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紅梅這一鬨在邊疆農場算是出了名,她也很快知道,薑建輝現在的妻子從前是彆人的未婚妻。
那人有些勢力,氣不過薑建輝勾搭自己的未婚妻,未婚妻又多次維護薑建輝,索性成全了他們,把他們打發得遠遠的。
那未婚妻原本就因為生活有落差心裡不得勁,薑建輝會哄人,彆人也不會慣著她,她是有氣沒處發。
賀紅梅一來,還是薑建輝的老情人,好了,她一下子來勁了。
如呂念禾所料,賀紅梅在邊疆的生活熱熱鬨鬨的展開,每天都會有個新的主題出來。
讓邊疆原本枯燥艱苦的生活都好似有了些樂趣,大家賣力乾活之餘找到了解壓的方法,倒是有意無意增加了上工時的效率。
賀紅梅一直在邊疆過著被人圍觀的日子,直到政策開方,她才想方設法回了城。
京城軍區,安雯這幾天有些鬱悶,上次她發脾氣,爺爺和安瓊都沒有來哄她。
這幾天,兩個人又不見了人影。
她就知道,他們一點也不關心自己。
想到上次裝作不經意間路過大雜院時看到的熱熱鬨鬨的景象,安雯歎了一口氣。
她雖然喜歡熱鬨,但她也知道自己是不願意住到大雜院裡去的。
孔文鴻跟自己說過,秦家條件一般,加上秦家夫妻把工作讓給了一對子女,家裡收入驟減,生活標準也下降了很多。
他家大女兒秦夢又要結婚,連嫁妝也要發愁呢。
她都不能想象,女同誌出嫁的時候沒有體麵的嫁妝會是怎樣的沒臉。
她上次去了一趟大雜院還被孔文鴻說了,怕她的行為被安家人察覺,惹出事端就不好了。
要她說孔文鴻就是謹慎過頭了,秦興耀已經蓄起了胡須,還故意留長了頭發蓋住額頭。
他們兩個人站在一起,根本沒有人會看出來長相相似的好麼?
孔文鴻現在每次見她都會說些讓她收斂脾氣,謹言慎行的話,她都聽煩了。
她可是安家的女兒,根本不需要注意那些!
再過幾天,她就要去文工團報到了,聽說魯沛哲正在申請出任務。
這是為了避開她,真是太討厭了。
本來心情就不怎麼好,現在就更不好了。
她過得不好,秦枝憑什麼過得好!
她可是聽孔文鴻說了,秦枝在鄉下買了個院子一個人住,日子過得可逍遙呢。
不行,她過的不如意,秦枝就不能高興!
她打了個電話和孔文鴻越約好了見麵的地方,拿起包包就往外走。
她得讓孔文鴻想法子折騰一下秦枝,出口氣,她才能舒坦。
趙媽見安雯匆匆跑出門,想問安雯中飯在不在家吃都來不及。
“最近家裡是怎麼了?”趙媽喃喃自語,“從前安司令和安瓊不回來,有時間也會打電話回來關心安雯幾句的。”
“怎麼最近都沒有電話
了?”
趙媽沒有多少文化,不會形容現在安家給她的感覺,就是心裡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她搖搖頭,暗笑自己想太多,回廚房關了火。
安瓊倒不是故意不關心安雯,她是沒空。
當然,心思不在安雯身上也是真的。
李黑子被抓後,她被批了幾天假在家養傷。
但她哪裡待的住?
秦枝的事情她根本不放心彆人去查。
太多的陰錯陽差下,連安立信這個經驗豐富的老革命都失手了,她必須得親自去才行。
小叔小嬸嬸失蹤多年,不知道還有沒有回家的可能,但他們的孩子,小叔說她是個好姐姐,會好好照顧的妹妹,必須回到安家。
這樣,未來有一天,小叔小嬸嬸回來了,她不至於無顏麵對他們。
當然,在事情有定論之前,她也不想消息外泄,影響了安雯的聲譽與生活。
在她和安立信心裡,無論這件事情最後的結果是什麼,安雯那個時候都隻是一個小嬰兒,她是無辜的。
在跟安立信把事情真相說明後的第二天,她就直接出發來了湖省。
她先到鎮衛生院尋找參與過當年接待香溪村災民的,還在工作的醫生護士,然而,一無所獲。
當時,在山洪爆發,泥石流還沒有開始前,鎮衛生院也快速撤退了。
很多醫生護士,後來就被分配到了彆的地方。
那個時候兵荒馬亂的,很多人的調遣,隻是口頭通知,到了新單位直接辦的入職,想要找到人無異於大海撈針。
後來,她又找到了香溪村舊址。
想著會不會有人還留在那裡,或者運氣好,遇上知情人。
可惜,當年這裡被山洪衝塌後損毀嚴重,這個小鄉村裡的人幾乎四散定居在各地。
秦枝在附近尋訪了幾天,一無所獲。
看樣子,她此行要無功而返了。
安瓊歎了口氣,這也在她的意料之中,畢竟是十七年前的事情,這裡又受了災,要查清楚當年一個小嬰兒的事情,很難。
走了這麼久,她也累了,傷口還有些隱隱發疼,隻能先回鎮上去。
“安同誌,你回來啦,有人等了你好一會兒了。”招待所的服務員見安瓊進來,忙說道。
“找我的?”安瓊好奇。
“是啊,就在那邊坐著呢,好一會兒了。”
“同誌,聽說您找我?”安瓊過去打招呼。
那是個大約四十來歲的中年婦女,麵容白皙,衣著端正,看著有些嚴肅。
“是,我聽說你在打聽十七年前香溪村山洪爆發後的事情。”
“你在找當年知道轉移到鎮衛生院的小女嬰事情始末的知情人,對嗎?”
