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1 / 2)

安瓊離開秦家後,臉上憤然的神色漸漸收斂。

秦枝從前過的是這樣的日子嗎?

可是,方杜鵑口中的秦枝和她在九山山腳下見到的神秘強大的秦枝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還有言談舉止,秦枝給她的感覺是灑脫中略帶著些文士的雅致,自信中隱隱帶著些難以察覺的狷狂。

這真的是一個小可憐該有的品質嗎?

安瓊當然不會知道,秦枝之所以是現在複雜的性格,不僅僅是因為她重生回來,價值觀發生了改變,行為處事與常人略有不同。

更因為她在異世磨練了心性與能力。

斬妖除魔隻有四個字,可其間要經曆的生死考驗隻有經曆過的人才知道。

在各種因素加成下,秦枝變成了現在的自己,她喜歡的,更好的自己。

安瓊發動汽車,摸著貼身放在胸口的折紙,神色難辨。

或者,是她誤會了什麼,秦枝所有的表現是有高人指點?

無論是什麼,秦枝才是她的妹妹,這是事實。

汽車漸漸駛離大雜院所在的地界。

安瓊看著熙攘的街道,避開行人和車輛。

她知道方杜鵑有事情瞞著沒說,她無意追根究底,隻要從秦家人口中得到秦枝身世的確定信息對她來說就夠了。

秦家人瞞著的,關於秦枝的其他事情,該由秦枝自己決定怎麼解決。

當然,這些,她都會如實跟秦枝說。

對於安雯,她的情感要更加複雜一些,畢竟有這麼多年一起長大的情誼。

安瓊歎了口氣,驅車前往軍區。

既然事情的真相已經明朗了,有些事情也該有個章程,這些,她都要和安立信商量。

在九山生產大隊的秦枝不知道安瓊的疑惑與猜測。

當然,就算知道了,她也不會在意。

之前就說過,她對認親並沒有執念。

她對安瓊的好感也大多源於軍人天然的濾鏡,以及上次和安瓊短暫的相談甚歡。

安瓊知道事情的真相後,是想和稀泥,你好我好大家好,還是其他的選擇,秦枝都可以接受。

當然,無論安瓊對自己對安雯的態度如何,她永遠都不會後悔救下她。

而且大家都從情感上來說的話,她跟馮倩雲還更要好一些。

說起馮倩雲,這姑娘的第一封信已經寄到了。

信上密密麻麻的字,跟的她說話習慣一樣,天馬行空,想到哪裡寫到哪裡。

裡麵提到,她上次在朝陽路上看到孔文鴻和一個男同誌勾肩搭背去公園隱秘的角落裡親密交談,把她嚇了一條。

因為那個男同誌側臉跟安雯很像,有一瞬間,她甚至覺得孔文鴻跟那個男同誌有著不可言說的關係。

馮倩雲寫道,她念了好幾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才把腦子裡造孽的想法燎乾淨。

同時,她又很疑惑,孔文鴻怎麼會

跟一個看著就是普通人的男同誌來往?

在她的印象裡,孔文鴻交友都是先看家世的,是典型的先敬羅衣後敬人的做派。

馮倩雲不明白,秦枝卻是知道的,那個男同誌應該就是她的便宜弟弟秦興耀。

她也很疑惑,孔文鴻這麼不謹慎,前世,他們到底是怎麼一手遮天,把安雯的身世瞞得密不透風的?

難道安雯就是裡寫的氣運在身的女主命格?

秦枝微眯了下眼睛,什麼命格在她這裡都不好使,安雯必須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她定了定神,拋開雜念,開始每日必做的功課,畫符。

任何時候,自身強大才是應對任何變數的底氣。

秦枝的生活沒有多少變化,按部就班,等著安瓊給她帶來足以說服她的證據,也等著她,等著安家的選擇。

京城軍區,安立信辦公室。

聽了安瓊的講述後,安立信問安瓊:“方杜鵑明顯有沒有交代完的事情,你怎麼不問?”

安瓊就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以我對秦枝的了解,她應該會想要自己去解決跟她父母之間的問題。”

“不是。”安立信搖頭。

“爺爺?”

“你是覺得他們是安雯的親生父母,就算看在安雯的份上,也不能逼迫太過。”

“在沒有見到人之前,你想的是,就算用上些手段也要弄清楚所有的真相吧?”

安瓊沒有反駁。

“爺爺,我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麵對秦枝和安雯。”

她們一個是自己從小看到大,護在羽翼下,感情不錯的姐妹。

另一個則是小叔小嬸嬸的親女,也是自己真正的血脈親人,更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就像爺爺說的那樣,因為安雯的存在,她在麵對秦家人的時候,終究是留了些情麵的。

“爺爺,這件事情,您是什麼意思?”安瓊問道。

“當然是各歸其位。”安立信斬釘截鐵地說道。

他曾經比安瓊更加心疼安雯,除了安雯是自己養大的孩子外,他在安雯身上還投注了對小兒子小兒媳的情感寄托。

即使知道了安雯背著他做了不好的事情,他想得更多的也是把人拉回正途。

但當這個不好的事情是針對秦枝,是讓秦枝的人生更加艱難的時候,這個經曆豐富,頭腦清明的老人,做出了選擇。

知道了所有真相後,他若還有半點猶豫,都是對秦枝不公平。

當年,他應該更加嚴謹一些的!

