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2 / 2)

秦枝微抬下頜,示意安瓊看錢亮。

看著姿勢詭異,麵部表情更詭異的錢亮,安瓊默了默。

“他昏過去了。”秦枝解釋了一下事情的

經過。

“我們會用最快的速度搗毀你說的據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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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需要再對你進行一次問詢,來確定具體的實施計劃。”

他們要保證搗毀據點的軍人的安危,順利完成任務,肯定需要製定周密嚴格的計劃,才能行動。

郭伊就看向秦枝,秦枝點點頭。

郭伊非常自覺的提著錢亮一路跟著上了車。

事情到了這裡,就跟秦枝沒關係了。

出於對郭伊的同情,秦枝說了一句:“我叫秦枝,是這位女軍人的妹妹,你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可以來找我。”

“謝謝!”郭伊說道。

她不知道未來等待著她的是什麼,但她知道秦枝是好人。

並不知道被發了好人卡的秦枝在半路下了車。

被這件事情一打岔,她跟秦家徹底脫開關係的那點悵然早已消失殆儘。

從今以後,秦家是好是壞,都跟她沒有關係了。

她看了眼正當空的太陽,摸摸肚子,有點餓了呢。

京城軍區,安瓊把郭伊和錢亮分開關押。

她和陶雲鬆都相信秦枝提供的消息,也相信郭伊沒有殺人,但她傷了汪明琪,意圖傷害馮倩雲也是事實。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她也是個危險分子。

錢亮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還活著,還來不及慶幸呢,就發現自己被關在□□室,瞬間破防。

加上之前在秦枝那裡已經全盤托出,他也不掙紮了,陶雲鬆他們問什麼,他就說什麼。

相較於秦枝籠統的提問,陶雲鬆他們更加專業也更加細致。

根據錢亮的證詞,結合郭伊形容的,據點附近的建築特點,確定了據點的具體位置。

前去踩點的軍人回來彙報,那邊確實有一大片樹林,怕打草驚蛇,他沒有再往裡探。

他們決定當天晚上進行突襲,打掉這個隱藏在暗處的犯罪組織。

鑒於郭伊的表現,安瓊他們商討後,還是決定帶著她一起去。

畢竟,她比所有人都了解據點的內部構造。

敵人的狡猾往往在人意想不到的地方,有個知道門道的人一起去,總能多些保障。

秦枝在附近找了家國營飯店美美用了頓午餐。

安瓊他們扒拉著小戰士從食堂帶來的二米飯,啃著窩窩頭,商量著晚上的行動方針。

秦枝吃完豐盛的午飯,想著過幾天就要回九山生產大隊了,得帶點禮物回去送給大隊長他們,就轉道去了友誼商店,從一層樓開始逛。

安瓊他們吃完午飯,繼續商量對策,因為大家有不同的意見,爭得差點拍桌子打起來。

逛了一下午,買到了合意的禮物,秦枝回到家,吃了韓染喬的愛心晚餐,洗了個澡,早早睡下了。

安瓊他們隨意吃了頓晚飯,在行動前開了最後一次碰頭會議,然後整裝待發。

() 秦枝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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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是第一次半夜執行任務,每個人都輕車熟路。

經過商討,執行任務分為兩個小隊,第一小隊為先鋒隊,直搗黃龍。

第二小隊為後備軍,淩晨兩點為限,如果第一小隊沒有任何消息傳來,他們會立刻準備支援。

今夜有星無月,按理非常適合出這種突擊的任務。

然而,意外來得猝不及防。

安瓊他們商討的對策都是基於雙方都是普通人,隻是身手和武器有差異的情況下,可以取得必勝的結果。

然而就是那麼不湊巧,今日東城區,密林深處名為黃泉客棧的地方,迎來了繭組織中被稱為的“天師”的神秘人。

一個沒有底線的陣法師,繭組織的內部人員,高層之一。

此人非常擅長設置沒有生門的法陣,把人困住後,他也不殺,就喜歡看著受困者從冷靜尋找出路,到漸漸失去理智,最後瘋魔自殘的過程。

簡稱,變態。

不巧,安瓊一行人就碰上了這個變態。

此時的東城區,安瓊一行人被困在了密林深處。

“我再去試試。”

