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1 / 2)

年輕美貌的老怪物秦枝從知識的海洋裡出來時,眼神還有些迷茫,原來尋龍點穴的講究有這麼多。

算了算了,術業有專攻,她還是專心鑽研符籙一道吧。

想知道九山上到底有什麼,不是有現成的人選可以問麼?

秦枝看向草棚子的方向。

嚴安華算是友軍,又隻是普通人,有些手段不能使。

但謝炫可以啊。

如果她沒有推斷錯誤,謝炫是術師。

她自己嘛,大小也算是個符師。

術士之間有比鬥,古往今來都是正常事。

比鬥贏了的那方問幾l個問題,怕對方說謊話,用些手段,那也是正常事。

畢竟,誰會喜歡聽假話呢。

秦枝內心蠢蠢欲動,能試一下身手的機會不多,得好好把握住啊。

她得趕緊扒拉一下係統空間裡的庫存,找出戰力最強的符籙來。

對敵的時候,最好的,當然是一擊即中了。

所以,秦枝扒拉的都是高階符籙。

謝炫激靈靈打了個寒顫,總覺得自己繼續待在山上不安全。

那老怪物肯定盯上他了。

“謝炫,我跟你說過,不要動集體財產,我會一直盯著你的。”

“嚴安華,我也跟你說了很多次了,你那什麼集體早就把你除名了,什麼集體財產都跟你沒關係了,你這一根筋的,怎麼就這麼犟呢。”

“算了,我不跟你說了!”

說完,謝炫快步往山下走去,看能不能讓老怪物不計較他的冒犯。

可彆說他慫。

現在大環境不好,有點本事的玄師要麼被人護起來,成了人家的客卿。

要麼就縮起來,假裝自己是個普通人。

要麼,最慘的,不願意放下玄師的麵子,也不想被約束,又不想傷害普通人,就都被當成搞封建迷信的,下放到犄角旮旯裡受苦去了。

當然了,他不一樣,他是主動到九山生產大隊下放的。

因為是有計劃的,跟其他被搜走了全部家當後下放的玄師不同,謝炫還帶了幾l件他認為最厲害的寶貝。

玄師沒有了法器,那就是落毛的鳳凰,他是有目的才過來九山生產大隊的,不可能讓自己真的過來受苦。

隻是沒有想到九山生產大隊裡竟然還藏著個鎮守的老怪物。

他對自己的實力有數,跟同輩對上還能憑借法器殺幾l個來回,要是對上老怪物,那就隻能是送菜的份了。

他很識時務的,雖然覬覦寶貝,但若對方實力比他強,他也可以慫。

隻是,自己在這裡辛苦找了好幾l年才探查到了寶貝可能的所在,到底有些不甘心。

要不要麻著膽子試探一下老怪物的實力?

萬一呢。

謝炫正想著對上“老怪物”後全身而退的可能性呢,迎麵一張黃紙衝著他的腦門急射而來!

等他看清楚那不是什麼黃紙,而是符籙的時候,他嚇得瘋狂逃竄。

就知道老怪物不好惹,吾命休矣!

嚴安華原本是跟在謝炫身後一起下山的,冷不丁看到謝炫以絕對不符合他年紀的速度往山的另一個方向奔去,心說,這老東西身體可真好。

不過,看他那樣子,是有什麼東西在追他嗎?

嚴安華追了一段路,謝炫速度越來越快,他終於追不動了,喘著氣席地而坐,等休息好了繼續追。

就是這麼有毅力!

再說謝炫奔逃了一路後,覺出不對來了,身後的符籙好像沒有傷害他的意思,更像是要把他趕到哪裡去。

他心裡有了數,但麵上還是裝作害怕被追上的樣子,順著符籙追逐的方向跑去,同時提高了警惕心,隨時準備跟人比鬥。

此時天已經擦黑,秦枝在北山山坳等著謝炫。

這裡鮮少有人過來,尤其到了晚上,更加不會有人來。

秦枝掩藏在山石後麵,往自己身上貼了張變聲符,讓聲音變得粗獷。

等謝炫到了北山山坳的時候,那張一直追著他跑的符籙無風自燃,轉瞬消失在空氣中。

“多謝前輩手下留情,晚輩無意冒犯。”

所謂禮多人不怪,雖然他來這裡是不壞好意,但他不是還沒有得手嘛。

秦枝:······

誰是誰前輩還兩說呢。

這人是個放得下身段的,秦枝心裡的警惕值直接拉滿。

她手上拿著九品破軍符,開口問道:“你來九山生產大隊乾什麼?”

謝炫:······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他來尋寶的啊。

不過,什麼時候老怪物的脾氣這麼好了?

哪個老怪物不是不給說話的機會直接教訓的?