“那,安雯。”安瓊頓了頓,還是問出了口,“要把她送回秦家嗎?”

安立信眼神犀利,看向安瓊:“你的意思呢?”

在安瓊去湖省的這些日子,安立信想了很多。

把秦枝和安雯同時留在安家,他也不是沒有想過這種可能性。

以安家的條件,莫說多個孫女,就再多幾個,也能養的起,並且養的好。

可還是那句話,這對秦枝太不公平了。

前十七年,安雯享受了本該屬於她的家人的疼惜,用著她的身份,得到各種優待。

而秦枝呢,因為方杜鵑的疑心反複,過的並不太好。

現在還在山村下鄉。

農村的生活是什麼樣的,他打仗的時候見得多了,哪有安瓊形容的那麼安逸?

這十七年,秦枝已經承受了不公平,憑什麼在她身份明朗後,還要跟一個因為自己的身份得到種種好處的人繼續分享自己的身份和親人?

事實就是,如果不是秦枝,安雯跟他們安家不會有任何交集。

說的再冷血一點,安雯就是一個陌生人。

他怎麼能為了一個陌生人去傷害秦枝?

他於心何忍?

尤其當警衛員把對安雯最近動向的調查報告放在他辦公桌上的時候,他更加堅定了心裡的想法。

“爺爺,安雯她,她可能沒有辦法適應秦家的生活。”

安瓊斟酌著用詞,希望安立信能再考慮一下對安雯的安置。

“她已經考進了文工團,如果她好好珍惜,原身家庭對她的影響會越來越小的,”

安立信說道。

“文工團,爺爺,您知道的,京城文工團裡的女兵幾乎都是京城有名姓的人家的女孩,安雯的身世如果曝光,她要怎麼在文工團立足?”

“安瓊。”安立信淡淡說道,“就算安雯的身份沒有問題,安家也不可能庇護她一輩子。”

“你之前心心念念就是查出事情的真相,給秦枝確鑿的證據,讓她認祖歸宗,甚至不惜拖著沒有痊愈的身體千裡跋涉去湖省。”

“現在真相大白了,你怎麼反而遲疑了?”

安瓊沒有說話,是的,之前她一直很堅定地想要查出事情的真相。

但等真相真的露出水麵的那一刻,她卻忽然有些無措,有些彷徨。

因為揭開真相隻是所有事情的開端,之後,安家所有人的生活都會發生變化。

當讓這件事情對安雯的影響是最大的。

她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選擇。

“爺爺,我知道您是對的。”安瓊說道,“可是安雯沒有做錯任何事情,她一直在我們的羽翼下生活,我們能不能用更溫和的方式來處理這件事情?”

安立信看著安瓊久久未發一語。

最後,他歎息了一聲,把一份資料推給了安瓊:“或許,你看過這個後,會有不一樣的決定。”

這是一份詳細的安雯從小到大成長經曆的調查報告,是安立信在知道安雯最近做的事情後,又讓警衛員去收集的。

剛開始,安瓊還看的津津有味,不時會心一笑,越往後看,臉色越差。

看到最新發生的事情後,她整個人明顯能看出是在隱忍怒氣了。

最後,她把文件摔在桌上,苦笑一聲:“我以為她隻是不聰明了點,虛榮了點。”

安瓊說不下去了。

她以為安雯私下跟秦家人相認,沒有及時說出真相,是看重親情。

雖然行事沒有章法了些,到底是割舍不下安家,又放不下秦家的生育之恩的緣故。

是她想得太多了,安雯是既要又要還要啊。

“爺爺,我去寧市,把秦枝接回來。”安瓊堅定地說道,這一刻,她有了自己的選擇。

原本,與秦枝相比,安雯是屬於心性單純的,需要人照顧的那種,所以,她心裡略有些偏向安雯。

但在知道安雯對秦枝做的事情後,安瓊隻覺得毛骨悚然。

不知道什麼時候,安雯竟然長成了這副模樣?

如果秦枝知道安瓊對安雯的評價,肯定要加一句,她可比安瓊以為的還要惡劣更多,更多。

“不要勉強她,告訴她,安家的大門永遠為她開著。”安立信說道,“安雯那邊,我去說。”

“好!”

安瓊沒有再說照顧安雯的話。

多種情緒交加在一起,她隻想說一句:安雯不配!

