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擬態翻了個白眼,秦枝可彆拎不清啊,它最煩這樣的人了。
“沒有,我就是忽然想起了倩雲的事情。”
“按說她被匕首懟在胸口也算是大劫了,竟然能安然無恙。”
秦枝忍不住露出笑容:“你說,有沒有可能,是我畫的平安符特彆厲害?”
“三小劫化了一大劫耶!”
“聞所未聞吧?”
係統收回白眼,並默默給秦枝道了個歉。
“她算是運氣好吧。”係統說道,“那女殺手動作不夠乾淨利落,在匕首尖端接觸馮倩雲皮膚的時候,直接觸發平安符,擋了那麼一下。”
“接著又連續觸發,這才擋過了匕首的殺招。”
“若那女殺手動作再利索點,結果就不好說了。”
“或許馮倩雲根本就等不到你去救了。”
秦枝點頭,有時候對手菜一點也是運氣的一種啊。
女殺手:······禮貌嗎?
“誰曉得李黑子所在的組織會搞個什麼滅門計劃呢?”
沒這事,她給馮倩雲的小荷包完全可以應對她遇上的危險了吧。
“接下來的時間安瓊他們的壓力應該會很大吧。”
“滅門計劃一天不查清楚,一旦消息外泄,人人自危,會發生什麼後果,誰也說不好。”
“彆擔心了,反正過幾天咱就回九山生產大隊了,你倒時候給安家人多留些保命的小荷包就是了。”
係統的關注點略有些清奇,但秦枝轉念一想,還真是這樣。
秦枝點頭,讓係統記下這件事情。
她跟安禦夫妻應該是前後腳走,安瓊可能也會因為查李黑子所在組織的大本營而離京,在那之前,她得把
小荷包給他們。
這麼一想,
安立信老同誌還挺孤單的。
要麼,
她走的時候問問安老同誌願不願意去九山生產大隊小住幾天?
還是算了,她聽安瓊說過,安老同誌有時候比安瓊還不著家。
想到這裡,秦枝露出個傻傻的笑容,第一次,在除了師傅以外的人那邊感受到了歸屬感。
秦枝重新躺下後,很快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孟淮生師徒吃完晚飯後,就跟安家人告辭離開了。
他們要去一趟嶺南,根據李黑子提供的線索去尋找失蹤的黃金珠寶。
秦枝知道他們常年奔波,遇上危險的可能性非常高,非常大方地一人給了兩個小荷包當做臨彆禮物。
“孟爺爺,孟大哥,一路順風。”
“好,回見!”
在直達嶺南的火車上,孟唯清殷勤地接過孟淮生的行李放好,又去接他的挎包:“師傅,這個重,我幫你背著。”
一隻大手按住挎包:“不用,我自己來。”
孟唯清略略用力想把挎包搶過來:“師傅,您年紀大了,該享福了,這種粗活,讓徒弟來。”
孟淮生的大手紋絲不動:“不用,你底子虛,顧好自己就行了。”
眼看著孟淮生軟硬不吃,孟唯清直接說道:“師傅,安家妹妹給我的小荷包,我可以自己收著。”
“不是給了你一個了嗎?你小孩子家家毛手毛腳的,弄丟了怎麼辦?邊兒去。”
孟淮生隨手把人撥到一邊,躺到臥鋪上休息。
“師傅,師傅。”孟唯清纏上去,“我想要看看裡麵有什麼玄機。”
孟淮生被磨得沒了脾氣,隻好再給他一個,隨後說道:“走走走,彆在我麵前礙眼。”
孟唯清得了小荷包,爬上上鋪徑自樂嗬著研究去了。
“彆給拆嘍!”孟淮生叮囑了一句。
孟唯清什麼都好,就是好奇心比彆人要重很多。
“放心吧,師傅,我有分寸的。”
嗬!
孟淮生轉了個身睡覺去了。
還好他問過秦枝,裡麵的平安符拿出來後,荷包就隻是個普通的荷包。
好東西,可不能被霍霍了。
他剛剛往裡塞了張白紙,就讓傻小子玩去吧。
反正掛在脖子上的那個,他是不敢動的。
孟淮生師徒離開沒多久,馮家一家三口就提著大包小包過來了。
馮倩雲跟長輩們打過招呼後,就膩在秦枝身邊不肯走。
秦枝見長輩說話,沒她們的事,就和馮倩雲去外麵的院子裡說話去了。
“秦枝,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感謝你,你救了我兩次命了。”馮倩雲說道,“你怎麼不是個男同誌啊,這樣,我可以直接以身相許報答你。”
秦枝無語,拿出個小荷包遞給馮倩雲:“你之前那個不能用了,換一個帶吧。”
馮倩雲人單純
了點,但不傻,早上出門的時候,看到她媽把焦掉的小荷包都帶在了脖子上,就知道這小荷包不簡單。
她拿出掛在胸前的小荷包:“我那個焦了,我媽把她的那個給了我。”
“那匕首沒有傷到我,是不是因為小荷包的原因?”
秦枝點頭:“你暫時不要跟人說。”
馮倩雲重重點頭:“我不會說出去的,謝謝你秦枝!”
