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2 / 2)

馬春俏出局,之後是與安瓊對上的馬遠德。

秦枝有些束手束腳,不是她身手不夠好。

相反,她身手太好了,幾乎每一招都是殺招。

但是,和她對戰的是個人,不是妖魔。

還是那句話,她不能放開手腳嘎嘎亂殺。

不然的話,馬慶源現在早就被斬首了。

秦枝本來是準備用符籙的,後來想想還是算了,用了符籙,這仨就得想法子讓他們說不了話,麻煩。

符籙就當成自己底牌好了,正好試試自己的身手。

結果,還得收著打。

瞬間,秦枝那高漲的熱情就滅了。

這,還不如上次跟謝炫鬥法呢。

聞著火車上臭腳丫子味的謝炫:······謝謝您惦記嘞!

安瓊把壯漢依樣畫葫蘆綁好後,就來“幫”秦枝了。

秦枝見她騰出手了,一腳把人踹翻,撿起二個肉罐頭,擦了擦沾上的塵土,又回火堆旁了。

矯情點講,就是打得不儘興,心裡鬱悶了。

安瓊就地審訊,這仨開始還嘴嚴,說就是看她們倆女生想占點便宜,安瓊用了些

() 手段後,

就都交待了。

後車箱裡的女人們再次被救,

其中幾個還是安瓊眼熟的。

等天亮了,安瓊開著吉普壓陣,秦枝盯著馬遠德開著大貨車去公安局投案。

另外兩個就綁得嚴嚴實實的扔在後車箱裡,由那些被救出來的女同誌看著。

安瓊沒說什麼,關上後車箱的門就走了。

秦枝留下一句話:“留口氣,彆弄死就行。”

人販子啥的其實就該打死,不過,這幾個人身上還牽著很多失蹤婦女的下落,還是要先送去公安局的。

那些原本瑟縮在一起,離被綁著的馬春俏和馬慶源遠遠的女人們。

在聽到秦枝的話後,她們互相對視一眼,有個姑娘麻著膽子上去給了馬春俏一個大嘴巴子。

就是這個女人用著最真誠的語言把她們再次騙上了通往苦難的大貨車。

她動手後,好像打開了某種開關,另外幾個女同誌也直接上手。

女同誌打架嘛,指甲抓撓,扯頭發,狠點又不怕臟的,直接上嘴咬。

反正怎麼痛快怎麼來,不弄死就行了。

秦枝拿著安瓊給的匕首壓著馬遠德的脖子,他有異動,直接劃個口子,手都不帶抖一下的。

廢話,她斬首的妖魔不知凡幾,但凡手軟心軟,噶的就是她了。

馬遠德這樣的人販子,在秦枝眼裡跟妖魔沒什麼區彆,她這手且穩著呢。

馬遠德知道秦枝不是個好惹的,但他不知道這姑奶奶這麼心狠。

他就是想試探一下,脖子上就多了個口子。

是的,秦枝下手很講究,就懟著馬遠德脖子的同一個地方劃拉。

馬遠德總共試探了二次,得一個傷口。

可這傷口越剌越深,血呼啦差的,要出人命的啊。

馬遠德慫了,老老實實往公安局開車,不敢再起幺蛾子。

秦枝前世看過一個紀錄片,看到原本有著美好人生的姑娘孩子被拐賣,被救出來後,空洞麻木的眼神,也看到過紀錄片裡撕心裂肺哭喊的家長。

有些家長找到生命的儘頭,隻求見一麵丟失的孩子,確定他安好,都未能如願。

被拐賣的婦女兒L童背後還有一個個支離破碎的家庭。

想到這裡,她隻恨不能直接把人剌死,哪裡會留手?