“對,您是?”安瓊心裡的期待一下子拉滿,連傷口的疼痛好像也消失了。
“如果咱們說的是同一個小女嬰,那麼,我就是當年那個護士。”中年
女人笑著說道。
驚喜來的猝不及防!
“太好了,
麻煩您等了我這麼久,
我應該早點回來的。”安瓊看了下手表,“耽誤您時間了。”
“沒關係,我也是聽從前的老同事說了你的事情,想著過來把我知道的事情告訴你。”蘇雅敏笑著說道。
原本安瓊想要請蘇雅敏去國營飯店吃飯做答謝的,蘇雅敏拒絕了。
她這次是回來探親的,今天是行程的最後一天,原本,她去鎮衛生院和舊同事敘完舊後,就要離開了的。
特意跑這趟,是出於職業責任。
她們找了個安靜的地方,蘇雅敏說起了十七年前的事情。
“當年從衛生所轉移過來,交到我手上的小嬰兒確實隻有一個。”蘇雅敏邊回憶邊說道。
那個時候,她還是個剛入職沒有多久的小護士,鎮衛生院的工作很清閒,她也算是遊刃有餘。
那天卻突然來了很多傷者,每個人都忙得不可開交,她是個新人,膽子也不夠大,就被安排照顧輕傷患者和接手衛生所轉過來的小嬰兒。
“我很確定,我接手的,和交給那位軍人同誌的小嬰兒從頭到尾都是同一個。”蘇雅敏神色嚴肅,語氣認真的說道。
安瓊心裡一沉,事情查到這裡就成了一個閉環,每個環節好似都沒有問題。
可秦枝跟安雯身世的問題,幾乎是擺在明麵上的。
巧合到了這個份上,就不是巧合了。
蘇雅敏接著說道:“不過,那天,衛生院裡還有一個小女嬰。”
安瓊眼睛一亮,直覺找到了破開閉環的關鍵。
“那是一大家子人,也是從香溪村轉移過來的,他們家也有新生兒,是一對雙胞胎兒女。”
“他們是不是姓秦?”安瓊追問。
蘇雅敏看了安瓊一眼,點點頭。
她還提供了一個關鍵的信息:“小女嬰和秦家人是一起被轉移到鎮衛生院的。”
也就是說,秦枝和安雯在進入鎮衛生院之前,很可能已經換錯了。
蘇雅敏看了下時間,說道:“我知道的消息就是這些了,希望能幫到你。”
“抱歉,我得走了,不然要趕不上火車了。”
“我送您去火車站吧。”安瓊說道,“謝謝您特意過來找我,耽誤了您時間了。”
“不用了,我家人會來接我的。”
送走了蘇雅敏後,安瓊這趟安溪之行也要結束了。
突破口在秦家,她要馬上回京城,想辦法找秦家人套話。
真相已經不遠了。
京城,秦興耀像往常一樣去朝陽路看自己的女神騎自行車上班。
然後,他再跟在後麵,裝作一起上班的樣子。
孔文鴻聽了安雯的一肚子不滿抱怨,把人送回了家後,心裡略有些煩躁。
當然,他不是煩安雯,他永遠也不可能煩安雯的。
他煩的是造成安雯情緒不穩定的
身世問題。()
?本作者漫秋提醒您最全的《知青美人她有係統[七零]》儘在[],域名[()]?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他不止一次暗罵蔣衛東沒用,給了他那麼多錢票,現在還沒有好消息傳過來。
那些錢票可是他從小到大的積蓄,他還偷偷挪用了他爸藏起來的私房錢。
“秦興耀。”孔文鴻看到一臉癡漢的秦興耀,走過去跟他打了聲招呼。
“文鴻哥,你怎麼來這裡了?”秦興耀往他身周看了看,“我姐呢?沒跟你在一塊兒?”