“兩個荷包是一樣的嗎?”
“新的這個效果好一些。”秦枝說道。
“我知道了。”
馮倩雲鄭重收好荷包,然後,就開始跟秦枝講這幾天京城發生的事情。
秦枝:······
心大也挺好的,至少看這姑娘口齒伶俐,眼裡冒光地說著各種八卦的樣子,這次事情對她應該沒有多大的後遺症了。
臨離開前,呂念禾給了秦枝一個厚厚的紅包,還握著秦枝的手,不讓她推辭。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著說道:“秦枝,伯母厚著臉皮再向你討個荷包。”
這個荷包是替馮仕澤求的,即使馮仕澤沒有跟她多說什麼,但兩人夫妻多年,她能看出馮仕澤眼裡的沉重。
秦枝沒二話,就衝那個厚度驚人的紅包,給個荷包,她挺樂意的。
出了安家的院門,呂念禾就強製馮仕澤把荷包掛上了。
看著馮仕澤無奈抗拒的樣子,呂念禾沒好氣地說道:“如果你敢摘下來,我就帶著倩雲回娘家!”
心思被看穿,馮仕澤討好地笑笑,拍胸脯保證任何情況下都不會把荷包摘下來,這才哄得呂念禾高興。
送走馮家一家後,秦枝也出門了,按照原定計劃過去秦家。
這個時間段,秦夢和秦興耀應該都去上班了。
正好,她找的也是秦家夫妻。
“咚咚咚。”
“誰啊?”方杜鵑放下手裡的抹布,往圍裙上擦了擦手,去開了門。
打開門,看到秦枝,她一時間有些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一臉自信,眉眼飛揚的人會是秦枝。
“是我。”秦枝回答。
不等方杜鵑反應,直接走進秦家,秦國柱不在。
她環視一周,除了陌生還是陌生。
“你怎麼回來了?”方杜鵑問道,隨後,她眼睛一亮,“你是不是怕寄錢給我們不安全,特地給我們送過來的。”
秦枝眼神奇異的看著方杜鵑,她是怎麼這麼理所當然的認為她要錢,自己一定會給的?
“你把錢給了我就快點回去吧。”方杜鵑又說道,“知青是不能在家多待的。”
秦枝點點頭。
這是覺得她很容易被拿捏了,從前就是這樣的嗎?
“既然你已經籌到了錢,為什麼要寫那樣的信?”
“你知不知道,媽媽有多傷心?”
秦枝但笑不語,原來,記憶真的是會騙人的呢。
原來,她記得的前世關
於秦家的很多事情都是記憶自動美化後的結果呢。
是啊,
在九山生產大隊孤立無援的自己,
如果連這份家人的溫暖也沒有的話,她該怎麼支撐下去呢?
她乾脆說道:“我有些事情要問你。”
“是關於你身世的事情吧?”方杜鵑直接接話,“秦枝,無論你是是不是秦家的孩子,我一直都是把你當親生孩子養大的。”
“咱家條件不好,我還咬牙供你讀到高中,你要感恩。”
既然她開口了,秦枝就不客氣了,直接一張真言符飛了過去。
“你們是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不是秦家的孩子的?”
“這個問題,之前那個女軍人不是問過了嗎?”
她又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和之前跟安瓊說的大差不差。
然後,她又加了一句:“其實,一開始,我更加偏向你不是我生的。”
方杜鵑說完,然後她的眼睛瞪得老大,顯然,這話,她是不準備說出來的。
“我生的是雙胞胎,兩個孩子都不重。”
小嬰兒的長相都是差不多的,她一開始是真的沒有發現不對,但當她抱起孩子喂奶的時候,就發現不對了。
後來,她拔開包被,發現了衣服不對,接著她又看到了小嬰兒脖子上掛著的玉牌。
那個時候,一直很亂,他們最後決定來京城投奔遠親,兵荒馬亂的,也沒有人多注意她的情緒,隻讓她把孩子看好。
方杜鵑就每天在懷疑和自我懷疑中度過。
自從生了雙胞胎後,她更多的關注總是在男嬰身上,女兒大多是給婆婆帶的。
所以,她有時候真的分不清,是不是自己記錯了女嬰的重量。
而且,她婆婆那人貪婪,真能做出直接把好東西都從人小嬰兒身上扒拉下來的事情。
不糾結的時候,她就把女嬰當自己的孩子照顧。
到了京城,他們過得很拮據,親戚家也不富裕,根本沒有餘力照顧他們。
快山窮水儘的時候,方杜鵑偷偷賣掉了玉牌。
她對婆婆和丈夫說,這是自己娘家給的錢,曾一再叮囑過她,不到危機關頭不能拿出來。
他們的這套房子,就是用賣玉牌的錢買的。
他們還用那筆錢買了工作。
那之後,方杜鵑看秦枝就有些彆扭,對她也是時好時壞的。
“玉牌賣給了誰?”
“不知道,看衣著是個富貴老爺。”
“剩下的錢呢?”