這樣的人不配稱之為人,隻當妖魔對待,秦枝一點心理陰影也沒有。

等把人和車都交給公安局,又配合著錄了筆錄,她們再次踏上去京城的路的時候,兩人都沉默了很多。

安瓊是見多了黑暗的,她對秦枝說道:“公安局正在加大打擊違反分子的力度,會有更多的婦女同胞和孩子被解救出來。”

秦枝點頭,這個她知道,隻是心裡還是不舒服。

她在離開前給那仨留了紀念,希望他們好好享受。

“公安同誌,我該說的都說了,我身上真的疼,您給我找個醫生看看吧。”馬春俏很

想像從前那樣露出個嬌俏的笑容,讓公安看著心軟。

可惜,身上的疼痛讓她的笑容扭曲變形,若不是公安同誌見多識廣,恐怕要被嚇到。

“彆作態,你們二個人就一個身上有傷口,你就是些皮外傷,喊什麼喊?”

“再不老實,彆怪我們不客氣。”

“我是真的疼!”馬慶源也在喊疼,臉上維持不住虛假的儒雅,開始猙獰起來。

那幫娘們太狠了,把他們往死裡打。

太特麼疼了,可具體又說不出是哪裡疼,總之渾身難受,疼!

馬遠德就更彆說了,那傷口好像永遠好不了似的,隻要愈合,下一秒保管崩開。

雖說血流的不多,也不是鑽心的疼。

可他傷的是脖子啊脖子,傷口一直這樣,真的不會噶嗎?

二個人為了能早點被送往醫院治療,公安同誌問什麼說什麼,異常配合。

根據他們的供詞,公安同誌們聯合當地派出所,一起布局,陸續救了很多婦女兒L童出來。

而被送進醫院救治的二個人,醫生根本沒有看出什麼。

除了馬遠德的情況確實奇怪,歸結於他本人凝血修複功能不好外,另兩個,檢查過的醫生都偏向於他們是裝的。

不就被幾個受害的女同誌打了一頓麼?

誰讓這倆不是好人呢。

至於麼?

為了裝病逃避,妄想減輕罪責,竟然裝成這樣?

那些受害的女同誌能有多重的手?

飯都吃不飽的好伐?

醫生根本不開藥,直接說他們大概率是裝的,檢查出來,身體完全沒有問題。

之後,他們再喊疼,公安同誌根本不搭理他們。

這仨往後餘生就隻能在這樣的疼痛和傷口永遠好不了的恐懼中度過了。

秦枝:深藏功與名。

想到這些,秦枝心口那股憋悶才略略去了些。

安瓊不想秦枝沉浸在這樣的情緒中,就提出教秦枝開車。

秦枝的興趣被引了起來。

學會新技能的喜悅,終於衝淡了之前低沉的氣壓。

秦枝也想通了,她做不到師傅那麼偉大,一生遊曆天下,以斬妖除魔,護佑蒼生為己任。

但她如果遇上不平事,也很願意為這世間的公義出一份力。

想通後,她就把事情暫時放下了。

畢竟生活還要繼續,委實不需要自苦。

路見不平的時候,出手相助就完事。

她專心學習開車,很快就掌握了開車的這項新技能。

在無人的山道上,安瓊就讓她開。

秦枝膽子也很大,油門刹車踩得不亦樂乎。

反正她不會讓人和車出事就是了。

離開了九山生產大隊這個她前世生活了大半輩子的地方後。

秦枝仿佛解開了無形的禁錮,她的性格也慢慢發生了改變。

異世的經曆對她性格與行事方麵造成的影響慢慢擴大。

秦枝終於一點一點褪去前世的枷鎖,成為一個全新的秦枝。

這麼一路開著車,京城越來越近,秦枝的心也越來越靜。

安家的裝修和拆房同時進行,已經到了尾聲。

安雯原來的房間暫時封住。

秦枝的新房間需要添置很多東西。

安立信想給秦枝最好的,但他不了解秦枝的喜好,正愁怎麼添置生活用品的時候,安家大伯安禦和大伯母韓染喬回來了。

韓染喬當仁不讓接下了布置秦枝房間的任務。

她是雷厲風行的軍醫,卻有一副軟心腸。

知道了秦枝的身世後,就想對她好。

回來的這幾天,她幾乎都泡在友誼商店,供銷社,篩選小姑娘喜歡的東西。

“染喬?”

