子這套。
難道要他像大隊的泥腿子一樣上門給她乾活才能跟她處對象?
不要了吧,像剛剛那些竹子看著就很重,他扛不動的啊。
看著自己手腕上的手表,蔣衛東又有些猶豫起來。
秦枝可不管蔣衛東的想法,反正這輩子她不可能跟蔣衛東有任何交集。
聽馮倩雲話裡的意思,孔文鴻是個睚眥必報的人。
蔣衛東沒有完成他給的任務,好處卻提前收了,最後怕不是會成倍吐出來還不止。
不用浪費自己的時間,也不用弄臟自己的手就能讓蔣衛東受到教訓,她樂得看戲。
但是!
如果他再來辣她的眼睛,她就要不客氣了!
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回到家裡的馮倩雲舒服的在自己的大床上打滾:“媽,我從來沒有覺得
家裡的床這麼舒服過。”
“你知道嗎?知青點的床都是破門板卸下來後,
挖了鎖扣直接在上麵鋪上被褥的。”
“我每晚都睡不好,
嗚嗚嗚。”
呂念禾雖然心疼孩子,但也沒有後悔讓馮倩雲下鄉。
當然,這是因為馮倩雲沒有出事,不然,她就不是現在這個好說話的樣子了。
馮倩雲哭著哭著就想起了自己被賀紅梅推落水的事情,一時間更加悲傷了。
“媽,你之前都沒有抽賀紅梅一頓幫我出氣,你不疼我了!”
呂念禾氣笑了,這是又開始作了?
可是沒辦法,自己寵大的孩子,能怎麼辦呢?
“你以為邊疆好待嗎?”呂念禾沒好氣的說。
“賀紅梅彆看人不怎麼樣,勞動很積極的,也很會表現,還會拉攏人,換個地方勞動而已,她沒準能混得很好。”
“她能混的好是她的本事,在她踏上邊疆農場的那一刻,你跟她的恩怨就消了。”呂念禾說道。
“媽~”這個媽字拖長了尾音,還轉了好幾l個圈圈,既表達了不滿,又撒了足夠多的糖。
呂念禾敗下陣來,點點了馮倩雲的鼻尖,說道:“怕了你了,告訴你也無妨,邊疆有一份大禮等著她。”
“什麼大禮?”馮倩雲好奇。
“她的白月光。”
馮倩雲:!
這是誰的親媽哦!
呂念禾當然是馮倩雲的親媽了,所以,她送的大禮,雖然是賀紅梅心尖上的白月光,但賀紅梅未必會歡喜。
賀紅梅在邊疆農場見到薑建輝的時候,人都要麻了。
尤其對方還帶著個挺著大肚子的女人。
不是,說好的互相等待的,他在城裡,她在農村,在不同的地方互相守望,等著重逢的來臨,然後攜手共創美好的明天的。
怎麼守望著守望著,薑建輝都結婚了,妻子還不是她?
這是什麼人間悲劇!
賀紅梅當場就瘋了。
她沒有騙馮倩雲,薑建輝真的是她的白月光心上人,她做了很多努力就是為了配得上他,回城跟他團聚。
現在,她所憧憬的,希望的,一下子都破滅了。
傷心失望暴怒的女人是沒有理智可言的,去他的解釋,去他的隱忍,去他的理解!
她不顧自己疲憊的身體,扔了包袱,爆發出最強的戰鬥力,上去就撓花了薑建輝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