她現在心情非常非常複雜,看完那些資料後,她對安雯的觀感降到了極致。

這其中當然也有安雯不是她親妹妹的原因。

當更多的,是作為一個正直的擁有正確價值觀的人的無法認同。

她能原諒安雯怕失去身份對自己的身世三緘其口。

她執行的任務多,知道人的行為性格都是多樣化的,不能因為某件事情就完全否定一個人。

她知道安雯私下跟秦家人相認的時候,更多的是對安雯行事不謹慎的恨鐵不成鋼。

甚至心疼安雯知道自己身世後的無助與害怕。

但當她看到安雯竟然指使孔文鴻收買男知青追求秦枝,想方設法讓秦枝留在鄉下。

還慫恿秦家人問秦枝要錢,刻意增加秦枝生活的困難。

她是真的失望了。

安雯可以自私,可以虛榮,但不能惡毒,沒有人性,以彆人的苦難為樂!

安瓊回了趟家,抽開書桌抽屜,從裡麵拿出一個精美的盒子,盒子裡是她收藏得很好的小手·槍。

看著小手·槍,想起小叔小嬸嬸,又想起之前自己一直站在安雯的立場上看問題。

她有些愧疚,秦枝才是小叔和小嬸嬸血脈的延續啊。

同時,心裡打定主意,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會站在秦枝身邊。

拿著好小手·槍,安瓊快步下樓打開車門,一腳油門往火車站開去。

“姐!”安雯一回來就看到安瓊開車從自己的身邊飛過,等她反應過來喊出聲的時候,前方隻剩下空氣中飛舞的沙塵了。

安雯跺了跺腳,最近安瓊怎麼回事?

整個人神神叨叨的,跟從前的沉穩冷靜完全不一樣了。

不會是和陶雲鬆的感情出了什麼問題吧?

應該不會,陶雲鬆對安瓊那麼好。

那是怎麼了?

種感覺真是討厭,

她想回到從前家裡人即使不在家,

也會把她放在心上,每天電話關心不斷的日子。

當然,也有可能她最近有些心虛,所以解讀錯了安瓊對她的態度。

都怪秦枝,她為什麼要出現在自己的生命裡!

那個男知青也太不給力了,到現在還沒有拿下秦枝。

安雯生氣地甩了甩包包,轉身回家。

看到餐桌上有兩副碗筷,安雯的心情一下子又明快了很多:“趙媽,爺爺今晚回家吃飯啊。”

“是啊,安司令剛剛打電話回來的。”趙媽也是滿臉笑容,手腳利落地準備晚飯。

“我去換件衣服,你記得做爺爺最愛吃的燉豬蹄。”安雯說道。

“這?”趙媽有些遲疑,專門負責照顧安立信的醫生和管院長都說過,要儘量給他準備清淡的飲食。

她看向安雯,那個時候她也在場,這是忘了?

“怎麼了?”安雯見趙媽不回答,不高興地說道,“你沒有買豬蹄?”

趙媽點點頭,正要解釋原因。

安雯不高興地說道:“真是的,你快點去買,爺爺最愛吃那個了。”

說完,她就上樓挑選得體的衣服去了。

爺爺已經好久沒有陪她吃飯了,今晚她要好好表現,她今天在友誼商店看中了一款相機,想去文工團報到的時候帶過去,羨慕死那幫小姐妹們。

可惜,她的外彙券不夠,買不了。

待會她向爺爺撒撒嬌,相機就能到手了。

安雯這邊對安立信對她的寵愛洋洋得意,那邊呢,安立信坐在回家屬院的車上眉峰緊擰。

即使知道了安雯並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那麼天真爛漫,甚至心性不佳。

眼下要把人從安家趕走,安立信的心裡也並不好受。

畢竟是自己從小寵到大的孩子。

車子速度很快,沒有等很久,就回到了家。

安立信一走進院子,安雯就穿著素色的布拉吉像隻快樂的小鳥一樣飛奔過來。

“爺爺,你終於有空回家了,你跟安瓊一直忙忙忙,我一個人吃飯很久了。”

“你們再不回來,我就要生氣了。”

換了從前,安立信肯定會先笑罵一句:“叫姐姐,每次都叫名字,沒大沒小的。”

然後,安雯就會吐吐舌頭,笑著討饒:“我下次不敢拉。”

“你啊,說了幾個下次了。”安立信。

“那我上次生氣,你跟姐姐都沒有哄我呢,我不依!”安雯。

“好好好,哄你,哄你。”安立信。

然後,安雯就會順勢提出要那台相機。

完美!

安雯都在心裡想好了說辭,確定了語調,結果,安立信根本不接茬。

“安雯,我有話跟你說。”安立信嚴肅說道。

安雯心裡一“咯噔”,安立信很少用這樣的語氣跟她說話。

唯一一次這

麼嚴肅,還是她小時候仗著司令孫女的身份,指使幾個小孩打一個外地來的軍官的女兒,把對方的臉都抓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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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沛哲怎麼可以誇獎彆的女孩,他說過,自己是她唯一的新娘的。

魯沛哲:······

那是玩過家家啊過家家!

很多人一起玩的啊!

誰會把過家家當真的啊!

大無語好麼!

惹不起,隻能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