“沒呢,她回家去了,走,陪哥說說話。”
“哥,我要上班呢。”
“請一天假吧,咱哥倆說說話。”孔文鴻理所當然說道。
秦興耀猶豫了一下,他還不是正式工,請假不好,會影響轉正。
可是,孔文鴻是他親二姐的好朋友,而且,每次都會請他吃喝,長見識。
“走吧。”孔文鴻見他踟躕,直接搭上他的肩,帶著他往商店去。
“文鴻哥,等等,我找個同事幫我請一下假。”
“行,我在前麵公園等你。”
孔文鴻去商店買了兩瓶汽水,坐在公園的角落裡等秦興耀。
“你上次不是說你姐要結婚了嗎?”孔文鴻從挎包裡拿出一個盒子,“給,你姐給的禮物。”
兩個姐指的是誰,秦興耀明明白白的。
他也沒有客氣,直接收下了禮物,他的親二姐,手裡錢票多的是,不差這些。
“幫我謝謝我姐。”秦興耀沒有打開盒子,這點教養他還是有的。
“謝什麼,她知道你們正在為嫁妝發愁,急得什麼似的,恨不得把自己的私房錢都拿出來給你們。”
秦興耀眼前一亮!
要是這樣,那可太好了,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了。
孔文鴻就歎了口氣:“可惜,她手裡雖然有錢,但取用卻不自由。”
“怎麼了?”秦興耀著急問道。
“她手上的錢都是安家人給的,他們心裡有數,你姐要是一下子花沒了,萬一他們問起來,你姐就不好交待了。”
安家人:······風評被害!
蒼天作證,他們給了安雯的就是她的,她怎麼用從來不過問的!
但秦興耀不知道啊,聽孔文鴻這麼說,就有些犯嘀咕,還替他親二姐委屈上了。
“怎麼這樣啊,我姐都是大人了!”
“是啊,你姐是住在家裡,多少被人管束著。”孔文鴻循循善誘,“她又能乾,考進了文工團。”
“去了文工團也要遵守紀律,不能為所欲為的。”
“如果她現在也下鄉當了知青,那就自由了。”
“聽說有些過得好的知青,吃喝都由大隊供給,口糧都能省下來寄給家裡呢。”
這番意味深長的話聽進了秦興耀的耳朵裡,放進了心裡。
等他回了家後,就跟父
() 母提出,可以讓秦枝寄錢給家裡的事情。
“胡說什麼?”
秦母方杜鵑輕聲嗬斥小兒子,“你二姐在鄉下也不容易。”
“我們幫不了她什麼,哪能給她添麻煩?何況這麼大一筆錢?”
秦興耀就把從孔文鴻那邊聽來的,知青過的輕鬆的話說了。
“你聽誰說的?”方杜鵑哭笑不得,“知青的生活真有這麼好,當初,我跟你爸乾嘛把自己的工作轉給你們?”
“讓你們去下鄉不是更好?”
秦興耀說了幾次,方杜鵑都沒答應,還說要多體諒秦枝,讓他不要再說了。
說急了,秦興耀脫口而出:“她又不是我親二姐,我做什麼要體諒她!”
方杜鵑手一抖,盤子裡的饅頭直接滑到地上。
“媽!”
秦夢一直沒有插嘴說話,喊了一聲後,忙上前去撿,她撣去饅頭表麵的灰塵,接過方杜鵑手裡的盤子,一起放在桌上。
“媽,二妹真的不是咱們家的孩子嗎?”
方杜鵑的反應太奇怪了。
如果秦枝是自家的孩子,她肯定第一時間斥責秦興耀胡說八道才對,而不是驚慌失措,又有些茫然不確定的樣子,直接摔了手上的東西。
秦國柱下班回到家,看到的就是妻兒發愣的場麵。
“這是怎麼了?”
他看了眼桌上,平時他下班回家,飯菜肯定已經上桌了,今天卻隻有一盤饅頭,有幾個還染了灰塵。
“爸,阿耀說小枝不是我們家的孩子,是不是真的?”
秦夢問方杜鵑問不出什麼,見秦國柱回來,連忙出聲問道。
秦國柱腳步一頓,看向秦興耀:“為什麼這麼說?”
“又有人拿你們的長相說事了?”
秦興耀見家裡的人都看著他,壓力山大。
眼見著事情瞞不住了,他深吸一口氣,從挎包裡把孔文鴻給他的禮盒拿出來放到桌上:“這是我親二姐送給大姐的結婚禮物。”
秦夢倒吸一口涼氣:“你們已經相認了!”
說完,她打開盒子,裡麵是一匹顏色非常正的紅布,做身嫁衣綽綽有餘。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沒有人會拿出這麼好的紅布送給素不相識的陌生人,秦夢摸著紅布愛不釋手,對秦興耀的說法多相信了幾分。
秦國柱和方杜鵑對視一眼,秦國柱點頭,方杜鵑終於開口說道:“這件事情很複雜,那個時候很亂。”
“所以,我也不確定秦枝到底是不是咱們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