謝炫心底隱隱有種不對勁的感覺,但那老怪物的聲音確實暗啞粗獷,聽著年歲很大了的樣子。

關鍵是,剛才那張符籙給他的震懾實在是大。

“前輩恕罪,晚輩來九山生產大隊是大勢所趨,並非個人意願。”

“上山打擾了前輩清修,實在抱歉,晚輩這就離開。”

謝炫拖長了聲音,觀察四周,邊說話,邊等待老怪物的反應,同時尋找老怪物的藏身之所。

他手裡還有一件從師傅那裡順來的法寶,是個銅鐘,看著破破爛爛的,但他親眼看到師傅用它抵禦過高階法寶的攻擊。

最後,師傅毫發無傷,那個挑事的術士留下身上所有的寶貝買命,灰溜溜跑了。

反正師傅要下放到大西北也帶不了這些東西,倒不如給他防身呢。

他把銅鐘拿在手裡,預備情況危急的時候,直接當板磚來使,能把老怪物砸死最好,再不濟砸傷也行。

他趁亂逃走就是了。

玄門至寶總沒有命來的重要。

“繼續說。”秦枝故作深沉。

說個屁!

謝炫聽聲辨位,一把把手上的銅鐘往秦枝所在的方向扔過去,然後撒腿就跑。

秦枝早就有所防備,扔出破軍符抵住銅鐘,隨後一張定身符在黑暗中疾馳而去,落在謝炫背上,金光一閃而逝。

謝炫被定住,瞬間冷汗直冒,腦中隻有兩個字:完了!

不該仗著自己有法寶挑釁老怪物的!

秦枝沒先搭理謝炫,而是看著和破軍符對峙的銅鐘。

雖然吧,她拿破軍符砍過竹子,但那些是她剛開始練習畫符時畫的一一品的符籙,本身殺傷力就有限。

而剛剛扔出去的那張是九品符籙,是品階最高的符籙,就這樣,那銅鐘竟然也絲毫不落下風。

隱隱的,等破軍符能量耗儘,銅鐘就要衝她來了。

看來謝炫有點東西啊,這銅鐘絕對是個好寶貝。

秦枝深知實力不夠,數量來湊的硬道理。

於是,好不容易把破軍符打服的銅鐘又迎來了二張同等級的破軍符。

如果銅鐘會說話,估計現在已經開始飆粗話了。

沒過多久銅鐘就敗下陣來,沒辦法,人本身就有破損,又要以一敵四的。

“嘭!”

銅鐘掉落在地上,符籙沒了目標也隨之消散。

秦枝走過去把銅鐘撿起。

她的手觸碰銅鐘的那一刻,恍惚了一下,好像冥冥中她跟銅鐘有著什麼牽連。

秦枝壓下心裡的不解,拿著銅鐘來到謝炫麵前。

黑沉的天幕無星無月,山坳裡更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秦枝站在謝炫麵前,謝炫隻能隱約看見一個輪廓。

秦枝的纖細被謝炫當成了乾瘦,加上銅鐘很快被收服。

謝炫心裡最後一點僥幸瞬間熄滅,恐懼占據心頭。

他想求饒,奈何說不了話。

秦枝貼了張真言符在謝炫的嘴上,謝炫發現自己能說話了,立刻說道:“前輩,晚輩錯了,晚輩再也不敢了,您彆殺我!”

“您問什麼,晚輩都說,真的,晚輩要是有一句假話,叫晚輩,叫晚輩不得好死啊。”

“前輩饒命啊!”

秦枝聽著年過半百的謝炫一口一個前輩晚輩的,無語了一下。

術士誓言不可亂立,謝炫又被貼了真話符,自然不會有假話,秦枝就直接問了。

“你在這裡找什麼?”

這個時候的謝炫隻想活命,哪裡去想秦枝為什麼要明知故問?

回答就對了嘛!

“先天靈寶覆海龍珠。”

“覆海龍珠有什麼用?”

“我隻知道是玄門至寶,威力巨大,其他的不知道。”

“你怎麼知道的覆海龍珠?”

“偷聽師傅跟另一位前輩說話時聽到的。”

“覆海龍珠在哪裡?”

“就在這座山上。”

“具體點。”

炫頓了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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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反應過來了,眼前的老怪物不是鎮守寶物的,是和他一樣過來摸寶的。

這,屬於競爭對手了是。

他就算拿不到覆海龍珠,那也不想白白讓彆人摘了桃子。

為了覆海龍珠,他這麼大年紀了,吃了多少苦,花了多少時間和心思啊。

他還被嚴安華那老東西當賊盯了好幾l年呢。

怕關照嚴安華的人身後有玄師看出端倪,他愣是被冤枉要盜竊集體財產,覬覦莫須有的古墓,他都沒有吭聲,他容易嗎?

不說,堅決不說。

“在北山!彆殺我!”