馮倩雲去了學校,呂念禾在家裡待著無聊,就來友誼商店給馮倩雲挑衣服,沒想到能見到韓染喬。

“真的是你啊。”

呂念禾笑著走過去打招呼,“你不是在西北軍區嗎?是休假了嗎?”

“我跟安禦同誌特地回來的。”韓染喬沒有想瞞著,“我們知道了家裡的事情後,忙完手上的事情就趕回來了。”

“是為了秦枝的事情回來的對嗎?”呂念禾問道。

原本這話她不該問,但她對秦枝的印象很好,忍不住想為她說些好話。

“你認識秦枝?”韓染喬來了興趣,他們家的事情沒有瞞著外人,但秦枝的名字是沒有往外透的。

知道秦枝是安家人的,要麼消息實在靈通,要麼,和秦枝是熟人,是從秦枝那裡得到的消息。

兩人說著話,就乾脆一起逛了起來。

呂念禾把秦枝救了馮倩雲的事情說了一遍,誇獎道:“我是真的喜歡秦枝這個孩子,做事大氣,心腸又好。”

韓染喬聽後,點頭讚同:“是個好孩子。”

兩人偶爾說幾句秦枝的事情,互相幫著參謀買東西,相處得相當愉快。

韓染喬回到家的時候,臉上的笑容還沒有褪去。

安禦合上報紙,迎上前接過韓染喬手裡的東西,說道:“是買到什麼好東西了麼?這麼開心。”

“我是與有榮焉。”韓染喬笑著說把剛剛在友誼商店遇上呂念禾的事情說了一遍。

“呂同誌對秦枝滿口都是實心實意的誇讚。”韓染喬感慨,“她家就一個女兒L,平時不喜歡往人堆裡湊,這回主動跟我搭話,估計是想替秦枝探探我的想法。”

她邊整理買來的東西,邊繼續說道:“把秦枝救了她女兒L的事情跟我說,一是讓我們知道秦枝的品德,不要虧待了她,二來,也是想變相替秦枝撐腰了。”

“也難為她的一份心意。”

安禦聽後,若有所思的說道:“秦枝能在危機時刻救下素不相識的小瓊和曹家小子,又及時救下了馮家的女兒L,讓呂同誌滿口誇讚,可見其品

性。”

“咱們自己家的孩子,

當然是好的。”韓染喬說道。

兩人不約而同想起了安雯,

都是一聲歎息。

安雯是屬於老天爺給了一條康莊大道,她自己親手關上,還要糟蹋的那種。

老老實實不作妖,身世曝光了,他們安家難道會虧待了她?

他們也曾經真心疼愛過這個孩子,在趕回京城的路上,也歎息過造化弄人。

可當老爺子把安雯的所作所為給他們看的時候,他們隻覺得毛骨悚然。

她才幾歲,怎麼會生出這樣歹毒的心思的?

他們的心一下子就偏了。

安家容不下這樣心思齷齪的人。

莫說安雯不是安家的血脈了,就是安瓊做了這樣的事情,也是要被趕出去的!