方杜鵑想說早就用完了,出口卻是:“還剩下一些,我買了個一隻金鐲子和幾件碎銀首飾。”
說完,她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大嘴巴子。
“秦枝,你從小就乖巧聽話,學習又好,後來,我是真的把你當成自己的孩子的。”
“可你內心深處的懷疑從來沒有停止過吧?”秦枝說道。
“這些事情秦國柱知道嗎?”
“
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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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無論你是不是自家的孩子,已經養著了,就養著吧。”
“你又聽話懂事,以後萬一嫁得好,還能得筆嫁妝。”
秦枝聽到這些後,心裡五味雜陳。
要說秦家人壞吧,整件事情裡,最可惡的就是秦家老太太,但她已經早早噶了。
要說秦家夫妻好吧,他們的養育之情裡,又摻雜著很多其他的東西。
“賣玉牌的錢我不追究。”秦枝說道。
方杜鵑一喜,就聽秦枝說道:“你寫張切結書給我。”
她看向方杜鵑:“寫明我們之間不再有關係,從此以後,各不相乾。”
見方杜鵑不情願,秦枝說道:“或者,你可以有另一個選擇。”
她緩緩說道:“賣玉牌剩下的錢還給我,這房子我當是租給你們的,以後按市價給我房租。”
“不然,我就告你們盜竊。”
在方杜鵑不可置信的眼光中,秦枝繼續說道:“你們既然知道了安雯才是你們的親女兒,那應該打聽過安家是什麼樣的人家吧?”
“我寫!”方杜鵑不再猶豫,連忙應聲,“我馬上寫!”
她知道秦枝是認真的,安家也確實是他們惹不起的存在。
秦國柱回來後,沒有掙紮多久,也在切結書上簽了字。
出了秦家的門,秦枝緩緩吐出一口氣。
她摸了摸東皇鐘和覆海龍珠,想著,有空的時候,得去找找那塊玉牌了。
從秦家出來後,秦枝暫時不想回家,就準備到處走走逛逛。
她也不去人多的地方,她記得這附近有一片小荒地,草木茂盛,小時候大家都說裡麵有怪物會吃小孩,沒有人去那裡。
秦枝停下腳步,沒想到這麼久遠的事情她還記得。
她的腳不由自由就往小荒地走去。
小荒地不遠,很快就到了,還是記憶中草木茂盛的樣子。
原來,記憶也不會騙人。
秦枝走進小荒地,說是叫小荒地,裡麵其實還蠻漂亮的。
這個時節,有些果子已經半熟著掛在枝頭,也有些到了花季開得極盛的鮮花。
反正,看著一點也不像荒地,也不知道為什麼大人們耳提麵命不準孩子進來探險。
秦枝又往裡走了一段,忽然聞到了一陣奇異的香味。
有些人聞到香味可能會好奇,然後循著香味去尋找源頭。
但秦枝第一時間給自己拍了張金鐘符防護。
沒辦法,很多妖魔都是用香味吸引人過去的,秦枝遇上的多了,就本能產生了防備。
金鐘符往身上一拍,她就準備離開這裡。
沒等她離開,她又聽到了一些動靜,像是有人在交手?
怎麼辦?
她想看熱鬨,但又不想牽扯到某些
() 事情中去,好糾結啊?
這個時候的秦枝已經從剛剛那種見物感懷中完全脫離了出來。
“我讓你按著名單上的順序動手,你為什麼擅作主張先對兩個女學生下手?”
一道略有些氣急敗壞的聲音傳進秦枝的耳朵裡。
很好,話裡的內容,成功讓她停止了掙紮。
她運行身法,直接往聲音傳來的方向奔去。
荒地深處,一男一女正在對峙。
男的不認識,那女的秦枝見過,是之前的巷子女殺手。
隻聽那男的繼續說道:“郭一,上頭的意思是直接讓你以死謝罪,我給你一個機會,你去完成名單上的前十戶,我就讓你活下去。”
“我叫郭伊。”女殺手包臂站著,看上去比男人的氣勢還要足一些。
“該怎麼殺人不用你來教我。”
“你!郭伊,你如果繼續不聽我的指令,我就隻能往上報,把你的名字記入清理名單裡了。”
“在你把我上清理名單之前,我可以先送你去見閻王。”郭伊沒有什麼情緒的說道。
男人的臉上露出不屑:“你彆忘了,你被人像狗一樣扔在審訊室的時候,是誰救了你。”
秦枝內心:這男人怎麼這麼婆媽?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倒是打起來啊!
男人還想嘴幾句,郭伊已經抽出匕首,對著男人的脖子就劃過去了。
“廢話真多!”
錢亮不妨郭伊真的敢動手,連忙閃身躲避。
“郭伊,你瘋了?你敢犯上!”錢亮邊閃躲邊吼道。
“犯上?”郭伊冷嗤,“你連營裡身手最差的姐妹都打不過,算什麼上?”
秦枝聽到了關鍵字:營裡,姐妹。
所以,像郭伊這樣的女殺手還有很多了?
事情越來越複雜了,李黑子的招供,仿佛撥開了烏雲的一角,但那一角後麵,好像還是烏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