郭伊渾身是傷,握著匕首的手布滿血痕,她喘了口氣後,準備去試另一條路。

大家原本對郭伊無感的,現在,心裡都起了一絲不忍。

他們一路過來的時候,都很順利。

出發前,他們就從錢亮和郭伊口中得知,這裡是京城最大的據點,偶爾有組織裡的高層會過來鎮守。

有時候,會有手段莫測的人出現。

所以,據點的人雖然多且雜,但都很安分的聽命行事。

在所有軍人的認知裡,手段莫測和心思百轉千回,身手非常好,槍法角度刁鑽,讓人防不勝防的意思差不多。

安瓊一開始也沒有往彆的地方想,畢竟過去幾年的從軍生涯裡,也不是沒有遇上過手段變化莫測,詭計層出不窮的人。

他們到了這裡後,很順利的由郭伊領著到了密林深處,前方的建築已經依稀可見。

但他們就被困在離建築這麼近的地方,進退不得。

甚至還能聽見對麵建築裡嘲笑他們不自量力的聲音。

一開始他們也懷疑過郭伊是不是故意帶他們走進陷阱裡。

不過,郭伊用實際行動打消了大家的懷疑。

這裡仿佛有個無形的牢籠把他們都困在了裡麵,郭伊嘗試出去一次,就會被無形的東西割傷一次。

幾次之後,她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好肉了。

現在,眼看著她還要往外走,安瓊把人攔住了。

“安團長,讓我再試一次。”郭伊懇求,她怕自己救不了詩竹。

安瓊看了下時間,對郭伊說道:“你不能再試了,再試,命就搭這兒了。”

她讓所有人聚在一起,明確身邊的人是誰,不準輕舉妄動。

() 然後,安瓊準備自己去探路。

“安團,我去吧。”

“我去吧,我皮厚,不怕!”

“都安靜!”安瓊嚴肅說道,“我不會有事,所有人聽從小隊長的指令!”

“唐守國!”

“到!”

“在我回來前,不準輕舉妄動!”

“是!”

說完這些,安瓊找了一條郭伊沒有走過的路出發。

走了幾步後,她就感覺有銳利的風刀從四麵八方割向她,避無可避。

安瓊自然是毫發無傷的,她貼身放在胸口內袋的折紙平安符一直在幫她抵禦傷害。

然而,安瓊走了很久,最終還是回到了原來的地方。

“安團!”

見安瓊安然無恙地從另外一條路出現,大家麵上一喜。

卻見安瓊神色凝重的搖頭,說道:“我在林子裡繞了一圈,最後還是回到了這裡。”

她抬頭看了眼漆黑的天幕,他們出發的時候,天際還密布著星光。

安瓊說道:“這裡好像有一個無形的密閉空間,把我們都困在了這裡。”

“安團,二隊的人很快就會過來支援,咱們在空間內部沒有辦法,興許他們能從外部把空間破開呢。”

“是啊,安團,你暫時也彆去冒險了,誰知道這個空間裡還有沒有其他危險的地方。”

安瓊摸了摸脖頸下的小荷包,看了眼自己的戰友,說了聲:“好。”

京城軍區,陶雲鬆再次看向手表:“二隊整裝!”

“出發!”

等二隊的人出發後,陶雲鬆略有些焦躁的在辦公室來回踱步。

原本這次的任務他是準備自己帶隊的。

安瓊對他來說既是戰友,也是要相攜一生的伴侶,加上她身上還有舊傷,並不十分適合這個時候出任務。

但安瓊這回異常堅持,成功說服了參會的所有人。

陶雲鬆想到安瓊出發前眼裡的篤定,心略略安了些。

但想到,安瓊出任務極少出現需要人援助的情況,他的心又提了起來。

最終,理智戰勝了一切,陶雲鬆開始係統分析這次任務可能的結果,並做好應對的預案。

接著,他開始處理堆積的文件,等著安瓊他們的消息。

安瓊親自領隊的第一隊和過來支援的第二隊軍人順利會師。

然後,大眼瞪小眼。

最後,安瓊提議等到天亮,再看看能不能有轉機,大家一致讚同。

“宋師,要不要去解決了那群礙眼的軍人?”

宋問頂一身青色長袍,拿著幾乎透明的君子蘭花色的薄胎瓷輕輕飲了一口茶,這才淡淡看了眼躬身向他獻計的人。

那人的腰又往下壓了壓,頭也往下低了低,不敢直視宋問頂。

宋問頂對他的表現很滿意:“那些軍人被困死,是他們自己不小心,跟我們沒有關係,知道嗎

?”

“是!”

宋問頂等了一會兒,那人沒話了。

這就讓他有點不爽了,這要是錢亮在,能不重複地把他從頭到尾,從內到外誇上好幾遍。

說起錢亮,這也是個沒用的,枉費他用了人情把他從營地裡撈出來,還給了他一些權力。

他圖什麼?不就圖他說話好聽順耳嘛。

人啊,到了一定的高度,就希望聽些順心的話。

沒想到錢亮這麼不中用,來京城才幾天,就被抓了,還出賣了據點。

罪無可恕啊!