他們常年駐守大西北,跟安雯的交集本來就不多,疼愛她純粹是因為她是安弈留在世間唯一血脈的緣故。

現在知道了抱錯的事情,又知道安雯是這樣的心性,他們倆算是安家接受最良好的人了。

在聽了呂念禾的話後,他們對秦枝的到來更加期待了起來。

韓染喬布置秦枝的房間,本來就很用心。

現在,她更是恨不得把最好的東西都搬來。

因為呂念禾跟秦枝熟悉,韓染喬經常聯係呂念禾一起參考買東西,兩人之間也建立起了友誼。

加上秦枝和馮倩雲是好友,兩家的男性長輩也有了交集。

安雯和孔文鴻計劃著怎麼拿捏秦枝的事情,倒是讓這兩人又重歸於好了。

孔文鴻接受了安雯的說辭。

她說自己還沒有從離開安家的打擊中回過神,沒有心思考慮婚姻大事。

就算現在是魯沛哲向她提出結婚的請求,她也不會答應的。

她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通過掌控秦枝,重新回到安家。

那裡是她的家,有她的親人,她不想離開他們。

孔文鴻信了。

兩人就怎麼約秦枝出來談判,跟秦枝說話的話術討論了很久,最後定下了方案。

兩人之前的生活都有人遮風擋雨。

他們沒有經受過社會的捶打,以為這世上的人和事,都是他們用些不入流的法子能左右的。

這,算是另一種形式的天真?

可是,安雯作為曾經安家最寵愛的小孫女可能有這種認知上的天真。

那孔文鴻呢,他是孔家用心培養出來的繼承人,孔家人已經給他鋪好了路。

他也會有這種認知混亂的天真嗎?

顯然不是的。

他隻是打從心底看不起秦枝這種他眼裡的底層人,以為可以隨意掌控罷了。

當然,他對上安雯,戀愛腦上頭,多少也影響了他的智商。

安雯身份曝光後,被很多家庭從聯姻與交好的名單中剔除是理所應當的。

而孔文鴻一直自我感覺良好,也儘心儘力替安

雯籌謀。

他的行為被有心人看在眼裡,也在心裡劃掉了他的名字。

他們想用進入所謂的圈子來誘惑秦枝,殊不知,他們倆已經開始被整個圈子排斥了。

況且,以秦枝疏懶的性子,她根本不會主動去融入什麼圈子裡。

這從她給嚴安華的留言就能看出來,她說的是:不日即歸。

很明顯,秦枝這回北上隻是認親和短暫的居住,以及看看安雯的笑話而已。

其他的,長期的打算,她沒有考慮過。

也是安雯和孔文鴻從前太過一帆風順。

因為家世,他們總是被人高高捧著,連一句不中聽的話都聽不得。

這從孔文鴻教訓說安雯不是的女生就可以看出來了。

這兩人的性格中都有種唯我獨尊,爾等皆要臣服的偏執與彆扭。

這種彆扭,讓他們聽不見周圍真正的聲音。

安雯從安家出來後,寧可住在招待所也不願意回秦家也是這種彆扭的表現。

彆看安雯之前對秦家人似乎產生了向往,還給秦夢送了結婚禮物,但那是種上而下的施舍與好奇罷了。

她內心深處的認知裡,自己是安家人,並且不希望有任何意外破壞這個設定。

所以,她會毫無緣由的對付秦枝這個意外。

簡而言之就是有病,自私自我到極致罷了。

說起秦家人,他們在安瓊離開後,有過短暫的驚慌失措。

之後,他們竟然就淡定了。

他們淡定的等著秦枝給他們彙錢過來,淡定的等著安家拿出個章程,他們好拿些養育秦枝的補貼錢。

秦枝從小到大都太溫順無害了,從不計較得失。

彆人家裡的姐妹因為一件新衣服打的你死我活,嚎得整個大雜院都知道。

秦枝不會,她就老老實實穿著舊衣服,秦夢買了新衣服,她也不會嫉妒爭搶。

隔壁家裡姐妹因為誰洗碗,誰掃地爭執,秦枝也不會,有那爭執的時間,她早就把事情做好,專心看書去了。

連秦家父母不惜減少大半的家庭收入,也要讓秦夢和秦興耀接了他們的工作,避免下鄉,卻一點掙紮也沒有直接讓秦枝下鄉。

秦枝都沒有計較。

秦枝的表現讓秦家人以為她被緊緊捏在手裡,讓他們有恃無恐。

可是,善良不爭,自得其樂的人就活該被欺負被虧待嗎?

重生回來的秦枝會用行動告訴秦家人:不是的。

她不計較是她良善,她要計較了,秦家人吃了多少,都要給她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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