下一瞬,謝炫脫口大喊。

秦枝這才收起了已經要壓入謝炫脖頸血肉中的庚金符。

“具體點。”她又問道。

謝炫很配合的說了個地址,並且說明:“這是我最近才算到的,覆海龍珠具體在哪裡,我也不確定,但一定是在那附近。”

“以後,不要動嚴安華。”

“是是是,晚輩不敢,晚輩不敢。”

覆海龍珠都成了彆人的囊中物了,他還等在這裡乾什麼,肯定想辦法離開了啊。

至於嚴安華,他也懶得費工夫了,算他運氣好,得了眼前這老怪物的青眼。

“前輩,晚輩知道的事情都說了,您放了晚輩吧。”

“說說現在外麵玄門術士的事情。”秦枝又說道。

她來這裡後,第一次遇上跟風水玄學搭上邊的人,而且看著是有師承的,對行業的現狀應該很了解。

雖然說現在整個大環境並不立於玄門術士的發展,但這麼多有本事的人,也許也像黑市一樣,有個地下的組織什麼的呢?

她得弄明白了,知己知彼嘛。

總有一天,她會離開九山生產大隊去外麵的。

實話實說,秦枝前世大半輩子就在九山生產大隊,後來被兒子接去一起生活,也隻圍著兒子轉,對外麵的世界了解有限。

尤其是玄門的事情,那真的是兩眼一抹黑。

如今有現成的知青人,她不問才奇怪呢。

謝炫心說,果然是個不出世的老怪物,現在還管什麼玄門術士的近況,現在外麵都沒有什麼玄門了好麼?

不過,形勢比人強,他是真的怕死,隻能老老實實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前輩,世道變了,現在外麵幾l乎已經沒有玄師在行走了。”

唉,說到這裡謝炫也感慨不已,從前他們走到哪裡都是被人敬著的。

現在倒好,走到哪裡都成了搞封建迷信,坑蒙拐騙的了。

原來現在的玄門之人不叫術士,叫玄師。

秦枝從謝炫這裡知道了很多關於玄門的消息,她讓係統把謝炫說的這些整理成文檔。

免得自己漏掉了什麼關鍵點,以後有問題了也可以翻出來看看。

問到自己想問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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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動,想起手上還拿著銅鐘。

“這個銅鐘······”

秦枝話還沒有說完,謝炫就說道:“這是我給前輩的賠禮,您千萬收下。”

趕緊收下吧,收了東西,就不能噶他了,不然就是不講江湖道義了啊。

秦枝本來想說,這個銅鐘給他放地上了,等符籙效果解除了,他自己收好。

現在麼,謝炫這麼真心真意的要送禮給她,她不收,好像不太好?

“那就,謝謝了。”秦枝還是有些禮貌在身上的。

本來,這次也是她主動挑釁的。

“不用謝,不用謝,玄師比鬥,輸掉的人本來就要把身上的法寶給出去的。”

秦枝點頭,這個,她剛剛聽謝炫說過了,這也是她沒有推辭直收下銅鐘的原因。

“行吧,那你好自為之。”秦枝說完轉身就走。

哎,不是,不給他解開束縛嗎?

謝炫想把人喊回來解開術法,又怕把人惹毛把他噶了,想想還是算了,保命要緊。

他自己想辦法脫困吧。

秦枝回到山腳,彈了個小火苗到油燈燈芯上。

這種連品級也算不上的小火苗,她直接虛空畫符,瞬間就可以做到。

油燈亮起,秦枝就著如豆亮光觀察手上破破爛爛的銅鐘。

這銅鐘看著缺了好幾l個口子,表麵有凹凸不平的痕跡,像是鬥法的時候留下的。

而且,這銅鐘的材質好像也不是純然的銅。

“係統,你知道這個是什麼法器嗎?”

按說任何法寶損傷到了這個程度,跟報廢也沒差了,這口鐘居然還能跟四張九品破軍符對峙良久。

要是這鐘是完好無損的,今天晚上,她跟謝炫之間誰勝誰負,還真不好說呢。

“我調出了所有有記載的,跟鐘有關的法器。”

“其中最有赫赫有名的就是東皇太一的本命法寶,混沌鐘,也稱東皇鐘。”

秦枝:······

“係統,咱們實際點,說點跟我手上這鐘可能有點關係的法器,彆碰瓷東皇鐘哈。”

東皇太一那樣準聖級彆的神仙,係統也真是敢想啊。

“哦。”係統興奮的聲音一收,又說了幾l種跟鐘有關的法器的名字。

秦枝聽了,感覺都不像。

“算了,好歹也是個法寶。”

秦枝本身就不擅長法器這些,想了想,就把鐘收進了係統空間。

她伸了個懶腰,累一天了,洗個澡早點睡。

“係統,我要洗澡了,屏蔽。”

“等等!”係統大叫。

聲音大的,秦枝的腦子都“嗡”了一下。

“怎麼了?”

“玉牌!”係統人性化地喘了口氣來表達自己的驚訝,說道,“玉牌和破鐘正在慢慢融合。”

“啊!”

秦枝:!

() “係統(),

?()?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我腦子裡都有回音了,怎麼了?”

“係統空間存不住破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