京城軍區,一隻小蜜蜂無意中闖進了守衛森嚴的□□室。

陌生的環境似乎讓它有些緊張,它略有些跌跌撞撞的,好幾次,都碰到了□□室的門上。

最後一下,它仿佛被撞狠了,直接掉到了地上,掙紮著煽動了幾下翅膀,沒有飛起來。

嗯,仔細看一眼,原來是一隻胖蜜蜂。

胖蜜蜂不堪承受體重,隻能略有些慌張的到處爬,鑽進了其中一間□□室的門。

守門的戰士見狀沒有多想,雖說□□室這邊進出都非常嚴格,每一道手續都要審核。

但那是對人而言,一隻小蜜蜂的意外出現,並沒有引起戰士們的重視。

□□室裡,半睡半醒的錢亮被“嗡嗡”聲吵醒,正想罵罵咧咧幾句,脖頸傷處突然傳來刺痛。

隨後,他就是去了知覺。

胖蜜蜂蜇完人後,在錢亮的頭頂盤旋了幾圈,仿佛在確認什麼,然後停在了□□室的門上不動了。

辦公室裡,陶雲鬆看著時針一點點推進,又不安了起來。

已經五點了。

按照約定,不管安瓊他們有沒有完成任務,這個時候,都應該有消息傳回來了才是。

陶雲鬆處理好最後一份文件,拿出車鑰匙,讓陳放守著電話等消息,他自己開車去了安家。

安立信年紀大了,覺少,這個時候已經起來,在院子裡打拳了。

“安爺爺。”

“雲鬆?”

安立信見陶雲鬆過來,下意識看了眼天色。

此時,天才微微亮,以陶雲鬆的性格,不可能這個時候上門。

安瓊也沒有跟著一起過來。

他很快意識到,可能出事了。

不過,陶雲鬆臉上隻有隱隱的焦急,並沒有傷心的神色,他的心又穩了穩:“進來說。”

“安爺爺,秦枝起來了嗎,我想拜托她幫個忙。”

“還沒有,我去喊她。”

“咚咚咚~”

安立信敲門的聲音由輕到重,確保能叫醒秦枝,又不會驚到她。

秦枝被吵醒,迷迷糊糊問道:“誰啊?”

“秦枝,是爺爺,雲鬆有事情想要請你幫忙。”頓了頓,安立信又說道,“可能跟安瓊有些關係,她沒有一起過來。”

“我馬上來。”

聽安立信這

麼說,

秦枝立刻從床上起來,

去衛生間用冷水洗了把臉,快速讓自己清醒。

“出什麼事了?”秦枝用最快的速度換衣服下樓。

陶雲鬆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大概講述了一遍,然後,他說出了自己的判斷:“他們應該都陷在那個據點裡了。”

“我懷疑裡麵有什麼古怪。”

“安瓊身□□法都是一流,二隊領隊的營長身手也不弱。”

“如果是一般的陷阱,以安瓊的能力,不可能一點消息也傳不回來。”

“抱歉,按理說,我不應該過來麻煩你,但我跟安瓊的身手不相上下,我怕我帶人過去,也會陷入同樣的困境。”

秦枝的特殊之處,安瓊沒有跟他說過,但也沒有刻意隱瞞過他。

從第一次見到秦枝,到安瓊對自己的傷勢絕口不提,到上次孟淮生帶著秦枝去審訊李黑子,再到李黑子招供。

陶雲鬆就確定秦枝不簡單。

而且,安瓊不是那種會誇下海口說自己一定平安回來的人。

但這次,她爭取行動的時候,用上了這句話,哪怕是不經意的。

這些都表明,安瓊有確保自己無虞的依仗。

這也是他能沉得住氣等到快天亮的另一個原因。

最重要的原因當然是,不能隨意插手任務啦。

給人添亂了怎麼辦?

陶雲鬆幾乎確定,給安瓊依仗的人是秦枝,所以,他過來求助了。

“彆這麼說。”秦枝乾脆問道,“你知道據點在哪裡嗎?”

“知道。”

“那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吧。”

“多謝!”

出門前,安立信拉住秦枝,鄭重對她說道:“一路小心,遇上危機,保住自己的命!”

對安瓊,他不會說這樣的話,因為她是軍人,有些事情,即使明知會犧牲還是要去做。

但秦枝是個普通人,身上不用背負這樣的責任,她幫忙不是義務,是情分。

所以,他說,讓她一切以自身安危為重。

這也是他作為長輩的私心。

他們安家整個家族,除了嬴瀾和秦枝,全部都是軍人,可以說,所有人都無愧於天地,把安家的脊梁撐了起來。

但秦枝不需要做這些,過去十七年,她沒有享受過安家給予的優待,現在,也不需要承擔安家的責任。

她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華國群眾,她做事,可以全部憑著自己的意願來。

“我知道,爺爺,我會帶著安瓊,很快就回來的。”秦枝拍了拍安立信的手,回答道。

這麼好的安家,一個人也不能少!

然後,秦枝親自體驗了一把貼地飛行的刺激。

隻能說,軍車的質量杠杠的,軍人的駕駛技術也是杠杠的!

“就是這裡嗎?”看著眼前規模不小的樹林,秦枝問道。

陶雲鬆點頭:“是這裡沒錯。”

他就要一步踏進森林,被秦枝阻止了。

她拿出一個小荷包遞給陶雲鬆:“帶上這個。”

然後,她率先一步踏進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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